第九十一章 江山,亦我所欲也(二)(1 / 1)

麻“婆”斗夫 牧之歌 2507 字 2013-05-14

邬县虽小但却是咽喉之地

而且刘斐迅猛追來出动的是上阳郡的精锐

于是天刚泛起微微亮的时候邬县外的密林山地打了一场罕见的恶仗

刘哲的五万大军对刘斐的十五万战况相当惨烈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也映照了天空让人觉得清晨的天色不是鱼肚白而是殷红密林中尽是累累尸体剩下的玄色衣甲的人数也远远少于红色衣甲

玄色衣甲是刘哲军队的兵服他曾说过玄色代表浓重和深厚

刘哲的副将关宁已经受伤然而玄衣兵士们却依然愤怒的望着对手随时准备再次厮杀天色渐明在双方死死的对峙中关宁想着自隐伏在密林中到现在一整夜已经过去了按照速度计算王爷一行已然甩开了刘斐

他踢了踢脚旁死去了的红色衣甲兵挥手抹了把额头的血汗扭头对身后的人喊道“兄弟们杀过去”

不远处的刘斐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朝霞皱着眉若想权倾天下必定是要踏着无数人的尸骨和鲜血的面对着那些不肯低下的头颅他丝毫不再顾及只森然吩咐道“速速处理掉他们”

玄衣兵士的吼声越发显得零散

血红似乎都凝成了冰冷

刘斐面上全是狠戾眼中泛起的幽森足以让每个侍候过他的女人再也阖不上眼此时那个嬉皮笑脸的丰神冶丽的翩然于花丛的他哪里去了

这就是兄弟之争为了能在那个位子上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臣民

刘斐拉着缰绳忽觉有刀锋的光亮一闪而逝眼前又有人倒下了倒下的那一刻那人凝望着朝霞的眼睛沒有闭上

他苦笑着有些麻木刘哲你设下这个埋伏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们沒有回头路了这怨不得我只能怪你足够狠心

在最后一个玄衣小兵被砍飞了头颅后刘斐有些想呕但还是挥挥手示意大军前行时间不多了他不能再耽搁

……

沈鱼在章华门外等了许久依旧沒有见到王庆之

这个时候王爷的军队恐已经临近京城了若是遭到了外廷禁军的拦截怕是沒等到内廷的应和他就会被外廷卫尉以封王擅自携兵进京的理由剿灭想到这里她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起身的时候拔出了许逍遥腰间的匕首一步步朝着宫门的守卫走去

在守卫面前站定她猛一动手‘叱’一声那匕首插进胸膛厉声道:“再去通报你们的卫尉再去”

许是被她脸上不怕死的气势震住了其中一个守卫丢了长枪腿一软跪在了她脚下口中干净利落的答道:“是”

剜心之痛随之翻滚着而來越來越汹涌她硬撑着沒动也沒表现出丁点儿难受之色许逍遥愣了呆呆的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小鱼”他喉咙像是被塞满了干土堵涨的出奇“你竟然自伤”

说完他忽得就动容了动容沈鱼对刘哲的情意手伸到她面前却不再敢触碰她一般呆呆地停在那里艰涩道“这样你会沒命的”

“逍遥哥哥”沈鱼右手还按在刀柄上左手却止住他“我不能白來……”扬眉看着许逍遥脸上有决绝眼中却尽是痛苦“可是真的好疼……好疼啊……”

“小鱼我们走”许逍遥猛然上前强硬的抱住她却见她果断的摇了摇头指着朱红色的宫门虚弱的喘息着眼神却回光返照样格外的明亮她嗫嚅着“你听马蹄声……”

据后來王庆之所言宫门打开的时候他立在马上入眼的是一个侧首凝望的圆润身影再近些则是一双充盈着死不罢休之色的眼眸他沒有办法去忽视那种直击到心底深处的决然真的沒有办法于是他考究的看着她从衣襟里掏出被血浸湿了大半的字条递了过去

衡量了片刻王庆之公事公办道“如若安陵王能过了外廷的禁军那本卫尉这里便是畅通的”

‘哇’沈鱼一口血吐了出來

“丫头急火攻心了吗”王庆之哈哈大笑起來跃下马走到她面前低声道“那外廷的凌卫尉是安陵王做太子时的伴读你说情况会如何”

晃着身形勉力对王庆之咧嘴一笑后沈鱼眼一黑晕了过去

……

虽是铤而走险之举但刘哲的好运无往不利

带着沈谊和一干随从踏进长乐宫的时候舒太后并沒有很吃惊反倒是异常淡定的手执空白明黄卷轴扔向刘哲道“诏书哀家是不会下的兵符也不会给你”继而冷笑着盯着沈谊“这么多年了偶一相见竟是这种情形哀家委实沒料到”

沈谊面上不太好看却也恭敬的给她行了个大礼“参见太后”

“除了先生你们都退下吧” 刘哲吩咐道

舒太后沉默的看着宫人关上了殿门此刻她知道自己的权利已经被架空了

“母后”刘哲一步步朝她走去“儿臣心中有一惑想请母后解答一二”不容舒太后反应他抑郁道“自幼时起母后便对我严厉有余亲近不足我曾一度以为那是母后在我身上寄予了厚望可后來您认为是我谋害睿弟将我贬到了陵城遇见了小鱼我也想过在陵城终老一生可父皇驾崩你让广陵郡出兵攻打白那攻打白那只是其一削弱我的力量才是真现在想來若是我死在了白那国母后定是舒心的吧”

“刘斐掳了小鱼这么一件明摆着的事你却让小鱼入宫候疾让心怀叵测之人害她失去了孩子杖毙了宫女禁足了哥舒皇后你以为给了我很好的解释可母后你不知道那是我第一个孩子么你有过失去孩子的体会么你有么”

“睿弟坠马经久不醒另立新君刻不容缓我以为你会选择我可到最后你宁可选择刘斐也要弃我我想问母后我是你亲生的孩儿么还是我是你抱來的野种让你无心疼爱看着就碍眼恨不得我从此消失在你眼前眼不见为净”

殿中的气氛沉静到了极点刘哲的声音愈加显得悲怆看着舒太后很熟悉可更多的却是陌生仿佛他母子二人之间从未有过血浓于水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