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进去再说。”说着话，方杰打开了房门，两人走了进去，这是单室套的住宅，客厅、厨房和卫生间，麻雀虽小一应俱全。

来人进房之后，谨慎地坐在了沙发上。方杰关上门之后，看着对方那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哥们，装得累不累，一身黑衣，黑墨镜，生怕没有人注意到你？”

一边说话，一边上前把对方的帽子和眼镜给取了下来，“下回来找我，穿正常点，要不周围邻居还以为我在搞黑社会活动，给悄悄报了警。”

“这不是过一下戏瘾么。”来人不在谨慎，起身从冰箱里取出饮料，大口喝了起来。

“啧啧，这才三月呢，就喝冰可乐，你冷不冷啊。”

“你这不都给我准备着么，不然你还把可乐放冰箱干嘛，怎么样，哥们换衣服的速度还不慢吧。”

“行了，死胖子，说吧，到底查出什么来了。”

“查不出什么，九仙公司的CEO一直都是何其，背后那个李杰也就是仇总，时不时就能给他们些钱做为经营之用，只是这钱来自哪里，根本无从查起，他极少不和下面的人交流。你说这哥们当年只是个打手，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深沉。这家新开的《PCGAME》不会真是他投资的吧。

“说不准，这个人既然决定了要报复我，就不可能只出一次招。幸好他还不知道我清楚了他的身份，上一回盗取游戏代码事件，只是暴露了九仙公司，暴露了那个什么何其，他以为咱们一直蒙在鼓里，认为是普通地恶心商业竞争，所以咱们不能失了这一点优势，宁愿查不出什么。也不要暴露咱们在查他。”

自从上次陈冰事件之后，方杰一直准备反击，主动逼九仙出错，来查出李杰背后的人物，不过时机一直没到，就蛰伏到了现在。

娱八周刊的事件结束以后，他怀疑过是不是李杰搞的鬼，但是没有证据也只能小心行事。这事之后，他就暗中让黄胖子帮忙调查，都一个多月了，仍旧是没有什么眉目。

“超人行不行啊，让他去查《PCGAME》的幕后？”黄胖子问道。

“行。这样更不容易暴露咱们怀疑九仙，怀疑李杰，他去查即使被发现也只是公司行为。陈冰在咱们这呆了几个月，李杰也一定知道了咱们的关系，如果是你去，被发现了，那李杰就知道咱们已经怀疑了《PCGAME》是九仙地投资。”

“那好吧……”黄胖子仰面躺在沙发上，“今天咱们出去吃吧，上回吃地耙泥鳅挺不错的，关键是泥鳅还壮阳。”

“壮你个球阳。你个胖子，早说了把女朋友带给我们瞧瞧，一直没见个影子。还壮阳呢，是不是下回再见到嫂子，你已经是娃儿他爹了。

“郭总，这家杂志一定是御剑居地狗腿子！”华志气冲动的把《PCGAEM》仍在了郭晓冬地桌上，“他们搞个什么《电子游戏软件》始终无法完全针对电脑游戏市场，现在就弄了家信杂志，这帮小子看来资金不少，真是不能小看。”

“嗯。”郭晓冬放下手中的活。看了看华志气，不置可否，“还没下班呢，加班这么晚？坐，坐下说。”

“郭总……”华志气气呼呼的坐下，“下什么班那，《侠侣情缘二》一定要胜过《仙韵二》不努力行么。”

郭晓冬瞟了一眼桌上的杂志。不温不火道：“杂志我看过了。有什么想法？”

“我就是生气，你说咱们和大众软件合作。也没有做的这么明显，这杂志的编辑也太TMD过分了，直接把咱们地游戏写的一文不值。”

“你真这么看？”郭晓冬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然还能怎么看？！”华志气很是憋闷。

郭晓冬叹了口气，“华志气啊华志气，你怎么时而长进，时而又糊涂。这《PCGAME》有九成可能没有和御剑居有任何的合作……”

“噢！？”华志气一向佩服郭晓冬，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哽，可是还有些不服气，于是说道：“那还有一成呢？”3

“还有一成，也是很浅的合作，或者根本称不上合作，可能就是他们之中有朋友认识。”郭晓冬靠在了老板椅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累了一天了，乘这个机会稍微休息一下，有时候他觉得教教华志气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比起工作上的成就，是另一种成就感。

“啊，你怎么这么肯定？”

“显然，你仔细看这篇文章，但凡贬低咱们清软和吹捧他们御剑居的句子，完全是夸张到极致的。

如果全文都是如此夸张的说法，我倒是会怀疑这个编辑地水平了，但是讽刺大众软件的句子，才站在读者角度，类似第三人的视角，很有些煽动性。说明这位编辑写文章地目的在于打击他们未来的对手大众软件，并且是在创刊号上刊登如此挑衅式的曝光文章，也是一种炒作性的商业手段，借助电脑游戏杂志里最有名气的，予以打击，以赚取眼球，让他们的杂志瞬间提高知名度。

换句话说，清软和御剑居都是被他们利用的工具，不同地是咱们被贬，御剑居被捧，但是那些捧的句子，太过分了，倒有些捧杀的意思，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说的好话，所以我说他们也有一成的可能性，在合作。”

“……”华志气听着郭晓冬的话，实在有些脑晕，他拿起《PCGAME》翻到那篇文章，一边对照一边思考，好一会才说道：“办个杂志也有这么多门道。郭总，你怎么知道这些？”

“在商言商，我和你的定位不同，虽然我出身于技术，但是现在我是个商人。一个职业经理人，看地书多，谈地生意多了，一通百通，不过尽管如此，也会时常失误，商场如战场。你应该知道。

两年多前，我问过你，你是想做一个高级游戏开发者，还是做一个好的游戏商人，你选择了后者，那你必须学会拨开掩盖事情地迷雾，通过分析找到事情地本质。”

“明白了，郭总……”华志气离开了郭晓冬的办公室，脑子里还盘旋着郭晓冬的话，他始终觉得《PCGAME》和御剑居有猫腻。哪怕只是一成。些《PCGAME》的背景，社长兼总编高东成。下属十一名编辑，美术编辑笔名雨人，是ken的那位朋友，为人很义气，不像是阴险小人。高东成四十岁，曾经是大学语文教师，现在下海开办了这家杂志社，据说资金是通过一个亲戚地担保。贷款的。

看着程元伟发来的资料，方杰陷入了沉思，想了一会始终觉得不对劲，但是他也不打算让程元伟继续查下去了，他准备等着对手出招，只有出招了，才可能露出破绽。

这年头。开家公司。都快赶上私人侦探社了，李杰这个小子。还不如和以前一样，上来直接一通好打，看谁更能打，这么玩阴的，看来他还真的进步不小啊。

方杰尽力抛开这些，继续写他的专杀工具代码，这个是准备用来对付即将出来的CIH病毒地，当然他不会给任何人看，否则一定会被怀疑CIH是他自己编写出来的。

这段时间，黄胖子和他已经开发了几个小的当前流行病毒的专杀工具放在了以御水工作室申请的网易空间，由于小巧精致又好用，下载还挺火爆。当然方杰没有告诉丁雷，这个御水就是他和黄胖子的。

同一天时间，和御剑居几条街之隔的清软游戏事业部总监办公室，华志气接到了一个电话，那边说话的自称是《PCGAME》商务部，想和他见上一面。华志气心里很厌恶，但是他当然不会对着电话冲动，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找他做什么。

中午的时候，华志气在清软公司附近的茶座见到了这位带着眼镜地，自称是杂志社商务部高经理的中年男子。

“华总，这里的茶不错，特地邀请你来品尝品尝。”

“嗯。”华志气冷哼一声，开门见山：“找我有什么事，请直接说，不用在这里假客套。”

“哈哈，华总果然快人快语，到底是年轻人，那我就不客气了。”高经理笑道：“我希望和清软合作。”

“怎么……”华志气冷然道：“你们不是创刊号还在臭清软吗？”

“那是炒作，华总年轻有为难道看不出来？那篇文章地语气，读者看了不会对《侠侣情缘》有多大愤恨，也不会因此对《仙韵》就增加了多少好感。”

看来郭总说的没错……，华志气心里盘算着，脸上微微一笑：“我怎么能相信你，再说你们只是一个新的杂志，又能有什么效果。”

“随你，反正御剑居和我们已经谈了，就等我们社长拍板，他的意思是让我们再来问问你们。”高经理非常傲慢：“我想清软这么大家公司不会比御剑居还要蠢吧，他们都在看了杂志之后，来找我们，要求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