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突然有一辆三栖小飞艇飞临总议会广场,从飞艇中走下一位中年男子,急急忙忙对议会里面喊道:“我是张大千的表弟,有急事找他。”这人非常焦急,第一句话还未喊完,就拚命叫喊第二句。大门感应系统立刻将信息切换到张大千房中,张大千正在整理新研发的海洋温度控制方案,一抬头一个全息图像出现在桌前,是自己的表弟杜岩,正站立在议会面前。张大千忙走出房间,奔出大厅。杜岩看见张大千出来,一把就拉住张大千,声音颤抖地说道:“表哥,祖上那祭物又流泪了。家族人让我找你,你赶紧返回祭拜祭拜吧,怕要出什么祸端了。”张大千听了杜岩的话,脸现凝重,说道:“好,我就随你返回,这期间有什么异常发生吗?”杜岩说道:“虽然咱们亲属中还未出现不测,可真难预料会发生什么,大家最怕你出事,你赶紧赶回去吧。这次祭物的泪水比以前要多得多,我们还派出其他家的人到各处去族人,赶紧回来拜祭,家人真怕发生什么灾祸。”张大千点头说道:“真是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我记得上次还是我小的时候,发生过这件事情,这次我得请几位朋友帮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产生如此异常事件。”张大千边说着,边与议会中同事打个招呼,登上了杜岩的飞艇,杜岩启动了飞艇,张大千又传呼灰孙子说道:“灰孙子,我家中出了些事,可能还是大事,请你和郑三炮、阿凡达、乔布斯到我们老家来一趟,帮我一下。”
张大千坐在飞艇中,默默看着掠过的地表面,地球经过亿万年的演变,由于自旋作用,现在地球上的陆地都平移到南北两极。众多陆块迁移过来,慢慢与海洋作用,呈现出一圈一圈的环行,镶嵌着蔚蓝的海洋。飞艇历时约三个小时降临次环极大陆上的一座桁架形屋顶,这座建筑物总高有三千米,桁架中心是一块开阔的平顶,方圆几十公里,平台上分别伫立着房屋,灰孙子、郑三炮众人已经赶到这里,等候在平台上。张大千带着众人走向一座高大厅堂。
灰孙子还未进入门中,就见天堂中早已挤满了人群,灰孙子从众人相貌、表情、装饰,看出这些人都是张大千的同族血缘亲属。众人对张大千也不陌生,但各个表情严肃,相互招呼。张大千向其中一位老者深深鞠了躬,那位老者一指厅堂前面的供桌,对张大千说道:“我们的神物又流泪了,快祭拜祭拜吧。”灰孙子顺着老者的手指看去,就见前面高出人群,有一个巨大的供台,上面端放着一个金刚石方形基座,座上放着一个完整的人的头盖骨。灰孙子眯缝起眼睛看去,隐隐约约就见头盖骨脸颊骨上,各有一滴泪水。
此时张大千已经走近前台,抬眼望着这头盖骨,张大千脸上现出无比虔诚的表情,慢慢俯下身去,一直趴到了地上。堂中众人也随张大千跪倒,众多人开始抽泣流泪,厅中一片寂静。
灰孙子皱起眉头,心想:“这么一位大督监,见过的神道仙道场面不计其数,怎么却对一个骷髅这般虔诚。莫非那骷髅上的眼泪是这些族人点上去的?”灰孙子又仔细看向骷髅,左右寻找滴上水的痕迹。灰孙子的眼神接触到了骷髅的眼眶,一下被骷髅的眼眶给吸引住了。灰孙子感觉这骷髅的眼眶中真如有一双眼睛,一股磁力吸得灰孙子目光无法移动。灰孙子赶紧闭上眼睛,几乎同时,灰孙子胸口一阵翻滚,心血上涌。
灰孙子情不自禁地开始酸楚伤心,骷髅中的黯淡眼眶又吸引灰孙子睁开了眼睛,又看了过去。灰孙子只感觉那两个黑洞的眼眶在凝视着自己。
灰孙子开始翕动鼻翼,泪水也流淌了下来,灰孙子的脑海中一个个曾经见过的凄惨的亲朋好友面容涌现出来。灰孙子忙打个冷战,心想:“我心理大师怎么会被骷髅给迷惑了,莫非这骷髅的什么力量起作用了?”灰孙子默念师父教给自己的压心歌谣,将头强扭向一边,不再看向台上的骷髅,可一股无形的牵引力又拉动灰孙子的脖子往台上转去。
灰孙子在扭转脖子同时,就见郑三炮和乔布斯也是泪流满面,灰孙子心中叹道:“也不是你的祖宗,你们跟着流什么眼泪。”可灰孙子实在无法挣脱台上骷髅的引力,灰孙子在扭转头的瞬间,随手狠狠掐了郑三炮一下,这力道稍往下一拉,足够拉下郑三炮的一块肉来。这郑三炮痛得真如梦中惊醒,一下跳起,转头撞向灰孙子。灰孙子借着郑三炮这股力量,往后一退,跳出了大厅,灰孙子又回头一看这郑三炮,就像又被催眠般,痛的感觉也消失,又扭转头看向那骷髅。
灰孙子上去给郑三炮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是打得狠了点,打的郑三炮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愣愣看着灰孙子问道:“你疯了,怎么打我?”灰孙子说道:“我看你是中了邪。”灰孙子说完,拉住郑三炮趔趄着出了大厅。
灰孙子就听那堂中更是泣声一片,灰孙子清醒些,再不敢向大厅中央看去,只是透着一个缝看向众人,就见众人现在开始摇晃起来,如丧父母,伤心欲绝。灰孙子看出,这绝非是正常行为,灰孙子忙让郑三炮戴上他深色宇宙镜,前去叫出张大千。郑三炮眼前一黑,返回大厅,架着还趴在地上的张大千,跳出大厅,又将乔布斯和阿凡达给推桑了出来。
灰孙子见张大千惊魂落魄,痴痴呆呆的样子,对张大千说道:“还不快将你们的族人叫醒,这叫中邪啊。”张大千忙摇头说道:“你不懂,这是我们族人的习俗,多少年难得遇到神物落泪,一定要虔诚地祭奠一番。”
灰孙子说道:“我说大督监,你都晓得了整个宇宙的边缘,你怎么还相信这些巫术,你这族人此时的心态,按照我们心理学讲,叫做传统的精神癔症。”
张大千说道:“你的眼睛不也流泪了吗,难道你没有感觉有一种伤心思念之情,难道这些不是真的吗?你想我怎么不痴迷,在我幼年时,我只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情景,那时的思念情感更是强烈,几乎是三天三夜没有离开这所大厅,直到我昏厥过去。那时的记忆永久锁在眼前。我每次回来拜祭此神物,都企盼着看见他那流泪的双眼,今天终于又看见了。我们族人传说,如果我们的族人没有看见这流泪的面容,很快就要遭到横祸,我表弟才让我赶了回来。记得那年,我的一位叔叔因为宇宙风暴,没有赶回来,结果第二年就死在了途中。在我们的家族史上,这样的记录是举不胜举。”
灰孙子听得毛骨悚然,阿凡达问张大千道:“这骷髅在你们族中已经多少年了?”张大千捻着手指说道:“这个神物传到我们这代已经是六万五千八百一十六代了。传说,我的一位祖先奶奶,是名教师,她因为丈夫和儿子出了车祸,精神有些失常,学校不让她教学了。她就每天夜晚跑到坟地中,将死人的尸首挖出,排列白骨,给他们上课。刮风下雨,几十年如一日。据说她挖出的骷髅不下几万枚,她还自己封做了校长。他的儿子骷髅做了她的助教。我们族人看她可怜,又是外族人,被害成这个样子,就没有打扰她,还派几个老人给她做饭伏侍,还腾出几间太平间给她做办公室,她要备课和批改作业。我这位祖奶奶真是位职业老师,披星戴月,每天更是分秒不差,定时到墓地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