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唰唰刀生变得清脆起来,真如刺耳的小锯在锯着骨头。张大千说道:“姑娘,都刮到骨头了,还要刮下去吗。”郑三炮几个也坚持不住了,郑三炮早已不敢抬头看了,哪还有心情辨认最美的女子,双手捂起来了耳朵,乔布斯干脆拿出两个微斗士,塞在耳朵中。
只听张大千缓缓说道:“姑娘,自古以来,苦命的女子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我不妨给你讲一个与你相仿的一个女子的真实故事,也许能够从她的痛苦中缓解你的痛苦,有道是同病相怜吧。”
伴随着蔡冰冰咝咝的锯声,张大千说道:这事是发生在梵蒂冈星球的真实事件,前年,这个星球的议长齐月林邀请我到他们的星球,他邀请我的目的,是想说服我,改变他们人种的基因,小姐你也知道,生物基因公约是宇宙公约的大法,是绝对不能改变的了。我是坚决拒绝了齐月林议长,一晃就是十几天,双方僵持了下来。
有一天天黑了后,齐月林请我到了郊外的一处荒地中,我真是猜不到他独自约我到这里做什么。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议长却不让点任何灯光,我们两人就摸着黑,他们星球因为居于宇宙的边缘,太空几乎没有星星,更没有我们星球这样的月亮。到处是漆黑一片。
我借助着夜视仪看着四周的映像,议长一直引着我,走进了一个斜坡,进了一个阴湿的地洞当中。四周都是黑褐色的泥土,死一样的沉静。待我们两个人转过了一个弯,唯一能看到的是这洞底的尽头,有一块透明的板挡立在那里。齐月林走到了那板前,默默地向里看去,站立在那里不动了,也不回头看我一眼,像是陷入了深度的沉思当中。
我也好奇,心想这么一位大议长约我来此,更是这样的神秘,一句话不说,半夜三更却站立在这荒郊洞中做什么。这位议长可是位德高望重的人物,约我来必有事情,绝非是简单的事情。我也慢慢走过去,也向里面看去,其实这板子是透明的,板子隔开的内外都是漆黑一片。
可我用里面反射的温度成像,惊恐地看到,就见一个略微狭小的穴里面,有两个女子,一个平躺着,是一堆骷髅,根根骨头都是雪白的,那脚上的肉还没有烂掉,可与她邻近的那位女子却是坐着,明显是一个活人,还在缓慢地动着。见到这一幕,吓得我赶紧一推议长,议长其实早就防备了我这般惊恐的举措,反手抓住了我的手,示意不要做出动静,他已经了解了我的意图,是在问他,怎么不去救这个女子。
我知道,我是受到了惊吓才做出这样不理智的反应的,转念一想,这么一位老议长,绝对比我想得周全。我就强压着惊恐,又向里面看去。这一看,更是看得我心惊胆战,就见那活着的女子的一只手正紧紧地抓着骷髅的手。一人一鬼的十指交错在一起,更能看清楚,活着的女子的几根指尖已经变成了白骨,就在各个指尖的骨头上,还长出了细长的须子,就像发芽的植物根须,两个人的手已经明显地长在了一起。
坐着的这位女子低着头,正用另一只手在一片圆形的纸片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什么,实际这女子根本就看不见四周,她是将这张纸铺在蜷曲的大腿上,先用手比量一下位置,又用一把刀在上面刻出几个字,真如盲人一样书写着。这女子年龄并不很大,脸色苍白,唯一与我区别之处,这女子的呼吸是停止的,根本看不出她的胸浮动的细微动作。可她手中的刀还在一刀一刀地刻着。我仔细看了一眼那刻写的内容,就几个字:苍天让我步入地下,我的心会生根地面,我的灵魂会飞回天堂。这女子写完这一页,放到了一边,摸索着,又拾起一张纸,又开始刻了起来,这些纸是用油浸泡过的了,估计是专门为她准备好的。
齐月林看我惊恐痴迷,全神贯注地盯着,轻轻一拉我,他先转身向着侧面的一个洞口走了进去,我真是不忍心离开这可怜的女子,更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按照宇宙公约,就是对罪大恶极的犯人,也没有这样惩罚的。可我从那女子平静善良的面像,就和姑娘你一样美丽,根本无法和犯人联系一起。
我见议长已经走向了里面,他又停在了一个略微宽些的地方,又向对面的墙壁看去,我想那里必是还有什么惊心的场面。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姑娘刻下的字,还是那句话,苍天让我步入地下,我的心会生根地面,我的灵魂会飞回天堂。但没有刻完。我恋恋不舍地慢慢地走了过去,停在了议长的背后。
我这神经受的刺激太突然了,真怕又看见什么揪心的场面,我恐惧得先看看议长的面容,同样的严肃和悲愤,可看不出任何提示。我就顺着议长的眼光看过去,还是一面透明的隔板,隔板隔开了外面和里面一个狭小的洞穴。我仔细看去,惊得我已经四肢无力了,我蹲了下来,趴在地上向里面看去,就见这里面还是一具骷髅尸体,和一位活着的女子,那女子还是坐在那骷髅边上,可我惊恐地看见,就见这女子的上半身和那骷髅相连着的手臂,已经全部变成了根须状,就在他们的根须中,还能看到女子惨白的骨头。可这女子还是孜孜不倦地刻写着,和刚才那位女子的神情是一模一样,专注、神圣、木然、典雅,真如神灵附体一般。
她侧面刻过的油纸已经摞起来了,比前面那个女子要多很多。我扫了一眼这女子所刻的那一页上,上面刻着:早逝的光阴在我的身上停止下来了,我唯一活着的希望,是将根慢慢地,深深地扎在地下,也许这是我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一句话。
这女子动作变得非常僵缓,等这女子再移动这手时,我惊恐地看出了,这女子刻字的手已经露出了骨头,可还在慢慢移动,最后停在了那摞写好的纸上面,握着写好的这页纸,再也无力将手展开了。
她的手就这样一直地放着,再也没有抬起来。她的眼睛也僵直了,看向地面,眼睛是一眨不眨,能够反应她还有生命迹象就是那只握纸的手,骨头开始啪地散开一根,倒在了纸上。
我真是不可思议地看见这些场面,这时议长齐月林擦了一把泪,转身慢慢沿着原路向回走去了,他的离去,真如将我置身到冥冥当中,我也是这死亡中的一员。我唯一的生命本能反应,真想劈开那透明板,将那女子给救出来。可这其中的奥秘我毕竟不清楚,我最后眨动我的双眼,提示我还是活着的,又看了一眼那半身已经露骨的女子,慢慢退了出来。
漆黑的夜笼罩了整个天空,我从坟墓中走了出来,我上去一把抓住议长的脖子,真是声嘶力竭地对他喊道:“你这是干什么,是你在谋杀她们吗?”
议长被我晃得前后摇摆,可眼神还是看向了前面茂密的树林,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没有对我做出任何反应。我一用力将议长给按到地上,面对着议长,痛苦说道:“我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月林算是缓过些神智,对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