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8)(1 / 1)

紧随着,白茹的四肢的硬壳和黑色的毒瘤也都脱落了下来,几乎变成了刚刚走进来那新娘的样子,其实我的内心升起了一股嫉妒的情绪,真是嫉妒我弟弟得到了她,这种美丽本应该属于我的,可毕竟白茹又变得美丽起来了,白茹闪动着美丽的眼睛看向了我,他见我激动的样子,也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真是找到了光美的感觉,羞怯地笑起来。

就在我惊喜时分,白茹笑容一下消失了,一歪身子,软绵绵地躺了下去,我忙一抓白茹,就感觉白茹这个身子像一块棉花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更是让我吃惊的是,就见白茹身上的细白的肉慢慢又变硬,变成了壳状,更是一块一块地裂开,展到了地上,我真是吓得崩溃了,忙一拉白茹的手,已经变成了一把灰,我捂着嘴,憋着惊恐的眼泪,更是不敢碰她,就见我的眼前,整个白茹变成了一堆灰。

更是让我惊恐的是,就在白茹的胸口,却还噗噗地涌动着,一颗心脏慢慢从那灰中跳了出来,在灰上上下地跳动。

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全身麻木,只记得白茹最后那句话,吃下她的血,难道这是白茹一种超前感觉,我双手捧起了白茹的心脏,一口吞了下去。几乎同时,我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天已大亮,白茹的灰在我的身边,被风刮得散开了,这绝对不是一场恶梦啊,我的师妹就这样消失了。我一下站了起来,仇恨、耻辱、惊恐,所有人类能够产生的感情都涌入了我的心中,我因为有了两颗仇恨的心脏,我转过身,奔着叶逊出去的方向行去,真是苍天起作用了,我眼前的树木不再眩晕了,我三步就跨出了这个万恶的迷幻场,向森林中奔去,我要找到那叶逊,也要吃下她的心脏。

灰孙子讲到这,嘎然停止了,这个厅中又陷到宁静当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蔡冰冰开口说道:“你最后找了叶逊吗?”

众人这才从灰孙子的回忆中醒悟过来,看向了灰孙子,灰孙子叹口气说道:“什么也没有找到,找到现在,我也没有找到叶逊,可我的师妹,我的弟妹就这样死去了。我的弟弟后来也痛苦地病死了。小姐,你的苦难,还有我这师妹悲惨和无辜吗?”

夜已经到了最寒冷的时分,众人听过灰孙子讲述,看着眼前冒出的寒雾,张大千对蔡冰冰说道:“姑娘你已经多日没有睡了吧,借着白茹这个悲惨的情景,进入梦中吧,一切痛苦也许会被梦境给消磨掉。”蔡冰冰叹口气说道:“我怎能睡着啊,叔叔我明白你们的好意,你们还是离开这个厅吧,留下我一个人。一家有一家的苦水,一人有一人的不幸,很难中和的,我将器皿中滴满血液,真想能了了我的心愿。”

灰孙子一听,一闭眼,看来自己最痛心的往事白讲述了。灰孙子耳边又听到唰唰的切骨头声音。

天蒙蒙亮了,两天来,张大千几个的精神加起来,就剩下最后一根没有被摧毁了,几个人现在已经抱在了一团,看着窗户发白了。唰唰声音慢慢停了下来,只听蔡冰冰微微说道:“叔叔,这器皿已经满了,你端走吧。”

众人听蔡冰冰说出了话,看着汩汩冒出的白雾,思绪又略微记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还是两只微斗士抬过器皿,灰孙子接了过来,走出了大厅。灰孙子此次出门,大厅中的郑三炮、张大千没有任何反应,灰孙子闪念想想,估计他们几个被琢磨的也就是几个时辰的光景了。

灰孙子端着器皿,行出院外,抬眼看见了静静停在前面的飞舸,灰孙子站住了,真是害怕梦中的白茹,嚼着手指在飞舸门中出现,灰孙子一闭眼,跳上飞舸,急速向谢贤和的住处飞去。

飞舸来到谢贤和家门前,谢贤和已经等候在门前,灰孙子迈下飞舸,提着器皿迎上师兄,谢贤和对灰孙子说道:“为了节省时间,你就快随我到试验室。”两人匆匆进门,直接奔向研究室,进了门,谢贤和密封好门,屏蔽掉所有干扰波。谢贤和接过器皿,走到操纵机械台,开启器皿。一股寒气扑出,冲得谢贤和打个寒战,谢贤和又强压着寒意,仔细地看着器皿中的白色血浆。谢贤和感叹道:“真想不到这位女子意志这么强大,她在冥冥意志中已经重新合序出一组新的基因,这大概就是她心中的素愿吧。苦命的人,你这样做不是让整个宇宙都不得安宁,都见不到笑容吗,我估计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笑了。”

谢贤和边说边进行提取,仔细看着提取物的排序,看着看着,谢贤和忍不住双目流泪,哭泣了起来。灰孙子看着大师兄哭泣的样子,他也未见过那战栗的寒雾,蔡冰冰那穿透心肝的愁容,他怎么也哭了,灰孙子问道:“大师兄,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鬼魅,怎么你没有看见那个女子,也哭泣了起来,是她的痛苦魂灵来到了这里吗?”

谢贤和说道:“自古以来科学技术就是伴随着鬼魅、巫术而生,科学越是进步,鬼魅的谜团就越是深厚,终究无法解释它的诡异性,我为什么也哭泣,我还能够知道你昨天夜里讲述的白茹的故事。蔡冰冰姑娘都写到这些物质序列上了,这些物质发射出的一个个脉冲,刺激我能感应出你昨夜的恐惧,蔡冰冰姑娘的痛苦,我怎么不伤心流泪啊。”灰孙子感叹说道:“要是你弟媳妇也死了,你也能看见她的凄惨遗容。”

灰孙子又问道:“大师兄,这种记忆物质可以生存多少时间?”谢贤和答道:“如果在我这种屏蔽的环境中最多能够存在十个小时,如果在外界天然环境中,就和冰一样,估计几分钟就散开了。这姑娘在另一片记忆序列中痛苦地向我恳求,让我永久地保留她的痛苦,她对不幸的丈夫和儿子的痛苦思念痕迹,我如果不能完成姑娘这种愿望,我可能会像白茹那样,很快就会被自己熬干而死。我现在就将此基因序列存放在绝对零度下,你再回去,取来她今夜合成的基因。”

灰孙子叹气道:“我说大师兄,我敬佩你们这些科学家,可不想看到你们拿别人的痛苦当你们的猎奇点啊,难道你还想让我去熬过今天夜晚,我一辈子都过不去的煎熬、恶梦吗,去实现你和女人的梦想吗?”谢贤和擦了一把眼泪说道:“科学都是自愿的,看见姑娘这般用尽心血结出这样的痛苦物质,你不去,我也愿意替你去。”谢贤和说完,取出一个冰柜中,将器皿放入其中,又端来一个新的器皿。灰孙子摇摇头,说道:“可我更放不下蔡冰冰,我不去心中更是煎熬。”灰孙子接过器皿,向蔡冰冰家中返回。

这几天几夜,灰孙子感觉像扒下了几层皮,脑子也麻木了,神智有些不清晰,晃晃悠悠迈进了大门,麻衣婆婆迎住灰孙子,神秘地问道:“你将姑娘的魂带到哪里去了?”灰孙子没精打采答道:“十八层地狱。”说完走进了大厅。

灰孙子身上的皮肉薄了许多,进了大厅,更是刺骨寒冷,灰孙子将器皿向空中一抛,一头摔在地上。乔布斯忙挥出微斗士,接住这器皿,又平平稳稳地送到了前面寒雾中的蔡冰冰身边。待微斗士飞回来,灰孙子对乔布斯说道:“你也将你那微斗士借我用用,将我的两个眼皮支起来,我再也不想做白日梦了,太怕了。”乔布斯相信灰孙子不是在开玩笑,顺着灰孙子说的,指挥微斗士向灰孙子眼前飞来。灰孙子虽然说着,可这眼皮又合在了一起。就在这时,灰孙子感觉两个眼皮如蜂蛰般,剧烈疼痛一下,灰孙子紧一睁眼,就见微斗士在眼前晃了一下,灰孙子忙用手摸下剧痛的眼皮,对乔布斯喊道:“你干什么将我的上眼皮和眼眶缝在一起了。”乔布斯说道:“不用怕,明天早上那线就会溶解掉,我已经为我自己缝了两天了。这样的痛苦怎么也比恶梦好受些。”灰孙子心中叹气:“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