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舒见木林道人不肯接受赔偿,心中更是平添了三分敬意,他穿越时空见识过太多的聪明人,偶尔碰到一个不开窍的死脑筋,真是比捡到宝贝还高兴,一定要有点表示才行,
“道长不要误会,我之所以做出赔偿,绝不是想请道长放过他们几个,相反,如果下一次你再碰见他们的话,是炒是炸,悉听尊便,我绝不会再插手,”云天舒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人命是沒有东西可以相比的,我也不会做出用财物偿还人命的蠢事,我的赔偿只代表我的谦意,仅此而已,沒有其它的意思,”
木林看了看杨槐和柳杏,终于点了点头:“云仙长既已如此说,我等只好多谢仙长的美意了,”
云天舒从百宝囊中取出一个锦盒递于木林道人道:“这里面是我偶然寻到的一点小玩意和一些丹药,也许能对令宗门的重兴有些帮助,”
木林道人也不矫情,接过锦盒看也不看就递于了柳杏道人,向云天舒道:“云仙长若是沒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告辞了,今日之情,玄幽宗上下一定铭记于心,”
苏莎忍不住道:“这位道长,云组长给你的东西一定非同小可,难道你就不想打开來看看吗,”
木林道人看了苏落一眼,道:“贫道无能,今日不能替子弟报仇,已是惭愧之极,岂能再起贪心,云仙长的宝物再好,贫道此生也绝不会有丝毫染指,”说罢向云天舒深深行了一礼,率领门人腾空而去,
云天舒叹道:“像这么死脑筋的人,我已经很久沒有遇到过了,不知道他的后代子弟有沒有他今日的气概,”
“一定不会有的,”苏莎道:“再亲的亲人,再大的仇恨,只要不是涉及自身,时间长了总会变得越來越淡薄,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发现那个锦盒里的东西远比那些不知名的人命更重要,”
“你小子倒挺会发感慨,”云天舒笑骂了一句:“你这么多话,加入我们六处干什么,去当哲学家好了,”
“当哲学家可吃不饱饭,”苏莎也笑了起來,心里却说:“我沒打算加入六处,是你硬拉我进來的,”
云天舒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木林道人一走,他就认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当即下令让苏莎跟他走,去寻找那个孟震和,毕竟这才是他们此次的任务,木林道人这桩事纯粹是珠宝小队节外生枝才惹出來的麻烦,
苏莎倒比云天舒考虑得还周全一点,低声道:“组长,珠宝小队的人还都不能动呢,咱们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万一要是再遇到什么危险,说不定他们就沒命了,”
云天舒瞥了他一眼,饶有兴致地道:“说真的,苏莎,像你这样的人就真得沒想过,与其让他们活着回本源世界,不如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吗,我知道让你杀他们,你一定下不了手,不管他们总沒有那么困难吧,”
“想过,”苏莎老实地道,这是他在六处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对于这种敏感的事情最好还是实话实说,“不过我觉得云组长应该不会这么做,按他们的行为,死也是应该,不过我们六处就算再有能力,毕竟不能跨部门执法,更沒有处理他们的权力,如果我们随便杀了他们的话,那和他们又有什么分别呢,而且组长你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來当借口,放他们回去也不怕,”
云天舒笑道:“你这个小子想事情还挺周全,当个组员真是有点可惜了,你这样的才华应该去当总署署长才对,他们的死活,自然有他们特别行动处的人去管,与我们有什么相干,你如果想管的话,就自己留在这里吧,”不容苏莎再开口,驾起云头飞上了半空,
苏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珠宝小队,叹了口气,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唤出走鳞追上了云天舒,他不想和特别行动队发生矛盾,但让他选择的话,他只能站在云天舒一边,除了利害关系之外,对于珠宝小队的行为他也不是百分百赞成,杀人夺物就已经过分了,还**裸的说出來,这种人不倒霉,什么人倒霉,
云天舒见苏莎追了上來,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嘲讽道:“怎么这么快就追上來了,我还以为你会当好人,替他们治疗一下呢,巴结特别行动队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
苏莎讪讪笑道:“组长说笑了,我们堂堂六处什么时候需要巴结别人了,别人來巴结我们还差不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算是云天舒也未难免俗,苏莎和他相处这么多天,对他的脾气多少也能摸着点,知道对这位云组长个人再怎么夸赞,对方也未必在乎,但只要一夸奖六处,云天舒必定从心里往外舒服,
果然,云天舒听了之后,再也不冷着脸,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过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有点六处人员的样子了,这都多亏我教导有方,”马上又变脸道:“我现在有一个问題问你,你一定要给我说实话,不然的话,我真得会让你在这个时空出意外挂掉,你听明白了吗,”
苏莎讪讪笑道:“我这个人胆子小,云组长,你别吓我了,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好了,我一定说实话,”他知道云天舒不是在开玩笑,背上顿时有了冷汗,
云天舒一字一句地道:“我想让你告诉我,你对珠宝小队那样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样的看法,你也会像他们一样吗,”
这个问題还真不好回答,从道理上來说,当然不能像珠宝小队那样,但如果很干脆地说不会,又明显是在说谎,苏莎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原则性很强的人,凭借时空巡警的身份掠夺异时空原住民,风险小,收益大,他未必受得了这种诱惑,短时间之内苏莎一定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还不知道应该去抢什么东西,时间长了呢,
“这个,我应该不会像他们做得那么彻底吧,”苏莎不太有把握地说:“如果真看到有价值,能吸引我的东西,可能我也会忍不住出手抢夺吧,不过我一定会很小心地不伤及人命,如果真得沒办法的话,我会放弃吧,”连他自己对这种回答都不满意,珠宝小队的人也不会是从一开始就视人命如草芥的,肯定是这种事情做得多了,到后來就收不住手了,
云天舒冷笑了一声:“天真,看你一副滑头的样子,还以为你真得很老练了,到底还是露了底细,还是一只涉世未深的菜鸟嘛,夺物而不伤人,想得是不错,真做起來有这么简单吗,好东西人人想要,你想抢,别人不愿意给你,怎么办,抢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时间长了,养成了习惯,你还能忍得住不杀人吗,只怕人杀少了都不算吧,”
苏莎低下了头,云天舒的话句句诛心,他无话好说,
把苏莎说得哑口无言后话风忽又一变:“不过,你能这么说,还算是有良心,能算得上是一个普通人吧,你运气好,就算是普通人到了我们六处,也绝对不会变得跟其它部门一样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像我这样诲人不倦地好师父会一直盯着你,一旦你做得过分了,我会马上宰了你,”
苏莎眨了眨眼晴,忽然发问道:“云组长,我也有一个问題,能问吗,”
云天舒摆出了老师的派头,把手一挥道:“有什么问題尽管问,我一定会回答得让你满意,”
“云组长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被人教育出來的,当初你初进六处的时候,是不是也一直被人这样盯着,”
“这样的问題你也敢问,你小子想找死是不是,”
苏莎嘴里赔着不是,肚子里却一阵好笑,经过这一番问答,他和云天舒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不少,苏莎看着这位顶头上司,好像也不再那么讨厌了,
二人又飞了一段时间,苏莎忽然又道:“组长,我还有一个问題,”
“又一个问題,你怎么这么多问題,”云天舒实在不适合当个老师,短时间内装装样子还可以,时间一长又露出本性了,沒好气地道:“有问題就问吧,不过我警告你,这次的问題要是还跟上次那样,我就氢你从天上扔下去,”
苏莎道:“我想问的是,对于时空巡警这种恶行,除了像我们六处这样严格监督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云天舒漫不经心地道:“别的办法当然有很多,比如举报啦,调查了,不过这只是细节方面的办法,还是属于监督的范畴,哦,对了,还有一人想出了一劳永逸的办法,我个人认为那个办法很不错,”
“什么办法,”
“废除时空巡警,”
苏莎打了个哆嗦,强笑道:“组长你又在开玩笑了,什么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一定是疯了,”
“一个通缉犯,”云天舒道:“至于他是不是疯了,谁知道呢,也许一直以來疯得是我们也说不定,”他晃了晃脑袋,道:“怎么了,怎么了,沒事想这么多有的沒的干吗,这些事情一向是由老夜去想的嘛,我只要依我的喜好跟人打架就好了,喂,小子,关于这次的任务,你有什么想法沒有,”
“这种问題不应该问我这个新人吧,”苏莎冷汗直流,道:“这个,云组长有什么想法吗,”
云天舒摸了摸下巴:“目标孟震和进入这个时空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往好一点考虑的话,说不定有十**年了,那样的话他应该有了点自己的势力和本事了,既然这是神魔时空,说不定他也加入哪个门派了,运气不好的话,他可能刚刚到这个时空沒几天,那就麻烦了,”
“您说反了吧,”有时候苏莎真怀疑云天舒等人的脑子和自己有什么不同,他们怎么总喜欢和别人反着來呢,“不应该是后者更容易一些吗,对方如果有了势力和本事,不就难以抓捕了吗,他很可能会因为抛不下这里的人和事,而拒绝跟我们回本源世界,”
云天舒白了他一眼,道;“新人就是新人,沒经验就是沒经验,你知道时空巡警执行任务时最大的困难是什么,不是抓捕,而是找不到目标,只要找到目标,你还怕他飞了,对方有了势力和本事,就一定会有所动作,他毕竟不是这个时空的原住民,做起事來总会有所不同,只要有动作就有迹可寻,最怕的是他一点根基都沒有,为了怕暴露自己与众不同,结果处处小心,那我们就要大海里捞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