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才一只兽魂嘛,有什么了不得的,值得这么大嚷大叫的吗,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对付得了似的,现在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了吧,”云天舒冷笑连连,嘲讽着苏莎,
苏莎陪笑道:“当然,当然,云组长的本事当然要远胜过我了,不然怎么做组长呢,常言道,组长一出手,有事也变沒有,能够跟随云组长出來执行任务,真是我的福份,”
“……你马屁拍得倒是越來越精了,”云天舒白了苏莎一眼,道:“问卜道人那只龟壳不错,还有元元道人那只旗子,虽然已经沒有了兽魂,也还算件玩意,也一起拿了吧,”
苏莎闻言就是一愣,他沒想到云天舒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这两样东西,果真如此的话,那他的作法和珠宝小队有什么不同,六处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呢,
“怎么,对我和六处产生怀疑了,产生怀疑是好事,”云天舒咧开嘴笑着,此时他又变成了一个爱恶作剧的大孩子,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坏心眼,他有意地把各种难以处理的矛盾摆在人们的面前,看他们左右为难的样子,以此來取乐,
“对某件事情,某种理念,某个组织沒有任何怀疑地去执行,去相信,去听命行事的人是幸福的,因为他可以避免心灵上的折磨,但他也是愚蠢的和怯懦的,因为他永远触摸不到真相,”云天舒心里嘀咕着:“好酸啊,我的牙都快要掉了,这种酸腐味十足的台词根本就不应该由我來说嘛,只是老夜那样的老古董,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
他看了看一头雾水地苏莎,笑道:“怎么,听不懂吧,其实我也不懂,不过这是老夜特别交待下來要说的,不懂的话就先记下來,反正也费不了多少事,”
“那么拿这两样东西也是夜处长的交待吗,”苏莎问了一句,
云天舒的脸马上冷了下來:“你的意思是老夜的话比我的话可信吗,还是说我这个顶头上司命令不了你,”
苏莎连忙解释道;“不是,我是觉得,如果是夜处长的意思的话,那一定含有某种深意,所以我……”
他的解释无疑是火上浇油,云天舒吼叫道:“所以我的话就是一时兴起喽,所以我的话就可听可不听是吧,小子,看不出來,你的胆子还真大,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看來回去之后应该加大你的训练量,不然的话你不知道我的厉害,那两样东西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说着将手一挥,就把问卜道人的龟壳和空了的“九兽索魂旗”吸到了手上,硬塞在了苏莎的手里,
“……我们这么做,不就和珠宝小队一样了吗,”这句话在苏莎肚子里转了好几转,终于还是冒了出來,
“哦,终于问出來了吗,我还以为你沒有勇气问出來呢,”云天舒冷笑道:“我可以找出很多说词,比如我们的目的只是在增长战斗经验,并不是想杀人夺宝,或者诸如此类的一些东西,但说那种自欺欺人的话有什么用呢,你也是成年人了,应该不会被这种骗小孩子的话所瞒骗吧,无论我们如何辩解,无论我们原先的目的如何,我们的行为跟珠宝小队是一模一样,沒有丝毫区别的,”
“你心里可能在想,既然我们跟他们是一样的,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并处罚他们呢,你是不是这么想的,你真是太天真了,难道你认为只有清白无暇的人才能去指责,批评别人吗,那样的话,世界上就沒有执行人员了,所谓的坏事就是这样,也许指责你的人并不比你高尚,但他指责你的这件事你却无可辩解,这就是坏事,珠宝小队的的确确做了坏事,所以我要对他们进行处罚,这跟我们做了什么事,沒有任何关系,”
“不应该是这样吧,我记得有一个哲人对这样的问題做出过回答,他好像是说‘你们……”
“我对什么哲人说过什么样的话毫无兴趣,”云天舒打断了苏莎的话,说:“他可能是个哲人,但正因如此,他的理论肯定都是关于道德的,而无关法律,法律就是为了约束和惩治恶行才制定的,至于由谁去实施并不重要,珠宝小人杀人夺宝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们也亲口承认了,就应该受到惩处,”
“好一个杀人夺宝就应该受到惩处,”齐胜宝冷笑道:“别人杀人夺宝有云先生惩处,却不知云先生杀人夺宝又要由谁來惩处呢,”西元国明明已经胜了一仗,问卜道人本來还可以再打下去,偏偏冒出來这个苏莎,不但击败了问卜,还要了他的命,问卜死了,齐胜宝并不在乎,可这笔帐应该怎么算啊,苏莎打赢了算是东平的胜了,还是西元国胜了,
云天舒岂会把区区一个齐胜宝放在心上,眼睛连看都沒看他一眼,道;“天下间自然有能惩处我的人,不过那个人一定不会是齐观主,还是说齐观主看不过去,想要试试我的本事啊,若是如此,天舒倒可以实现你这个愿望,”
齐胜宝嘴唇动了几动,把牙齿咬了又咬,终于还是冷哼了一声,沒有再去理会云天舒,向东平国一方喊道:“东平的道友,这二阵轮到你们了,有哪位道友愿意赐教请出來吧,”只看云天舒不动声色就灭了一只兽魂,就说明此人绝不好惹,齐胜宝虽然不怕他,却也不想节外生枝,眼下对付东平国是最主要的,云天舒和苏莎不过是两个人,不怕将來沒有机会对付,
西元国内讧,东平国自然乐得看笑话,天一道人笑道:“齐道友,这么大方,刚才的这场战算到我东平头上了吗,道友可以大方,我们东平可不能掠人之美,此乃是苏道友的功劳,下一阵应该如何比法,还是由苏道友作主吧,”
苏莎心道:“那个齐胜宝不是好东西,这个天一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是生怕齐胜宝不对付我,特意在拱火啊,”他知道只要此时一客气,“东平奸细”这四个字就跑不掉了,故此也不说话,把头扭向了一边,好像沒听到天一道人的话似的,
天一道人不见半分尴尬,仍然笑眯眯地道:“既然苏道友无意打第二阵,那只要由我等代劳了,不知我方道友,哪一人愿去领教西元修行界各位道友的道术啊,”
“说那么废话作甚,让我一口把他们全都吃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东平一方请來的蛟老怪忍耐不住大声叫道,他本是望洋海里的一条恶蛟,一向野性难驯,吞吃人兽对他來说犹如家常便饭,此次能受邀前來也是看上了可以随意吞吃修行者这一点,他在一旁忍耐了半天,肚子就叫饿得咕咕真叫,吃了一只兽魂之后,饿劲不但沒有压下去,反而把馋虫勾了上來,此时见天一道人还要啰嗦终于大叫了一声,跳了出來,
天一道人心道:适才让你去破问卜的八卦阵,你装模作样不出來,现在露出真相了吧,妖怪就是妖怪,不管道行多高,总是狗改不了吃屎,表面上却高兴地道:“蛟先生既然愿意出面,此阵我们东平胜定了,就请蛟先生大显神通吧,”
蛟老怪哼了一声,來在峡谷中间站定,大声道:“西元国的哪一个出來让爷爷填饱肚子,最好选一些细皮嫩肉的出來,这样爷爷吃起來才有嚼头,”
西元修行界众人闻听此言,心中都是一寒,俱知这只凶兽说得乃是实话,想这蛟老怪在海外纵横多年都无人制得住他,神通那就不必说了,自己与他交手若是一个不好,性命不保自然不在话下,只怕尸首也难以保全,
齐胜宝看了看左右之人,走到了鹏化老祖跟前,道:“鹏老祖,蛟老怪神通非比寻常,依我看來,这西元阵中也只有老祖你才是他的对手,只要老祖能击败此怪,齐胜宝答应的事绝不食言,”
鹏化老祖看了看蛟老怪,又看了看齐胜宝,忽得一笑道:“今天既然來到这里,终究是要做过一场,不过老祖我有言在先,只此一仗,无论胜败,你答应的事都必须做到,少和我打马虎眼,你若是食言的话,老祖就算不在了,也自然会有人去寻你的晦气,”
齐胜宝微微一笑,也不还口,只是道:“那贫道就祝老祖马到成功了,”
鹏化老祖一言不发,迈步走向蛟老怪,焦云海从旁边拦了他一把,道:“老鹏精,这蛟怪不简单,离化龙也只有一步之遥,你可千万小心,”
鹏化老祖笑道;“你放心,这怪物本事全是在水上,龙游浅滩尚且难以施展,何况是区区一条大水蛇,我天生与他相克,绝不会输于他,”
焦云海情知鹏化老祖之言纯是安慰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又叮嘱了一句:“不行就退回來,面子不值得用命去换,”
鹏化老祖点了点头,來到蛟老怪面前站定,笑道:“老蛟,还认得我吗,”
蛟老怪看了看,认得是鹏化老祖,道:“我道是谁,原來是老鹏,你我俱是异类修行,今日却要自相残杀吗,”他虽然凶恶,对于出色的异类修士却也有三分香火之情,
鹏化老祖道:“情非得已,势所必然,闻听老蛟你只差一点就可化为神龙,我老鹏精正好找你印证一下彼此的道行,”
蛟老怪冷笑道;“既然你一心寻死,可也怪不得我,正好我的内丹还欠些火候,吃了你估计就差不多了,”右手一伸显出一条皮鞭,向鹏化老祖便打,这条皮鞭非是凡物,乃是他数次褪皮所留下的蛟皮所制,能避水火风雷,沾着点皮便能让骨断筋折,
“來得好,”鹏化老祖也不示弱,将手一招,手中多出一柄羽扇,只是向外一抖,就是一股狂风将皮鞭远远地荡了开去,蛟老怪的皮鞭乃是蛟皮所化,他的羽扇也是自己数百年间掉落的羽毛所炼,相较起來并不吃亏,
鹏化老祖与蛟老怪都是异类修士,各自的神通都是不小,双方一交上手便打了个难解难分,蛟老怪的皮鞭上下飞舞,处处攻敌不备,鹏化老祖的羽扇将门户守得极稳,有意先求不败而后求胜,十几招一过,二怪便知在兵器上万难胜过对方,要想取胜,非要施展神通不可,
蛟老怪打着打着,忽把皮鞭向空中一抛,口吐青光射在皮鞭之上,向鹏化老祖一指,道:“老鹏,看我的本事,”那皮鞭化成了一条青色大蟒,身有水桶粗细,从头到尾二十余丈,口中发着嘶嘶之声,就扑向了鹏化老祖,此乃是蛟老怪用本命元神所炼出來的器灵,比起“九兽索魂旗”中的兽魂,厉害了何止倍余,
鹏化老祖哈哈大笑,道:“老蛟,你我俱是异类得道,手法原是相似,却也沒想到会相似到如此地步,且看我的吧,”也将羽扇抛在了空中,只见白光一道,那羽扇也化为了一只金雕,双翅展开也有十几丈大小,双爪如刀似剑,利嘴破石穿金,恶狠狠來抓大蟒,
那大蟒也知道这金雕的厉害,不敢让它抓中,身子一翻扬起尾巴就抽向了金雕的前胸,它那二十余丈的身形活动起來竟甚为灵便,不逊普通的小蛇,
金雕见大蟒來得凶恶,双翅一扇,在空中变换角度,闪开了怪蟒的尾巴,双爪一伸向大蟒颈部之处便抓,自古鹰蛇便是天敌,一旦见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对彼此弱点强处都甚为熟悉,故此金雕一出手便攻击对方的要害,怪蟒身形虽大终归也是蛇属,常言道“打蛇打七寸”,这颈下最是要害,只要挨上一记,就去了它大半条的命,
大蟒将颈子一缩,躲过了金雕的双爪,蟒嘴一张一团黑烟从嘴里冒了出來,这黑烟乃是蛟老怪用毒物所炼,无论人畜只要沾着一点立化白骨,金雕一声长鸣,振翅飞上高空,脱离开了黑烟的范围,双翅连挥,刮起一阵狂风将黑烟吹得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