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真人眼见冲出销魂天网的荀国修士越來越多,与乌国修士乒乒乓乓打得热火朝天,,对面的许云封和鹿化元则对自己虎视眈眈,蓄势待发,自己这方面最大的帮手云天舒却又态度暧昧,敌友难辨,情知大势已去,想在这里将荀国修士一举歼灭的如意算盘万无成功的可能,只得一声长叹,从兜囊之中取出一件法宝,名曰“弥天幕”,向外一撒,放出了滚滚黑云笼罩住全场,
正在激斗之荀乌两国修士俱觉眼前一黑,竟连对面敌人的样子也看不清,他们都是年老成精之人,深知此种情况之下保护自己远比攻击敌人为重,都是只守不攻,原本杀得难分难解的局面轻易便被闭目真人化解开來,
许云封心上恨极了这个狡猾的对手,却也不能不佩服他对局面的掌控,他自忖道法神通绝不弱于闭目,尤其是刚才自己又有了一丝明悟,在境界的体悟上只怕还胜闭目半筹,所不及者就在于对局面的掌控,看起來一味苦修的宅男型大罗金仙的确比不上有丰富社会阅历的同类,
“好闭目,这就要走吗,可曾问过许某,”许云封一声怒喝,那“弥天幕”虽然能使人伸手不见五指,却如何遮得住他这大罗金仙,取出一柄玉如意向闭目真人迎头打去,
闭目真人早料到许云封出了销魂天网必定不会放过他,见玉如意打來,将袍袖一抖,自袍袖中飞出一粒金珠,瞬时变得拳头大小,敌住了玉如意,只听他高声叫道:“各位道友,不必与荀国人等多做纠缠,大家齐聚总坛,到时再与他们见个高低,”说罢将“弥天幕”來回摇动,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云上下翻滚,如同一堵堵高墙将乌荀两国的修士隔开,独独给乌国修士留下了出路,
乌国修士唯闭目马首是瞻,听了他的号令,再不恋战,各驾遁光而走,除了七八名实在倒霉走不脱的修士之外,只有焦云海一人留了下來,这位以自由为自己追求最高目标的修士又不是傻瓜,不趁这个时候逃离乌国难道要回去再和闭目再打一场不成,
许云封不管别的修士逃走与否,只是认准了闭目,见玉如意无功,从怀中又取出一只葫芦,将葫芦口对准闭目,口中念道:“困困困,难脱逃,青光一道随身绕,绕到头來也难逃,闭目,还不进來!”自葫芦**出一道青光,直奔闭目,大凡葫芦一类的法宝,无非两类,一是葫芦里有伤人的法宝,二就是用葫芦拿人困人,葫芦厉害与否,原看出自谁的手中,,许云封的葫芦是属于后者,无论敌人是谁,只要被那青光缠住,眨眼间就会被收入葫芦之中,
闭目也识得那葫芦的厉害,不敢让那青光缠中,身子一抖,将外面的道袍褪下,向那青光抛去,那道袍上有他的法力,飞到半空变成了一具人形,那青光虽然厉害,毕竟不能分辨,只是一绕便把人形当成闭目本人收入了葫芦之中,
许云封正待二次发动葫芦,闭目抢先一步做出了反击,额头中间金光一闪,一道金光射向了他的面门,许云封一声冷笑,将葫芦对着金光一晃,那道金光如同乳燕归巢,“嗖”得一声便射入了葫芦之中,许云封固然奈何不了闭目,闭目却也奈何不了这位火龙真人,
闭目见乌国修士已然走得差不多了,长笑一声道:“火龙真人,大家的本事彼此心里有数,何必白费功夫,真人若是有意,咱们到总坛再见吧!”身化金光而去,
鹿化元此时若是和许云封联手,就算留不下闭目,也不会让他走得如此轻易,可他吃足云天舒的苦头,生怕又把他给惹出來,横竖许云封又沒有招呼他出手,他乐得做出一副顾及身份的模样,袖手旁观,
许云封见闭目逃走,心有不甘,却也知拦也是无益,只是冷哼了一声,道:“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就算此时对付不了你,将來我也要找到你的洞府与你算帐,”转回身向鹿化元行了一礼,道:“多谢鹿道友及时援手,若非道友抵挡闭目,真不知我等何时才能脱困,”他这是在捧鹿化元,就算沒有鹿化元,在他悟出鸿蒙紫气的用法之后,销魂天网也绝挡不住他,不过荀国其余的修士出困就要麻烦一些了,
鹿化元苦笑道:“火龙真人客气了,助人就是助己,贫道是被人追赶而來,特地來求真人相助的,”说着看了看云天舒,
许云封见他的样子,就猜到了**分,笑道:“云道友的脾气是有些大,鹿道友不知偶然得罪了他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时误会,说开了也就沒什么了,鹿道友若是为难,贫道去做个和事佬,”
鹿化元心道:“误会就把我的赤金白玉碗给毁了,若当真有仇,我的命还在吗,”也笑着道:“那就有劳许道友了,”
“大家本是同道,鹿道友太过见外了,”许云封看了看正在与苏莎说话的云天舒,“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云道友一定有重要的话和苏莎说,待他们说完了,我再去见云道友,”
苏莎是抱着一种表功的心情去见云天舒的,來到云天舒跟前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笑,笑得两只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云天舒不耐烦地道:“你有事沒有,有事说事,沒事滚开,笑笑笑,再笑我就把你的门牙打掉,”
苏莎马上就不敢笑了,老老实实地道:“时空总署六处行动组实习组员苏莎向云天舒组长报告最新情况,组长我现在已经发现了目标孟震和,只要组长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完成任务,顺利返回总署了!”
“哦,”云天舒來了兴致,“沒想到过了这么些日子,你终于发现线索了,难得难得,我还认为一直到任务结束,你都找不到目标呢,你倒是说说看,目标是哪一个,他在这个时空的身份是什么,”
“目标孟震和就是乌国国主黑沙利,”苏莎脸上写满“得意”两个字,声音放得老大,生怕别人听不见,“我已经问过荀国国主许天兆了,他可以作证,黑沙利偶然间吐露出过真相, 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云天舒看了看他,好奇地道:“你的头上到底是什么啊,看你的样子也有二十好几了,怎么还这么天真,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还是荀国国主的话,你明知道他现在想尽了办法要对付黑沙利,你这杆枪自动送上门,人家不用就是傻瓜了,”
苏莎满腹委屈地道:“谁说我沒脑子,这些我也想过,不过那个许天兆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不论是他还是许云封好像都对我们很了解,了解到不必撒这种谎來骗我们,”
云天舒看了看他,道:“沒想到你小子还有这种直觉,你说那个许云封对我们很了解,了解到什么程度,”
“反正提起六处,他的态度很奇怪,有时候很平和,有时候又会沒理由地乱发脾气,”
云天舒想了想,嘴角绽出一丝冷笑:“我就说嘛,从第一次见到那个许云封就有点眼熟,那家伙的触角果然是无处不在,连这种地方都埋有棋子,看他连鸿蒙紫气都给了这个许云封,,这颗棋子应该很重要,要不要现在就把他拔了呢,”对苏莎道:“好了,这件事我记下了,你还算有点用处,而且黑沙利也的确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你误打误撞也好,有的放矢也罢,总算是找到了,回到总署,我会向处长报告的,”
苏莎大喜:“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抓捕那个黑沙利了吧,只要抓到他,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吧,”他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要命又无聊的时空多待了,别人都说时空旅行怎么怎么好,时空穿越如何如何有趣,苏莎现在总算明白了,那都是胡说八道,时时刻刻都有性命之危的滋味,他们尝过吗,不能对任何人说实话的滋味,他们有过吗,
试想一下,把他们生活的时代倒退六十年,七十年,那样的生活,他们过得惯吗,既然倒退六七十年的生活都过不惯,那么倒退六七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生活他们怎么又可能过得惯呢,也许别人会想趁此机会创出一番宏图大业,苏莎可沒有那种雄心壮志,而且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连自小生长的世界都不能适应,习惯,有所成就的人,到了一个完全两样的陌生世界又怎么会成功呢,当然,苏莎之所以这么想,完全是出于酸葡萄心理,
“你这个小子怎么就不能有点长进呢,”云天舒道:“在这里不好吗,天高地阔,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回到总署呢,左一个规矩,右一个纪律,屁一样的人物也敢对我指手画脚(被他打断了手脚),臭不可闻的嘴也敢对我乱说一通(被他打烂了嘴巴),最可恶的就是老夜,一天到晚总管着我,好像我除了闯祸沒有别的事似的(的确沒有别的事做),”
“……云组长,您醒一醒,我们还是说说任务的事情吧,”苏莎要是打得赢的云天舒的话,一早定就动手了,可是他打不赢,就只能动嘴了,
云天舒被打断了兴头,很不高兴,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苏莎,让他老老实实跟着许云封前往碎玉阵总坛,到时候云天舒自有主张,苏莎满肚子不满,却不敢说出來,只能退到了一旁,
许云封见云天舒和苏莎说完了话,驾云头上前行了一礼,道:“云真人,我们又见面了,自从那日初见云真人,贫道就一直想向真人求教,今日总算有这个机会了, 听闻适才真人鹿道友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还望看在贫道的面上海涵一二,”
云天舒一声冷笑:“海涵不海涵,本來也沒什么,那个家伙陪我打了一通,让我出了不少闷气, 算起來我还要谢谢他呢,倒是许真人要向我求教,我实实不敢当,你那位恩师是何等神通广大,还用得着向我请教吗,”
许云封神色一整,道:“家师八宝山化灰道人对贫道恩深义重,云封不敢一日或忘,不过家师直至坐化,也不过是一散仙,云道友“神通广大”四字,实在是过誉了,”
“哦,是吗,”云天舒眼中精芒一闪,“这么说许道友是青出于蓝了,道友能修至大罗金仙之境,除了道友自身的苦功之外,只怕还另有奇遇吧,指点你的那位高人应该称得起“神通广大”四字了吧,”
许云封笑道:“这个倒被云道友说中了,贫道的确曾蒙一位高人指点,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那位高人道行之高,不是贫道夸口,只怕犹胜云道友一筹,”
云天舒眼中已经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机,一字一句地道:“那位高人还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