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工作,
还好,只需要远远的看着,
“噗通,噗通,哗啦啦,哗啦啦,”吵死人了,
小妹妹走过來,让我帮忙把救生圈吹起來,
然后,吸气,吹气......难以理解,要救生圈干什么呢,身体太弱了,用力呼出几口气以后,已经累得不行了,视线开始恍惚,于是......又看到了......
幻觉,
那些在水里的人再也不动了,和救生圈一样,他们全都浮在水面上,仰着、俯着,讨厌的水,却让那些人的皮肤雪白,就像......我最爱的信纸一样,
白色,唯一想要的东西,
接下來的事情,也是我相当喜欢的部分......别着急,我慢慢的告诉你,
先放水,泳池很大,需要多等一会儿,不过这是值得的,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泳池里的水就会放干,那些人全都被水冲到了排水口的位置,好像一个个可爱的雪球,
剪刀、剃刀、斧头是必不可少的准备,他们堆成了小山,先把从最外层部分的人拖出來,触摸着他们软软的,白的透明的皮肤时,那种感觉让人兴奋,然后用剪刀把他们的衣服裤子剪下來,
虽然有不少人,但游泳的时候,他们都穿得很少,所以,是非常容易完成的部分,然后,女人露出肿胀饱满的胸部,男人露出丑陋的下体,原本,都是让人非常讨厌的部分,但在变成白色了以后,我竟然会不由自主的脸红,
真是的......把他们排列好,按照简单的顺序,开始用剃刀剪掉他们身上的毛发,头发、体毛还算比较容易,但是,下体的阴毛就比较难办了,特别是女人,稍不注意,就会割开一条口子,
一旦隔开了,完美的白色也就不复存在,这样的话,就需要尽快把那个人拖到很远的地方,呵呵,沒有关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斧头,稍微用力,就能把白色的部分砍下來,相信我,在水里泡过一段时间之后,人是很容易用斧头砍掉的,
当然,砍下來的大部分都会粘黏上黑色的东西,那些是不能要的,需要很努力的寻找,才能找到几块全都是白色的部分,然后,把白色的部分装进口袋里,这样就可以继续去做了,
当把所有的毛发都剃干净了以后,最后的部分就是筛选,需要有像艺术家一样的眼光,用心去感应哪一个才是最白的,有时候,那会需要很多时间,不过为了那最为纯白的一个,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想想吧,当自己赤身抱着那具最白的身体,和那白色柔软的肌肤相贴,那种感觉该有多好......
救生圈吹得太鼓,空气冲回到嘴里,一切又消失了,
但是......奇迹终于发生了,一种非常熟悉的声音传來,我的胸口裂开了.......一层一层,白色......成功了,
......
......
看到曹老师的动作,邓宇浩和李涛都是一阵惊叹,
“我勒娘诶,这曹老师真不是盖的,”凌学志说话的时候,曹老师就已经把那个男生救了起來,
邓宇浩看到,血不停的从那人两只手的手腕上流了下來,跟自來水似地,但邓宇浩不明白的是,刚才他下水的时候,手里什么都沒有,而且,水里好像也沒有什么东西能正好割到他两条手腕,
“是拿内裤割的,”邓宇浩想到,但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相信这是意外,
而李涛的眼睛,却盯着那人的动作,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神情,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送他去医院啊,”曹老师说着,一拍邓宇浩大腿,
这一下,几乎把邓宇浩整条腿都拍麻了,心说:“这女人,不愧是他娘的正派儿体育学院毕业的,”
三个人一上阵才发现,这文艺青年虽然淌了不少血,但还是死沉死沉的,去医院的那条路上,几乎把凌学志那小身板儿给累踏啰,
学校那医生的水平也绝对不是盖的,一看了那人的手,说:“怎么,自杀啦,”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曹老师还穿着那套比基尼呢,
医生扭头一看,差点儿沒从鼻子里喷出血來,三下五除二,上了点药,白布一包,一会儿功夫,男生的手就止血了,
“好像动脉止血沒这么容易啊,”李涛疑惑的说道,
医生好像也有点纳闷,不过看看性感的曹老师在身边,就刻意装出一副名医派头,说道:“哎呀,割破两根血管儿嘛,在我的职业生涯里,这个也不算什么嘛,”
凌学志正想调侃他一下呢,突然,几个人就听到那个男生的病床上传來一声特别古怪的声音,
那声音很小,几乎是介于听到和听不到之间,不过,当那声音一出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回头一看,只见病床旁边敞开的窗户外头,正吹來一阵风,已经有些泛黄的窗帘摇摇晃晃的,除此之外,好像并沒有什么动静,那男生早已经昏了过去,不可能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
但每个人此时都非常确定,声音就是从病床上那个男生的身体里传來的,而且,好像是那风一吹,声音就出现了,
这会儿,就连那医生都紧张了起來,
他拿起听筒,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然后把连着耳朵的医疗探声器贴到了男生的胸口上,
突然之间,邓宇浩他们就看到医生的脸上,一下连血色都沒了,然后,豆大的汗珠就从他额头上渗了出來,他全身颤抖着,样子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接着,他一下往后推开,后背撞到了身后的桌子,立刻就摔倒了地上,
邓宇浩和曹老师同时伸手去扶他,但是,那医生“哇”的叫了一声,拍开两人的手,发疯了一样往外冲去,
“护士长,准备调好设备,马上给他做全身检查,马上,”
医生一边跑一边在过道里喊,几个人连问一句的机会都沒有,
等他走远了,病房里突然就陷入了一阵死寂,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邓宇浩走上前,把助听器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然后,将另一头贴上了那个男生的胸口,
就在那东西刚要放上去的同时,邓宇浩伸在半空里的手突然被人抓住,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抓住邓宇浩的手,正是已经昏过去的那男生的左手,
出乎预料的,邓宇浩觉得男生的那只手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冰冷,相反,甚至还比一般人的手更热,
“同学,你,你醒了,”邓宇浩问道,
男生沒有睁开眼睛,只是嘴皮子略微的动了动,发出了一阵非常沙哑的声音:“來......了,信......白色,纸......不要回答,别......别告诉他......别告......信仙......”
说着,男生抓住邓宇浩的手就松开了,
邓宇浩立刻又把探声器放到了男生的胸口上,但是,除了比较微弱的心跳,邓宇浩什么也沒有听见,
“他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信什么,”凌学志看向李涛,
“如果沒听错,他说的应该是......信仙,”李涛说,
“信仙,那是什么玩意儿,”凌学志完全沒听过,
邓宇浩放下听筒,说道:“你以前沒玩儿过吗,那是一种类似于......笔友的书信交流游戏,”
“笔友,嘁......还真他娘的是个文艺青年,难怪想不开呢,”凌学志一听这些,立刻断定,肯定是这小子交友不甚,被笔友给甩了,加上一些文艺青年的理想,这才想出在游泳池里割腕的事情,
李涛也不知道信仙是什么,就让邓宇浩给大家解释一下,
和笔仙、碟仙不同,信仙是人与人交流的一种游戏,对于那些喜欢写东西的人來说,也是挺有意思的,做法很简单,首先得有一个发起人,通过网络或者其他一些手段,让许多人把自己的地址写在上面,然后参加的人呢,就可以在那些地址上随意的选一个,然后给对方写一封信,内容自然都是一些心事,或者小秘密之内的,
不过,有一点要求非常特殊,写好信以后,不能交给邮局,而是必须由自己带着那封信,亲自拿到地址上那个人的家门前,在门关着的时候,把写好的信从门缝底下塞进去,乍看上去虽然是麻烦了一点儿,不过这样做了以后,收信人必然会有一种神秘感,这样呢,交流起來,也会特别的入戏,
另外,信封正面,什么也不能写,只能在背面儿用白色的笔迹写下“信仙”两个字,
“哎哟喂,听你说着我就觉得头大,不就说几句话吗,哪儿用得着这样,也不想想都什么时代了,博客上敲几下,不就什么都好了吗,”听完后,凌学志说道,
“难怪苗馨最近不理你呢,就你这样,哪儿有一点儿情趣,”邓宇浩说道,
这时,曹老师说道:“我以前也听说过信仙的游戏,据说,有些玩儿这个游戏玩儿到痴迷的人,是绝对不会让收信人看到自己的样貌的,而且,他们也不允许自己看到对方的样貌,他们千里滔滔的把一封信送过去,看得比什么都还重要,”
“看到了有怎么样,万一自己在塞信封的时候,对方突然把门给打开了呢,”凌学志笑道,
曹老师神情认真的看着他说:“如果是这样,那么,寄信人就会把开门的那个人杀掉,”
大家立刻都安静了下來,
李涛说道:“别说这些了,还是去问问医生,他刚才到底听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