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白被一招放晕了,醒来后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天空依然是繁星点点,但却因为没有月光的朗照让四周始终陷入一片黑暗和阴霾之中。不知道是否因为心里上的原因,还是真的气温陡变。反正晓白突兀地觉得冷了起来,虽然温度没有降低很多,但是他明显的感到没有那么热了,也没有那么大汗淋漓了。都说鬼怪是阴冷的东西,难道此时陡然降温说明鬼怪降临呢?念及与此,晓白不住打了个冷颤,到这一刻他才有点“进入状态”,意识到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是什么。
十二点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这梓槐村几百号人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殉难,所以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里一到晚上,至少有几百只冤魂四处游荡。即便他们几个再如何艺高胆大,再如何技艺精湛,面对如此庞大的“鬼魂军队”他们也是没有任何胜算的。所以他们此次的目的不是来歼灭这里的冤鬼,只是想将“拖”字诀贯彻进行到底。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要等到林翼出现阻止他接下来将要进行的仪式,只是于他们来说,这是仪式的时间不可确定,只能大致地被推断。
十二点过一分两分……时间一点一滴的划过,每一分都异常漫长和难熬,至少对于晓白来说他只希望太阳早点升起,希望该来的人早点来,不该来的鬼,永远不要来。
十二点三十五,距离午夜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但是令人感觉蹊跷的是一只鬼都没有出现,正是因为太太平太安静,这才显得尤为不寻常。
“这是为什么?”薇薇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丁老头和王二都觉得奇怪,丁老头习惯性摸了摸下巴,捋了捋他那根本不存在的胡须,晓白猜想丁老头以前肯定是蓄着胡须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剃了,但是这个习惯却被保留了下来,每当他思索问题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做这个动作。
“再等等看吧!”面对无法解释的情况,也唯有等待,或者说只能坐下来冷静地想想解决的方法。
而此时,就在几公里之外一片树影隐没的地方,传出一阵沙哑的女声:“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将他们一次解决?”
“呵呵。”回答她的是一阵好听有磁性的男声。“妹妹啊!虽然将他们引入腹地可以解决掉他们,但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毕竟除了那个小白,其他人的实力是不错的。仪式过后你就可以解脱了,村民们的冤魂也可以投胎了,现在如果让他们的冤魂去收拾那些人,势必要付出灰飞烟灭的代价。”男人的话没有说完,言下之意是在说,那些冤魂明知道自己离重见天日重新投胎的日子不远了,又何必去弄个鱼死网破灰飞烟灭呢?
薇薇有些坐立难安,站起来来回踱步,地上的沙砾给踩得沙沙作响。“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们猜错了什么?”薇薇突然跺脚大喊了一声。
出奇的是,那些蚊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鬼,居然都隐匿了出来,四周早听不到蚊虫的鸣叫声,也没了烦人的蚊子叮咬。
“你急有什么用呢?林翼肯定要借郭娜的躯体和灵魂完成某种仪式,这点是绝对错不了的,不然他不会处心积虑布下这么大的局。至于为什么现在这里一只鬼怪都没有,肯定是哪里出了纰漏,但是至少现在来说,除非有人出来告诉我们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胡思乱想是不太可能会有什么正确答案的。然而无疑急躁只能让人变得不冷静不理智,思维混乱。”丁老头眯着眼,神情自若,仿佛眼下古怪的形式跟他没有半点牵连。
那口古怪的枯井依然静默着,张着黑黑得大嘴,仿佛试图将整片星光和希望吞没一般。薇薇再次转身踱步的时候余光瞟了一眼那口古井,脑海里似乎划过什么念头,似乎是什么很重要的信息,却只是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捉摸不到。原本要反驳丁老头的话,也因为这突然的一瞥,令她安静和冷静下来,回到原地坐下,她集中注意力,试图抓住刚那一闪之间跑掉的东西,一时之间非常安静,这种安静让晓白感觉非常难受。但是一方面看到大家严肃的表情,一方面这时候他也没什么话可说,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地选择了缄口不言。
“对了,刚刚那几只小鬼什么状况?”丁老头突然开口了。
王二正欲开口,仿佛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是几只没有什么怨力的鬼,他们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完全听不懂。”
“然后?”
“然后给晓白的童子尿放倒了两只,另外三只跑了,我没有追。”王二回答得轻描淡写,但是与此同时他似乎也觉察到哪里不对。
“你不觉得很蹊跷吗?它们为什么会那个时间出来,午夜过了反而一只鬼影不见?再者,这里的鬼魂少说也死了几十年了,再加上那棵血槐的影响,这里随便一只鬼都不可能弱到那种地步。你说那些鬼是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完全听不懂,可见他们已经虚弱得在说鬼话了。”
“鬼难道不都是说鬼话的么?”听到丁老头的话,晓白不禁打了个岔。
“鬼魂是种能量体不同于生物,他们交流的言语或者说频率也完全不同于任何一种生物,包括人类。而往往某些人被鬼找上,能听懂鬼‘说话’,那其实不是鬼在说话,是它通过你的脑电波直接跟你交流,看上去像是它‘说’出来的一般。而当一个鬼叽里咕噜地开始‘说话’不是通过脑电波以能量的方式跟你‘交流’的时候,就只能证明这鬼很虚弱不足以跟你脑电波交流。”丁老头给晓白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刚那些鬼应该是知道什么,想传达些什么。然后因为某些原因变得很虚弱无法直接跟人用意识交流,然后晓白的童子尿意外地灭掉了两只鬼,另外三只以为你们要收拾他们,于是就逃跑了。”丁老头继续做了分析。
语毕,薇薇对着晓白的脑门又是一个反手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现在怎么办?它们到底要向我们传达什么?动机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