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总共有两张木椅,一张徐飘红坐着,另一张上面坐着一个平头年轻人,气呼呼的看着我们,床上还有一个男子,年纪要比平头青年大出许多,靠在床头的男子好奇的打量着我俩:“你们,,,,,,,”
“我们是她的朋友,”我指了指徐飘红,向男子表明了我们的身份,
男子一听我们自称是徐飘红的朋友,立马翻身起來,“你们,你们带钱了沒,”
男子身子很魁梧,一脸络腮胡,肤色黝黑,脸上有很多疙瘩,说话时,鼻子两侧的纹路看起來有股凶相,不过这些在我眼里起不到什么作用,我看了于兴旺一眼,见他站在徐飘红身旁一身正义凛然,
我并不想制造什么冲突,平和的说:“我们沒本事赎她,只是过來看一下,”
男子一听,顿时失望,沮丧个脸,“那你知道她男人去哪里吗,”
我解释道:“我们也在找他,说好早上七点出发的,到了时间,人与车子都不见了,一打听,居然出了这码子事,”
男子样貌看着凶气,讲话却在理上,吐苦水道:“我也正愁着,已经五六个小时过去,还不见回來赎人,这不是在浪费别人的时间嘛,总不能带着这个女人到处跑,弄误会了,被公安当成人贩子就得不偿失了,”
男子话音刚落,平头小伙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來,踢了徐飘红一脚,气嘟嘟的说:“你男人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我看你俩都是一丘之貉,平时这种勾当刚多了,”
一旁的于兴旺出手阻拦慢了一步,想指着平头小伙,我冲他摇了摇头,年纪大的男子喝阻道:“彪儿,”
我看了看俩人,大的一副苦相,吹胡子瞪眼,小的愤愤不平,坐在椅子上动來东去,恨不得在上去提徐飘红几脚,微微一笑,对男子说道:“你也体谅一下她的苦衷,别再为难他了,”
男子点了点头,指着徐飘红说:“不管她俩是不是串通合演的,我姑且就当她也被自己男人给耍了,不打她就是,”
看來男子也并非不讲理之人,我取出烟挨个分上,來到男子跟前时,我试探着问对方:“看情形,人是不会來了,要不你就当是积个善,就把她给放了,”
在山村里借宿的基本都是过往的司机,五百块钱对一名普通的司机來说并非一笔小数目,甚至相当于有些司机四五个月的工资,男子明显舍不得放弃这笔横财,为难的说:“其实昨晚赌桌上整个算下來,现金上我还入进去了一点,若是要不回來这笔钱,我不是倒输,”
“可是现在情况就这么一个事,你得往开了想啊,”我掏出火柴安慰道,
男子默不作声,晃着头,不乐意我的说法,我见他答应不下來,知道顺手和事佬做不成,就沒再多说什么,转身叫于兴旺出去,于兴旺瞄了我一眼,又看看一脸疲倦的徐飘红,丝毫沒想离开的意思,我把他拽到一边,轻声附耳道:“人你也看过了,你还想咋的,”
于兴旺说:“我想把她带走,”
“什么,”我两眼直直的盯着这个木头疙瘩,许久,说道:“你拿什么來带,”
“不管,”于兴旺蛮横的说:“反正你得给我想出个法子來,”
“我想,你这个智多星都沒辙,我还能怎么办,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种事情,我想不出來,也不愿多管,”我甩头不去理他,
说是不理,但看着于兴旺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于心不忍,这家伙八成看上人家了,感觉他浑的很,就这么几个小时的接触,话都不到三句,凭啥动这份恻隐之心,再说了,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題,最终还不是不了了之,
见于兴旺跟我倔上了,想了一下,走到男子跟前,说:“大哥,本來这事我们也管不着,可是我这兄弟心善,非得叫我给这女人帮个忙,我拗不过他,你看,这么办好不好,我身上也沒多少钱,总还得留下百來块钱当路费,我给你两百块钱,就算交个朋友如何,”
“不成,不成,”男子把头摇的就像拨浪鼓,“太少,太少了,”
“那其余的钱先欠着,你给个地址,我改日再给你汇过去,”
“改日,”男子睁大眼说:“说马上取钱,人都会跑,还改日,我这人也是太相信别人了,所以才有今儿个这么不顺心的事,要是当时我多个心思,叫个人跟过去,就不会让他逃走了,害的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你看,”我悄悄的跟男子说:“这女人的老公八成是不來了,这不成了个烫手的山芋,到最后你还能拿出什么招,还耽搁了自己的宝贵时间,我们这也是行善啊,你这样毫无松口,我们就帮不上忙了,有点总比什么都拿不到要好吧,再说了,我答应给你汇过去就肯定会给你汇过去,要是连我俩都走了,你还得管人家吃喝拉撒,总不能带回去介绍给家中的嫂子认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都是赌來的钱,想开一点,大不了就当昨晚沒赌过一样,大家出门在外,和和气气,转來转去,说不定还有相见面的时候,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嘛,”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想学古人那样,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男子听后若有所思,看來让我说到痛处了,
“别听他的,”坐在木椅上的平头青年站起來怒冲冲的说:“料不定她们几个合伙來演双簧戏的,目的就是为了少出点钱,”
“你这说的,我们像是那种人吗,”我转身对平头小伙说:“要是你们认准了非要拿到五百块钱,那这事我也管不了,”
“沒人叫你管,”也不知这年轻人是不是锅巴吃多了,火气这么烈,耍横道:“大不了带出去给卖到窑子里去,”
“你敢,”
“彪儿,”
两声同响,“你敢”是于兴旺脱口怒吼,这位智多星平时脑子都挺管用的,今儿个思绪像是断路一样,什么主意都沒有,这回倒是果断强悍,
男子喝过平头青年后,厉声道:“怎么说话的,沒你什么事,给我坐下,”
平头青年被男子责备后,气嘟嘟的坐回了原位,男子面带歉意的说:“年轻人不懂事,还望两位不要往心里去,”
瞧小伙子年纪,还年轻人呢,我俩都得叫他一声哥了,这要是大头在的话,还会依他,不过大头沒在,也就沒人跟他计较,顶多把这位火气旺盛的彪哥当个小弟弟來看待,
我问男子:“这位,,,,,,兄弟是你的,,,,,,,”
“是我侄子,在农村老家沒个事,整天游手好闲的,我家兄弟就叫我把他带出了做个帮手,沒出过门,还望两位包涵,”
男子的外表形象与他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合,说话慢条在理,本來还有点微怒的我,经这么一说,也就不去计较了,
“大哥你是哪的人啊,”我跟他套起了家常话,
“是江西上饶的,”男子回答,
“这回去哪呢,”
“从广州拉些东西去长沙,”
“那好啊,我们也正找车去株洲办点事,你说这样好不好,我身上真沒带多少钱,”为了表示诚意,我把所有的钱都掏出來,一数,三百二十七块多几毛,我把零钱放回兜里,把三百块全都塞到男子手里,歉意道:“是真不够,我就留下一点做饭钱,其余这三百都给你,另外再请你帮个忙,把我们捎到株洲,随便找个地方一放就可以了,你说好不好,”
我的眼神是诚恳的,我的语气是略带哀求的,再说又要求对方顺捎一程,由此证明我俩绝非过來演双簧戏的,男子毕竟也是走路的人,思索了一下,说:“中,看两位小兄弟也不像坏人,我就再信人一回,不瞒你们说,我也是苦不堪言,这要是真沒人來赎她,这女子真成了我的烫手山芋了,”
我哈哈一笑,见双方圆满达成,我向于兴旺飘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至此,这个愁眉苦脸的混蛋才舒展了眉头,正欲收拾东西走人,想不到,我们忙活了半天,当事人却不领情,看似柔顺的像猫的徐飘红却坚定的说:“我不走,我要他來接我,”
办砸了,我第一个反应是,我这可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回不仅是我,连男子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说,这不明摆着要钱不要媳妇的人,她在这里等,还不是一座望夫崖,再说了,这里來來往往的人也复杂,不见得都像男子这么好心肠的,一个女人家,又是有姿色的女人,敢留下來还真是需要点胆色,不过话说回來,她凭啥就相信我们几个就是好人,横竖都是冒风险,何必多此一举,
我自顾自的胡思乱想一会,见徐飘红性子烈,沒力气再去说服她,朝男子与于兴旺使了下头,示意他俩过去搞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