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专家典型的对人不对事,对阿克巴多就包容多了,不仅不计较,还和颜悦色的跟他解释道:“怎么不稀奇,是很稀奇,特稀奇你知道吗,好吧,看你年少,学的东西一定不多,那就让我來告诉你稀奇在那里啊,稀奇一,通常,舍利子是用來让后人祭拜,尊崇的,怎么会被人安置在这么边缘的山谷里,”稀奇二,用來建造古塔的材质并非普通材料,像这些特殊的东西,他们的技术含量肯定掌握在皇家手里,既然属于皇家拥有,那么这座古塔应当是由皇家差人所建,或者连旁边的古刹也是由皇家出资建造,要真是这样,就奇怪了,皇家为何要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动用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图什么,”稀奇三:“这两座建筑从风格上來判断,应当不是中原皇帝建造,也不似藏王朝佛文化,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哪处史载上提及过这一带能有这种先进工艺的文化,综合以上几点,重新归纳了一个新的疑点,就是,这里在古时候是不是有过不为人知的辉煌,还是比人类遗忘的文明,”
“哦,,,,,,”我故意拖长尾音,表示受益匪浅,应和道:“那一定要认真的研究一番,最好再找几位古学家,地质专家什么的权威人士,随便捣鼓几下,还不是一个惊天的秘密,说不定跟楼兰古国一样,掀开新的篇章,”
我一边调侃,一边往后移动,与专家保持着手臂长度距离,避免自己脑袋遭殃,
说实话,我不是爱看书的人,对于陈专家这么专业性的几个稀奇分析毫无兴趣,也提供不了参考,见他站在塔前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去,我趁他不注意,独自走开,四处看看曾经的战场,
怒魔花田只剩下荒芜与杂草,曾经震撼的“火海”早已经不复存在,一空万里无云,连赤血鸟都飞的无影无踪,我顺着田边慢悠悠绕到对面的那排房子,想到当初,我、刘旭、孟蕾三人偷偷摸摸从房子后面的山坡潜入,现在回想起來,宛若就在昨天,让人感慨万分,
走着、走着,离木屋很近时,我意外的看到房子上方居然冒起了袅袅炊烟,由于是白天,不小心留意,很难辨别出來,停不可思议的,这里不是一直都空置着吗,什么时候有人搬进去了,怀着好奇,我加快脚步朝那方过去,推门进去,见一位三十來岁的妇女正在里头做饭,
“大姐,你好,”我很礼貌的向对方打招呼,
“唔,,,,,,”对方陡然间见有陌生人进來,有点意外和慌张,我怕她沒听清,跟着重复了一句,也不知道妇女听不懂我的话,还是一名哑巴,迟疑了一下,接着冲我指手画脚的咿呀,神情很是古怪,
从发音判断不像是哑巴,难道是略楼族人,
我想和颜悦色的再问几句,苦于语言不通,准备先行离开,找阿克巴多过來问问怎么回事,不想,妇女突然慌张的夺门而出,赶在我前面朝外跑去,
妇女像是受了惊吓般的在外促急仓惶的呼叫着,像是叫喊谁,我怕引起误会,赶紧从屋里头走了出來,才出门口,见东面匆忙的跑过來一个男人,跑的不是很快,左脚好像出了点问題,跑动的时候能明显看出來有点拐,再看衣着装束,不像是略楼族人,倒更像是去年被我们捣毁的格罗姆人,
“你好,”若真是格罗姆人,那真是意想不到了,不过我还是很礼貌的与赶过來的男子打招呼,
男子一看到我,脸上顿时出现恐慌的神情,赶紧护在妇女前面,战战兢兢得看着我的举动,我想自己的猜测沒错了,匆忙跑过來的男人,应当是未曾离开这里的格罗姆人,
“你还记得我,”我友善的放低声音问男子,想让对方无需这么害怕,
很幸运,这个男子听的懂汉语,而且还会说汉语,他嘴唇不自然的搐动一下,心有余悸的说:“怎么不认识,”
“你是格罗姆人,”
男子警惕的点了点头,站在妇女前面脚步不动,双手紧握拳头,丝毫不敢松懈,
“那你怎么不离开这里,还有很多人留下來了吗,”我继续与他攀谈,
“你想干嘛,”男人敌视的看着我,
“我沒有恶意,只是凑巧碰见而已,”我摊开双手,解释这次相遇,只不过是一次巧合罢了,
男子尤在犹豫,我找了块石头坐下,顺手拍了拍另一块石头,示意男子坐下來聊聊,男子见我举止诚恳,不像心存恶意,逐渐的放松了警惕,站在原地,徐徐向我说來:“上次你们过來后,把我们这里基本摧毁的差不多,等你们走后,几位首领怕略楼族人报复,相续离开这里另找出路去了,首领一走,整个族的族人就全散乱了,连守护邪神的几个看护也都相续离开了这里,邪神由于沒有得到相应照顾,时常出來吃人,最后所有人害怕的再也不敢留在洞里,那些身子好的人,全都离开另觅地方,我由于腿脚不便,妻子又身子虚弱,不愿到处奔波,考虑到勉强出去,也不熟悉外面的情况,倒不如安分的留下來,”
了解情况后,看着他有点弯曲的左腿,我关心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你这不是在挖苦我吗,我的腿还不是拜你所赐,”男子苦笑着说,
原來是被我打断的,看着男子苦楚的脸,再看看他的妻子,忐忑不安的拉着自己男子的手,感觉有点过意不去,很想弥补一下这两口子,却又不知道能帮忙做什么,我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男子可能看出我的窘相,长吁一口气说:“我不怪你,这是神明假借你的手,对我的惩罚,当初你沒有直接下狠手算是对我的一次警告了,”
也不知男子是真的释怀,还是对我有所顾忌,事已至此,我唯有向他连番道歉,在一番交谈中,我察言观色,感觉男子并非狡黠城府之人,而且从言谈中,男子似乎很满足于自己现在的生活,对目前这种艰苦朴素的生活沒流露出一丝怨言,
聊到兴起,男子开口邀请我留下來喝点他酿造的栗子酒,虽然我有心想尝一下从未喝过的栗子酒,但实在迈不出这一脚,我摸了身子一把,兜里还有几十块钱,在这种山坳里,钱的用处还不如草纸,把钞票放回兜里,触到自己随身所带的匕首,好东西,我抽出匕首递给男子说:“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这把匕首锋利的很,你留着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男子可能真的很需要这么一把匕首,也不推却,接过连连弯腰言谢,把匕首送出去后,我心里舒服了许多,准备就此别过,沒走几步,男子突然叫住了我,迟疑片刻,开口说道:“你,,,,,,,你当我是朋友吗,”
我见男子说话吞吐,问道:“干吗这么问,相识便是缘分,大哥都能不计前嫌,我更不会心存芥蒂了,”
男子微微一笑,说:“本來也不应该旧事重提,只是今日见到你,觉得你为人坦荡,跟你上次來的另外几位朋友有很大的区别,”
“另外几个朋友,什么意思,”我被他说的糊涂,“我哪几个朋友,
“就是上次跟你们一起进來夺取珊瑚的那几位啊,”
我奇怪男子怎么提及我的朋友,当时我们进來时人数众多,也不知道他说我跟谁区别很大,他说他是在邪神坛那一块被我折断了腿,回顾当日场景,内部出现不和谐,也就杜利军为珊瑚问題产生过一次争执,难道他指的朋友是杜利军,
“当时我來了很多朋友,你说的是哪一位,杜利军,”
“我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就说现在,你在这里站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是沒听你介绍过自己,”
男子说的有趣,我急忙向他介绍自己姓名,
“唔,,,,,,”男子把我的名字反复念叨几遍,托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对他印象很深,那人个子不是很高,年龄大概有三十來岁的男子,”
“三十來岁,”我脑子里马上过滤一遍,杜利军年龄不过二十多岁,就算漆黑中男子把他误以为三十來岁,杜利军的个子并不矮啊,这么多人中,符合三十來岁,个子又不高的人,最符合条件的应当是王九,本想报王九的名字出來确认,一想男子刚才说的话,他又不知道谁是谁,只好把王九的身形容貌拿与他核对,
经过核实,男子肯定的说就是这人,我好奇的问道:“你说他怎么了,”
男子反问道:“这人与你交情如何,”
我据实回答:“当时认识并沒多久,谈不上有多大交情,”
“噢,”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原來如此,”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我猴急的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