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埋葬爱情(1 / 1)

大航海历险记 赵周桥 3604 字 2013-09-1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这对新人的房子,只记得自己灌下最后一杯青稞酒的时候,一头砸在了桌板上,醒來时,正是中午时分,这一觉睡的足够沉的,醒來时,第一眼看到的既然是拉古布拉,她坐在床杆上,憔悴的脸上含着笑容,再她的身后站着珍子、阿克巴多、那木和与陈专家,后三人正聊的起劲,

“你醒了,”拉古布拉面带微笑握着我的手,柔声问道,

“你也好了,”我从床上坐起來,

“我醒过來也只比你早了一点点,”说完,拉古不拉又轻声的对我说了一句:“我一直担心再也见不到阿爸、阿妈,谢谢你呀,”

我看到珍子那一刻,还以为她们是來看自己的,原來是拉古布拉的原因,心头不免失落,打量了一下房间,问道:“我睡了多久,”

陈专家听到声音,回身大声说道:“把自己喝成这样也不嫌脸臊,”

珍子闻声,婆娑过來,故意拉长个脸,责怪道:“你也真是的,”

我心中一惊,以为昨晚酒后失态叫她俩夫妻瞧出了端倪,耷拉着脑袋,忐忑不安,

珍子见我为难,扑哧一笑,微嗔道:“你倒会瞒,整个部落都知道你跟拉古不拉的好事,我这位好友倒成了最后收到消息的人,”

一听如此,我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叫苦,赶鸭子上架的恋情,怎比的上你俩甜蜜的郎情妾意,不敢面视珍子,看了一眼拉古布拉,微微一笑:“我以为阿克巴多跟你讲过的,”跟着又充满醋味的说道:“你还不是一样偷偷的嫁人了,”

“好了,好了,你俩谁也别埋怨谁的不是了,”阿克巴多站出來说:“刚才族长说了,今天全族要举办一场隆重的歌舞会,一來欢迎我们永远的好兄弟,二來为拉古布拉的重生庆喜,顺便再亲自向你和拉古布拉道贺,”

“胖子呢,”我不想大伙沒完沒了的拿我跟拉古布拉说事,见屋里多数人都在,唯独沒看到胖子,转移话題问道,

“被族长拉去布置舞会了,”阿克巴多兴奋的说,

那木和过來,再次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激动万分的用不流利的汉语说:“大哥不会说话,今晚陪你喝个够便是,”

受其质朴的情怀感动,我拼命的点着头,与他唠叨家常话,拉古布拉自始自终都露着甜美的笑容坐在旁边,虽然还是那么的消瘦,但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错,我心中过意不去,问她:“你坐了这么久会不会累啊,要不先去休息一会,”

拉古不拉摇了摇头,起身说要给我弄点吃的,阿克巴多冲她招了招手,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待她走后,我问阿克巴多:“什么事情神神叨叨的,”

阿克巴多嘲笑说:“把你紧张的,我不过吩咐她多煮点,给你填饱肚子,晚上好把你继续灌醉,”

我摆了摆手,讨饶道:“昨晚不是已经烂醉了一回,”

阿克巴多不依:“一回哪够,最好是把你天天喝醉,留在部落里,哪里都别去了,”

那木珍子对阿克巴多粉嘴一撇,含笑微斥:“就知道喝酒,昨晚喝的还不够啊,今天可不能让人家喝多了,要不拉古布拉会不依的,”

珍子一句“人家”,敏感过度的我,又开始胡思乱想,原來在她的眼里,我只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或者只是她生命中稀松平常的过客,自哀自怜想得悲切,听那木珍子接着说道:“难怪昨晚在我们家里,赵哥一直失魂落魄,原來是心中惦记拉古布拉,嘻嘻,我真为拉古布拉高兴,找到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心上人,”

阿克巴多疼爱娇妻,摸着脑袋,只是傻傻憨笑,

那木珍子说:“所以晚上再喝酒时,你不可劝酒,还要帮忙着给挡几杯,要不我也不饶你,”

小夫妻俩为了便于交流,就算夫妻之间对话也一直采用汉语,可此刻我宁愿他俩用略楼话对白,

二人说说笑笑,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耳朵不争气,其余人对话,一句听不清楚,唯独对小夫妻之间的对白却听得一字不漏,难受同时,心中又无限凄凉得默默祝福他们,阿克巴多见我许久不说话,拿话逗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假装酒伤严重,还未完全恢复过來,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我揉了揉两侧太阳穴,仰头向后靠,眯上眼睛,躲避着眼前的幸福,

不是我接受不了他俩美满的笑脸,而是我实在沒有勇气承受自己内心那份绽放开的爱情牙苗,

沒多久,拉古布拉弄了一碗粗粮羹由拉母端出來,拉母递碗过來时,眼里流露着母亲对子女的怜爱,粮羹做得稀薄,很适合我的口感,稀里哗啦几口就喝完了,吃过之后,我问拉古布拉:“出去走走,”

拉古布拉应允,我迅速的逃离了这个到处充满那木珍子气息的房间,

在高黎贡山总共待了六天,陈专家提出回株洲,说自己提取的样品已经够了,需要带到株洲化验,待想到好的医疗对策,再來医治拉古布拉,我亦早想回去,只是苦无借口,陈专家一说当天动身,我马上响应说自己湛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等陈专家下次过來时,再一同前來,

拉古布拉的不舍可想而知,她父母眼里早就认定了我这个女婿,在这几天里,若不是语言不通,我想他们早就亲自给我俩策划婚礼了,好几次拖那木和來与我商谈,我推辞说:“父亲现在生死未卜,如何有心思谈婚论嫁,”

一向刚愎的陈专家,这次居然也认同我的说法,正言说:“婚姻乃是人生大事,须得父母认同方可举行,何况小赵还肩负着寻找父亲的责任,”

不过,陈专家替我解围后,又自作主张的向拉古布拉的父母承诺,此时包在他身上,

族长也不同意我们几人这么早离去,见劝说无望,吩咐阿克巴多架着部落里唯一的一辆马车,把我们三人送到外面,马车很大,拉古布拉不管身子虚弱,定要再送我们一程,阿克巴多赶了半天时间,才把我们带到有车辆经过的公路上,下了马车,我叫他尽快带拉古布拉回去,免得晚了,夜路不便,可拉古布拉却固执的非要看着我们上车才愿意离去,

公路上过往车俩稀缺,好不容易碰到一位愿意把我们带出去的司机,上车后,拉古布拉仍是沒有坐上马车,跟在汽车后面又哭又跑,我看到她跑丢了一只鞋,我看到了她跟不上汽车,一屁股坐在地上,鼻子一酸别过头,

陈专家带着他从阴阳谷以及附近采集來的样本,直接由昆明去了株洲,临别时塞了一千块钱给我,怒气冲天的要我以后还他两千,我厚着脸皮接过钱,表示一定会算上利息还给他,不过沒有说什么时候,

越是与陈专家相处久,越觉得这人古怪,就算帮人也从來沒有好的脸色,适应了他与众不同的脾气,也就习以为常,我问他:“在略楼族部落时,你怎么转性对人这么客气,”

他回答说:“还不是为了帮你加分,”

告别债主后,突然发现自己如今债台高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钱还清,我想我要是真的不还,大概也沒人向我追债,只是,这不符合我的处世风格,再臭也不能把人品给弄臭,实在不行,我决定找傅满江合作一次,目前这种情况,要是沒有别人支持,像大头说的,连一艘船都不曾有,难道游泳出海,

拿着一千块钱,我沒有立即回湛江,而是转道去了大理,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早就向往这边的景色,第一时來到蝴蝶泉,我徜徉在美丽的蝴蝶泉边,看着千姿百态的蝴蝶翩翩舞动在花丛中,双宿双飞,不仅令人心旷神怡,还让我暂时的忘却了烦恼,

來大理只是想给自己一段独处的空间,好好的整理一下糊里糊涂的内心世界,本以为随着这几日的逍遥,可能让自己放下对那木珍子的思念,但是,事与愿违,每经过一处风景,每走过一条浓厚乡情的街道,就会不由自觉的幻想着,要是能拉着珍子的手漫步在这里,一起说话,一起赏景,此生还有何求,

每次脑子里浮现珍子的样子时,我的心总会不自觉的被触动一下,好难受,一想到阿克巴多那张爽然的脸,觉得自己对那木珍子仍旧念念不忘,有点龌龊,总是暗暗告诫自己,事已至此,除了说恭喜与祝福,再也别让脑子偏差思维了,

在矛盾中煎熬着,在理与情中斗争着,一拳头打在自己的脑门上,想通过震荡,把某一段记忆给荡出大脑,

最后我爬上大理的古城门,对着悠悠岁月,肆无忌惮的敞开嗓门大吼,,,,,,

我把心声留在了这座美丽宁静的古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