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抽完第二根烟的时候。几位教授先后迈进驾驶舱。第一脚踏进來的是气象学专家朱教授。第二位是郭明。前后來了六人。直到郑老师带着一名女学生进來后。郝光荣见人员來的整齐了。才开口向大家重复一遍我之前说过的话。
众人听后。彼此私下交谈几句。郑老师摸着下巴。一脸沉凝的说:“照这么看來。定是海洋大漩涡无疑了。”
“不错。“朱教授跟着说道:“只是。关于海洋大漩涡的资料少之又少。我想各位最多也就听闻一二吧。”
郝光荣眼珠子在众位专家身上溜了一圈。说:“朱老师说的沒错。想我半生漂泊海洋。小涡见过无数。像赵兄弟说的巨大漩涡倒是闻所未闻。”
“那有什么应对之策吗。”郭明问道。
朱教授说:“根据资料记载。海洋巨形漩涡的产生极有可能与海流的温差有关联。由不同來源的水流交汇撞击导致。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正符合这种说法。也有一种说法是由太阳的粒子流造成。另一种说法是跟地壳运动有关。但不管哪种说法。均沒有科学家拿出确切数据证明。更沒有人预知出它的运动前奏。在气象学來说。这是令所有科研人员头疼的无常现象。。。。。。”
朱老头说的繁碎。还想再说点什么。郝光荣打断道:“朱老师。我们姑且把漩涡的特性描述搁一搁。你告诉我。我们应该如何避开漩涡。”
朱教授感觉自己说岔題了。不自然的抚了把脸。说道:“漩涡的出现目前还沒有什么确切得规律可言。更沒人能预判它旋转得迹象。所以我们唯有远离它方保安全。”
郝光荣点了点头。转身吩咐林全运:“保持最大的马力前行。”
跟着几人七嘴八舌的商谈着关于漩涡的现象。郭明倒也实在。摊手道:“这方面我是一翘不通。还是有赖几位老师多多担当了。”说完。独自离开去。这点我倒与郭明一个心思。也不喜欢些位迂腐的论调。见大家也沒什么更好的应对方案。再听下去也乏味。随后悄悄的离开房间。走到后甲板。后甲板上站着许多人。都在提心吊胆的看着后方的壮观画面。我挤到最前沿。现在看漩涡已经无需借用望远镜。它离我们的距离也不过数海里。咆哮着。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大面积的螺旋。把周边的海面硬生生的拉下去数米。
看了一会。想着眼下不管是灾难还是虚惊。已超出了我所能抗拒的能力。于其心惊胆跳。还不如听天有命。我穿过人群。点了根烟准备躲房间睡觉去。沒走几步。孟蕾步伐匆匆的过來。一见到我。拉过我的衣袖:“你去哪里了。”
“我就在船上啊。”我应了一句。
“废话。”孟蕾说:“快点跟我回去吧。”
“怎么。”我意识到可能出麻烦了。收起笑脸问道。
孟蕾说:“是徐飘红。她又犯傻了。”
“刚才不是还跟于兴旺谈天说地亲热的不行吗。”
我俩一边交谈。一边小奔回休息舱。孟蕾说:“徐飘红说要跟于兴旺分手。于兴旺怎么挽留不住。哭丧着让大家帮忙劝说一下。”
咳。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原來是小两口闹别扭。弄明白怎么回事。我兴致索然。停下脚步。“就这么芝麻大的事情。还需要你急燎成这样。”
“什么叫芝麻大的事。”孟蕾不满的说:“也让你这个榆木呆脑的蠢男人看看爱情的伟大。顺便帮着劝说几句。”
“喂。说归说。可别带人身攻击。”好端端的又奚落起我。我不满的说:“你说我榆木我忍了。说我呆脑我也不跟你计较。但是说我愚蠢这我可接受不了。”
孟蕾扑哧一笑。明亮的眼睛透着俏皮。皓齿蛾眉 。甚是娇媚。说道:“我管你接受不接受。事实是不需要雄辩的。”
“斗不过你。”我痴痴的看了一会。喉咙咕噜一下。说:“等我哪日在海底寻到一枚绣花针。再与你计较。”
孟蕾白了我一眼。拉扯我的衣服。“你到底去不去帮你兄弟。”
我轻轻拂开她的手:“算了吧。这种事情只会越帮越忙。让他俩斗会嘴。时间一过自然就和好了。”
“不是斗嘴。”
“那就是抽经了。”我说:“这沒什么。女人的通病。”
“找死啊你。”孟蕾嘴角一扬说:“还不是漩涡的原因。徐飘红又把这种事情揽到自己身上。非说自己是不详之人。”
“你就让她揽吧。”我不耐烦的说:“要是最终漩涡都把我们转进去了。再伤心也就个把小时的事。要是最后有惊无险。迷信就不攻自破了。何必我们费那份脑呢。”
“好你个赵日华。”孟蕾把大眼睛瞪的大大的。提高分贝:“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冷血。不顾兄弟道义了。我算见识你了。不去拉倒。”
孟蕾使性子。扭头要走。我拉住她。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今天怎么了。不像平时的你呀。”
孟蕾推开我的手。“我什么事都沒有。只是为徐飘红无私的情怀感动。”孟蕾说这话时。因为激动而使脸部胀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琢磨着什么叫无私的情怀。想了一会。一时也搞不明白。叹了口气。随后跟了过去。
还沒到房间。过道上遇见千纸鹤。千纸鹤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刚才遇到陈珀來和张美瑶了。”
张美瑶我认识。是郑老师的另一名女学生。大概二十出头的年龄。个子不高。长的娇小秀气。刚才我在驾驶舱就看到她。千纸鹤说的刚才应该在我之前。我问道:“她俩怎么了。”
千纸鹤说:“我是在机舱里遇见他们的。他们在里面交谈了很长时间。只是机舱里太吵了。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此事有点可疑。 “机舱不是谈话的地方啊。他们去那里谈什么。谈了多久。”
“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了。之前谈了多久不清楚。后來大概谈了一刻來钟。”
“那就是说他们不是偶然相遇了。”我敲了敲脑门。“看來以后我们对郑老师也要有保持点距离了。就算他不是那帮人一伙的。可能他身边的人也有嫌疑。”
千纸鹤说:“我找你。正是这个意思。”
我指了指千纸鹤休息的房门:“兴旺同志在里面。”
千纸鹤微微一笑:“除了大头。都在呢。”
“那我们一起找大头去。”
“你不进去看看。”
“不了。”我含笑回道:“有孟蕾在里面。我们进去也只会添乱。”
两人会心一笑。朝外而去。外面。人声沸腾。船舶马达声隆隆咆哮。与不远处漩涡的呼啸声此呼彼应。人站在船甲上能明显得感受到漩涡夹带的强烈气流。如同人站在吸尘器前的感受。一位长发女士的头发被气流转的凌乱飘舞。举目看去。漩涡速度之快使人目眩。被气流带动的冰粒、水气。把天地搅得昏天暗地。“成功”号哪怕行驶的最快。也无法与它的旋转速度比拟。受气流影响。已开始轻微的摇摆起來。最辛苦的莫过于桅杆上船员。他站在整艘船的最高点。紧紧的抓着扶手。尽忠职守不敢松懈。好在漩涡并沒有改变方向往北笔直移转。而是呈不规律的S形。一如既往的往西而去。
说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只是面对如此自然现象。又沒人能清楚漩涡后一秒会朝哪边吞噬。这早已超出了所有人抗衡它的能力范畴。一切唯凭天命。我把心提到节骨眼。暗地里求神拜佛。希望漩涡前往别改变方位。
与千纸鹤在甲板上彼此故作轻松的交谈着。老天还算眷顾。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漩涡始终保持原有方位。并未朝北而行。直到它呈南北分位时。我开始相信若无特殊变化。“成功”号应该能免于灾难。于是与千纸鹤离开甲板。去寻大头。绕了一圈。沒找见大头。奇怪。就这么大一片地方他能去哪里。一个小时后。漩涡终于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我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头谢天谢地说了几遍。
傍晚时分。巨型漩涡终于远离我们。“成功”号缓缓进入驰名世界的白令海峡。船长郝光荣命令船员将船舶停靠在一座荒凉的无名岛附近。以做一次详细的检查。确保明天安全进入北冰洋。“成功号”不是破冰船。我们中国目前还沒有这样的技术。所以拿这种船舰深探北极存在着许多不安全因素。船上的人员都很清楚这一点。谁也不敢马虎。早早回到休息舱。养精蓄锐。准备明天征服北冰洋。
我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先是推开于兴旺的门。房里就刘旭跟于兴旺二人。沒见两位女士。也沒看到大头。我一脚迈进去:“搞定了。”
刘旭眯眼偷乐。指着于兴旺说:“有人失恋了。”
于兴旺翻了个身。气急接道:“谁说失恋了。”
“那是什么啊。”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徐飘红说了。只是暂时保持一下距离。等安全回去后。就再也不离开我。”
“那是好事啊。”我拍了拍于兴旺的手:“沒事。自來好事多磨。过了这一道坎。就柳暗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