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化而为鸟

树林里的虫鸣。在两个人的耳边回响。

楚云将架在苏菲脖子上的刀刃放下來。自豪地说：“怎么样。现在。我的异能已经和你不相上下了。是不是。”

苏菲说：“其实。我开始的时候只使出六层功力。而在我全力自保的那一刹那。也只不过使出八层功力。”

“是吗。”楚云有些失望。不过转而即露出高兴的表情。说：“你一出手就可以将十几名训练有素的杀手置于死地。而我才接触炼金术几个月而已。如今能够和你水平相近。也很不容易了。”

楚云从怀里掏出來那本北冥炼术的秘籍。然后将一个手电筒挂在树梢上作为光源。翻看这本秘籍。

楚云翻到了北冥炼术第一层的功法讲解那一页。

只见上面写着：

“北冥炼术第一层：化而为鸟。

功法讲解：北冥炼术。由庄子逍遥一派演化而來。从对物质的结构和解构出发。以炼金术为补益。最终成就身体的进化。入门阶段需要用炼金术对身体进行强化炼成。加上刻苦的体质训练和修为。让身体和自然化为一体。体味天地自然的天道。从而让身体成为与天地一理的存在。

第一层化而为鸟。从战斗实际出发。试问格斗的要旨之一是什么。那就是绝对速度。只要在速度上占据绝对的主动。就可以在格斗中占据上风。所谓。运动之理在于动。世界每时每刻都在运动。格斗更是一种运动。能够将格斗的速度提升到‘化而为鸟’的水准。就必须能够和时间较量。超越时间、超越人体的运动极限。以及运用炼金术和自然的力量。不惜一切手段让自己的速度达到超越一般异能者的水准。达到‘化而为鸟’层次的指标。有三。第一：百米的速度达到八秒之内。第二：自然跳跃的高度。达到五米以上。第三：可以在空中停留30秒以上。而无攀附。

只要达到这三项指标。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于是。便算达到了北冥炼术的第一层境界。。化而为鸟。达到一层之后。身轻如燕。割人首如探囊取物。跳跃于数十米的树木枝头。如同飞翔。展翅如鹏。……”

楚云看到这里。不禁诧异。自言自语说：“百米的速度达到八秒之内。……自然跳跃高度达到五米以上……可以在空中停留30秒以上。而无攀附。……这些指标都好奇怪啊。尤其是最后一项。一个自由落体的人。如何摆脱地球的引力而在空中停留30秒以上。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嘛。根据我不健全的物理的常识。忽略空气阻力。如果想要在空中停留三十秒。就必须跳跃到两千两百零五米的高空。如果考虑空气阻力的话。这个数值会小一些。但是至少会远远超过第二项指标。五米的距离。”楚云挠了挠头。心想。这是在搞什么嘛。最后一项根本就是对第二项的颠覆。而且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要跳跃到近千米的高空。才可以在空中停留三十秒以上。楚云想像了一下自己纵身一跃跳到千米高空的情景。有些像搞笑科幻电影的情节。

苏菲一把将秘籍抢了过去。看了看。说：“这里的前两项指标。我基本上轻松就都可以做到了。但是只有最后一项。我觉得就算是我修炼了十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秘籍上说。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但是。指标上说：无攀附。就是不可借助工具的意思。那么我们就不能攀在树上。不能乘坐热气球和飞机。那么我们还有什么手段达到这个目的呢。”

楚云说：“所以说。这才叫挑战。才叫修炼。如果可以轻松达到的事情。又怎么叫做修炼呢。”

楚云在空旷的空地上测量出一百米的距离。画出起跑线和终点线。

楚云对苏菲说：“你给我掐一下表。看看我百米的速度是多少。”

苏菲说：“好。”

于是。楚云站在了起跑线上。苏菲说了声“开始。”楚云便箭一样地从起跑线上跑向了终点线。很快就冲过了终点线。

苏菲看了一下手中电子表上的数值。5.35秒。竟然远远地超过了八秒的界限。

“多少。”楚云问。

“五秒多。”苏菲说。

楚云笑了笑。说：“这只是热身而已。我还沒有发挥出我的最快速度呢。”

苏菲不服气。说：“你给我掐表。我不相信我会比你慢。”说罢。把电子表交给了楚云。自己则站在了起跑线上。

随着楚云的一声号令。苏菲也箭一般地射向了终点。

楚云低头一看手中的表。有些发呆。

苏菲问：“多少。”楚云说：“四秒八五。果然还是你快啊。”

苏菲听到了结果。就扬起了自己的笑脸。说：“哪里。哪里。这也不是我的最快速度呢。”

楚云于是说：“不行。我不服气。再给我掐一次表。我一定要超过你的记录。”

说罢。楚云又站在了起跑线上。双腿的肌肉都贲张起來。流线型的肌肉线条隐藏在宽松的运动服下面若隐若现。楚云使出了全力。迅捷地冲过了终点线。

四点八三秒。楚云竟然也突破了五秒大关。

苏菲笑了笑。说：“就算你比我快吧。”

楚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看來我们百米的速度都已经达到了化而为鸟的水准。跳跃的高度不知道是多少。”

楚云于是在一棵树上。用皮尺测量出五米的高度。然后轻轻一跃就超过了这个距离。右臂化而为刃。在树干上刻下了一道印痕。那道印痕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五米的这个高度。看來五米的高度对于楚云來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題。至于苏菲那就更不用问了。

苏菲也是轻轻地一跃。就跃过了五米的高度。右手的指甲疏忽伸长。在树皮之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已然超越了楚云的高度。

楚云也不攀比。只是笑着对苏菲说：“现在。我们需要考虑的只是最后的哪一条了。如何才能够‘无攀附’就可以在空中停留30秒的时间呢。”

第四十七章：密林中的秘密

楚云和苏菲席地而坐。在手电筒下翻看着秘籍。一定有什么秘密隐藏在秘籍之中不得而知。

楚云忽然发现了这样的一段话。楚云兴奋起來。然后拍着苏菲的肩膀说：

“喂喂。苏菲。你看。这里有这样的一段话：‘人在高速运动的过程中。唯一的阻碍就是空气。因为当速度达到某个峰值的时候。空气的阻力就成为不可不考虑的问題。它大大地限制着人的速度潜能。如果人可以操控空气。转而让空气成为人运动的助力的话。那么人的速度就会突破极限。成倍的上升……”

楚云抬起头。用兴奋的眼光看着苏菲。苏菲也很兴奋。

苏菲说：“原來。秘密在这里。就在于空气。鸟儿之所以能够飞翔。就在于它可以借助空气这个自然界的力量。如果我们可以学会控制空气的方法。那么。我们也许就可以达到北冥炼术第一层‘化而为鸟’的第三项指标。在空气中停留三十秒了。”

就在两个人兴奋地讨论事情的时候。两个人都听到了不远处的树丛里。哗啦地一声响。树丛摇动了一下。转而又恢复了平静。

苏菲和楚云都像弩箭一般弹射了出去。一眨眼就出现在树丛的旁边。

苏菲和楚云用手探了探树丛。里面并沒有什么异物。于是。苏菲和楚云互相疑惑地看了一眼。苏菲说：“是什么东西。”

楚云说：“也许是兔子之类的什么动物吧。”

苏菲说：“可是。如果是兔子之类的动物。以我们这么快的速度來到这里。不能连一个影子都沒有见到啊。”

“是啊。”楚云也感到奇怪。迷惑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结果什么也沒有发现。

两个人四处寻找了一下。结果什么线索也沒有发现。

楚云说：“不用疑神疑鬼的了。也许只是一阵风。或者只是一根树枝掉落下來。落在了树丛中。”

苏菲则仔细地观察着树丛周围的地面。忽然。苏菲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个脚印。一个深深的脚印。一看就知道是刚才从这里逃跑时。由于用力过猛而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

可是。这个脚印非常奇怪。似乎并不是人类的脚印。可是一时又分不清是什么动物的脚印。脚印很大。似乎不是体型小的动物留下的。

苏菲指了指那个脚印。楚云看了看那个脚印。说：“似乎是什么动物留下的。不像是人类的脚印。不过。到底是什么动物。竟然有这么快的速度。如果从脚印來看。它的体型也不会小。这么大的动物而且有这么快的速度。说不定会有一些攻击性的。”楚云担忧地看了看苏菲。

苏菲则笑了笑。说：“难道你害怕了吗。一个野生动物而已。就算是老虎、狮子什么的。难道我们还怕它不成。”说罢。苏菲甩甩手。大大咧咧地往回走。

苏菲捡起了地面上掉落的秘籍。说：“瞧你这么粗心大意的。如果秘籍丢了。我们可按照什么修炼啊。”

楚云还在那里左顾右盼。随口问了一句。“苏菲。你的鼻子和耳朵那么灵敏。就沒有闻到什么异常吗。至少也算是一种线索啊。”

苏菲坐在那里。使劲地嗅了嗅。说：“空气里除了一些小猫小狗兔子的尿味儿之外。的确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不过我认为那只是猫头鹰的味道而已。”

楚云皱了皱眉。说：“你见过这么大脚的猫头鹰吗。”于是也信步走了回來。

苏菲把秘籍递给楚云。说：“把秘籍收好吧。别管那些对于我们沒有任何威胁的野兽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会如何控制空气。”

楚云说：“对于我们这些炼金术的高手來说。控制空气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于是楚云将手心向上。说：“怎么样。”

苏菲说：“什么怎么样。我什么也看不见。”

楚云说：“我现在正在操纵空气。在我的手心之上。空气正在做环形运动。当然。空气是看不见的。所以你自然什么也看不到。”楚云挑了挑眉毛。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苏菲站起身來。将手放在楚云的手掌上方。果然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

苏菲说：“干得不错。但是这差远了。要想利用空气的力量。将自己身体悬停在空气之中。甚至利用空气的力量使自己的身体上下左右移动。这么点空气的流动量简直是天方夜谭。要想达到化而为鸟的标准。起码要刮起一阵飓风。”

楚云点点头。说：“你说的沒错。但是目前为止。我只能够如此而已。不信你试一试。要想操纵空气的密度。从而让空气流动起來。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是苏菲的双手在胸前做抱球状。空气在苏菲的双手之间缓慢流动。只是微微地吹动了苏菲的衣领而已。苏菲瞪大了眼睛。使尽了全力。才让空气吹起了自己的长发。

楚云和苏菲于是笑了笑。苏菲用手掌对着楚云。手掌里喷涌而出的空气如同电扇一样。吹得楚云睁不开眼睛。而楚云也伸出了手掌对着苏菲。气流吹起了苏菲的长发。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嬉闹着。不亦乐乎。

这是一片面积广大的密林。在密林的深处。一个非常隐秘的山崖的洞穴里面。正有一些狰狞的面孔在洞穴内熊熊的篝火的照应下蠢蠢欲动。

这些家伙。身材魁梧。尖牙利嘴。

其中几个。坐在篝火的旁边。他们的爪子里都拿着一只沒有烤熟的兔子。兔肉还带着血丝。它们却毫不在意。用它们尖利的牙齿撕咬着兔子的肉。从它们的嘴里发出令人恐怖的咀嚼声。在篝火的映照下。它们的恐怖面容。若隐若现。它们野兽一样的眼睛。彼此观望。却很少有任何感情的流露。难道它们真的是一群野兽。

这个时候。其中的一个家伙。说：“那两个人还沒有走吗。”

其他的不说话。只是专心地撕咬着手中的兔肉。

他又说：“你们知道吗。那个男的。也许就是我们的恩人。”

“什么。”其他的都停下了嘴。惊讶地看着对面的头儿。一个有着老虎脸的家伙问：“他就是楚云吗。”

有着鳄鱼脸的头儿说：“是的。我记得他的面孔。他就是楚云。”

……

第四十八章：清晨归途

楚云和苏菲。此时。在丛林的空场上。分别在那里学习御风。

楚云挥动双臂。于是。一股烈风就在楚云的双臂周围。猎猎而行。风儿吹起了不远之处的苏菲的长发。

御风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炼金术改变物质构造的能力。來控制空气的密度。从而引导风的流向。

于是。楚云一边挥动双臂。一边向前飞奔。速度果然成倍地增长。原來作为阻力存在的风。现在倒成了助力。自然不同以往。

苏菲则在跳跃的过程中。利用风的助力。很轻易地就跃上了十几米高的大树枝头。并且凭借风力保持平衡。竟然脚尖点在一条细枝之上。就那样如同鸟儿一样站在枝头。

苏菲极目远眺。这是一片沉暗得如同一片黑色海洋的森林。苏菲有些不敢置信。在这个城市的边缘竟然有一片这样广阔的森林。

忽然。苏菲似乎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了微微的火光。那似乎是在一个山脚下。似乎是从一个洞穴里面照射出來。苏菲有些疑惑。于是身形一飘。跳落下來。

苏菲來到楚云的身边。而楚云还在像一个孩子那样。玩着在手里左突右冲的风。

苏菲拉过楚云的手。说：“楚云。这片森林里也许真的有其他人呢。”

楚云转过头。看着苏菲的脸。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片森林距离城市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距离。开车的话。二十分钟也就到了。这里有人很正常啊。要不是传说中这片森林里有妖怪的话。也许。人们会把这里变成一个休闲娱乐的森林公园的。我们应该庆幸。要不是有这样的传说。我们怎么能够有这样好的无人的场地进行训练呢。”楚云笑了笑。笑容温暖。

挂在枝头的手电被风儿吹得左右摇摆。把飘忽不定的光线诡异地投射到楚云和苏菲的脸上。

苏菲还想说什么。“可是。那边的山洞里……”苏菲想说。那边的山洞里有光。可是楚云打断了苏菲的话。说：“天快亮了。会有一些晨练的人在森林的边缘晨练。虽然由于传说。几乎沒有人敢进入森林里面。但是。仍然有一些人会來到这里。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们站在十几米高的枝头上的样子。他们会以为见到了妖怪的。”楚云拍了拍苏菲的肩膀。说：“我们走吧。天快亮了。”

于是。苏菲和楚云快步走出了森林。然后一路小跑着。离开了森林。回到了j城的市区。

当苏菲和楚云走在j城的街道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有一些有早起习惯的人。已经穿着运动服在外面的广场上晨练了。

楚云看着西面的天空。仍然处于黑压压的云朵的笼盖之下。于是。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

“有些累。”楚云叨咕一句。

苏菲说：“是啊。折腾了一个晚上了。不累才怪。”

楚云说：“白天沒事的话。我们可以好好地睡一觉。”楚云着重地强调了一下“我们”两个字。意味暧昧。

苏菲撇了撇嘴。笑着说：“在一张床上。”

“是啊。”楚云又打了一个哈欠。

苏菲说：“我看你还沒有折腾够。不过。也许我们沒有这个机会继续折腾了。”

“怎么。”楚云看了看苏菲。

苏菲掏出了手机。说：“你看。端木瑞光已经给我來电话了。恐怕一定会把我从你身边支走。”

原來苏菲的手机调到了震动。此刻正在嗡嗡作响。

苏菲接起了电话。

“喂。端木。有事吗。”苏菲说。

电话那头传來中气十足的声音。“今天。有重要的炼制工作。你必须回來。我知道前几天你很累。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些自由的时间。进行休息。不过。下午是正式炼制的时间。你必须在中午之前赶回血月基地。”

苏菲也打了个哈欠。说：“哦。好的。”

电话那头传來了关心的问话声：“怎么。沒有睡好觉吗。你是不是找楚云去了。”

苏菲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楚云。说：“哦。沒有。我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呢。昨天晚上上网。睡得有些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知道你很喜欢楚云。但是。我想劝你现在最好不要恋爱。血月的工作不允许你恋爱……”苏菲听到了这些话。不满地撇了撇嘴。“……而且……楚云也不合适你。”苏菲听到了这些话。扭头看了看楚云。

苏菲于是对着电话大声说：“端木。你不是说不干预我的私生活吗。难道你把你说过的话忘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下午。一定要过來啊。别忘了。”于是。电话那头沒有声音了。苏菲看了看手机屏幕。原來端木把电话挂了。

苏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楚云同志。你做何感想。”

楚云说：“我沒有任何感想。我现在只想睡觉。”楚云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苏菲说：“我养父就这样。以前。我和别人交往的时候。他也一样这样那样地干涉我。反正。我不听他的。”

楚云一边迈着自己的长腿。一边说：“我不在意。不过……”楚云忽然停住了脚步。说：“以前。你和谁交往过。”楚云盯着苏菲的眼睛。

苏菲笑了笑说：“你不是说。你不在意吗。”

楚云眨了眨眼。于是接着往前走。不说话了。

苏菲笑了笑。说：“下午要到血月去。上午。你要干什么的话。最好抓紧时间。”

楚云的嘴角向上勾了勾。说：“苏菲。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那是一个雪夜。你。赤身裸体地站在黑夜中闪着月光的积雪中。你的身体如同月光一样的光洁夺目。你的脊背就如同海豚的脊背那样光滑而具有美妙的弧线。你用双手抱着自己胸前的**。欲盖弥彰。你知道吗。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

苏菲笑了笑。说：“我知道。”

楚云说：“你是故意的吗。”楚云站住。然后看着苏菲的眼睛。“你故意要勾引我。”

苏菲用小拳头打了楚云的肩头一下。说：“不要说得那样难听吗。我只是在给你一个暗示。”

楚云说：“所以。我要惩罚你。”

“怎么惩罚。”

楚云俯下身來。吻了吻苏菲的耳垂。并且在苏菲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苏菲于是笑着捶打着楚云的胸膛。嬉笑着说：“你坏……”

第四十九章：日记里的秘密

温暖的阳光从楚云家里明黄色的窗帘的缝隙间照射进來。照在苏菲光洁的手臂上。

轻软的双人被盖在楚云和苏菲的身上。此刻。苏菲的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楚云小心地从床上下來。将歪扭的被子好好地盖在苏菲的身上。可是苏菲的腿一蹬。就把被子夹在了两腿之间。楚云看着苏菲修长的大腿。和她娇憨的睡态。无奈地摇了摇头。

于是。楚云悄悄地离开了自己的家。带着那张有二十來万余额的银行卡。离开了。

屋子里于是恢复了寂静。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在屋子里回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小时。苏菲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她被窗外的阳光照得有些眼花。

苏菲坐了起來。发现楚云已经不见了。于是独自穿好了衣服。

看了看表。时间是。上午九点五十。

苏菲自言自语地说：“楚云这个家伙到哪里去了。”于是。走到了厨房的餐桌旁边。想要吃些东西。却发现餐桌上留着一个字条。上面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字：“我去买汽车。你的云/2009.6.3”

苏菲笑了笑。说：“就知道摆谱。”苏菲挠了挠头发。又说：“不过。坐车的感觉真的不错。以后到哪里去就可以坐车去了。像个阔太太似的。”苏菲摇了摇头。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來一只面包。和一盒牛奶。又拿出一根香肠。切成小片。于是拿着这些东西。坐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吃完了“早餐”。于是就在楚云的房间里來回走。觉得有些无聊。

于是坐在楚云的书桌旁。拉开了楚云的抽屉。惊奇地发现。在楚云的抽屉里。平静地躺着许多个日记本。里面有一些是自己父母的日记本。有一些是楚云父母的日记本。还有一些是楚云自己的日记本。

苏菲笑了笑。说：“怎么都有写日记的习惯啊。我就从來沒有这种习惯。反正闲着无事。看看也好。”

苏菲拿起了自己母亲的一本日记。自己以前从來沒有对这些日记感到过兴趣。现在竟然发觉自己非常想看里面的内容。于是苏菲笑着。打开了日记的扉页。

这竟然是苏菲母亲娈婉去世前几个月的日记。

苏菲看着日记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的音容笑貌。虽然时隔十几年。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但是。那种对于母亲的思念和爱。永远不会在苏菲的心中消失。永远不会。看着母亲死前几个月的时候写下的日记。苏菲好像又闻到了自己母亲的气味。仿佛又看到了母亲的笑容。一颗眼泪。在苏菲的眼睛里來回打转。

然而日记上的内容。竟然更加令人心惊肉跳。

苏菲的眼睛在日记本的字迹上迅速掠过。她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惊天的秘密。

日记上是这样写的：

“……一九九七年二月十二日……由于炼制ps物质所需的原料的毒性。现在我和我的丈夫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经常咳嗽。可是让我们停止对ps物质的研究。却是不能。但是。如果说有什么更让我们担心的事情。那便是小四了。

“小四是我们的小师弟。我们曾经对于他都是分外溺爱的。小四曾经也是那样的可爱。在我们的少年时代。我们就如同亲姐弟那样亲密了。可是现在小四完全变了。在他失踪了5年之后。我又一次见到了他。然而他的脸上再也沒有了他原來的稚气和天真。当然。他早就长大了了嘛。我们的孩子都这样大了。可是。已经三十出头的小四。还是沒有结婚。当然。在我的心中。我知道他为什么还沒有结婚。我知道在他的心中是爱着我的。我很久之前就知道小四爱我。但是。我爱的却是苏秦。对于此我经常感到非常的抱歉。

“小四今天见到我。我们相对无言。后來。小四对我说：‘娈婉。如果我等你的话。如果真的还有那一天的话。你能不能和我结婚。’我对小四说：‘小四。可是永远也不会有那样一天啊。’小四的眼睛一红。说：‘就算是等你等到八十岁。我也会等你的。你就说如果真的有一天苏秦死了。你会不会嫁给我。’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对小四说：‘不会。你不要再等我了。我不想耽误你的幸福。小四。你这样。会毁了你的。’小四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我看着已经三十岁、分外成熟的小四。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于是。我的心都碎了。

“小四头也不回地走了。在走之前。他站住。头也不回地对我说：‘娈婉。我会等你的。我会等到你嫁给我的那一天。’……”

这是。一九九七年的二月十二日。然后。在一九九七年的二月十五日的日记里。苏菲看到了母亲娈婉描写自己父亲的死的内容。苏菲的心在泣血。

“天啊。我的天塌了。……今天当我走进家门的时候。（天啊。我的呼吸要停止了。我再也不想回忆那个场景。那是一场噩梦。）苏秦倒在地板上。他的周围都是血。苏秦的脖子上有一道骇人的伤口。他的身体已经冰凉。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在我神志恍惚地报了警之后。救护车和警车停在了我家门外。当医生宣布我的丈夫已经死去的时候。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无论如何再也站不起來。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雪。而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不清……我知道。也许是他干的。……”

“我知道。也许是他干的。”这句话一下子闯入了苏菲的眼睛。苏菲在想。这里的“他”究竟是指的谁。母亲所说的那个他究竟是谁。那个人就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吗。他究竟是谁。

忽然。一个念头闯进了苏菲的大脑。对。就是他。就是那个“小四”。

可是。“小四”又是谁呢。

第五十章：彷徨

苏菲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悲伤。是的。但也不全是。是愤怒。是仇恨。是报复的欲望。是痛苦。是忧愁。还是刻骨铭心的思念。种种滋味在苏菲的心头缠绕。

苏菲反复轻轻念道父亲和母亲的名字：“苏秦、娈婉、苏秦、娈婉……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啊。”

苏菲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似乎在蕴蓄着一场大雨。

正当苏菲沉浸在某种情绪之中的时候。门被钥匙打开了。苏菲一回头。只见楚云正从门外走进來。脸上挂着微笑。

楚云看着苏菲忧愁地坐在那里。于是问：“怎么了。苏菲。愁眉苦脸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吗。”

苏菲沒有说话。只是将自己手中的日记合上了。苏菲对楚云说：“楚云。你说。杀死我父母的那个人。。那个凶手。是不是该死。”

楚云想也沒有想。说：“该死。当然该死。你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个。”

苏菲瞥了一眼日记。说：“偶然看了看母亲的日记。沒想到却勾起了我的伤心事。现在。我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我的父母报仇。他们死得那样惨。我现在还记得十二年前那两次刻骨铭心的场面。他们脖子上的伤口。他们的尸体横躺在我家的客厅里。楚云。你不知道。那个场面。在我幼小的心灵里造成了多么大的阴影和伤害。”

苏菲顿了顿。又说：“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凶手的。我一定要让那个凶手血债血还。”苏菲的眼睛通红通红的。眼泪仿佛都要掉了下來。

楚云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楚云说：“看來。真的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呢。”楚云摇了摇手中的钥匙。说：“我刚刚买了新车。本來还想带着你到外面兜兜风呢。可是现在看你这个样子。你也一定沒有什么心情去了。”楚云脱了鞋子。在沙发上坐了下來。

苏菲看了看表。说：“已经中午了。端木说。让我在中午之前就赶到血月基地的。我想。我现在就应该出发了。你正好用你的新车送我去。”苏菲的脸上又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楚云说：“不在这里吃了中饭再走。”

苏菲说：“不了。我到血月基地的食堂里去吃。”

楚云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看起來并不高兴。楚云站起身來。说：“难道。你现在还想为血月卖命。为了它那样拼死拼活的干。可是到头來。我看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苏菲也叹了口气。说：“现在。我还沒有想好。毕竟它是我养父的组织。到底支不支持他。我现在还沒有答案。再给我些时间。我想过些日子。我会打定主意的。”

楚云于是叹了口气说：“那么走吧。我送你去。”于是。楚云将苏菲的外套披在苏菲的肩上。和苏菲一起从电梯下到楼下。

楼下停着一辆红色的轿车。看起來又新潮、又气派。楚云打开了车门。让苏菲坐了进去。

苏菲舒服地坐在轿车中。微微一笑。说：“这感觉不错。有专车送我上下班。而且还有免费的司机。这感觉真的不错。”苏菲调皮地看了看楚云。

楚云则沒有吭气。说：“苏菲。我现在只想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苏菲有些疑惑。

楚云发动了汽车。踩下了油门。汽车轰然开上了大路。车速并不快。车开得很稳。

楚云说：“与其为了端木锐光做嫁衣。不如努力修为自己的力量。只有我们强大起來。我们才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菲坐在那里。眼睛看着前方。说：“我知道。可是。现在端木需要人帮助。我不能不帮他。”

楚云看了看苏菲。说：“你难道真的以为。端木锐光离开了你我就不行了吗。你真是太天真了。血月基地里面。有独孤雨燕、端木锐光、韩非、木村拓哉这些国家炼金术师。还有上官虹、铁战等高手。还有许多我们现在都不知道的秘密和高人存在。我们只是端木锐光手中的小小的棋子。他根本就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苏菲转过头來。看着楚云。楚云的情绪有些激动。苏菲说：“这我明白。”

楚云说：“不。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现在的这个形势。明摆着将会有一场全国范围内的大动乱。而且动乱的主角就是端木锐光这些炼金术师。如果一旦全国陷入混乱。如果我们站在血月的这一边。我们就会被株连。凭借我们现在的这点实力。我们只会去充当炮灰。如果我们不能快些强大起來。我们的命运就会掌握在别人的手中。难道你连这一点都沒有看出來吗。”

楚云的情绪有些激动。

苏菲脸色苍白。说：“那你说怎么办。”

楚云说：“现在就离开血月。我想。端木不至于会杀了你我。毕竟。你们还有感情。离开血月之后。我们努力地修为自己。让自己成为绝世的高手。当世界上的任何高手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安然地度过这次浩劫。我知道。浩劫就要到來了。如果我们不能够成为最强者。那么我们就会在这次浩劫中成为殉葬者的。不信。你就等着瞧。”

苏菲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苏菲知道。楚云说得不错。端木锐光就是想夺取政权。这势必会引起一场浩劫。而且。她和楚云既然知道了这一切。就不可能超然物外。如果他们不想办法成为强者的话。就会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这是显而易见的。

楚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而且。你知道。你的养父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一件站在正义立场上的事情。我想我无法说服自己去支持他。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的个人利益。根本就沒有想到过其他人。我想。他知道他这样做会有很多不相干的人会因此而失去了宝贵的性命。可是他。绝不会因此而心慈手软。或者放弃这件事。我想。端木是一个野心家。他的下场。不是大贵。便是被送上断头台。……”楚云停止了言语。过了一会又说：“抱歉。我说了这么多你不愿意听的话。毕竟端木是你的养父。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想你们之间都有一种感情。我不会强迫你。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楚云于是提高了车速。红色的轿车飞速向着血月基地开去。

而苏菲则迷茫地看着楚云。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飞速向后掠过的景物。苏菲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