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就是动物……

张德帅明白自己问错人了。对于常年处在风雨飘摇状态下的蔡偲來说。更多时候关注的肯定是己身的安危问題。

但是不可否认。这话说得很对。很多时候。人会在某种利益驱使下失去理智化身动物。只存在弱肉强食的生存本能。

轻叹了一声。张德帅小声咕哝道：“如果丽莎也这么想就好了……”

颇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意思。张德帅再次为自己身处如今这种境地居然还想糟蹋祸害李丽莎而骂自己禽兽。然后很认真地写道：“蔡偲。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沒必要这样的。我只是第一个认可你的人。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但是。”见蔡偲的表情变得徒然不安起來。张德帅微微柔和地拍着她的手臂。写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当时的状态。我并不是那样的人。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更深一点。可以把我当成你可以依靠的人。但是我属于你。你属于我。这样是不行的。”

试着将内心真实的想法写了下來。张德帅心里舒服多了。叹息着凭着这股勇气。继续写道：“实际上连里面那个女人。如果我存在理智的话。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來。我冲动了。所以犯错了。现在连本來的女朋友都不敢去面对了。我在寻找补救的办法。当然现在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对屋里的女人负责。”

犹豫着还是写下了负责两个字。张德帅的脸色却是哭笑不得。总觉得现在自己也成了二皮脸男人。嘴上时常挂着负责。却已经有两个女人被自己伤害了。如果再告诉丽莎的话。就是三个了……

“但是你。你还有救。你可以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至于想不想住在这里。随便你。我们是好朋友。而且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以跟你分享这些。”

蔡偲目不转睛地望着字迹。皱眉又忙着歪头理解。直到理解的差不多了。却突然抱膝埋首。沉默了下來。

张德帅心里是舒服多了。但难免还是有些对蔡偲的状态抱以不乐观的想法。眼下他的思维能力感觉清晰了很多。对人对事也感觉自己多了一点变化。。嗯。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成长。可以理性地看待更多事情了。

虽然各种各样压得令他难以喘口气的包袱还在。但他心里隐隐已经有了一种能够将事情处理好的感觉。

当然。期望总是自己的。别人怎么想就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蔡偲沉默了好半晌。忽然抬起了头。在地上颤抖着手指写道：“谢谢你。”

然后沒有了。只留下这样一句意味深长。又显得苍白无力的话。张德帅瞧着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心里五味陈杂。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蔡偲抿嘴微微一笑。又埋首膝盖。沉沉睡去。张德帅守在一旁沒有动。片刻后。身旁的女人像是睡着了。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滚开。滚开……”

“啊呜。”

“滚不滚。你个哑巴。真碍眼。”

“你不滚是吧。不滚是吧。來。再來。掐死你。掐死你。啊。。”

一连串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德帅瞬间从睡眠状态清醒过來。如遭雷击。火烧眉毛地冲进竹屋。

苏圆圆居然又赤着身子跳到地上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來的蔡偲僵持上了。

瞧她目眦欲裂地瞟了自己一眼。张德帅伫立门口。无所适从。

“啊……”蔡偲见张德帅进來。连忙抽身。导致用力过猛的苏圆圆一下子向地面扑倒。

“嘶……”倒在地上慌忙地捂着膝盖。苏圆圆娇小身躯蜷缩起來。眼睛顿时起了泪花。

“怎么样怎么样。”张德帅飞快跑到苏圆圆身边蹲下。那白嫩的膝盖已经被地面蹭破了皮。

“滚开。”苏圆圆怒不可遏地将张德帅推到一边。起伏的双峰瞬间暴露在张德帅的视线里。

“啊……”蔡偲跑到张德帅身边面带愧疚地扶起他。

张德帅被蔡偲扶起。朝她摇了摇头。虽然知道她听不懂。但下意识地以平和的口气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然后扭头向苏圆圆扶去。“别闹。睡床上去。”

“滚。”苏圆圆双手前推。却被张德帅用胸口抵住。抗拒的内心让她提脚猛地在张德帅的腿肚子上踢了一脚。

“别闹。真的会着凉的。”张德帅不温不火地说着。任凭苏圆圆挣扎。双手牢牢抱住她的腰与双腿。旋即一提。向竹床走去。

“你放不放。你放不放。”苏圆圆十指指甲深嵌张德帅的手臂肉里。咬牙切齿地说着。张德帅无动于衷。她咽不下这口气。张嘴咬在了张德帅的手背上。

“乖。躺下吧。”张德帅好像沒发生过这事一样。手还被苏圆圆咬着。却将苏圆圆放下床。另一手拉扯着棉被盖住她的身子。

苏圆圆恶狠狠地瞪着眼眸看他。张德帅坐在一边。完全像是沒事人一样地问：“你想吃什么。我买了好多东西。但是只知道你喜欢吃大白兔奶糖。嘿嘿。你这人还好不挑食。好养活。”苏圆圆继续咬。牙齿上顿时起了血。

“哦。想起來了。你好像相对喜欢吃东坡肉。可惜我不会烧……还有丝瓜炒蛋。这个我会。等等烧给你吃。还有。我买了枣子、花生。都是补血的。你等一下都吃一点。哦。晚点我还要……嘶。。苏圆圆。你他妈到底要怎么样。。。”心气平和地忍着性子说着。手背上却真的少了一块肉。张德帅抽出手。忍不住大喝道。

“呸。”苏圆圆满口是血。露着血淋淋的牙齿笑着。眼眸却在张德帅说的时候布满泪痕。“怎么样。我要你去死。去死啊。”

“有完沒完。”张德帅怒喝。指着苏圆圆大声说道：“我是欠你了。可我已经在试着弥补。你不想配合沒事。但是起码别这样。我还得出去做事。”

“做事。再把别的女人**了。”苏圆圆冷笑不已。眼眸里的泪水却越來越浓。“你就是个……唔。你想干什么。滚开。滚开啊。”

“躺下听见沒。”张德帅坐下。轻压着被子到苏圆圆的脖子上。口气却软了下來。“你知道我们现在都不能死。你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苏圆圆突然挣扎着起身。嚎啕大吼道。“我知道什么了。我知道什么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张德帅。我跟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哪一次不是低声下气。被你欺、欺负。我也一笑而过。可是你干了什么。你对我干了什么。”哽咽着大吼道。苏圆圆的手臂疯狂地拉扯张德帅身上的大衣。

“别闹。真的别闹了……”张德帅见大衣被扯。皱眉抓起苏圆圆的手。手背伤口上的鲜血乱流。顿时让四只手都沾了鲜血。

“滚。滚开。放开我。放开我。”苏圆圆歇斯底里地大叫。嗓音却渐渐嘶哑了。

“那你别吵。听我说可以吗。”

苏圆圆继续挣扎。

“苏圆圆。别吵了。”张德帅的眉头皱得越來越深。一旁蔡偲沉默地看着。想要上前帮忙制服苏圆圆。却被注意到的张德帅摇头阻止。

“放开。放开我……啊。呜呜……”双手被缚住。双腿的动弹还引起小腹下的疼痛。突然仰头大叫了一声。苏圆圆低沉的哭泣声渐渐响起。

“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张德帅无奈地说着。一边还慢慢收起手劲。将苏圆圆放回床上。又轻轻盖上棉被。“我也知道这样认错对你沒用。但是我还是想说。有些东西真的不是我现在可以放手的。为什么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慢慢处理好。然后好好对待你。”

苏圆圆哭声不止。仰着头只管自己哭。好在并沒有再动弹。让张德帅有了整理思绪好好说话的空隙。

“你恨我。我理解。我也恨我自己这样。不是虚伪。我是真的爱丽莎……但是现在不可能了。欧阳伊兰还可以被她理解成是一场无妄之灾。那么我对你做的事情就得我自己负责。嗯。我也明白现在的我连说负责的资格都沒有。但只要你给我一点时间。总会找到……”

“你让我离开这里。”苏圆圆突然擦掉眼泪。冷冷漠视张德帅。

张德帅一愣。

“你让我离开这里。”苏圆圆的眼眸充满了灰色。却坚定无比。“我不会叫你负责。你这种禽兽也沒资格负责。我沒事。就当被狗压了次床。你做你的事情去。我也自己想办法找出凶手。”

“你……”

“呵。现在贞操还能值几个钱。我沒事。你放我走。”

坚定的口气让张德帅沉默不语。

很久之后。蔡偲的手突然伸过來。手上还拿着纱布。默不作声地包住张德帅流血的伤口。虽然包扎得很粗糙。但蔡偲的动作却是格外小心谨慎。唯恐有一点令张德帅吃痛的地方。

“你变个腔调有必要吗。给我压力。还是想要怎么样……”张德帅沉吟苦笑。“你不能走。”

“为什么。你让我出去。”苏圆圆大吼。

“我对不起你。就要想办法弥补。”张德帅点着头。像是要确认自己的想法。再次强调道：“嗯。你必须留在这里给我机会补偿。你必须在我的视线里。我突然想到了。你其实很聪明。而且很不甘心苏爷爷这样平白无故死掉。但是你的冲动让我担心……”

再次点了点头。张德帅说：“我可不想到时候再去追回你。然后可能你出事。我还得为你报仇。这样沒必要。好了。我不多说。你慢慢想怎么面对我吧。”

“你或许可以隐藏你的处女情节。但是不好意思。我也有自己的原则。什么都给你了。你要受了伤。我觉得我不会善罢甘休。如果谁要伤害了你。我可以为你做的。我都可以去做。”

顿了顿。张德帅苍凉地沉声道：“当然。伤害丽莎的事情我不会允许你做。这只能我自己來。”

说完闭目苦笑。张德帅又蹲身在地上写字叮嘱蔡偲看着苏圆圆。见蔡偲点头。就出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