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空中里跳舞跳的正欢两片三四厘米大的树叶,刚离开母亲的庇护,还沒享受一下花花世界的人生,就听到宁静的空中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正想看看是什么就见一黑点穿心而过,
“嗖…嗖…”
然而那两片树叶不知道,它们不是唯一光荣的牺牲者,在它们前面已经有不少兄弟姐妹受到这种待遇,后面还会有更多的兄弟姐妹步它的后尘,被人万箭穿心而亡,
至于为什么说它们是光荣的牺牲者,那是它们见证了陈宇的成长,能有幸成为陈宇练习的目标,可谓死得其所,有多少物想都想不來,
在百米开外的一空地上,陈宇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站在那,冷冷的脸庞上长满了胡子,凌乱无章胡子配上那专注的神态,显出另一番滋味,
“陈宇,你的眼力已经够了,速度也可以了,就是爆发力差了点,”铁牛的衣服是五六十年的款式,脸色平静,那样子颇有大师之风,
陈宇沒有说话,那双眼隐约有道光芒在流动,身上的气势有点凌人,都把铁牛吓了一跳,眉头皱了皱,
这一个月來,铁牛感受到很多次这种凌人的气势,彷佛能钻入人的心里,让人不战而粟,这好虽好就是有点诡异有点邪,
再想想陈宇一个月來的训练,就连铁牛回想一下毛孔就会收缩,那哪里是人能够承受的,可是陈宇偏偏就支撑下來了,
“小宇,我已经沒有什么本事好教你了,虽然你的样样技能还不算出神入化,可也得了精髓,”铁牛继续道,“以后只要你强加练习,等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离出入神化不远了,”
“师父,你觉得你的身手在‘杀手界’里有多少对手,”陈宇的话看似突然,可又在铁牛的情理之中,
铁牛这个月來心里憋屈的很,基本上沒问陈宇任何事情,可陈宇表现的真的太怪异了,他不得不开口:“小宇,你老实跟铁叔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现在的你跟以前不同了,那晚的事是不是跟这枚戒指有关,”铁牛说着指着陈宇手中那枚不生锈的铁戒指,
“铁叔,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同呢,是冷酷了还是不爽了,”陈宇沒有发怒,反而笑着看铁牛,“每个人都有转变的时候,以前我目中无人、天高地厚,以为有一身本领跟爷爷你们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当我面临死亡的时候,才发现一切皆为虚伪,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是强大,靠别人的强大是外强中干,自己强大了才有说话的实力,”
“那你闭关是为何,”对陈宇的话,铁牛还是认可的,只是陈宇一夜之间有这么深的感悟让他接受不了,
“沒什么,就是为了自己强大,做更多的事,”陈宇望着一片白云,轻轻地说,
此一刻,陈宇仿佛超脱了尘世间,那神态已经不是一个年轻人可以拥有的,仿佛在回忆或怀念什么,才二十多一点的人能有什么怀念与回忆,
“走吧,”此刻陷入沉默的不是陈宇而是铁牛,陈宇说了一句就丢下铁牛,自己潇洒的走了,身上沒有带任何东西,正如他身无一物的來,
铁牛这一刻真的看不透陈宇,这真的是陈宇,
陈宇训练的地点正是荔乡区福和镇的元岗村,不过这次跟上次來不同,以前那一洼水一个坑的泥巴路已成为了过去,一条崭新的六米宽水泥路在元岗村出世了,
水泥路的诞生不仅仅代替了泥巴路,它还把死气沉沉的元岗村带旺了,这里不再是人烟稀少,人來人往说不上,但起码不会半天见不着一辆车,其次路边不在是杂草,已经被农民种上庄稼,
这一切的改变陈宇沒有目睹却见证了全过程,这可以说是慕容俊任区委书记的一大盛举,这也让陈宇清楚知道权力的魅力,
沒有权力,即使你想修十米长的水泥路,也是困难重重,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題,不是说有钱就可以解决任何事,要是那段路属于政府的,那该投入多少钱下去,疏通了这里那里又不让,这又如何,
陈宇在这一年多里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这社会说是民主却还不是民主的社会,还是一个等级观念十分重的社会,有权有势的人总是黏在一起,就像人说的蛇鼠一窝,
古人常说什么人穷志不穷、宁愿饿死也不求人,陈宇不知道那人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说那话,但现实的人会有这样的人吗,
有多少人为了过上好一点的生活而铤而走险,
有多少人为了一点钱而出卖尊严出卖朋友,
有多少人为了一点尊严、为了一点骨气、为了一点义气而过着两餐不饱的日子,
有多少人为了所谓的‘善良’而失去享受生活的资格,
人活着为什么,是为了追求心目中的生活吗,那生活应该需要什么,钱需要吗,可是钱怎么來,靠一个月那点只够两餐温饱的工资吗,
工作沒有贵贱之分却有学历之高低,说行行出状元但待遇相差天地,
到哪工作不需要学历,农村的孩子有多少是本科生研究生,那他的价值就值两三千块一个月,富人家的孩子有哪个不是本科生研究生什么的,即使是博士生也属正常,这样就是高材生工资要高点,
也不是沒有穷孩子成为亿万富翁,成为万人羡慕的大人物,可是这样的人整个华夏国又能出多少个,
陈宇抛弃心中的杂念,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这么多,都是很自然的想到的,不过这些跟他沒什么关系,明白这些道理又如何,他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一个人的命也许早已注定,要是你想逆天改命就要拿出逆天的勇气,不过那样的路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或许平平淡淡的过才是真,即使生活清淡一点、苦了一点,但起码落得安心,
当陈宇回过神來时已经回到了荔乡镇,沒有听铁牛的话去见陈星,而是独自驾车往警察局去,中途到三联镇的同仁街慕容雪那别墅洗了个澡,修理了一下门面,
陈宇的出现立刻让警察局沸腾起來,许多警察要过來一睹陈宇的尊容,与此同时,陈宇回來的消息以警察局为中心点,迅速的往周围百万里传开,让许多人闻风而动,
不得不说,警察局虽然不是正规的体系,之前又被人边缘化,可作为局长的陈宇却让许多人谈之色变,生怕跟陈宇沾上什么关系,
也是,相信不少人对一个能够随意掀翻一个大家族、两三下就让一个政法委书记请辞的人,会忌惮得不得了,
对上这么一个人,能不交恶就尽量不要交恶,与其交恶跟自伤残杀沒区别,
当然,要是能跟这么一个人搭上好也是莫大的好处,这样的人有莫大的能耐,只要得到他的一点助力相信很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只是全部人都不知道,陈宇很多事都不知道,不管是唐啸的事还是‘星辰帮’,他都一无所知,不过等赖皮儿一箩筐又一箩筐的把话倒出來后,陈宇陷入沉默,
星辰帮的事在陈宇意料之外,但唐啸的事就让他吃了一惊,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莫非真的是老陈家的所为,
陈宇不得不怀疑,如果老陈家有这么大的能耐,那为什么陈风的死却成了一个谜,凭老陈家的实力应该很容易查到,但为什么一直沒有头绪,
陈宇心里头是千万个不解,想不明他也懒得去想:“华硕等人有什么交代的吗,”
“大哥,这都是这案子的文件,你看一下,”欧阳浩递过一大叠文件,神色有点激动,
看到三十公分高的文件,陈宇也被吓了一下,看來这案子还真挺麻烦的:“都是从华硕他们的口挖出來的,”
“不是,里面还有很多人的供词及一些陈年的材料,都是在外面张罗回來的,”黄宝发应道,
陈宇点了点头不说话,专心的翻阅文件,看到一个个人名他心里叹了口气,而就在他看得心惊胆跳的时候,手机不适宜响起,
手机在陈宇不接的前提下响个不停,铃声断了又响起,陈宇眉头微皱的看着手机,当看到‘张莉’二字时眉宇间皱的更厉害,黄宝发等人自然而然的退下,
“有事吗,”陈宇的声音不冷不热,好像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即使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张莉听了还是接受不了,心里忍不住在痛,许久后才说:“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想跟你说说,”
“我休息了一个月,有点忙,”陈宇淡淡的说,
“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三个要求吗,”张莉仿佛早有了言辞,陈宇的话音刚停下就听到这话,
陈宇无言以对,做人、尤其是男人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不然自己看不起自己不说,想别人信任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跟张莉见面的地方依旧是情侣调子的‘甜蜜阳光’,只是这次來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陈宇沒有见到以前的老板娘,虽然布局未曾发生变化,可是人沒有那么多,
再次见到张莉时发现她更加清瘦了,陈宇看了一眼心里莫名的心酸,脸上却沒有表情,淡淡的说:“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有事要忙,”
“忙着怎么对付张家吗,如果我最后的要求是要你放过张家,你会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