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侄儿,你这是难为叔啊,”某个包间里,响起赵文军叹息声,
陈宇看着一脸无奈无辜的赵文军,心里要多不快有多不快,明明是你叫我过來的,现在不就是要你说一些事,有这么为难吗,
“赵叔,你有难处我也有难处,难道你做叔叔的就不能体谅一下侄儿,搭救一下我吗,”沒办法了,陈宇只好苦着脸來打悲情牌,“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每天寝食难安,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好青年一天比一天的消瘦吗,”
“得了得了,”赵文军急忙摆了摆手,然而不是妥协,“就算你每天寝食难安,我也不用瞎操心,着紧你的人还少,相反,原本我是一个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女性杀手,但现在……唉,所以啊,侄儿你要理解赵叔的工作性质啊,”
一听,陈宇顿时沒话说,闷头喝酒去,麻痹的,有朝一日我也要把你们的私隐收集起來,必要时拿來谈判,要不然你们就以为老子软柿子一个,整天就会拿些破事來说,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妥协了吗,
“其实这事跟你一毛钱关系也沒有,就算你什么也不做,损失的也就是金钱而已,”赵文军喝了口酒,“可是你想过你赵叔的处境沒有,如果我真的照你的话做,那么下次你就只能在牢房里见我了,”
“不用说的这么严重吧,”陈宇被赵文军说的有点无地自容,就连赵文军看似在说风凉话他也忽略,心里嘀咕道,“难道一切事情都是我的错,”
“唉,”赵文军重重叹了口气,有气沒力的说,“你以为刚才我跟你开玩笑,戴金福那厮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一点屁事不对也叫我去训话,就拿‘荔湾酒店’那鸡皮蒜毛的事來说,都要写个报告,我不说你不知,说多了你又以为我在诉苦,唉,国安副局长其实不是那么了不起的,”
听完这话,陈宇的头更加低了,他根本不敢搭话,还能说什么,再说恐怕赵文军要把多年來的苦水一下子倒出來,只是不说能解决吗,
最后,陈宇妥协了:“好了赵叔,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是我有心帮你也要有力啊,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事让我恢复力气,”
赵文军见陈宇终于答应了,心里松了口气之余便看到黎明的曙光:“好说,既然侄儿你开口了,就算头上的官帽子飞了,我也要帮你,”
对此,陈宇十分的无语,怎么什么人什么事都要找自己,难道我就是万能了,“赵叔,其实‘华硕集团’的事国安不能决定吗,怎么要交给省纪检委,”
这事陈宇有点疑惑,以前警察局插手不行,怎么现在省纪检委就可以,若这是案件的手尾,案子不是转移给公安局或者一直审理此案的警察局吗,
既然心中的难題已经解决了,赵文军就沒有什么关子好卖:“陈宇,这事跟你知道的事有关,对于利益团体的实力想必你已经有个概念,对方想要做某件事沒听过做不成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陈宇默默地点了点头,酒水一口一口地灌,神情严肃,像是受了很大打击又像在思考事情,
赵文军对陈宇的反应微微皱了皱眉,接着道:“其实‘华硕集团’本身就是个意外,如果你跟他们握手言和的话,相信那点恩怨会化为湮灭,不然,跟他们碰上,结果不难想象啊,”
“对方算一手遮天吗,”蓦然间,陈宇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題,
赵文军还真用心的想了想,随后摇头说道:“不算,”
“既然不算,那我为什么要怕他们,为什么要跟他们握手言和,”陈宇再次问道,“赵叔,你觉得他们跟杀手界想必如何,”
“这个……”赵文军再次琢磨一下,说,“这事好像沒有对比性,两者在不同的领域,实力不好说,”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你会找上我,”陈宇再三问道,“要是他们那么厉害,我想赵叔你现在应该跟他们坐在一块,而不是跟我在这喝酒,”
赵文军被陈宇问的哑口无言,不是他不想找对方,实在是他不配,就算是国安局长也未必说见就能见到他们,他们比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赵叔,其实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陈宇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陈宇淡淡的说,“警察局的事我就不说了,可现在对方欺负到头上,你觉得我还能咽下这口气,沒错,对方是财雄势大,但这个不是退缩的借口,做人应遇强则强,不是遇强则退、欺凌弱小,”
这回,轮到赵文军被陈宇说的无地自容,堂堂国安常务副局长竟然被警察局长教训,可想而知世上多的是黑白颠倒的事,让人轰然而倒的是国安常务副局长听教了,
“你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我再劝你,恐怕你要说我是不是男人了,”赵文军极其无奈地说,“为了证明我是个铁铮铮的男儿,我告诉你一件事,”
“……”陈宇眼睁睁的看着赵文军,为的就是等下文,但赵文军却好像中邪似的,那嘴闭上就不张开了,“我说赵叔,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此刻,陈宇都有生吃赵文俊的心,奈何有求于人,他只好保持谦谦公子的态度,
“事先声明,我说了你不能生气,不能人身攻击,不管是口头上还是行动上,都不可以了,做得到吗,”赵文军想了想说道,
我靠,什么事搞的这么严重,说的我像个暴力狂似的:“好,我答应呢,请问赵文军先生,这样你满意了吗,”
此刻,陈宇的怒火到达了极致,万幸其心胸宽阔,硬是压了下來,
“真的,”赵文军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事非同小可,原本他是不想说的,奈何受不了陈宇嘲笑,不过在话出口时他就后悔了,他怕陈宇听了受不了打击会埋怨他,到时皮肉之苦保证少不了,
“千真万确,”陈宇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让人温暖的笑容,
此刻,熟悉陈宇的人都知道,这是陈宇发怒前的征兆,这表情说明了他的忍耐到了极限,
赵文军盯着陈宇打量了好几分钟,见到陈宇一脸笑容,很和蔼,不像做作,心有所松动:“那我真的说了,”
“……”陈宇无语,只是点头不说话,
见此赵文军咬紧牙根,狠下心:“这事还要从‘华硕集团’说起,我知道你对付它是因为张家的关系,而张家的失势让你对此事不理不问,要不是因为省纪检委或许你也不会问,对吧,”
“嗯,”陈宇点头,事实确实如此,“赵叔,你旧事重提有什么目的,”
“目的,呵呵,”赵文军一听便是大笑一声,“陈宇,你有沒有想过整件事中,张家扮演什么角色,你觉得张家真的失势了吗,”
此话一出,陈宇心中便是一颤,额头不自觉冒出一丝汗水,是啊,整件事中张家扮演着什么角色,受害者,还是过路人,仰或是,幕后者,
“陈宇,本來这事我是不打算说的,不管你以后在什么途径知道那是你的事,不过现在你我坐在一块,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赵文军把话说开后心里舒服了很多,局长之气势逐渐回归,
“从一开始,‘华硕集团’的案子就由我來负责,但几周前就莫名的换了人,那人还是一向不得志的局长,对此我自然不满,于是跑去戴金福那里理论,结果自然是被驳回,自此我知道里面有文章便开始暗中彻查,沒想到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时陈宇真想捏死赵文军,说话说一半就停一下,存心想急死人,不过他还是按耐住自己沒说话,他知道接下來的事应该跟张家扯上关系,
“一直以來,你爸的死是一个谜,却沒想到会在此事中得到了一定性的突破,”赵文军忽然转移话題,不过沒有停顿,“对于张家的态度我一直很好奇,毕竟它跟‘华硕集团’有关系是铁一般的事实,但它为什么一直都不伸出援手,难道它就任由‘华硕集团’化为乌有,这样对它有什么好处,”
此刻,陈宇挠头了,赵文军是沒有停顿,但一个个问号更加让人难受,比蛋疼还要难受,相比之下还是停一停、想一想要舒服一点,
“告诉你,张家一直沒有失势,你看到只是表面,它这样是想让人同情他而已,”赵文军最后语出惊人,震得陈宇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目前处理‘华硕集团’的就是张家的人,不要见他逢人三分笑就以为他沒料,其实是我们都看走了眼,”说到这里赵文军忽然叹了口气,“唉,现在人家了不得了,跟利益团体的人搭上边,再凭这次的功劳,走得铁定比我远,”
“看來,你的位子还真挺悬的,”此刻,陈宇有点明白赵文军急着找他帮忙的心情,但问題接着來了,“赵叔,这事牵连甚广,难道国安局长也任由那局长乱來,不是说利益团体服软了吗,这事它还敢插手,”
这问題赵文军不知该怎么说,他跟戴金福都不是利益团体的人,但靠山跟利益团体的人谈好条件,就算他一万个不愿意又能怎样,只要对方不侵犯己方的利益,那就是可以了,
见赵文军不说话陈宇也沒有说话的欲 望,这消息确实够惊人,让人听了会控制不了情绪,一直以來他都以为张家沒点本事,沒想到是在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伎俩,
张家跟利益团体搭上关系并联手,再加上三大家族,那这次的对手实力非同凡响,任何一人碰上了也只有损落得份,我能例外吗,
此刻,陈宇之前的信心开始动摇了,他从未想过对手的实力既然如此强悍,当他接到欧阳浩的电话后,信心完全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