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率不足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女人,还满意你看到的防盗章吗? 林宁宁咧嘴笑了,“姐你真好。姐, 你不去首都就更好了。”
当初林和平跟段其智去首都,不满十岁的林宁宁险些哭断气。
孙氏当时很担心林和平心软说不去了。
现在听林宁宁旧事重提, 孙氏又忍不住担心,“不去首都,在家守着你,你打算给你姐多少钱?”
林宁宁忍不住送他娘一记白眼, “我就这么一说, 又不是真不让姐去。瞧你急的。”
孙氏指着他, “我是你娘,你心里咋想的, 能瞒得了我?我跟你说,这事想都不要想。”转向林和平,“别惯着他。十六岁了, 再过几年都好娶媳妇了。”
林和平想说话,一张嘴打个哈欠。
孙氏顿时顾不上数落儿女,“宁宁,给你姐铺床, 我去看看面汤。”
林和平自打重生回来就没睡好过,加上坐一天一夜车, 身体早已疲惫到极限。能和家里人叨叨这么久,全靠想多看看家里人的那股劲撑着。
现在看到家人都很好,林宁宁活蹦乱跳的,林和平也不再强撑着,“爹, 给我烧点水,我洗洗头,不然睡不着。”
林老汉:“已经烧了。你睡安宁那屋。”
林家的房子是典型的北方院落,坐北朝南。唯一和农村房子不同的是,别人三间,他家正房有六间。
林老汉和孙氏住东边三间,最东边是卧室,中间是客厅,西边盛放米面。西边三间本是留着林平安结婚用的。
早几年林和平做主让林平安读高中,林老汉就让二女儿搬到靠东边那间。最西边那间林平安和林宁宁住,中间的客厅暂作兄妹几人的书房。
林宁宁听到他爹的话,把他大姐的东西放林安宁屋里,并没有马上离开——林和平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水还没烧好,林和平也没把他往外撵。
半大小子已懂人事,孙氏把热水拎过来,林宁宁帮他姐关上房门,就往外跑。
“宁宁,宁宁,听说你姐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林宁宁刚出门,就被人喊住。
循声看去,是他一邻居,坐在门口的槐树下,手里还端着碗。
林宁宁:“你们咋吃这么晚?”
“去海边弄点东西。你姐吃没吃?我们锅里还有饭。”
林宁宁走过去说,“吃好了,在洗头发。啥事?”
那人朝四周看了看,见孙氏和林老汉没出来,除了一群玩猫捉老鼠的孩子,再没旁人,“听说在外面打工老赚钱,能不能让你姐给我们家大妮找个工作,不拘刷盘子还是洗碗。”
林宁宁一个小时前还在愁他初中毕业是去他大哥厂里,还是去他二姐厂里。
好在他大姐回来,他不用犯愁,结果又要找工作,林宁宁忍不住说,“我姐单位都是有学问的人,她认识的也是那些人,她能找啥工作啊。你别给她出难题。”
“就让你问一下。你姐单位有没有食堂?食堂要不要人?我找人打听过,在首都刷盘子都比咱这儿多。”
林宁宁不知道能多多少,可不论多多少,他都不想他姐揽这事。
段其智的娘本就看不上他们家,他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再领个乡亲,下次岂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你找谁打听的?”林宁宁问。
“老村长。”
林宁宁不禁说:“我就知道是他。一天天没正事,净给村里人出馊主意。”
啪!
林宁宁后脑勺挨一巴掌。
“谁打我?”林宁宁猛地转过身,看清楚来人,连连后退,“老,老村长——您从哪儿冒出来的?”
老村长板着脸,“从你家!”瞪他一眼,就往屋里去。
林宁宁连忙跟上去,“老村长,我得提醒你,你都六十三了。”
老村长脚步一顿,扭头瞪他一眼,“亏你还是个小子,都不如你姐大气。你咋就知道我是来找你姐的?”
林宁宁反问:“不来找我姐,啥事需要黑灯瞎火的过来?”
老村长噎了一下,“就算,我来找和平,也不一定是让她给我找工作。”不待林宁宁开口,大声喊,“和平,和平——”
“在屋里洗澡。”孙氏慌忙从她那边堂屋里出来。
林宁宁见他娘出来还回头看一眼,就知道她在屋里藏钱,不然不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担心老村长给林和平找事,林宁宁抢先说:“娘,老村长说我姐出息了,让咱们村想出去打工的人都来找她。”
“啥?”孙氏果然吓着了。
老村长气笑了,“你们家这个老小,哪儿哪儿都好,唯一不好就是小心眼。和平说她后天去县城,我正好也去,问她啥时候去,我捎着她。”说完就看林宁宁。
林宁宁见自个误会了,也不尴尬,“今天不是,说不定后天就是。”
下午听了林和平那番话,现在又面对林家人,老村长不敢分心,端是怕一时大意说了不该说的,也不再跟半大小子絮叨,随孙氏到正堂等林和平。
林和平换身干净衣裳出来,就对老村长说八点走。随后送老村长出去。
到门外林和平才问,“村长大哥,找我到底啥事?”
老村长压低声音,“我忘了告诉你,现在的结婚证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签上名字就行了,现在要照片。你们没照片吧?”
林和平有照片,在她交给老村长的那个档案袋里。但没有和周建业的合照。
身后就是她家,她爹娘随时有可能出来,林和平长话短说,“回头问问他能不能找个认识的人帮我们照加快的。”
“最好后天办妥。这事瞒不了几天。”老村长刚刚在家用饭时,越想越不安,“你能在村口碰到我,也有可能在城里碰到其他人。我这边瞒的死死的,赶明儿你娘从别处知道,能打断你的腿。”
林和平没想过这点,不由得紧张起来,“我记下了,你快走吧。我娘等一下该出来了。”
老村长也不敢再待下去,到家他老伴儿问他哪儿去了,老村长也没敢说,就怕就怕走漏风声。
睡觉前出了这档子事,林和平本以为会睡不着。
然而,一觉到天亮。
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林和平不禁感慨,“回家真好!”
“那就在家多住几天?”
林宁宁的话突然传进来,林和平吓一跳。
往四周看了看,门关的死死的,窗台上多了一张阳光带有稚气的脸。
林和平没带睡衣,昨晚睡觉穿的是长裤衬衫,直接披上外套,走过去,“你没去上课?”
“中午了。”林宁宁转身指着天空。
太阳从林宁宁身侧钻进来。
林和平昨晚睡觉时还没到八点,“我睡了十几个小时?”
“十六。你再不醒,娘就要去找大夫了。听说二婶都来三次了。”林老汉和他弟弟家关系不错。但他弟媳妇很少往家里来。林宁宁说出来,意识到不对,“二婶找你,是不是也想去首都打工?”
林和平昨晚已从她弟口中得知,邻居想把闺女送出去。
一听这话,林和平不由得回想上辈子的事。
前世她二婶没出去,邻居也没找她,难道因为前世这时候没回来。
林和平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但想起接下来的事,在家待不下去,匆匆吃了饭,就让老村长送她去县里。
林宁宁很担心他大姐又一去不回,发现他大姐的衣裳还在,才放心去学校。
老村长把林和平送到县政府大门口,就问林和平,“要不要我跟你一道去?”
“不用。”林和平微微摇头,“我是来报道的,不是来和县长吵架。”
老村长想想,“也是。县长要是不理你,就去找书记。早年小鬼子四处烧杀抢掠,我救过书记一命。”
正准备往里走的林和平猛地停下,她前世怎么没听说过这事。
老村长看到她眼中的惊讶,“我怕咱们村那些不懂事的,屁大点事都去找书记。这事你大嫂都不知道。我帮你保密,你也得给我保密。”
来的路上,林和平还有点没把握,有了老村长这番话,林和平信心十足,迈进大院,顺着门卫的手指直奔县长办公室。
县长本以为林和平还得几天,见她这么快到了,惊得一下站起来。
站起来意识到林和平比他职位低,下意识想坐下,又觉得尴尬,没话找话,“小林是吧?渴不渴?”随即拎暖瓶,给林和平倒水。
林和平前世听她二婶说过县里的情况——贼穷。
县长喝不起茶叶茶不说,上下班还骑自行车,好像比林平安现在骑的那辆还破。
林和平接过白开水。
县长的脸色有些尴尬,“……茶叶——没了。小林你,先将就一下,回头我就让人去买。”
林和平毫不在意地笑笑,“没茶叶正好,我对茶叶过敏。早上喝一杯,不到天亮睡不着。”
“茶叶过敏?”县长还是第一次听说。
林和平点一下头,想到老村长还在外面等着,就没兜圈子,“县长,我今天过来是来报道,更是来跟你商量件事。”
“请说。”
林和平放下水杯,“上面把我调到县计生办,主抓计划生育?”
闻言林和平不意外,拿起周建业的档案袋,翻出他的证件照,“你我又不是为爱结合。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样儿。”俩人的大头照放一起,“哪天你想离婚,都不用找剪刀。谁拿走谁的那张就好了。”
周建业气笑了,没见过这么儿戏的女人。
“还没领证,就想离婚,林女士,你想的有点远。”
林和平收起照片,转向他,“还去不去?”
周建业点头,“去!档案袋里有一式两份合同,先把那个签了。”
林和平找照片的时候就有看到,她以为是周建业个人资料。拿出来一目十行,合同很苛刻,但苛刻是对双方的,林和平看完就签字。
“要不要按手印?”合同递给周建业问。
周建业:“不用。合同我收着。”
林和平嗤一声,“不出五年,我就是身价千万的林总,还能主动把合同毁了?”
周建业忍不住提醒她,“你打算把股权给你家人,何来千万身家?一个月几百块的小厂长还差不多。工资指不定都不够你用的,还得我补贴。”
“你——”林和平把这茬忘了,指着周建业,咬了咬牙,“你给我等着!”
周建业:“还以为你又说,活该老婆给我戴绿帽子。”
“我傻啊。”合同签了,虽然还差最后一步领证,她也称得上是周建业的妻子,“中午去我家,帮我搞定家人和亲戚朋友。”
周建业一听正事,把调侃的话咽回去,“你家几口人,需要买什么?我带五百块钱,要不要给你爸妈几百?”
林和平前天刚给她娘一千,周建业再给,她娘得天天晚上做噩梦——担心有人抢她的钱。
“我给了,你别再给了。”林和平想一会儿说道,“我爹娘好打发,你小舅子难搞。我跟姓段的结婚好几年,他一提起姓段的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周建业最擅长收拾年轻气盛的刺头。
可小舅子不是他手下的兵,也不能用带兵的手段,“你弟喜欢什么?”
“喜欢自行车,我答应明年给他买。”林和平实话实说,“县里有卖的,你给他买辆也行。”
周建业一个月工资好几百,而他在部队里用不着钱,自行车对不差钱的周建业来说不是大件。
“行。你的钱留着你自己用。”想起林和平接下来要做的事,“你那个厂跟重新办没区别,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别像以前那么大手大脚。超支了我把工资全给你也没用。”
林和平点头,“厂里有个会计,我会让他把清单列出来,挑要紧的买。不过,我觉得最当紧的是修厂房。听说连个风扇都没有。”
“你心里有底就行。”都是过来人,周建业也没继续唠叨。
办离婚和结婚的不是一个人,前天林和平搞的比周建业还老,今天穿戴齐整,光鲜亮丽,周建业虽然还是白衬衣黑裤子,但他出来的早,空气中还有寒意,就在外面套个卡其色夹克衫,以致于隔天再去,也没被认出来。
林和平拿着崭新崭新的结婚证,走出民政局,长舒一口气,“真跟以前不一样了。”
周建业看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也不禁感慨,“是跟以前不一样。”转向他的新婚妻子,满面轻松,“林女士,供销社走起?”
“农贸市场。”林和平道。
周建业:“你家没鸡鸭鹅?”
不该啊。
农村人不养几只鸡鸭,不把房前屋后种满菜,都会被嘲讽不会过日子。
林和平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还是个女娃,她父母还愿意供她上学,想来他那对岳父岳母是个明事理,会过日子的。不然也没钱供她上学。
林和平:“想让你岳母念叨,来一趟把她养的鸡吃了,就去供销社。”
老一辈都很会过日子。
周建业不由得想到去年回家探亲,他们家小院里的鲜花变成青菜,做饭的时候他妈不舍得多摘点,吃饭的时候还跟她爸念叨,过些日子可以种什么什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家多穷。
周建业当时抱怨一句,他妈闲的,险些被他爸揍一顿。
“想什么呢?”林和平见他不吭声,走路心不在焉的,“没去过农贸市场,还是嫌那边脏?”
周建业回过神,“没有。我在想是买一只鸡还是买两只鸡。”
“一只。我大弟和大妹妹不在家,五个人一只够了。”
周建业本来随口一说,闻言想起一件事,“今天是你我领证的日子,还不办婚礼,要不要把你家亲戚叫过来,一块吃顿饭?”
林和平的爷爷奶奶早已去世,同林和平家最好的便是她二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