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安接到高强电话时。正在天池特装的一间办公室和几个分队长打扑克二七王呢。

听说有紧急行动。陈大安立马來了精神。将扑克牌一抛。高喊一声：“兄弟们。打个毛啊。大哥说了。两点集结。有紧急行动。”

几个分队长也把牌一扔。将手中的烟头摁灭。个个瞪大眼睛问道：“啥子行动。”

“这个。大哥沒说。”陈大安摸摸后脑勺。

“那行。我们现在通知弟兄两点集结。”几个分队长摩拳擦掌。

“大哥还交待了。带好家伙。黑衣黑裤黑面罩。200兄弟全带上。2点集结等大哥命令。”陈大安补了句。

有位叫赵然的分队长不明白。问道：“大安兄。弄身黑干嘛啊。不就砍人吗。又不做贼。”

“贼你头啊。大哥做事深谋远虑。我都看不懂。还用你來问。吩咐弟兄们照做就是了。”

陈大安心里也纳闷。行动就行动呗。还真象赵然问的那样咋就弄一身黑跟做贼似的。还真搞不懂高强为啥子要这样做。但心里这样想。嘴上是不能说的。

赵然被陈大安这么一抢白。却也觉得陈大安说的有道理。要是什么都能猜到高强做事的目的。那自己也可以做大哥了。

几个分队长不打折扣地紧急安排起來。

陈大安又打了李小明的电话。将高强的命令传达了。并要李小明准备好几辆解放牌大卡车。随时装运队员出发。

李小明正在机械厂保卫处值班。接到电话马上通知在十几个分厂值岗的特别机动队员按要求待命。当然在柳堤码头仓库值岗的许发明也接到通知了。然后着手安排几辆军用大卡车。

几百号人的队员。除了天池和凤祥春值勤守卫的人员。深夜零点多半在家里睡着了。也有成群结伴在外上网和吃夜宵的。

所有队员手机都是保持24小时开机。很快的。通过分队长层层往下通知。所有队员都各就各位。准备好了全身黑的行头。又将西瓜片刀藏好。就等2点整的夜间紧急行动了。

经过码头仓库的几日拉练。200來人的民间团队采取部队建制。按高强提出的“军事化管理。企业化运作”的管理模式。有整套的应急预案。

民间团队。所有可能用上的行头、器械、交通工具、通信设备等一应俱全。以备不时之需。能做到快速反应。除了枪外。远胜于当地的防暴警察的装备及机动能力。

陈大安觉得还有人沒通知到。刚才打牌闹哄哄的都有点沒听清。又不好回电话问高强。于是点上一支烟。认真回想了下高强说的话貌似是通知所有队员。

陈大安望了望在场的几位弟兄。拍拍脑门。自言自语道：“该死。他娘的。半夜脑筋就是糊涂。竟然忘了周哥。”

陈大安赶紧打电话给小闫。将高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小闫问道：“大安兄。在哪儿集结。江城还是柳城。”

这下陈大安又被问迷糊了：“这个。大哥沒说。只说2点集结。待命。”

“好的。知道了。我们2点钟准时赶到天池。和你们汇合。”小闫也不问那么多。高强的话。那就是命令呢。半点不能耽误的。

陈大安打过几个电话后。想着上回高强在凤祥春酒店安排零点行动时的情景來。这下聪明多了。赶紧打个电话给徐明：

“神医。在哪呢。”

徐明显然是熟睡了。电话里传來有些沙哑的声音：“大安兄。这么晚不睡。啥事啊。”

“刚才大哥紧急通知所有队员2点集结。有行动。我估摸着还得老弟备个药箱。多准备点绷带止血药啥的。”

“所有队员紧急行动。几百人晚间出动。那是打仗呢。好。我马上准备下过去。你现在哪里。”

陈大安的话。激得徐明心里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高强晚间将率领几百人的队员全部出动。那可是大规模的行动。至于什么行动不知道。但有个别伤亡啥的。还真难避免了。

“我也有要打仗的预感。我现在天池。你过來吧。”

“大安。估摸今晚大哥的行动非同一般。得多备点紧急用药。你给我安排个车來接我。顺道我还得去下夜市药店。”

“行。到哪接你。”

“就到柳城大厦正对面的怡园小区。23栋楼下接我。”

“OK。我让赵然去接你。”

陈大安等赵然打过电话。从桌上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叠百元红钞出來。也沒数。连同帕萨特的车钥匙一起放到赵然手中。说道：

“小子。到怡园小区接下神医來。顺带到药店买些跌打损伤及止血此痛的东东。神医买什么你就跟着多捡几份就是了。”

赵然接过红钞往包里一塞。然后将车钥匙往空中一抛。打了个响指：“好嘞。”

陈大安叮嘱了声：“快去快回啊。别耽搁了。但要注意安全哈。”

陈大安耳濡目染高强一贯果断周密的领导作风。办起事來也是井井有条。像高强一样调兵遣将、指挥若定。大哥了一把。似乎找到了做大哥的感觉了。

陈大安还想和赵六说一声的。但晚上看到赵六带了四个客户來。赵六说是大哥特意安排的。也沒说是什么人。要全程陪好就行。

既然是大哥特意安排的。陈大安便指使凤姐给每人安排了一位又亮又嫩的小姐。其中有个体胖却脸瘦的姓钱的客户竟然假惺惺地不好意思要了两位小姐玩起了双飞。还真应了一句老话：两脸无肉。贪心不足。

给介绍的小姐是新來的南方妹子。漂亮水灵。四个客户到现在都赖在按摩房里沒出來。要知道小姐收费可是要按次数算的。消费可不低啊。由于赵六说大哥交待全程签单。也就全记陈大安帐上了。

赵六只是陪同赵钱孙李到天池。给四位客户安排好了小姐后。和陈大安打了个招呼回了趟家。家不远。就天池附近。说是有啥事马上打电话。立马回來。

可现在都零点了。也沒过來。想必赵六离开柳城几天。等不及了。与老婆大战去了吧。

陈大安想想小六。人还算厚道。天池那么多年轻漂亮小姐。无论高矮胖少。丰满苗条。小六是从不染指。难怪大嫂对小六是疼爱有加。又买衣服又买包的。竟然全是名牌。一身爬满了“鳄鱼”。

陈大安也就沒打电话给赵六。打算快到两点的时候。将暂时睡在天池高强办公室的胥子更。一并通知。

一切安排妥当。陈大安和几位分队长心情激奋地等待两点时刻的到來。

由于心里焦急。感觉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于是陈大安让一个弟兄去夜市摊上买了些外卖。四五个人就当吃起夜宵來。当然少不了喝酒。期待深夜两点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來。

陈大安和几个分队长喝着酒。高谈阔论。酒劲一上來。几个老少爷们就赌上了。约定两点的行动。谁放倒的人少。就他妈谁请客在天池包夜小姐消费。

……

深夜的柳堤人车稀少。马云飞将宝马车开的飞快。尽管一路坑洼。十里柳堤也就那么十几分钟便驶过了。上了柳城大道。疾速地飞奔柳城区委。

车上柳城大道。高强快速地拨了郭明月的手机。耳旁传來乌兰托娅演唱的草原歌曲《套马杆》。和弦的手机铃声直接进入高潮部分：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郭明月选用《套马杆》的手机铃声。似乎在向高强传达着某种意思。只是手机铃声响了好一阵。好像要高强欣赏那美妙的天籁之音一样。沒人接听。

确实铃声节奏明快。歌曲会将人的想像带向一望无际的草原。只要和心爱的人一起流浪。就算再多的风雨。相伴的日子在情人眼里一样是晴朗。

再美妙的手机铃声。在有紧急事的状况下。响够了却一直沒人接听。还是令人烦躁的。铃声持续了一分半钟。依然无人接听。

高强皱皱眉。要是和郭明月联系上不。预想中的计划就要改变了。

兴许是太晚了。郭明月手机打震动了。和下午高强将手机放餐桌上一样。人在卧室睡。当然听不见了。

高强猜想着。试着再拨一次。就算无人接听。欣赏下美妙的铃声。让自己的心静一静也好的。

当然依旧沒人接听。这下高强有点不知所措了。和郭明月共晚餐的呢。这才几小时。深夜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啊。再说了。双休日和郭明月在一起一整天都沒啥事呢。

高强摸着手机屏幕。正想叫马云飞回天池。忽然一拍脑门。笨啊。怎么就不知道打座机电话呢。要是真睡着了。床头的电话应该能听到吧。

只是。高强沒留郭明月的名片。只记了手机号码。这下又沒辙了。

高强冥思苦索。突然灵光一现。一串数字清晰地从脑海浮现出來。

记起郭明月在柳城大厦递给郑林的名片。由于名片印制太精美。当时高强特意瞄了一眼。发现有一串数字很奇怪。很多0。特种兵养成的职业习惯。瞬间就将那一串数字印在脑海里。还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啊。

高强兴奋地再拨一次座机。才响两声。竟然通了。是郭明月温柔甜美的声音：“喂。”

“小月。我。小强。”

“小强。这么晚了。你不睡啊。”

“睡不着。”

“干嘛睡不着。”

“想你了……”

“你会想我。”

“嗯。我现在就想你。非常地想。你在家等我。马上就到。”

“别……”

郭明月扭捏着似乎拿不定注意。高强才不管这么多。嘿嘿一笑。将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