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峻把话说到这里,包发和巫波都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小保安地位低微,得罪了管理层干部,说不定就要丢掉饭碗了,现在正闹金融海啸呢,找一份工作不容易。做保安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节省一点总可以糊口吧,总比回老家扛着锄头修地球好得多了。
曹建说:“我也不是鼓励大家光明正大地去查,大家都不容易,要讲究策略嘛,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等到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才能人赃并获,千万不能鲁莽行事。一会我们两人一组分头行事,宇衡和易拉罐去检查员工宿舍,陶峻和包发去物流部看看,巫波和我就到各个部门转一转,有需要帮助的就在对讲机上呼我,听到了吗?”
“知道了!”其他人齐声回答。
易华冠带着宇衡往员工宿舍走,首先来到男宿舍,大部分人都上班去了,因为轮休留在宿舍里面的不多,这部分人也是在睡觉的多,所以很多宿舍都是房门紧闭,保安所谓的巡房,只是在窗户上往里面看看。
“其实也没啥可以发现的,走走过场而已,从窗口往里面看,能看到啥?”易华冠带着宇衡在各个楼层走马看花巡了一遍,就下楼了,还没到女宿舍,易华冠的兴致忽然就来了,挤眉弄眼地对宇衡说,“一会去到女宿舍就不同了,走运的话可以一饱眼福。嘿嘿,我不得不承认,检查女宿舍一点也不觉得闷!”
霍宇衡暴汗~想不到易大哥平时好像正人君子似的,内心里真的是这样的闷骚,原来陶峻他们对他的评价一点没错。
女宿舍里也是大多数房门紧闭。但是,易华冠在敞开的窗户边停留的时间就长了很多,偶尔发现人家床上有些女人专用的小内衣之类,更要拉着宇衡过来看,还要即兴发表一番评论,宇衡发现,易拉罐在这方面的知识还相当丰富,远远看去,他都能判断出床上放着的罩罩是d罩杯还是c罩杯,或者猜测人家那条挂在床沿的t字裤是不是新买的。
到了一个窗口,他依然探过头去往房间里面瞧,这次他一反常态没有出声,屏息静气地瞧着,连大气也不敢出。过了很久,他才转过头来,在宇衡耳边悄声说:“宇衡,有好东西看哦!”
宇衡闻言好奇地探头过去一看,里面一张床上平躺着一具丰腴嫩白的肉体,身上只是穿着一点点布料,玉体横陈,春光无限,睡梦中的女子也许梦见了什么,“嗯呀”轻轻一声呻吟,转过身去,留给宇衡一个曲线玲珑的后背。
宇衡急忙收回目光,脸上一红,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啐了一口,说:“易大哥,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呢,原来是偷看女孩子睡觉!”
“嘿嘿,这还不算是好东西呀?”易华冠又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有利位置,眼睛一动不动地欣赏着里面床上那丰盈优美的曲线,口水流了满地,脚步都挪不动了,在宇衡的一再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扇窗户。
“宇衡兄弟,知道当保安的好处了吧?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我可以负责任地保证,叶绍翁那家伙写这句诗的时候,一定是看见了女人在睡觉,才有感而发的!”易华冠低声地笑着对宇衡说。
再走过两间宿舍,易华冠忽然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悄声对宇衡说:“嘘,不要出声,有情况。”易华冠说着,警觉地在墙边贴身而立,似乎在侧耳细听着什么?霍宇衡还以为他发现了小偷呢,不由得也提高了警惕。
“你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易华冠在他耳边悄声说。
霍宇衡的耳朵很灵,可以清晰听见里面房间传出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我听见有人呻吟。”宇衡肯定地说。
“我也听见了。他妈的,大白天的在宿舍快活啊。”易华冠咽了一口口水,脸上出现兴奋的神色。
易华冠伸手敲了敲门,吆喝道:“开门,保安查房!”
房间里的呻吟声没有停止,还是断断续续地响着。
“妈的,真是胆大包天,根本就没把咱们保安放在眼里啊,难道她不知道在宿舍快活是违反厂规的吗?”易华冠低声嘟嚷着,尝试着用手一推房门,吱呀一声,房门竟然轻易推开了。
满以为这下子是捉奸在床了,心里非常的兴奋。但是,房间内的情形却是大大出乎易华冠的意料,只见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女人躺在床上,满脸通红,大热的天,居然盖着一张被单,眼睛闭着,嘴里发出一阵阵呻吟声。
哦,原来刚才的呻吟是她发出的。易华冠有点失望,看样子好像是病了,走过去低下头问:“哎,你是不是不舒服?”
那女人勉强张开眼睛,看了易华冠一眼,又看了看易华冠身后的霍宇衡,看到两人身上的保安制服,她的眼睛睁大了,虚弱地说:“我……我发烧了,送我去厂医疗室,求求你们了!”
易华冠急忙用手摸一摸她的额头,热得烫手,易华冠被吓了一跳,对宇衡说:“烧得很厉害,我们快送她去厂医疗室!”
两人一人抱头,一人抱脚抬着女人到了厂医疗室,医疗室的门半闭着,易华冠一脚将门踢开,大声地说:“医生,医生,有病人发高烧!”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快步从里间走过来,招呼道:“快,把她抬到里面病床上去!咦,是你?”那女子瞪大了眼睛,盯视着霍宇衡。虽然霍宇衡现在换上了保安制服,但是她却认得那张刀削斧琢般线条分明的脸。
霍宇衡也认出来了,这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就是在火车上见过的夏阳,那副黑框眼镜还是那么张扬地挂在她那娇俏的脸上。
宇衡和易华冠将病人轻轻放到病床上。“真巧,原来你也来了这里做医生!”霍宇衡给了她一个微笑。
“嘻嘻,想不到啊,我们会在这样的环境里再次见面!”夏阳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女病人腋下放进探热针。摸了摸她的额头,热得吓人。
“发高烧,应该是重感冒吧?她叫什么名字?”夏阳到桌面拿来病历,问。
易华冠和霍宇衡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叫蓝春玲,一车间的女工。”那个女病人喘着气虚弱地说。
再仔细检查了一番,夏阳给她打了点滴。宇衡看着她熟练地工作着,眼前的夏阳,和在火车上见到的夏阳不同,动作沉稳,冷静利索,哪里还有在火车上缠着要拜自己为师的那种小女孩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