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澜正在微博跟人互动。
她接了一个直降通告, 有半个小时回复评论的时间。
里面有粉丝提到,现在花滑普及度提高了以后,很多人尤其是女孩子都去滑冰了, 结果发现装备很贵, 一些冰刀冰鞋就不提了, 哪怕想买专业运动员的也没资格, 毕竟这些规格的器械对使用者本身的条件也是有要求的。
但这些基础必备的东西之外,连服装都有很多的坑。
丛澜看到有人说,自己买了一个号称新科技面料,单薄之外兼具保暖的裤子,要699块钱。
丛澜:“……”
这个价格说实在的,真的是在割韭菜。
她震惊:“现在的装备都这么贵的吗?”
什么新科技面料, 这玩意儿还不一定能有正经运动品牌出的跑步裤子好穿呢!
这条微博下面还有很多人表示, 确实有很多针对花滑的智商税,连胶带带上了“花滑”两字,都可以翻倍卖。
丛澜不是没买过很贵的训练服, 有些品牌也来赞助, 想让她穿自己的衣服,只不过她都拒绝了。
说实话,一二百块钱的裤子穿着没比八九百的差到哪里去。
甚至因为是正经的运动品牌出的服装, 在性能方面反而比那些冒出来的杂牌要更合适。
丛澜简单回复了一下,主要就是告诉大家没必要非得纠结在“花滑”两字上, 正常的运动服装就可以了,那什么一千块钱的冰鞋箱没必要,拉个199行李箱都一样。
她在花滑上说的话还是很管用的,当即就打消了一些人的纠结。
懵懂的入门者,在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上, 很容易被一些宣传词带偏,从而浪费不少金钱。
丛澜之前也秉持着“我倒是要看看这价格的东西有多好用”被割了韭菜,买回来的东西非常一般。
郁红叶现在主要做的是服装生意,但赚钱的其实还是新媒体公司这个副业。
她并没有涉及花滑的服装这部分,顶多在考斯滕方面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品牌。
最初还是靠着赛场上的丛澜,得到了不少运动员的订单,这才慢慢起步的。
现在虽然也面向大众,价格档次从低到高有许多分类,但她还是尽量不去消耗丛澜的个人形象。
对于公司内建议出个日常训练装备产品线的提议,她拒绝了。
很容易出现问题,质量和价格都容易扯皮,到最后坑的还是丛澜。
郁红叶知道这会很赚钱,做起来也非常简单,但她不想这么做。
偶尔在常服里出个丛澜发来的设计,简单搞一下联名就行了,没必要非去赚另一份钱。
冰迷里提议丛澜出个个人品牌的,也被回复“不哦”。
丛澜:“没兴趣不想搞没精力,有时间宁愿多看两篇论文,多挤点去实验室的机会。”
读博好难啊!
为什么读书这么难!
她到底为什么要读博!
谁喜欢读书呢,都是被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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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国家队开拔去云南基地训练。
新疆那边都快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过来!”领导人抓狂,“你们已经很久没来了!”
祁寻春:“……稍安勿躁。”
新疆和云南两个高原基地的发展都很不错,但就距离和规划来说,这些年花滑的重心还是偏向后者。
云南基地周围的冰雪小镇,也越发繁华了。
知道国家队会在七八月来这边特训,有许多人都选择同时期到冰雪小镇游玩。
基地的场馆在没有比赛和训练任务时,还会对外开放,也能创收和宣传体育项目。
临到确定国家队开拔信息,冰雪小镇的住宿一夜之间被定空,价格也是一涨再涨。
控价从来都是艰难的,这些要看当地政府的努力,如果真的要发展旅游业,那么配套的服务和措施都要紧紧跟上。
朝圣地,这是高原基地在花滑冰迷心目中的地位。
因此,大家对当地的情况很有容忍度,只要不那么过分,都可以接受。
端看这边的政府会如何做了。
祁寻春对着发疯的新疆冬运负责人百般安慰,最后说明年就去,而且你们今年不是确定短道的会去了吗?你看,短道也是喜欢你们那里的啊!
对方:“又不打紧!你们时间是错开的啊!”
但云南也很关键,世锦赛以后,那边的花滑工作推进得很快,原有场馆也开放给了大众,新的场地和冰面吸引了不少人。
新疆确实太偏僻了。
祁寻春跟对方聊了许久,结束后挂断了电话,累得嗓子都要冒烟了。
今年的赛事安排很紧张,钻石表演赛之后到现在也不足一个月,跟ISU的扯皮还在拉锯战里,AI的赛场规则一直没定下来,开会就跟要打架似的。
让步,寸步不让,这些度的把握令人头秃。
姜意给她发信息,说她最近掉头发老快了,很绝望。
祁寻春觉得自己头发最近也掉挺快的,两人同病相怜。
堂溪带队忙夏日杯的筹办事宜了,另外就是张简方薅来的一个狠人,夏季某项目退役的泼辣娘子,带着对方去搞他想要的国际赛事了。
赛季初,日本有一个同属分钱赛的日本公开赛,能刷mts,但又跟B级赛不太一样。
张简方觉得别人有,我也得有。
他感觉国内梯队建设将会到达一个爆发期,若是赛事不增加,那么一些人的锻炼就达不到量,到时候就完蛋了。
增加国际性赛事,多国内比赛,推进商业化进程。与运动员一样,他也有自己的每年任务和目标。
好在二月丑闻事件以后,走了不少的ISU官员,加上很多国家的冰协都觉得张简方就是个疯子,以为这个事件幕后由他引导,所以面对他的时候都有点怯怕。
原先卡他国际赛的那一方势力,其实根本就不想卡比赛。
现在国际上的赛事承办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从雅典举办奥运会导致自己政府直接金融崩盘了以后,这就像是个引线,人们认识到一场比赛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反而会增加政府压力。
花滑的B级赛非常多,但有一些甚至是举办不下去的。
A级赛的名额少,有的地方不办,还可以给芬兰这些比较积极的国家。
大赛不是没地方办。
可是,如中国这样,办大赛办出2019世锦赛这样规模的,屈指可数。
丛澜过往去参加其他国家举办的世锦赛时,说得好听的就是在过往有着辉煌历史的场馆进行比赛。
说得不好的,那就是实在是没钱租更好的场馆,更别提盖新场子了,我们就凑合一下吧!
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冰面面积虽然合规,却比她日常训练偏小的情况。
另外就是冰面质量,全靠制冰公司的良心。
中国新技术里的二氧化碳制冰,有的人闻所未闻,压根就没想过居然还有人搞新技术。
尽管这是为了筹备京张冬奥会才有的机会,但二氧化碳制冰技术早就有了,平昌冬奥也没见人家去研究啊!
说白了,中方就是有钱有魄力还有人!
在这种趋势下,张简方申请多一些国际赛,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复杂的问题,批了就齐活了。
万一做得好了,转播权一卖,又是ISU的增收。
是以,前两年张简方才很纳闷,为什么别人冰协想搞新B级赛,一申请就有了,自己递了好几次都没被批复。
他怀疑自己被人搞了。
真好,搞他的人今年大部分都完犊子了。
张简方现在的手机铃声都改成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冰协不怕赛事举办的困难,这两个半的冬奥周期下来,能在花滑部和冰协任职的,不说没有废物吧,至少大部分是可以立刻干事儿的。
张简方这里只要拿到许可,就跟钻石表演赛一样,仨月就能还他一个漂漂亮亮的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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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澜摔倒了。
她瘫在冰上不想动,累得四肢都没力气。
沈韫玉滑过来,紧张地蹲在她身边,喊师姐你快起来啊!
于谨走了两步过来,见孩子只是在偷懒,脸上的紧张放下,转而的是无语。
“我开清冰车来压你了啊!”他威胁。
丛澜抓住沈韫玉的手,小姑娘其实没多大力气,脚下的冰刀还因为力道变化在乱晃,主要是她自己站起来的。
“你开,顺便清个冰面。”丛澜才不怕他。
她瘫着不动是完成了训练,又不是中途偷懒耍滑。
沈韫玉:“……”
被师姐牵着好舒服!
丛澜牵着师妹往那边走,现在连国际赛都比不了的沈韫玉来这里,纯纯就是陪练了。
她今年就是过了生日也才十一岁,得等到2021年才可以比Jr赛事。
2021赛季就是冬奥赛季,沈韫玉完全是为了2026周期预备的梯队。
来基地特训的人非常多,里面还有几个其他国家的运动员,丹尾千佳、西妮娅·库里科娃等。
另外就是,多了几个上赛季国内赛积分最高的俱乐部和省队的运动员。
女单这边是俩,男单的话是一个人,双人有三对儿,冰舞只有一对儿。
张简方喜欢让能升组的人到了年龄就升组,不为了比赛名额卡人家的机会,今年的组别变动还挺大的。
景筱曼和墨仙升组了,冼初然才14岁所以还要在Jr待一年,汪凌由于是10月的生日今年还得再继续Jr,慕清晖则是终于可以升组了。
而Jr这边也有补充,像是郝静柏13岁了,可以比国际赛了。
名额的话一看训练和技术储备,二是队内测试,好在Jr的名额数量一直比较满,还不算什么问题。
Sr这边的话,洛蓓蓓伤病要去手术,今年不能再拖了。
她要是能撑过去,或许可以再回冰场,如果不行那就够呛。
周妍宁还可以继续滑冰,只是她现在的技术回退得厉害,加上四周跳和3A一直不出成绩,若是三周跳再维持不了,兴许明年连外战名额都够呛。
女单一队的名单现在就是丛澜、桑莹、慕清晖、景筱曼、墨仙,她们五个人基本也算是这个赛季大名单的第一人选了。
如果赛事名额够用,余下的就是二队那几个人,省队现在很难有Sr的女单名额,倒是Jr会给一两个分站赛的机会。
不满也没办法,因为只要技术实力足够,绝对会被招进国家队里。
就算年龄不足,像是郝静柏、沈韫玉,不也被提前拉来了吗?
能比Sr的在一队二队,能比Jr的在国青队,本来有个年龄不足的队伍组合,连Jr都不能比的那种,原是叫国青队二队的,结果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被冰迷直接取名“喵喵队”。
是从“青苗队”演变过来的,苗苗队、喵喵队,于是连物种都变了。
沈韫玉现在就在“喵喵队”里。
郝静柏算是刚从喵喵队升入国青队一队。
男单那里的变动不算大,也是该升组的升组,刚进新人的进新人。
易儒几人则是,肉眼可见的技术削弱,虽然说男单的在役时间比较久,可竞争这么激烈,久也久不到哪里去。
令人可惜的是,有时候不一定是运动员的技术有多大的落后,而是后来者更强,将参赛机会都拿去了,导致前者只能遗憾落幕。
双人的那新语何叙多了一个教练,俞寒今年到国家队任职,舒傲白已经确定走冰协路线进国际滑联,张简方希望她能在2022时进到奥组委那边。
双人项目今年没有太亮眼的组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接力棒将会交给那新语何叙。
冰舞兴许更不太好一些,当前的技术水平,秦芷贺舒扬超过了宋茗茗古意,再之后的组合水平要更差一点。
能被培养的冰舞组合都外训了,去年也有一组非要拆队,说是合作不下去。
张简方不是很开心。
拆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国家队的组合们尽量不拆,原先双人和冰舞都换来换去的,他在任的时候这种情况也有但比较少见。
而外训的冰舞牵扯的更多,因为送出去的组合一旦拆了,就等于这笔钱直接打了水漂。
但这个组合矛盾重重,男伴发育没跟上,女伴又到了发育期,前者责怪后者体重,后者嫌弃前者没力气,合作时的默契也出现了问题,动作屡屡失败,赛场表现更是一场比一场差劲。
十来岁的孩子,说懂事也懂事,闹起矛盾来的解决方式也格外置气。
就算教练严厉批评,也无济于事。
眼看着发育关影响拉大,双方还没有转变思维的意识,教练天天训练场骂声阵阵,听得正在给贺舒扬做体能配合的秦芷一个哆嗦。
秦芷:“现在的小孩,真的好敢。”
她当时跟贺舒扬来这边,就差缩着脑袋夹起尾巴做人了,生怕触碰了什么俱乐部的禁区,导致被教练打包送回北京。
也是因为这个组合的拆队事宜,让张简方思索,是不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
把十三岁上下的小孩子送到国外,本就是一场冒险,对孩子的挑战也很大。
远离故土,环境变化,亲人不在,训练不断失利,固然有组合之间作为人的问题,但他们确实不如在首钢这边的训练氛围。
张简方不是在把问题都推到自己身上。
他明白,一个优秀的运动员组合,不该存在“都是你导致了我们的失败”这种想法。
双人与冰舞是需要配合的。
国际上许多拆队情形出现,闹得不可开交的那些,全是因为把责任都归给了对方。
但训练是一个很苦的过程,劳累尚是不值一提,受伤、疼痛、没有进步、失败的痛苦,日积月累以后,已经不是“别人都可以为什么你不行”了。
可体育项目偏偏又是如此。
别人都可以,你不行,那么,你就没有以后了。
这就是一条独木桥,颤颤巍巍的,谁惧怕谁就掉下去。
张简方既怕自己呵护得不够,又怕自己呵护得太多,他能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疾言厉色,却在看到运动员们时纠结不已。
在没找到更好的方式时,只能延续以往定下的规则。
也许之后可能在某一天,会灵光一现,找到更好更合适的解决方案。
但愿吧,他想着,先走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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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的大型国际性赛事比较难申办,新比赛也在计划中筹备,不过,Jr和Novice组别的小型或地区性比赛,则是很容易就办下来。
尤其是一些本来就没固定场地的赛事。
而且,有的比赛不能在内地申办,却可以在香港办下来。
国内赛就不提了,大大小小的比赛一堆,能过冰协审核的赛事会在官方网站进行公示,报名也是在这里。
一般这种过了官方审核的区域赛,报名费都不多,成绩也可以被国家认可,小孩子若是要初中高中加分的话都是可以的。
俱乐部私下举办的一些赛事,比如两个俱乐部联赛什么的,这类的质量就参差不齐了。
但张简方也没限制,因为有时候就需要这种即时、临时的比赛,刺激冰娃和家长们的选择。
冰协会提醒不要受骗,也会受理一些举报,若是发现有问题的话,该商冰就要进行整顿。
效果基本立竿见影,毕竟里面的教练都是官方登记的,背后的负责人也在工商局有信息。
现在已经很少有报课但不看教练凭证以及级别认证的人了,花滑课这么贵,去一次就一二百块钱起步,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在Jr和Novice的十来个国际性赛事里,冰协都有出场,丛澜和沐修竹被派去当颁奖嘉宾。
所以,离开了高原基地没多久,丛澜就顺路去了一个小比赛。
亚洲区域的Novice组别,她小时候没赶上的一种赛事。
小冰娃们超级可爱,一个个小小的,但滑起来的速度唰唰唰的,节目编排简单,不过每个人都做得完整。
要是失误了,还会留着泪水等到全部结束了以后,再跑去场边扑到家长怀里,瘪着嘴抽抽搭搭地哭。
丛澜:“哇——”
跟来的秦柠:“这种小孩子才可爱嘛!”
确实可爱极了!
大家喜欢的乖小孩就是不闹腾不发疯的那种,小小年纪就知道控制情绪,按部就班完成自己的节目,才去找妈妈哭泣,这种小孩看了就喜欢!
丛澜比划了一下:“好小,有的才这么高。”
也是有年龄分组的,她们看到的刚七八岁。
十岁的就比较高了,小男单的话身材会更纤细,于是就显得更高了一些。
丛澜还看见了有人的考斯滕跟沐修竹的一件很像。
瞧着像是致敬,等节目开始了,她发现确实是致敬。
因为连音乐都是一样的。
秦柠:“我发现花滑里面这种现象很多。”
丛澜:“对,也算是一种传统?”
大部分是出于喜爱,少数是窘迫,可能存在没有钱去做新的设计、编曲、编舞,于是就选择了这样做。
但喜爱的情况会更多,因为花滑到底是烧钱的项目,能撑起来这份热爱的,会对自己喜欢的曲目存在一种“我也要复刻”的想法。
丛澜也练习过别人的步法,她以前还有过跟褚晓彤互相交换一段编排,趁着训练间隙,看谁能复刻出来对方的内容。
输的人要给赢的买吃的。
结果最后打了个平手,两人谁都没得吃。
其实也就是找个借口想吃点零食,结果天不遂人愿,老天根本不给这个机会。
丛澜的露面让这场比赛出现了高·潮,一声尖叫过后,所有人都在往这边奔跑,想挤在前面的位置看她。
秦柠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安排丛澜顺便来这里一趟了。
“好贼啊!”她感慨。
小孩子会很喜欢这样的惊喜,家长和教练也绝对会喜欢。
刺激到的还有之后的赛事,抱着“说不定国家队成员会来”的想法,冰娃参赛、观众围看,都会增加概率。
而且,被加了这种颁奖任务的,不仅仅是丛澜沐修竹。
后面还有桑莹景筱曼等诸多国家队的人。
若只有丛澜,还就这么一次,那也就这样了。
但多了很多国家队的人,还不确定是谁,也不在比赛里提前宣布,跟抽盲盒似的又刺激又拿不准,就有得好玩了。
想来抽盲盒的人,绝对倍增!
秦柠掏出手机:“记下来记下来!”
好手段啊!
也不知道是谁想的,真是够狠啊!
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一个哆嗦:“咦是谁在想我吗?”
其实她只是跑比赛的时候,看见很多小比赛都在商冰进行,场周也有观众,但都是家长和冰娃,要么就是本来就在这边训练的人。
商场来来往往的路人会好奇地瞄一眼,步伐慢一点,但也没什么后续了,照旧逛街去。
凑热闹的有,不多。
小比赛关注度不够,这都是普遍的。
她就想着有没有可能提高大家对这类小比赛的关注呢?
而且很多冰迷其实压根就不知道有这种比赛在自己的城市举办,哪怕想去看,也不清楚赛事的时间和地点。
商冰是开放的场地,不需要门票,想看就可以看,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渠道。
所以就有了让国家队成员去给孩子们颁奖的提议。
丛澜很忙,她也肩负着整个国家队的责任,让她多去几次显然是没可能的,就去一次的话收效甚微,没办法达到更好的效果。
“丛澜那么忙怎么可能来那么多次”,这是大众的普遍看法,也是现实。
国家队成员不一样,在役的、退役的、半退役的,都可以来啊!
达到想要的效果就好了嘛!
丛澜在这里花费的时间不算多,只是后来被一群孩子围着要抱抱,就有点手足无措了。
主办单位还说要留下来吃饭,被她拒绝了,说是已经定好的车票得赶紧走。
秦柠:我好聪明!
这次露面很快结束,听到风声赶来现场的人尚未抵达,就看见网上有人说丛澜已经走了。
不相信地继续往这边来,等真正到了地方,丛澜确实已经离开了好一段时间。
冰迷们看着网上出现的照片,大部分都是随手拍,抖音快手里还有一些小视频,该存的存,该夸的夸。
休闲装的澜澜真好看呀!
等到沐修竹那一场消息传出,有人问是不是国家队要轮流来小比赛站岗?
再之后就被易儒出现在某Jr赛事的消息确定了以上的想法正确。
冰迷们激动了!
就知道进入新赛季,会热闹起来!
钻石表演赛之后,属于冰迷们的新活动再次出现!
打地鼠!
抓的就是“你猜会是哪个运动员”!
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神奇,只是想要拓展一下比赛的关注度,没想到,群众们就自发地玩出了新花样。
相比最初的想法,现实的进展要更有趣,参与者也多了数倍。
此时的目的就不单纯是真的想看到是哪个运动员了,而是属于冰迷们自己的狂欢。
她们才不是官方组织的对立面,这是一群大多数可爱的人,会自得其乐,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宣传喜欢的项目,让人知晓原来世界上还有一种运动叫做花样滑冰。
不用给钱,不用给利益,只要给出乐趣,星星点点就可以汇聚成海。
今赛季的线下小比赛,想必会非常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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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澜在看桑莹的四周跳训练。
她在练4S。
也没有规定必须从4T练起,只不过大家的印象里4T是最简单的。
沈韫玉哒哒哒跑来,把装着碎冰的塑料袋递给了丛澜。
使唤童工的丛澜半点良心都无,接过后还占人家便宜,摸了摸沈韫玉的脑袋。
沈韫玉看着她脚踝的红肿,心疼地问:“疼吗?”
丛澜夸张地道:“哇,好疼的!”
沈韫玉拽了拽自己的裤腿:“你看,我也有!”
丛澜:“……”
这个操作是我没想到的。
沈韫玉训练特别狠,于谨都不想加量的时候,她还非要加,于是,教练就给她多了一个新的课——讲人体的。
告诉这倒霉孩子不是多训练就能出成绩,训练要讲究方案和度!
沈韫玉蹲坐在丛澜旁边:“桑桑姐好厉害!”
她看了一眼丛澜,补充:“师姐最厉害!”
丛澜正在面无表情地敷冰,闻言点头:“是的,我最厉害。”
沈韫玉:“师姐能教我四周跳吗?我也想跳4Lz!还想跳4Lo!”
丛澜才不接她这茬:“你别从教练那里搞不定,就来套路我。我……即将是个博士的人!”
沈韫玉:“哇!”
丛澜骄傲抬头:“对,我博士!”
虽然还没毕业,是硕博连读,还没拿到毕业证……
可恶,越补充越没底气了!
沈韫玉:“我也要上大学!”
丛澜:“孺子可教,我们玉玉上哪里?”
沈韫玉:“清华!”
丛澜:“好的!等以后说出去,我们于氏门下一门三清!”
沈韫玉:“好耶!三清!”
来这里找丛澜复盘训练的于谨:“……”
都什么玩意儿,能不能别带坏你师妹啊!
她才多大啊!
11岁,不小了,都五年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