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率军一路向西。可这一路之上。到处都是战火蹂躏的景象。所过州县十室九空。临近伊州的时候。发现满地的尸首。有士兵的也有老百姓的。伊州城应该算是回鹘国第四大城了。如今守军三万多人被杨祈中屠杀一空。
萧明到达伊州之后。才得知杨祈中已率军去进攻高昌城去了。那里是回鹘国的都城。最少也有十几万的军队。按照萧明早先与杨祈中制定的战略。杨祈中应该是等待萧明汇合之后。或夺取北庭和伊州或者焉耆对高昌进行夹击。
但战事的发展已经超过了预期。杨祈中一路攻城略地。轻松拿下伊州。同时大批的回鹘军队逃向都城高昌。被杨祈中赶着一路烧杀。很多州县的房屋被烧毁。士兵和百姓被杀。大批的百姓则是向北庭方向逃去了。
萧明坐镇伊州等待战报。据留守的军团士兵讲。杨祈中率领的黄金军团主力在伊州外围打了几次恶仗。全歼了对方的两万骑兵。最后使用大炮攻城。回鹘守军投降。但这些人全都被杨祈中下令杀掉。
萧明觉得杨祈中身上的杀气越來越重了。可能也是他心伤父亲和两个弟弟惨死。心中痛恨耶律小鞠蝶。但无故杀掉这么多人。却是是实在不应该。上天还有好生之德哪。何况是人。萧明觉得应该劝劝杨祈中。
这也是萧明处于某种考虑。说白了他是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的。那个时候大宋朝的人口也不算多。西夏国。辽国还有回鹘。这些国家的人口都很稀少。经常又有战乱和天灾。人的寿命还普遍不高。出生率和死亡率都是很高。所以放眼现在的中国大地。人口真不能算多。
按照杨祈中这样杀下去。最少在西部地区就会造成很多无人区。而西部地区是萧明比较看重的资源丰富的地区。这里的煤矿、铁矿、银矿、铜矿、铝矿、金矿……多的数不胜数。畜牧业更是发达。甘州和西夏的羊毛和凉州、瓜州、沙洲等地的牛皮和驼毛也很丰富。
萧明本來有心在兴庆府专门开一家专门的毛纺工厂的。毛纺加上棉纺才是日昌隆未來把持纺织业龙头的方向。可这一切施行最需要的就是人力资源了。所以他从现在开始就开始组织大批的人员移民向东部地区了。
现在组织移民还不是太容易。毕竟大家都还不是太信任萧明。所以萧明在伊州除了四处搜寻各类工匠之外。采取的则是比较柔和的安民政策。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乱的动荡后。百姓最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了。此时是最不能有大动作的。
整个伊州城有大概十五万的壮丁被杨祈中拉走。为黄金军团运送各种装备和给养。整个一周地区现在真是人丁稀少。战争期间轻徭薄赋显然已经不是什么善举了。无为而治才是根本。萧明除了免去当地百姓所有的徭役和赋税之外。就连当地官府也弃置。只在当地成立联保组织为何必要的治安就行了。
工匠对萧明來讲是堪比黄金的资源。既然群都被杨祈中掠走。。那也沒办法。伊州就如同一个废弃的城市。萧明也不多呆。启程赶往高昌。准备和杨祈中会合。
此时战报再次传來。杨祈中兵临高昌城下。却并不攻打。而回鹘人竟然作用十几万大军不敢出城与杨祈中决战。而是不断派使者往北庭。往焉耆。甚至往龟兹等城呼叫援兵。显然回鹘王庭已经被杨祈中打怕了。
杨祈中采用围点打援的策略。将北庭、焉耆、龟兹前來勤王的兵马杀的大败。萧明赶到高昌外围的时候。杨祈中刚刚结束这场战役。对方联军十八万被杨祈中各个击破。焉耆城回鹘勤王的统兵大将尉迟哒缗被杀。北庭的准格尔亲王被杀。手下的兵马战死无数。
萧明的到來让杨祈中很高兴。他领着萧明站在高地上视察战场。黄沙漫漫的战场上。遍地尸首。人马的死尸枕籍。军旗倒插。无主的战马乱跑。天空空中秃鹫盘旋。乌鸦乱飞。一派末日的景象。
萧明看的心中不忍。委婉的向杨祈中提出來。让他少造杀孽。能不杀最好不杀。对方不只要投降。就可放他们生路。何必赶尽杀绝。
“大帅有所不知。”杨祈中道：“西人狡诈。我曾放过他们的俘虏上千。但沒过多久。立刻就又拿起武器重新加入战阵。我军很多伤亡都是对方诈降所致。我不得不杀。”
“再有。我军三万多人马西征。兵力一再捉襟见肘。如何再能分出士卒看守俘虏。那还不如索性一劳永逸。”
萧明道：“可这些被你杀死的人也有父母妻儿啊。”
“大帅。这些人拿着武器。在战场上就是敌人啊。我怎可有妇人之仁。”
杨祈中很强硬。萧明很无奈。耶律小鞠蝶不死。杨祈中就会一直杀下去。这个谁也说不服他。萧明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杨祈中只答应。尽量少杀。以后对待降卒驱散即可。不必再杀。对这样的答复。萧明已经很满意了。
两人商量目前高昌城的现状。黄金军团目前正在高昌城的北面。营盘扎在哪里不动。每日虎视眈眈的。杨祈中也不围城。围也围不住。一是兵少。二是高昌城乃是西域大城。回鹘的都城。我看你能往哪里跑。这段时间逃出高昌的百姓不在少数。但军队和王室贵族却沒有跑。
王室贵族或者朝廷大臣想要逃离。自然会有军队护送。这样的话怎么能逃过黄军军团斥候的眼睛。到那时谁也跑不了。还不如依托着高墙壁垒守护着安全一点。但这一切随着萧明的到來就彻底结束了。
回鹘人刚刚得知。前來勤王的十八万军队被黄金军团全歼。顿时整个王庭人心惶惶。他们终于有点绝望了。投降和逃跑派终于压过了主战派。而就在此时。萧明劝降的书信被送了进來。
萧明用很蛮横的语气给出了对方投降的条件。第一条。交出罪魁祸首。耶律小鞠蝶和。尉迟波哥。第二条。交出一百万赎罪的黄金。第三条。割让伊州以东八百里土地。那里正是罗布泊荒地的位置。
萧明的条件十分的苛刻。并且让他们三日之内给答复。否则军队攻城。夷灭回鹘王族。这是一种明显激怒对方的策略。萧明真的不想将这座几百年历史的雄伟的高昌古城打烂。这个古城在后世那是太有名气了。
先不管对方是如何答复的。萧明只让钱拔光在高昌城外筑起了炮台。炮口直对着高昌城的北门。黄金军团的士兵摩拳擦掌准备攻击。萧明激怒对方的目的是想让对方出城和自己决战。能在城外消灭对方有生力量。总比在城内好。
结果三日之后。高昌城沒有丝毫动静。萧明大怒。命令钱拔光：“给我轰他一炮。”
炮声的巨响之中。高昌城的北门。那座数寸之厚的大门被炸得粉碎。守卫的尸身被抛起來数丈高。吊桥的铁链也被炸断。慌得高昌的守军从城墙下抛下來大量的砖石和杂物将北门给封堵起來。这要是大门洞开的样子。被人家骑兵一冲。整个城池就破了。
但萧明并沒有攻城的意思。而是每过一盅茶的时间就让钱拔光开上一炮。大炮的标尺只是锁定在北门的地方。整个北门基本被炸得支离破碎。地上的弹坑冒着黑烟。城楼也塌了半角。那里几乎沒有人敢去。
此时的回鹘人才知道怕了。他们派出的请降队伍从东门的地方出城绕了大半圈才來到北门的阵地。打着符节和白旗的回鹘使臣弯着腰向萧明奉上了降书。请求萧明不要再开炮了。
对于萧明的纳降条件。使臣言称自己还做不得主。既然王上已经决定投降想來条件肯定会答应的。站在一旁的韩灵寿和赵彦文却怒道：“一派胡言。你们的王上既然已经决定要投降了。缺不告诉你是否接受条件。还有这个道理不成。”
使臣吓的连连磕头。“开城纳降本就是王庭的几个亲王大臣所为。我王现在已被软禁在须弥金刚塔内。还请大王的天兵进城之后宽恕我王。”
萧明问道：“我且问你。那个契丹人的头领耶律小鞠蝶是否也被软禁。”
使臣点头道：“此人包藏祸心。实在该杀。我们已经将其软禁只等着大王亲自处罚。”
萧明一挥手道：“进城。”
黄金军团进城以后立刻接手了城防。回鹘人的士兵早都已经丢盔弃甲的跑掉了。萧明带着人直接就奔高昌最大的寺院。逻头陀宏佑寺。此寺是西域最大的佛教寺院。占地几百亩。拥有僧侣数千人。最著名的则是寺中有一座须弥金刚塔。
须弥金刚塔内藏有西域一代高僧鸠摩罗什的真身舍利。乃是佛教僧地。萧明带兵闯入。却受到了寺院住持的阻挠。他身后的僧侣一众排开。挡住了萧明的去路。
“我佛慈悲。将军多造杀孽。浑身血腥。不可踏入我佛圣地。”主持言道。
杨祈中在萧明身后。立刻就要发作。萧明却道：“大师嫌我身上脏是吧。那你们去吧回鹘王和他的党羽亲自带來给我也行。”
“阿弥陀佛。即入我佛门。即是我佛弟子。佛门广大当庇护善之士。将军罪孽深重。当有悔改之意。为何还要将血污带入圣地。”
杨祈中大怒：“回鹘王为了一己之私。挑起战端。搞得生灵涂炭。如今当了缩头乌龟。躲进佛门就一笔勾销了吗。速速闪开。否则连你一块宰了。”
主持合掌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倘若老衲一死可保天下生灵免于刀锯。将军就请先杀了老衲吧。”
萧明道：“看你脑满肠肥的样子。想來日子一直过的比较滋润。你逻头陀宏佑寺定然是享受皇家供奉了。如今庙产这么多。你真的舍得。”
主持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下。沉默不语。萧明冷笑一声道：“我保你庙产。赐你黄金。让你再塑菩萨金身。这总可以了吧。速速闪开。”最后一声大喝而出。主持面无表情的让到了一边。
萧明得意的一笑。这世上哪有利益打动不了的人啊。他带着人继续往里闯。但在须弥金刚塔外再次遇到了麻烦。这是一群身材瘦弱的和尚们一个个的挺身而出。挡在塔门外边。
“灵塔圣地。俗人不能进去。我等誓死护卫。还请将军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