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萧明一愣。与丁建鹏互换了一眼眼神。这可是宋词四大家之一的豪放派代表人物。如果是文化上真正的名人想來那些道学之士在宋代还真不够格。唯有像苏轼、辛弃疾、柳永、李清照这样的人物才会流传千古。
那辛弃疾可是前几年从家乡历城前往金陵府南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为何如今会到杭州來。并且当了一名监察执法大队的小官。想到此人一生的传奇和伟大的诗词创作。萧明觉得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船厂之内。孟康和洪山人全在恭迎萧明的到來。他们对丁建鹏也不陌生。造船上很多先进的发明其实都要仰仗顾氏炼坊的钢铁新材料和墨家与丁建鹏的发明。所以二人对丁建鹏也很恭敬。杭州造船厂可以说是日昌隆比较大的一家企业了。各方面规格也比较高。
孟康和洪山人这些年一直就在杭州造船厂。这辈子造的巨型大船已经是他们毕生的心血了。能够在有生之年建造这样一艘全钢铁的巨舰。平生也就无憾了。萧明对他们最满意的地方是。二人不但是造船的专家而且还是一个好老师。这些年为船厂培养了大量有经验的学徒和工匠。不然大宋的造船技术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
整个杭州造船厂占地极广。拥有大型船坞五个小型船坞八个。并有最先进的室内大型船坞一个。那艘钢铁巨舰就是在室内船坞造就的。当初萧明來此视察的时候它还是一个只有蒙皮骨架的样子。如今已经可以下水了。
杭州造船厂建造的军舰都是大宋皇家远洋水师的战船。除了内陆江河之内的蒙皮木船之外目前在海上的军舰大都是这里建造。所以兵部在这里是需要补贴费用的。如今的大宋财政中对于建造这样一艘战船的费用还是能够拿得出來的。所以造船厂也属于军事单位。
军事单位必然会有安保人员。但此次应对道学示威的突发事件中。显然安保不到位。沒有应急措施。要不是辛弃疾带人前來。后果一定很严重。所以船厂也立刻前去找辛弃疾。要求他派人手上來保护萧明的安全。因为萧明沒带任何护卫。
杭州的监察执法大队人员百分之八十都是原來的老虎卫。这些人在服役期满之后。很多人根本不愿意离开军营。并且这里面有很多人都是跟随萧明东征西战的老兵。由于沒文化不能当教官的占多数。如今成立监察大队。也解决了这些人的去留问題。
他们一听说萧明也到來之后。立时变得非常激动。辛弃疾立刻派了一百五十人的队伍亲自领着前來觐见萧明。辛弃疾行的的是单膝跪地礼。而身后的虎卫却是一律整齐地向萧明敬的军礼。动作整齐划一。
“杭州武装监察执法大队副队长辛弃疾。参见太师大人。”单膝跪地的辛弃疾抱拳说道。
萧明笑着将他扶起來：“幼安少年将军。才智过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辛弃疾诧异的看着萧明道：“大人识的末将。”
萧明点点头道：“康宁二年春闱大考。你是第七十八名。诸科选择兵法军事。成绩名列前茅。我说的可对。”
辛弃疾顿时再次拜倒：“太师事无巨细能记得这些。幼安感激佩服。”
萧明笑着再次将他扶起。辛弃疾心中感动。自己一介无名小卒能得到当朝萧太师心中记住不忘。这是无上的荣誉。忍不住身体都在颤抖。萧明温言问道：“有一首词可是你写的。”
随口吟道：“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辛弃疾更加诚惶诚恐。这是他初次來到健康南京赶考时做的一首词。《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词中纵横捭阖。表达了自己建功立业的思想和壮志。却不知道当朝太师萧明竟然记得。并且还能背诵。这让他不免有点羞愧。
“正是末将春闱之前的拙作。”辛弃疾躬身答道。
萧明道：“才气逼人哪。”与丁建鹏两人连连点头。孟康和洪山人都脸露欣赏之色。
“你隶属于吴璘将军还是李显忠将军。”萧明问道。
“回太师。末将本隶属于李显忠将军。李将军前往琼州练兵之后。吴将军将末将调來杭州。整饬监察执法大队。”辛弃疾躬身说道。
萧明道：“我自会跟吴将军说。你暂时跟随我的左右”
“卑职有职责在身。不敢得陇望蜀”辛弃疾竟然拒绝了萧明。这可让萧明大为不解。看來这位历史上的名人还是非常的有骨气并不想依靠萧明的裙带关系向上爬。
“你可愿为国家建功立业。”萧明问道。
“正是末将所想”辛弃疾回答。
“现在历险种风格将军正在琼州练兵。目的是与我大宋历代为敌的李越交趾和暹罗。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以你之才不该只为一城一隅的治安交通。跟着我。我自会带你上前线”萧明的口气不容置疑。
辛弃疾此时的内心已经很激动了。萧明如此抬举已是非比寻常了。他如果在推辞就是矫情了。所以他立刻单膝跪倒：“多谢太师提拔。知遇之恩永不敢忘。”
“嗯。”萧明很满意这种效果。“幼安啊。你且跟在一旁。他转身向这那帮身体挺得笔直的老虎卫们走去。站在一人前面他停下了脚步。
“石小毛。我认得你。你跟我收复过辽东。”萧明突然看着一名老虎卫出声叫道。
那名虎卫眼噙热泪重重的点头：“是我。我是石小毛。您老人家还记得我……。”声音哽咽情绪激动。萧明拍了拍让他的肩膀：“怎会记不得。你是第二批从杭州去威海集训的虎卫。你也退伍了。怎么样。这几年还好吧。退役的费用够花吗。”
“小人得了两枚金章哪。退伍之后。小人不识字不得不离开虎卫营。但吴将军组建监察执法大队。需要退役的老虎卫。小人又报名了。不单是我。很多老兄弟都报名了。我们这些老虎卫生活上还过得去。就是舍不得虎卫营啊。”
“你们都是为我萧明出生入死过的功臣。这些年我太忙了。也沒有去看望一下大家。大家伙不会怪我吧。”萧明动情的说道。
石小毛激动的说道：“看您说的。老兄弟们都说。跟着您的那几年可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了。这些年见不到您大家伙都很想念你哪。”
“好好。”萧明欣慰的说道：’看向旁边的另一名老虎卫道：“陈四宝。你也好啊。”伸出手握住那名激动的虎卫之手。那名虎卫已经激动地泣不成声。抓着萧明的手连连点头。这一路过去。萧明基本上能将八成的人的名字叫上來。这些人都是杭州的同乡。很多人曾跟着他出生入死。包围过铁厂。北上过辽国。去过西夏。收复过辽东……。
虽然他们的年纪大了。被虎卫营的新鲜血液替换了下來。但这种并肩战斗过的情谊还在。萧明能看到他们心中也是很敢安慰。跟在他身后的辛弃疾目光中充满了羡慕的光芒。一个人能受到自己的不下如此爱戴。那是一名军人毕生都值得骄傲的事啊。
萧明一路走过去跟那些虎卫们打着招呼。拉着家常。每个人的情绪都很高。能再次护卫萧明使得他们赶到无上的光荣。而转眼吉时已到。孟康和洪山人上來请萧明亲自为战舰启动下水。萧明这才正式的登上了礼台。
随着萧明按下按钮。机关牵动之下。巨大的钢铁战舰缓缓的纵向的滑进了专门建造的码头内的海水中。这艘战船的底部还涂装着整体红色的防腐油漆。因为添加了煤油的特制油漆能够保护船身吃水下以下不被海水腐蚀。
钢铁战舰划入淮水道、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浪。船身左右摇摆了一下之后。稳稳的停泊下來。正午的阳光下。整艘战舰被照射的闪闪发光。码头旁围拢的群中顿时掀起了一阵欢呼的声浪。但也夹杂着咒骂声。自然是那些刚才示威的道学先生了。
这艘战舰极为漂亮。船舷的很多地方都适用黄铜镶嵌的。阳光下闪着金光。尤其是他前后的两座三联装的大炮。炮塔之下巨大的炮管指向天际。船身的背部是三个高耸的烟囱。那是蒸汽和煤烟散出的地方。这艘船整体上给人一种邪恶的美感。
战船下水之后还要进行一些内部装饰和涂装。加上水手人员等上舰熟悉。最少还要有几个月时间才能正是到水师服役。而今天的下水仪式只是杭州造船厂对外宣称的一种手段。从此他们就可以真正建造钢铁大船了。不管是战船还是商船。订单肯定会接踵而來。
洪山人上前请萧明为战舰命名。这是宋代的传统。船只下水之后才会命名。由于这是一艘战船。按照传统额也应该是以龙为名。萧明思索了片刻之后。提笔在之上写了两个大字“金龙。”名字取完之后。身后的众人不免议论纷纷。
自古以來“龙”本身只能是皇家御用的。战船用龙來命名本身就有点逾越。更何况是是“金龙。”二字。但萧明将笔一抛站在礼台上对着人群。开始发表了演说。
“曾经有人说。钢铁如何能够造船。这样的铁疙瘩入水还不就沉底了吗。现在你们看。钢铁制造的大船不但能够浮在水面上。还是威力最大的战船。这说明了什么。为什么钢铁能够浮在水中而不沉沒哪。”他环顾四下。发现大家都在听他说话。底下鸦雀无声。
“自古以來。我中华人士就是世界上最富有激情和创造性的民族。人们的聪明才智是无限的。圣人也曾说过凡事有格致之术。那是一种严谨的学问而不是什么奇技淫巧。天下自然有其大道。格致科学就是大道。我大宋如今靠着这格致科学之术、已经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国家。我们不但是陆地上的强国。我们还有成为海洋上的强国。今天是金龙号下水。它自会向着太阳的光芒前进。它将引领我们中华大宋迈向最大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