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4 章 “ 作精进化实录
我这么可爱 ,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订阅吗 ?
人一走 , 他的嘴角立刻拉了下去 , 那对双胞胎出生只差几分钟 , 今年三十二 , 大几分钟的那位有未婚妻 , 感情稳定明年结婚 , 女方有时会来厂里 , 男才女貌很被工人 f
看好 。
小的一条腹疸了照样很吃香 , 皮相好个头高 , 性格风趣幽默 , 十分受人爱慕 , 厂里大姐大叔还要把外面的介绍给他认识 , 他倒好 , 招蜂引蝶把年轻单身女职工的心搅乱
就是不老实 , 心定不下来 , 绯闻女友上把抓 , 正牌一个都没 。
陈子轻把诗词本通过宿舍门缝推了进去 , 一眼都不敢往门锁上瞠 , 瞠了就是没完没了的确认怀疑确认 , 他在附近没见到马强强的身影就自己走了 。
这个点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 陈子轻边走边逛 。
一行行梧桐树生机盎然地站在公路两旁 , 粗长繁多的树枝伸向彼此搭在一起 , 像树棚子 , 也像树洞 。
走在路上仿佛置身森林秘境 。
“ 向宁 1 “
远处钟菇骑着自行车过来 , 她放下一只脚撑地 , 拍着后座对他喊 ,“ 上来 , 我载你 。
陈子轻坐了上去 , 他抓着钟菇的皮座下面当扶手 , 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
钟菇轻松踩着脚踏板 :“ 小马昨儿跟我打包票今早会来背你 , 人呢 , 怎么没来 ? ,
“ 估计先去厂里了 “ 陈子轻迎着风 。
钟菇气道 :“ 这个小马 1 “
“ 先去就先去吧 , 我今天好多了 。 “ 陈子轻把扫到脸上的长麻花辩捉住 , 钟菇家里 , 她哥钟明却不那样 , 兄妹俩还不统一 。
要进山 , 工人们的自行车都停在石阶下面 , 有的没停稳连带着周围的车子都东倒西歪 。
钟菇等陈子轻下来就去把车推进去架好 。
陈子轻顺着台阶往上看 , 要爬几段才能见到生产区大门 , 就这路 , 痧腿的每天上下班是不是要爬一会就坐下来歇歇 ?
从原主的记忆来看 , 好像厂里没人讨论过这件事 , 宗怀棠表现得跟常人无异 。
「 向宁 。 “ 钟菇把胳腰上的套袖拉了拉 , 站到他前面说 ,“ 我背你 。“
陈子轻拒绝了 :“ 男女有别 。“
钟菇笑骂他讲究得不是时候 :“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 现在这情况还管什么男人女人 , 咱们是同志 。“
陈子轻说什么也不让她背 , 她只好随他去 :“ 真够翠的 。“
钟菇走在后面 , 怕他摔倒 。
陈子轻走走停停地爬上了最后一节石阶 , 入眼是产区的铁栅栏门 , 两边大开着 , 上面挂着一句 “ 同心协力共创辉煌 “ 的标语 。 他摘下工作帽扇扇风 , 气喘吁吁地走进大门 , 随意环顾 。
有的车间是平房 , 少数带着露天铁楼梯 , 能上平台 , 产区的保卫科人员比较多 , 山坡上也有放哨的 , 为的是防止哪个工人上班期间跑出来偷懒或者耍对象 , 有片楼房缠着大量爬山虎 , 那是办公区 …... 陈子轻收回视线跟着钟菇去左手边第一个车间
打卡时间还没结束 。
人工记录考勤 。 车间外的走道旁支着桌椅 , 张会计坐在那监督 。
墙上挂了一块布 , 布缝了几十个小口袋 , 每个口袋都插着一个写了名字的白色长条硬塑料卡片 , 名字那部分露在外面 。
职工们要一个个上前找到自己名字的卡片 , 放进旁边的木箱口里 , 打卡时间一过张会计就把木箱锁上带去办公室 , 临近下班她再打开木箱 , 拿出那些卡片放回布口袋里 , 让职工们像早上那样挨个放卡片 。
这样张会计方便统计人数 , 谁准时上班准时下班一目了然 。
此时布上已经没多少塑料片了 。 陈子轻去拿原主的 。
张会计挥挥手上的笔 :“ 向师傅 , 来啦 。
“ 早上好 。 “ 陈子轻把塑料片翻了翻 , 两面一样 , 都有名字 ,“ 向宁 “ 二字是印刷上去的蓝字 , 指甲用力抠也能抠掉 。
钟菇刚凑过去 , 钟明就出现在车间门口 :“ 小妹 , 你进来 。“
她一恼 , 黑了脸 , 大哥古板得要死 , 认定了一个东西别人怎么说都不听 , 非要把她跟向宁想成那种关系 , 她都解释八百遍了 !
见大哥在无声逼迫 , 钟菇无语地把名字卡塞进木箱 :“ 向宁 , 我先进去 ?7“
“ 好 。 “ 陈子轻在看还没打卡的工人名单 , 看到了角落里的马强强 。
那憨批小圆球竟然迟到了 。
不可思议 。
原主要求严格 , 马强强跟着他学习做人做事 , 马家二考对他很是感激 , 前段时间还亲自来厂里给他送考鸡汤来着 。
陈子轻没多想就进了车间 , 各组的工人们在自己的岗位忙得热火朝天 。
一切都是新鲜的 。 尽管他接收了原主的所有 , 包括对机械制造设备的应用 , 上手零障碍 。
组里一个年长的工人从梯子上下来 :“ 向师傅 , 小马还没来 , 你别怪他啊 , 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
陈子轻说 :“ 我不怪啊 。“
“ 小马那孩子勤快着呢 , 年后二月跟三月的生产件数可都是组里的第一 , 等他来了你听他跟你讲是咋个回事 , 他不会无缘无故迟到的 。“
陈子轻无奈 :“ 我真不怪 。“
工人还是不信 。
陈子轻干脆不说了 , 原主的淫威真够强大的 。
九点多的时候 , 马强强火急火燎地跑进了车间 , 飞奔到陈子轻面前 :“ 哥 , 我的工时 , 我下午 , 我后面一定抓紧赶回来 。“
陈子轻知道厂里算工时 , 满了就有基本工钱 , 之后都是按件算 , 干得越多赚得越多 , 劳动致富 。
要是连工时都不满那是要被批评的 , 指责不够积极没有上进心 。
“ 这个月还有二十多天呢 , 来得及 。“ 陈子轻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 , 在刘主仪那的一套就不用了 , 他安慰小马同志 ,“ 真赶不上也没事 , 机器都有可能出故障要维修 , 更何况是人 。“
马强强没听清 , 车间的机器声太吵了 。
陈子轻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 , 他愣了愣神 , 眼里先是小心翼翼求证 , 之后就瞳大那双圆溜溜的眼睛 , 傻不愣登地垂手站着 。
看来是听明白了 。
陈子轻拿掉小马同志头发上的树叶 :“ 现在说说今天为什么会迟到吧 。“
“ 我睡过头了 。“ 马强强羞愧地垂下了脑袋 ,“ 天没亮我醒过一次 , 想着眯一会 ,
结果就眯了好久 。“
陈子轻有感而发 :“ 春困嘛 , 正常 , 这个天气是好睡 。“
「 好了 , 你调整调整心态忙去吧 “ 他避开拉料的工人们去了办公室 。
马强强捡起掉落在地的树叶 。
钟菇从她那组过来询问 :“ 怎么了 , 向宁说你了 7“
马强强摇头 。
钟菇拍他后背 :“ 那你怎么丧着个脸 。“
马强强扁嘴 :“ 我哥不说我了 , 我不习惯了 。“
钟菇无语 :“ 知道你这叫啬不 ?“
“ 知道 , 贵骨头 。“
钟菇吃惊地吸了口气 : “ 小马 , 你哪听来的这么难听的话 ! “
马强强缩脖子 :“ 电视里听的 。“
“ 听就听了 , 别学来用 , 辱骂人的 , 脏得很 。 “ 钟菇比马强强高 , 手一拿就搭 J
了他的肩胸 ,“ 我的意思是 , 你这叫缺乏自主意识 , 自我管理能力不到位 , 要在这上素下功夫 “
马强强蔫蔫的 :“ 我是很需要我哥 …... 那怎么说 , 鞭 , 鞭策 , 对对 , 就是鞭策 。“ 他茫然无措 ,“ 可是我哥头受了伤就不鞭策我了 。“
“ 向宁是有一点变化 , 抓得没那么紧 , 松弛了 。 “ 钟菇沉思 ,“ 脑子还没好呢 , 等他好了应该就跟原来一样了 “
马强强打起精神 :“ 嘲嘲 。
办公室里 , 宗怀棠在修零件 , 手指上有机油 。
另一个技术员给陈子轻开的门 , 他没喊宗怀棠 , 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
那技术员也忙 , 他让陈子轻随意就干自己的事去了 。
空气里飘着油墨味 , 陈子轻东张西望 , 他在宗怀棠的桌上见到了一份计划书 ,
讲的设备养护注意事项和维修制度 , 废弃的 , 封面上有宗怀棠杂乱的练笔 。
双胞胎的字迹一模一样 。
宗怀棠身后有台者式机械打字机 , 上面夹着一张白纸 , 可以复印 。
原主不会用 , 陈子轻自然也不会 。
陈子轻觉得像电视里那种唉唉哪发电报的 , 他揣着好奇心去打量 。
打字机的内部构造都暴露在外没有加壳 , 左边有个用来压的长柄 , 底下一根根铁条伸出来分成按照长度三层 , 花一样展开 , 贴条终端都按了个圆形字母键 。
怕给弄坏了 , 陈子轻就没敲键 , 只是轻轻地摸了摸 。
忽地察觉一道目光落上来 , 陈子轻把头转过去 :“ 宗技术 , 忙着呢 ?“
宗怀棠翘起二郎膈 : “ 不然 ? 就在办公室等你来找我说事 ?7“
陈子轻呵呵 , 当时他随便扯了个一起走的借口 , 根本没什么可说的事 。
宗怀棠盯了他几秒 :“ 现在说吧 “
陈子轻 :“......7
想到那份计划书 , 他灵光一闪 :“ 我是想问你 , 车间每个月的机器维护能不能从一次改成两次 , 尤其是第一车间 , 机器都考了 , 我愚过些天向厂长申请换一批新的 ,
如果厂长批准了 , 不知道宗技术有没有时间帮忙采购把关 。“
宗怀棠不再理他 。
一看就是临时想出来的 , 真能扯 , 比以前还会扯 。
陈子轻感觉自己露馅了 , 他挠挠鼻尖 , 语气温和地提醒 :“ 宗技术 , 你脸上有机
o
宗怀棠依旧不理 。
陈子轻讪讪地回到椅子上坐着 , 他过一会就去车间溜溜 , 完成视察工作 。
另一组比原主的组悠闲不少 , 打螺丝的功夫还能聊个天 , 两组两个状态 , 互相挖苦互相嘴 。
刘主任的三个徒弟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 考大钟明寡言正直 , 考二孙成志皮猴 , 考三白荣男生女相十分娇俏 。
考三跟他打了招呼 , 考二鸟都不鸟他一下 , 一心跟着考大 , 是个跟屁虫 。
陈子轻溜了一圈就回到办公室昏睡了过去 。
【 宿主改动第一条标注 , 警告一次 】
陈子轻刷地站起来 , 椅子往后倒磕在一张桌上 。
那技术员在桌前捧着玻璃缸逗里面的草龟 , 桌子突然震晃导致他失手打翻了玻璃缸 , 草龟掉在混着玻璃碎片的水里 , 壳翻上去四脚朝天 。
宗怀棠正在套螺帽 , 被接连制造出来的响动惊得手一抖 , 螺帽掉到地上咕噜噜滚出去一截 。 他把螺杆扔桌上 , 螺杆蹦起来础到茶杯发出的清脆响里裹着他的低吼 :
「 都在搞什么东西 ?“
“ 我是让向师傅给吓的 。 “ 技术员赶紧把草龟捏起来 ,“ 哥 , 你的龟 “
宗怀棠拿走龟放在记着一些数据的纸上 , 听同事喔 :“ 向师傅 , 你没事吧 ? 向师
&
他警过去 , 姓向的状态不对 。
陈子轻瞳孔涣散失焦 , 第一条标注的内容是原主常偷偷溜去李科长办公室打小报告 , 他盘算 「 常常 “ 的频率小于 「 每天 “ 大于 「 偶尔 “, 差不多两三天一次 , 原主死的前天去过李科长那 , 今天该去了 , 所以他打算下午下了班就去一赵 。
怎么会是上午 ? 原主不要上班的吗 ?
陈子轻欲哭无泪 :“ 陆系统 , 标注里没指明是哪个时间段 , 这次可不可以不算 ? ,
系统 :“ 不可以 。“
太不近人情了 , 陈子轻闭眼 , 难受心悸无法呼吸 。
人中一痛 , 陈子轻陕开眼 , 男人皱眉沉着脸近在咫尺 , 密密的长睫毛 , 近距离更是冲击视觉 。
坐办公室的不强调每天必须穿工装 , 他还是白衬衣加灰蓝色长裤 , 皮带系得懒散有一截没塞进去翘在外面 , 衬衣扣子也不像他哥那样扣到顶部 , 领子敞开了点 , 喉
结上有颗疲 。
陈子轻的呼吸里是肥皂和机油的味道 :“ 宗技术 , 干嘛拾我 ?“
宗怀棠没好气 :“ 怕你死办公室 。
陈子轻虽然被拾得很疼 , 心情差到要爆炸 , 还是表达了谢意 。
宗怀棠看他红肿的人中上嵌着月牙印 , 抽抽嘴 。
陈子轻注意到纸上的草龟 , 宗怀棠养的 , 叫麻花 , 他去帮那技术员捡碎玻璃 ,
安慰道 :“ 这事怪我 , 中午我就去买个新的玻璃缸给宗技术 。“
技术员 「 诶 “ 了声 , 他把碎玻璃丢进门边放垃圾的水泥桶里 , 出去找拖把进来淇理地面 。
办公室就剩下陈子轻跟宗怀棠两人 , 门外是有条不紧忙碌着的车间 , 时间好像都走得比门里要快 。
宗怀棠拔弄草龟的小短腹 :“ 可怜的麻花 , 你受苦了 “
陈子轻为了不让自己沉浸在四次警告减掉一次的惶恐里 , 试图转移注意力 : “ 宗技术 , 这小龟的名字麻花有什么意义吗 7“
宗怀棠抓着草龟放进一个瓷缸子里面 , 起身把缸子放到窗司 :“ 我喜欢吃 。“
陈子轻干巴巴地说 :“ 哺 。“
转移注意力失败 , 情绪又沉进去了 。
只剩三次警告 …... 就只有三次了 , 任务目标连个嫌疑人都没有 。
“ 找到偷拉电线的人 “ 一看就是游戏里的那种日常任务 , 怎么会一点头绪都没 ,
宗怀棠这根小线头也没扯开 。
虽然这才第二天 , 他不该这么心急 , 但是除了做任务 , 还要提防警告 。
陈子轻把椅子扶正 , 宗怀棠捡起螺杆 , 边往办公桌方向走边看他那游魂样 , 一
眼过后又看一眼 , 没注意到地上的水 , 脚下一滑 , 左腿重重撞上桌脚跪了下去 。
宗怀棠维持着这个路地姿势眼前一黑 , 他隐忍得面部扭曲 , 浑身冒冷汗地坐到了地上 。
游刃有余的风流健俨样全无 , 狼狐又凄惨 。
陈子轻这回终于转移了注意力 , 他很不厚道地笑了一下 , 转而就捕紧了嘴巴自
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 我真是罪该万死 。
宗怀棠坐在一滩水迹里 , 一条手臂搭在健康的右腿上把脸埋进去 , 一条手臂伍向左膈 , 按着剧痛部分的指骨剧烈发抖 。
弓起来的背部起伏不定 , 衬衣下隐约可见紧绪的肌肉 , 喉间气息急促抽动 。
陈子轻觉得这是个套近乎的机会 , 于是他献爱心展现善意 : “ 宗技术 , 你的腿疼得很厉害吗 , 要不我给你揉揉 7“
宗怀棠歪头从臂奎里露出赤红的双眼 , 额发被汗打湿面色惨白 , 脖子上鼓着青筋 , 他用一种 「 我没听错吧 , 这是什么离奇鬼话 “ 的眼神看向陈子轻 , 愣怔中透着巨大的难以置信 。
男人给男人揉腿 , 有这样的 ?
床底下黑黑的 。
陈子轻把搪瓷缸子放小桌上 , 他拉扯着台灯的插线 , 尽量往床底下照 。
下一刻他头皮发麻 , 短促地叫骂出声 :“ 操 。“
床底下有两排鞋子 。
外面一排全是黄球鞋 , 里面那排是天冷穿的翻毛工作鞋 , 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
大晚上透过台灯的光晕看去 , 乍一看就像一双双脚 , 差点把他吓昏过去 。
天知道他多怕阿飘 。
陈子轻腿软地坐到了地上 , 还好他的任务是找破坏电线的工人 , 不是什么抓阿飘 , 不然他就完了 。
其实世上没有阿糠 , 有也是人假扮的 , 人很多时候比阿飘还要恐怖 , 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怕 , 他赶紧停止这方面的思愚 , 视线越过两排鞋往里瞧 。
就一小团深蓝色的绒布 , 那里面是书本 , 绒布用来挡灰 。
床底下没人 。
陈子轻放下床单又掀起来 , 数了数鞋子 。
不知道为什么要数 。
总之是数清楚了 , 九双黄球鞋 , 七双翻毛工作鞋 。
厂里每个季度都给工人发两双鞋换着穿 , 原主没把穿旧的送亲戚 , 磨损不那么厉害的他都洗干净摸起来了 。
原主内八 , 鞋都往里撒 。
陈子轻脚上的这双也是那么摘的 , 他起身去看墙角柜子 , 最上面的那层他在宗怀棠走后就打开整理过了 , 最底下的还没有 。
没多想 , 陈子轻提着心去开最底下的柜门 , 人迅速后撒 。
并没有见到人脸 , 里面就一床绣着制造厂统一标志的黄绿色三件套 。
宿舍只有这两个地方能藏人 。
都看过了 。
陈子轻满身虚汗地坐到床边 , 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 想不起来 , 他垂头把朝里歪的右脚往外撒撤 , 又把同样朝里歪的左脚往外撒摘 。
第一个晚上就这么刺激的吗 …...
先睡吧 , 脑子转不动了 , 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广播站朗读 。
陈子轻脱鞋撩开被子 , 后背突地一凉 , 他扭过脖子盯向通往另一间的布帜 。
怎么把那间忘了 ? !
陈子轻头脑发昏 , 他鞋都没穿就快速进去找了个遍 , 也没有 。
跑了 。
真的跑掉了 。
从哪跑的 , 大门还是窗户 ?
根据电线晃的力度来看 , 那人前脚刚撒走 , 他后脚就进了宿舍 , 时间是挨着的 , 即便对方是隔壁的工人 , 走大门也会有动静 , 可他没听见 。
那就是窗户 。
他这间跟里面那间都有两个窗户 , 一个对着走廊 , 一个对着后面树林 。
窗帘都没拉起来 , 前面有光亮 , 后面一片漆黑 。
陈子轻去后窗瞥了瞧 , 黑布隆冬的 , 他摸摸伸出去的窗户台子 , 宽度跟前窗差不多 , 注意点是可以踩上去的 。
职工宿舍两层楼高 , 灵活点的能从二楼抓着台子用脚去够一楼窗框 。
直接跳下去也行 , 下面是草地 。
陈子轻捏捏喉结清了下嗓子 , 放声大叫 。
不一会儿走廊就传来了混乱的脚步声和嚷嚷声 , 一群人跑了进来 。
后面陆续还有一波 。
宿舍里站不下了就在门外站着 , 大量询问里夹杂着少数埋怨 。
陈子轻失望又气愤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
一下炸开了锅 。
「 不会吧 , 都是车间的人 , 谁会干这缺德事啊 。“
“ 向师傅 , 你确定吗 , 如果是真的 , 那是要汇报给厂长处理的 。“
“ 肯定不是真的 , 光凭电线哪能当证据 , 除非亲眼见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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