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晋江独家禁止转载【二合一】(1 / 1)

江稚野照着导航开车到医院时,梁恒正在医院门口绕柱子呢。

江稚野烦躁地将额前碎发拢到脑后,十分不理解梁恒为什么做个结扎死活要拽上他,更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急着做?

因为早上多了个比他还能赖床的崽子,搞得江稚野一直都没太有时间打理发型,头发越来越长,不用发蜡抓到脑后根本没法看。

甚至因为到了已经能扎起来的程度,他觉着用发蜡强行固定也很怪,原计划上周末就要去剪头发的,结果一直到这周末都没空出时间。

而下周不仅是外婆手术,现在一天八百件事连蒙带猜不安生,他也实在没心情去打理新发型,已经考虑回去路上买根头绳随便扎上,也比风一吹到处乱飞,动不动就搔得脸上痒痒的强。

梁恒那边看到江稚野总算现身,立即像见了亲人般快步迎了上来:“小野!姨父不能没有你啊!”

江稚野:“……”

“找我来干什么?”

说到正事上,梁恒不免有些面色惶惶:“做手术都需要家属签字,我只能找你了。”

江稚野点点头:“那你腿抖什么?不就一个比猫噶蛋还小的手术吗?”

梁恒:“……”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原本来的时候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为了保护家庭,为了爱护老婆,区区结扎算得了什么?!

他都后悔做晚了,如果一结婚就去做,从一开始就直接告诉父母他无精症,也就从根上解决问题了。

那时候他父母实在想要什么血脉延续,自己再要个二胎也不是来不及,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将心思都放在妻子肚皮上的局面。

诺诺提到的梦境,他更是不敢深想,孩子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但父母那关不好过。

不论是激进些暂时断绝关系,还是花时间慢慢磨,或进或退都会让妻子产生巨大的精神压力。

都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但从他父母近些年扮演双面人无形间给妻子施加的压力来看,想要解铃并不容易,梁恒索性把铃铛薅下来安自己身上。

一旦知道他主动去做了结扎,父母顾及颜面大概率不会撕破脸,但会将软磨硬泡的功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想尽办法催他去复通,然后他再慢慢磨呗,只要人都好好的,这点小麻烦他还是能替妻子解决的。

可手术都预约好了,私立医院的服务过分到位,给他提前看了3d医学动画演示过程,看得他是后背冒汗腿肚子转筋。

他承认自己的脆弱,但施行计划的决心半点没减,单纯紧张腿抖怎么了!

思及此梁恒白着脸撂下狠话:“让你结扎肯定比我抖得还厉害!”

江稚野平生最好面子,附带属性就是激不得,立马否认:“不可能!我会吓到腿抖?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怂?”

梁恒被这臭外甥气得咬牙切齿,是真想激他一起做了,然后把他疼

哭的视频录下来日日嘲笑。

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江稚野才十八,虽然有只天降崽子,但也不代表以后就用不上了。

然而梁恒是不知道孩子和陆时慎的关系,也不知道外婆下午的耳提面命才会这么想。

江稚野想的却是……戴那玩意很麻烦,做一次小手术一劳永逸……停!住脑!想的都是什么几把玩意?!!

江稚野晃了晃脑子,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臭着脸问向梁恒还在持续颤抖的双腿:“怎么非得今天做?”

害怕成这样还不在家多考虑两天?

说到这个梁恒可来劲了:“你个小屁孩子懂什么?当然要马上做,明天可是我和你小姨的结婚纪念日!”

江稚野蹙眉:“……so?”

梁恒翻了个白眼:“我结扎了,我爸妈那边就没精力找你小姨麻烦了,什么礼物比得过这个?”

当然,这只是刚好碰上纪念日,即便不是,关乎妻子心理压力症结所在,他也会尽快做。

梁恒会这么说,只是单纯想秀一波,奈何臭外甥不开窍,无法领略他们夫妻的鹣鲽情深。

江稚野的确没领略到梁恒话中的显摆,单纯觉得他这个做法还不错,比梦中那个被蒙在鼓里最后导致俩人都没了的傻子强。

梦中的可能性实在太过惨烈,一想到小姨姨父被逼到绝境他都恨不能打上梁家。

他也很好奇,梦中为了要孙子,最后连儿子都没了,成为失独老人的梁家二老,晚年是否生活在悔愧痛苦中?

即便如此,他都觉得不能抵消梦中惨剧的万分之一,这辈子能相安无事也算便宜他们了。

江稚野总是不敢将它当成真正的未来,但内心却又一再将其作为基准往回推演。

江稚野在梁恒的强烈要求下陪他进去备皮,但备皮后就不能再陪了,毕竟听说过陪产的,没听说过陪着结扎的,都不够丢人的了。

江稚野见梁恒被推进手术室时眼眶湿润,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模样像极了他小时候切包|皮时的模样,不由感叹一句男人至死是少年。

手术时间预计也就二三十分钟,江稚野正准备找点事干,猝不及防听到崽子的叫爸声。

江稚野猛地一回头,走廊里空空如也,正当他以为自己是离不开孩子出现幻觉时,一声有些吃力的“爸爸”让江稚野立即走向声源附近。

一打开楼道门,就发现自家崽正扒着门缝不肯撒手,身后蹲着的陆时慎正试图捂嘴并掰开崽的小手。

崽见到爸爸立即笑弯了眼:“爸爸爸爸!大爸爸坏!不让宝,叫你!”

陆时慎:“……”

*

陆时慎误以为江稚野是妇科没查明白,又准备去私立男科检查,或者是有意在那边手术切除身体内的多余器官。

一路上精神紧绷,并没有注意到怀中崽子出奇的兴奋。

崽虽然同样产生了不小的误会,但剧本却是和陆时慎截然不同的。

他记忆里

的追车小游戏,其实发生在陆时慎大学毕业的第一年。

因为陆时慎既想承担大部分照顾自闭症孩子的工作,让江稚野能够将精力更好的放在求学上面,又想尽可能多赚些钱,尽早缩短双方的经济差距。

所以经常会在将父崽哄睡后半夜加班,有时还会半夜开越洋会议,偶尔还需要半夜外出。

江稚野便上演了一出带崽捉奸,一路追车到达现场,才发现都是陆时慎工作组的同事,江稚野自知误会了,转身就要偷偷溜走。

没曾想一直叫人叫得很费劲的小崽子,突然脆生生地喊了一嗓子“大爸爸”,成功让亲爹的脸丢到外太空。

崽很难理解前因后果,至今都以为是爸爸和大爸爸之间的小游戏,并且他还因为叫爸及时被大爸爸狠夸了好一阵子。

而且崽对情绪感知敏锐,能明显察觉那段时间俩爹的感情更好了,崽为此相当自得。

这一次,换成大爸爸追爸爸的车,崽自然责无旁贷!在大爸爸转身要走的瞬间,再次复刻了当年的石破天惊。

崽被江稚野抱进怀里时,小下巴仰得高高的,小胸脯挺得鼓鼓的,浑身上下仿佛有滚动的弹幕条:

嗨呀!谁家宝宝这么棒啊?

当然是诺诺我啦!

又一次帮到爸爸们啦!诺诺棒棒哦耶!

江稚野抱起崽,才发现孩子里面穿的是小黄鸡的连体睡衣,不过大概是走的急,外面匆匆套了一件他的羊羔绒外套。

江稚野的短款外套,罩在崽身上就一路覆盖到脚面,崽被裹的像只白白嫩|嫩的小羊羔子,搭配灵动的小表情特别可爱。

江稚野没忍住先吸了两口,才重新垮下脸看向陆时慎:“这次你打算怎么狡辩?”

陆时慎得知是梁恒做结扎,瞬间便想通了一切,知道是自己心中有鬼越想越偏,更没料回旋镖会以崽的形状扎回来。

但现在的他,依旧不敢向江稚野坦白什么。

江稚野见眼前人沉默不语,瞬间来劲:“呵!这次你没话说了吧!”

话音未落,两人的视线重新交汇。

然后江稚野就从眼前一米九的高大男生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哀怨。

江稚野在脑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脊背顿时一绷,他并不知道那是身体对即将到来的被演的预警。

“你这什么眼神?”有病?

陆时慎暗淡的长眸微垂,用江稚野勉强能听到的气音说道:“我怕你结扎。”

江稚野:?

什么几把玩意???

陆时慎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听说,快要开放二胎政策了。”

陆时慎这次下手太狠,江稚野缓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桃花眼微微睁大,雪白的脸蛋上先是写满难以置信。

紧接着仿佛有无数C语言含量超标的弹幕滑过,最后也不知道是气是羞,涨红着一张脸怒斥:“你有病吧?!”

江稚野的脑回路瞬间便被陆时慎带跑

偏了,以为对方是听到了什么,误会是自己要来男科医院结扎,就急吼吼地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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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和他生二胎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补出的画面实在过于精神污染,江稚野当晚还真做了个怀二胎的梦。

更令他难以启齿的是,梦里怀孕的那个人是他!

画面令他极为不适,但也不是没有一丁点可取之处。

梦中他的肚子只是微微鼓起,但下肢已经有些肿胀,陆时慎就半跪在地上帮他揉腿揉脚。

但不知道是陆时慎没揉好,还是惹到他哪点不爽了,被他抬脚就踹翻在地,他还踩在对方的肩膀上大骂了一顿。

让江稚野在梦里好好爽了一把,梦醒时还在回味踩在陆时慎身上狂骂的美好滋味,并暗自可惜都做梦了,怎么没下手抽死丫呢!

也因为这个有点小爽的噩梦,江稚野第二天见陆时慎的第一件事,就是明确让他绝了要二胎的想法:“有些事情,你连幻想都不要有!”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正在不远处趴窗边看小鸟的崽子,意思相当明显。

陆时慎自然能明白,闻言却一改昨天的哀怨,朝着江稚野弯唇一笑:“能有诺诺,我死而无憾。”

清沉的声音掷地有声,像是在进行某种虔诚的宣誓。

听得江稚野莫名脸热,立即火大道:“那你怎么不死死看?”

陆时慎长眸微眯,做出认真思索状,片刻后轻叹一声诚恳答道:“舍不得。”

说完,浓黑的眸子就定定落在江稚野脸上。

江稚野:……

他咬牙把脏话咽下:“别!看!了!”

“好的。”陆时慎出奇听话地垂下眼睫,然后又将视线偏向崽的毛脑壳,低低解释道,“有时候,我是忍不住。”

江稚野不想听他放屁,但捂耳朵已经来不及了。

“你绝对想不到,我有多开心。”陆时慎说完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以江稚野平时的莽劲儿,不过脑子的话大概率会回怼一句:放屁,没有你野哥想不到的事!

但因为他已经在陆时慎这条阴沟里翻船多次,这次愣是忍住反射性回怼,然后就对上陆时慎眼底鲜明的惋惜。

江稚野拳头顿时更硬了,这人怎么能坏得这么理所当然,完全不遮掩啊!!

虽然他以前就知道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想过对方会突然放这么开!而且依旧在其他人面前装的人五人六似的……

江稚野暗啐了一口,选择远离这辫太神经病,去窗边陪崽看小鸟。

小区里的生态环境不错,不仅有各种他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和胖鸽子,有时候还能看到一晃而过的小松鼠。

江稚野见儿子喜欢,就在外窗台上撒了一把玉米粒,时不时就有鸟过来吃两口。

不过至今还没看到有松鼠过来,他一边将崽的毛脑壳搓

成鸟巢,

一边思考着明天再加一把花生粒试试看。

崽看小鸟炫饭看得入迷极了,

桃花眼睁大,微微张开的小嘴顾不上闭合,搭配亲爹新给他打造的一头乱毛,整只崽都散发着不太聪明的气质。

直到江稚野提醒:“诺诺,到时间去看太奶奶了,我们明天再看小鸟好不好?”

崽立马乖乖点头:“要看,太奶奶的。”

他记得爸爸说太奶奶超级喜欢他,看他一眼比灵丹妙药都好使,看鸟哪有当灵丹妙药重要!

崽扶着矮窗就直接站起身,奶声奶气道:“肘!”

陆时慎一大早就过来,用的借口是觉得外婆给的翡翠镯子太贵重了,他作为暂时的保管人很担心在自己手上出现问题,毕竟筒子楼也没什么安全性可言,所以想把镯子存放进江家的保险箱里。

江稚野一想也是,默契地没提昨晚怎么没说,放好镯子后一家三口就一起出发去了医院。

路上,江稚野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用用陆时慎这颗年级第一的脑子。

他也是走投无路,崽这梦实预示的内容实在让他心里发慌,自己推来推去感觉哪种可能性都有,他十分需要一个能商量事的人。

小姨本身就焦虑又忧郁,不适合再增加精神负担了,而梁恒昨天做了结扎后,路都不会走了。

两侧微创不过针眼大的伤口,愣是让他演出被净身的效果,过分脆弱的模样落在江稚野眼中就是智障,直接被他pass了。

剩下两个脑子聪明的,一是江龙胜,二就是陆时慎了,选谁还用说吗?

陆时慎听完神色瞬间变得凝重,搞得江稚野也跟着紧张起来。

见对方皱眉倾身靠近,以为他发现什么严重问题,江稚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结果耳朵被热气一吹,就听到男生低低哑哑地说道:“我很高兴,你能这么信任我。”

“……”

谁!要!听!这!种!屁!话!啊!?

江稚野不敢在崽子面前骂人,怕崽再次在众目睽睽之下问他“x你大爷,陆时慎你个狗鸡”是什么意思,但在避开崽的角落,江稚野将中指比出残影。

陆时慎按住他的中指,这次没再逗他:“我的建议是手术一定要做。”

然后简明扼要和江稚野分析了一下原因,主要围绕着崽如果没出现,老太太会怎么反应。

即便昨天有崽奶声奶气话疗大半天,老太太还是挺执着的,但凡没崽估计就是咬死不做,一旦她死活不想做,就连江龙胜都没办法。

保守治疗是需要老太太心绪平稳的,但如果老太太听说小女儿也出事了呢?

当然,这些是基于梦境的推断,单纯从老太太的病情上来看,他也是倾向于遵循医嘱的。

江稚野听完默了默,虽然不愿承认但其实他也倾向于这种可能。

梦里那种情况,小姨出事大概率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外婆的心脏完全受不得刺激,听到这种噩耗……

感觉到江稚野

情绪不对,

陆时慎轻轻按了按被他握在掌心的中指。

江稚野就像被一键激活一样,

瞬间双眼睁大,警惕又迟钝地将手指抽回,对着陆时慎的脸再次凶巴巴竖了起来。

*

江稚野受梦境影响,进病房时还臭着张脸。

叶君瑶和梁恒已经提前到了,现在可是老太太手术最重要的攻坚阶段,必然发动全家软磨硬泡。

在崽没出现前,老太太相对来讲比较能听进大女婿的话,江龙胜原计划也是今天回来,但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说是不严重但一时离不开人。

要是以前江稚野可能会瞎想,觉得江龙胜翅膀硬了不重视老太太了,毕竟这样的风言风语他从小就听到无数,尤其是在他妈没了外公将公司交给对方后。

但这会儿江稚野看着视频中的亲爹,俩眼珠子就顺着网线爬到崽子身上,已经第八次以“也爷的宝贝小笋笋”开头,成了个腻歪死人的老夹子……

江稚野这一刻是相信江龙胜是真有事,但凡他能回来早回来抱崽了。

江龙胜这个过分黏腻的老夹子,和屏幕外奶萌可爱的小夹子,祖孙俩打配合将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江稚野梁恒这几个配菜都显得有些多余了。

小姨中途说是有事要回趟店里,留梁恒在这边陪老太太,江稚野就见前一刻还跟没事人一样的姨父,一瞬间就虚弱了。

“……小野,能帮姨父打杯热水吗?”他说着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保温杯。

江稚野看了看他:“柜子里不是有矿泉水吗?”

“那多凉啊,我刚动完手术你又不是不知道。”梁恒说着就十分虚弱地往椅子里一歪。

江稚野:“……”

江稚野接过保温杯就准备走,手里又被梁恒塞了包枸杞:“多放点,我现在得补补。”

江稚野顿觉槽多无口,在小姨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他就不说什么了,结个扎还弄得像坐月子似的。

*

老太太被江龙胜和崽子联手说服了,手术也很顺利,半个月后出院回家。

因为临近年底,外婆出院这天江稚野也放假了,连带着陆时慎都被外公外婆喊到家里一起吃饭。

两家虽然亲戚关系远到八竿子打不着,但因叶君芳当年对陆时慎的资助,一直就没断了联系。

再加上叶家全家都对陆时慎喜欢得要命,叶君瑶和梁恒都没觉得特意把人叫来有什么不对的,江稚野也始终没提过陆时慎的崽爹身份。

就是听见陆时慎改口叫外婆时,梁恒打趣了一句:“小陆啊,这就放弃你给小野当舅舅的机会了?我还是很想和你称兄道弟的,显着我多年轻啊,有个十八岁的老弟。”

陆时慎笑了笑:“他要是愿意,我当然没问题。”

梁恒闻言立即来劝江稚野喊舅舅。

江稚野先看了眼身边正瞪俩黑葡萄眼看热闹的崽子,没好气地横了梁恒一眼,伸手朝着对方的下腹部之前动手术的地方比划两下:“再磨叽我

薅你线头了!”

梁恒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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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还指望着江稚野吃完饭陪他去拆线呢,一个多月了,线头一直没溶解脱落,他又不敢自己拆,去男科那边心里有阴影的事实在有损雄风,思来想去还是得拉上大外甥。

江稚野把梁恒的嘴堵上后,看向陆时慎的目光也颇为不善,思来想去决定一进正月就去剪头,好好克一克这辫太“舅舅”。

不过江稚野的计划还是未能成型。

起因是他放假没什么事,就天天带孩子去外婆那边陪老人,现在全家上下都以老太太的身体为重,江稚野也不敢再弄个姹紫嫣红。

整天装乖孙子,江稚野就一直用头绳在脑后扎了个小揪揪。

他五官脸型都生的好,既昳丽又英气,把半长的发丝扎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更凸显出流畅漂亮的面部线条,比他之前的倒栽葱红毛好看不知多少倍。

但老人的眼光还是不太喜欢男孩子头发长,就念叨让他剪短点,江稚野就随口说起自己常去的理发店初八才开门,等开门就马上把头发剪短。

老太太以前也是不太信那些有的没的,但自从有了宝贝重孙子后,又知道陆时慎成了孙媳妇,就说什么都不许江稚野正月剪头了。

江稚野也只能乖乖照办,不过他到底不喜欢留太长头发,洗起来也麻烦。

出正月的第一天刚好是周六,江稚野就准备去剪头发,结果梁恒非让他陪着去郊区的狗舍挑狗。

江稚野一脸莫名其妙:“我不懂狗啊。”

梁恒一拍大腿:“这不巧了吗?我也不懂。”

江稚野十分无语:“……那你倒是找个懂的啊。”

梁恒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我这不是找不到么,别磨叽了,快上车,我跟老板约的中午,这段时间那边的路特别难开。”

梁恒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身边没个懂的,就找最好坑的大外甥,到时候但凡老婆有任何不满意的,那这狗就一定是外甥选的,反正都推外甥身上,老婆肯定不会挑剔什么。

江稚野原本想带崽去的,但崽过完年后说话就越来越顺溜,陆时慎这段时间已经开始抓崽的学习了,提前跟他打过招呼。

江稚野自己对学习这事早早放弃,但崽的学习还是要从小抓起的,闻言自然十分配合,就没跟崽提这茬。

江稚野刚坐进车里,梁恒就把手机塞了过来:“快帮我看看,第一眼你感觉哪个跟咱家更有缘分?”

江稚野早听梁恒说想接条杜宾回家,因为小姨特别喜欢这种酷帅酷帅的大黑狗,刚好小姨快过生日了。

这事梁恒跟他磨叽多少遍了,听得他耳朵起茧子也没理解这事有什么好一脸显摆的。

江稚野接过手机,照片上是之前狗舍那边发来的小狗一个月时的照片,毛茸茸大耳朵低低垂着,乌溜溜的圆眼睛看起来很是呆萌,一点都不凶。

大概因为狗爸狗妈都是冠军狗,这一窝小狗颜值都很高,而且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江稚野看着都差不多。

梁恒让他看最中间的那只:“这窝七只,中间这只是唯一的女孩子,有没有觉得她更秀气些?”

江稚野仔细看了看:“没有。”

梁恒:“……”

梁恒其实心里已经属意想接个女儿回家,所以对江稚野的回应很不满意,立即让他翻后面的照片和视频。

江稚野又看了好半晌,才算点头:“好像这只是眼睛更亮些。”

“是吧!这只名字也好听,乳名叫爱丽丝。”梁恒总算满意了,“不过回家后肯定要按铁栓和秀芬的风格改一改,你觉得叫爱妮儿怎么样?”

江稚野闻言眉心突然一跳:“你说这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