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恒大集团的下属子公司,集团就是汤山公司的根基,就是汤山公司的靠山,眼下集团明确的放出一个信号,由汤山公司自行去处理与京城高干子弟之间的矛盾,集团不会干涉,话说的轻松,却沒來由地让人心寒,而且,汤山公司的管理部门在京城,注册在京城,企业的员工也多是京城人,若是退出京城,哪怕是在北江发展的再好也是为他人做嫁衣,随时要面临被集团高层清算的可能,
“唉,华为公司摆明了要下狠手,而集团又是不闻不问,在京城是咱们的活路了,老张,榆林的合约已经签署了,这是咱们汤山公司唯一的活路了,哪怕再难,也要坚持搞下去,或许咱们还有翻身的机会,这项目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从今天起就由你长驻榆林,负责此事,一定要认真仔细,我现在就去冰城,乘坐午夜的飞机返回京城,既便他们要生吞了汤山公司,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再跑跑关系,找找集团的老总,哪怕保不住京城的项目,我也要镉掉他们的大牙……”情况急转,程宏已经意识到了想要扭转局势根本不太可能,但听天命,尽人事,不管怎么说,该做的努力还得去做,对于自己的命运,程宏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
“好的程总,榆林这方面的事情您不用费心,我一定尽力,只是,晚宴时您和严县长定好的,明天您要和他一起游东海湖,这会儿您要辞行,是不是和他打个招呼,那个严县长年纪不大,但言谈举止颇为犀利,怕是个不好相与的,若是您不告而别,我怕他会挑理的……”既然被指定为榆林园区项目的负责人,张总立刻转变角色,搞了大半辈子项目开发的张总,很是明白异地施工最重要的就是与地方管理部门搞好关系,远的不说,就是公司在京城出现的问題,不就是因为跟管理部门领导家的衙内起了矛盾才造成的吗,这可是前车之鉴啊,
而且,看严宁的年纪,跟京城那些衙内差不多,如此年纪就能主持一县政府之运转,摸不清严宁底细的张总,很自然的就把严宁划到了北江省衙内的范畴之中了,若是程宏不告而别,严宁犯了小性,今天挑毛病,明天找问題的,这个责任张总可承担不起,虽然通过接触,张总感觉严宁不像是能犯混的人,但是要知道衙内们的脾性可是不能用道理來衡量的,这一点,张总可是深有感触,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时间紧急,面我就不见了,我给他打个电话算是赔礼吧……”程宏跟张总想到了一处,从哪方面看,严宁都有可能是北江高级领导家的衙内,衙内的脾性还真不能用道理來衡量,就拿京城的那几个衙内來说吧,正经的生意不做,出售劣质的钢材,人家不要你还不愿意,搞风搞雨的不说,还想让人关门大吉,天下虽然沒有这般的道理,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已经吃了一次亏的程宏是真的不想再节外生枝节了,
“严县长您好,对对,我是程宏,实在不好意思,京城公司出了一些状况,我急着赶回去处理,对对,很急的,我马上就动身,赶往冰城,然后搭乘班机返回京城,榆林工业园区项目我委托给张总长驻榆林负责,相关的工程款和机器设备,我一回到京城就会着手操作,我们将会严格按照合同的约定准时开工,这一点请您放心……”摸出之前严宁奉上的名片,照着上面的电话拔了过去,沒响几声电话就接通了,程宏很是歉意的跟严宁提出了告辞,
“程总,咱们既然达成了协议,以后您來榆林的机会会很多,东海湖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游玩,沒必要这么客气,我不知道贵公司在京城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需要您这么紧的赶回去,不过,之前我和您说过,如果有什么困难不好解决,需要我们帮忙,千万不要客气,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有些事情多些人援手,或许就会很容易解决也说不定……”此前,严宁偷听到了几句工作人员和程宏汇报的词语,也意识到了汤山公司怕是在施工的过程中,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出了些问題,只是,严宁沒有想到问題为这么严重,居然需要程宏连夜返回京城去处理,
不过,上竿子不是买卖,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可以了,这还是严宁看在汤山公司和榆林签署了基础建设投资合同,不想让汤山公司因为琐事牵涉了精力,进而影响到榆林工业园区发展的面子上才提出援手的,若是程宏碍于面子,或者是认为严宁是在说客套话,那么严宁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落个清闲,
“这个,严县长……”严宁第二次提出可以帮忙,不管程宏相信不相信,此前对公司前景并不看好,已经有些萧沉的心不由地活泛了起來,犹犹豫豫地思量着严宁的话倒底有几分诚意,
“严县长,是这么回事……”这个严宁不过二十多岁就当了一县之长,这个年纪,放眼全国,不说绝无仅有,也绝对不会像大白菜一般随处可见,这人本身就透着几分的怪异,沒准背后会有什么样的背景,有枣沒枣打一竿子,反正都到了这个程度了,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说了沒准还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打定主意,程宏简要的把情况跟严宁述说了一遍,
“听说明天一大早京城建委的停工通知书就会下到汤山公司在外环的施工现场,而且,听说华为建筑公司车辆拉着机器设备,已经陆续向我们在外环的工地集结,随时准备接手,如果不能在停工期内解决这些问題,那么汤山公司除了退出京城别无他途,而且,就是退出京城了也不行,集团不可能任由一个资产数亿的大型子公司成为飞户,脱离他的掌控,汤山公司拆分重组不过是三两年的事,或许这也是某些集团高层乐意看到的,”电话里,严宁沒有表态,始终静静的听着程宏述说,程宏看对方一直静音,以为严宁意识不到其中问題的实质,耐着性子又补充了几句,给严宁做了一下解释,言语中长吁短叹,透着几分地无奈,
“啊,几个纨绔子弟就能把一个资产数亿的公司逼到要拆分重组的地步,那是不是会影响到工业园区的投资建设……”严宁最关心的是工业园区能否如期建设完成,要知道,严宁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战略投资伙伴,眼下这条件都谈好了,合同也都签了,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现问題,严宁有一种做无用功的落寞,听到程宏如此一说,忍不住的问了出來,都忘了考虑一下程宏的心情,
“那到不至于,怎么说汤山置业公司虽然是恒大集团的下属企业,但也是自主法人,独立核算,资产数亿的大型公司,就是要拆分重组,也不会是三两年之内说拆就拆的,榆林工业园区一期工程三段式施工,工期才二十个月,等到拆分重组之前已经完工了,而且,就是在完工之前汤山公司拆重重组,也不要紧,合同已经签署了,条款很清析的规定了权利义务,恒大集团作为汤山公司的接管者会继续履行合同,绝不会损害榆林的利益……”严宁一个劲的考虑榆林的工业园区,压根沒说一句会帮着自己解决眼前困境的话,程宏算是彻底不再对严宁抱以希望了,直把严宁之前的话当成了客套,不过,出于礼貌还是耐着性子向严宁解释了一下合同中的权利义务,
“好好的公司哪能说拆就拆呢,我们榆林选定的是汤山公司,可不希望中途出现什么变故,沒來由地麻烦不是,这样,程总,您先别急着走,等我半个小时,我帮您协调一下,如果协调不了,您再回京城……”程宏的声音突然间低了下來,让严宁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追问实在是有些失礼,好在反应的快,迅速地要求替程宏协调,把话題又拉了回來,多少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这个,那好吧,我等您电话……”严宁的追问让程宏不是很满意,在他看來,严宁说出帮着协调的话,不过是敷衍自己罢了,至于结果,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不过,京城的问題解决不了,汤山公司暂时只能靠榆林的园区项目在北江站稳脚跟了,眼下实在不是和严宁反脸的时候,因此,抱着最坏的打算,程宏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神,勉强地答应了等待严宁协调的结果,
“都说有钱就是大爷,可见也不尽然啊,几个领导家的纨绔子居然能把一个资产数亿的国有公司逼到这个份上,却是华夏商不如官的具体表现……”感慨归感慨,严宁可沒把几个纨绔子弟当回事,能使出以次充好,强买强卖,买空卖空这样下作的手法,连赵强、马欢的手段都比不上,这样的人既使是衙内,也是不入流的衙内,对于这样的人,你得表现的比他更纨绔,更霸道,压得他们抬不起头來,那么所有问題都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