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了两天之前。
白眉随手的一掷。那颗红珠在空中飞了许久。不知是白眉一掷之力太大。还是这红珠原本便有灵性。
终于。它落到了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之中。随波逐流。
红珠在河中时起时落。也不知漂了多久。一位打渔的老翁看见水面漂來一件东西。在日光的照射下闪着红光。老翁打鱼多年。技术纯熟。手中网一抖。便将那红珠网住。等到拿到手中之时。老翁大喜。以为是得了宝贝。连忙用布擦擦。放进了鱼篓之中。
刚过午时。老翁便收网回家。他刚把小船停好。岸上便有一三十多岁的男子叫道:“徐伯。今天回來这么早呀。”
“呵呵。”徐伯干笑两声道:“钱四。遇到你正好。我的鱼网破了。你帮我补好。我明天还要用。”徐伯说着。将手中一篓子鱼放到了钱四的跟前。“这个给你。”
“徐伯。不用这么多鱼的。你给的太多了。”钱四道。
“沒事。我今天手气好。打了两篓。”徐伯说着。连忙将另一只鱼篓抱在怀中。快步的向家中跑去。
钱伯只顾高兴。他沒有注意到。怀中鱼篓里的红珠突然的亮了一下。
随着那抹红光。那个叫钱四的人瞳孔突然收缩。盯住了徐伯。
钱四拿好徐伯的鱼网。回到了自己家的屋前。
这只是一间简陋的木屋。他在小院之中搭好架子。展开了鱼网。然后提起那篓鱼。正准备进屋。屋内传來一个粗粗的女人的声音:“你这么早回來。难道今天又要喝小鱼汤了。”
随着叫声。一个胖胖的女人走了出來。满脸的不悦之色。
“夫人。今天接到活了。挣了一篓鱼。”钱四道。
女人的脸色好了一下。她重重的接过鱼篓。口中嘟囔着:“别人家的男人都会下江捕鱼。你却只会补网。鱼天天有。可网不是天天破。跟了你沒少算是倒霉了。居然还有饿肚子。”女人说着。拿着鱼篓进了屋。看到里面居然有十來条大鱼时。她笑了。
钱四已习惯了女人的唠叨。他默不作声的补着鱼网。
当屋内传出鱼肉的香味时。鱼网已经补好。
钱四折好鱼网。拿起鱼篓。对屋内道:“我去给徐伯送网。”
“顺便去村外找些干柴回來。家里柴草不多了。”女人叫道。
“好。”钱四答应着。顺手拿起一把柴刀。
渔村不大。只有二十几户的人家。钱四來到徐伯的门外。叫道:“徐伯。徐伯。我是钱四。”
屋内一阵开关箱子的声音。接着听徐伯道:“钱四呀。网这么快就补好了。你就放门口吧。”
“好。”钱四将渔网和鱼篓放到了脚下。正要离开。突然徐伯屋内泛出一阵的紅光。徐伯老两口一阵的惊呼。钱四眉头一皱。终于叹了口气。将手一伸。
一股红光从屋内飘了出來。飞入了钱四的体内。接着徐伯老两口也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一下子坐到了带上。
“徐伯。你们怎么了。”钱四问道。
“我……”徐伯欲言又止。
“都是你这个死老头子。捡了个奇怪的东西。刚才我被那红光一照。全身无力。对了钱四。你看见什么东西了吗。”徐伯的老伴问道。
“好像有条红光。飞上天去了。”钱四道。
“阿弥陀佛。但愿不是凶兆。”徐伯老伴合什道。
钱四笑笑。离开了徐伯家。來到了村外的树林之中。他并沒有马上砍柴。而是看着自己的双手。
双手之上发出了红光。钱四长叹一声道:“虽然只剩下半成。可是你终于还是找到了我。只是那九成半。不知到了谁的身上。”他说完。收去了红光。拿起砍刀正准备砍柴。突然树林深处传來了一些声音。钱四眉头微微一皱。继续砍着柴。
不多时。一条人影闪过。一个巨人装束奇特。手拿一把巨刀。跳到了钱四的身旁。“屋里哇啦”说了一通钱四听不懂的话。
那巨人话沒说完。他身后走來了一大群的人。为上当四人四着道袍。还有一张竹轿之上。坐着一双足尽断的绿袍之人。
这群人正是从降龙帮从法相寺退出來的邪教众人。此时白眉、晓月、赤发不在队伍中。便由绿袍带队。他们不敢走大路。只有在深山中潜行。此时他们已是又累又饿。
“汉子。这前面可有村落。”食仙问道。
“有。”钱四平静道。
众人脸上一阵的惊喜。色仙突然又问道:“村上可有漂亮的姑娘、媳妇。”
“自然有的。”钱四又道。
“如此甚好。我老人家今天要开开荤了。”色仙说着一阵的淫笑。后面的弟子们也跟着欢呼。
众人就要抢着进村。却突然发现前面挡着一人。
前面之人。便是钱四。此时他脸上早已沒有了在妻子和徐伯面前的那种唯唯诺诺的表情。而是换成了一种平静的表情。只是这中表情中有一股超然的气度。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应臣服于他的脚下。膜拜叩首。
绿袍心里一紧。他早就发现了眼前之人的不凡。而流水四仙看到他的表情。心中也是一紧。居然感觉脖子很沉。要低下。
就连不懂情理的忽尔善。看到钱四的目光也是一愣。停中了手中的巨刀。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走吧。”钱四沉声道。这种声音有一种无上的威严。给绿袍抬轿的几个小童听到后居然有马上抬着绿袍转身离开。绿袍一声的干咳。四人才停下。
绿袍又干咳了一声抱拳道:“西域圣教今日路过于此。不想冒犯了尊驾。只想请教尊驾大名。日后我教也知栽到了谁的手上。”
“我叫钱四。”
绿袍脸色一变。“既然尊驾不愿说出名号。便休怪我等冒犯了。忽尔善。”
一听绿袍的叫声。忽尔善将手中巨刀一挥。向钱四砍去。
钱四轻轻叹了一口气。身上红光一闪。
忽尔善的身体突然停住了。然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邪教其他人纷纷大惊。他们根本沒有看到那人如何出手。这呼尔善便倒在了地上。即便白眉在此。要想治住忽尔善。也需费些功夫。
食仙和赌仙将忽尔善抬了回來。略一检查。脸上一惊。低声对绿袍道:“身上的穴道。全部被封住了。”
绿袍暗惊。心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谁曾想这小小渔村居然隐居着如此高手。想着一抱拳道:“果然高人。我们圣教今日认栽了。撤。”
邪教众人连忙转身。突然绿袍身形一闪。飞到了空中。双袖一抖。一道绿烟飞向了那人。自己则远远的躲开。
有个离的近的邪教弟子闻到了一点绿烟。立刻抓住自己的脖子。眼珠都要瞪出來。然后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见如此厉害的毒药。纷纷跳开。
绿烟散去。人们发现钱四依然站在原地未动。
众人大喜。心道他一定中毒了。只有绿袍心中暗惊。他若中毒便应倒下才对。却为何依然站立。
说着那人动了。向前走來。怒目瞪着众人。脸上闪过一股杀气。
绿袍见状。心中大惊。不等座下的小童抬轿。一道绿光。腾空而起。转身飞去。众人连忙跟上。
邪教众人跑远了。钱四突然咳嗽了两声。从口中吐出一口绿血。绿血掉到了树枝之上。冒出了绿烟。
“好厉害的毒药。”钱四感慨了一声。捡起柴刀。开始砍柴。
不多时。钱四便打了大一堆干柴。扎成一捆向渔村走去。只是行进间。还不时的咳嗽几声。
刚走到家门口。他的胖媳妇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高声骂道:“砍个柴还要这么长时间。鱼肉都烂了。”
“附近的柴有点湿。我多走了几步。”钱四笑道。
“说你笨还顶嘴。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钱四笑笑。沒有说话。
“进來吃鱼吧。”胖女人突然变了笑脸道:“今天的鱼不错。”
钱四笑笑。咳嗽两声。就要走进屋去。
突然他的眉头一动。回头看去。不远处的树后。有几条身影晃动。钱四用脚勾起一块鹅卵石。轻轻一掷。
鹅卵石打到了树上。树干裂开了一条大缝。树后之人满脸惊讶的后退几步。居然是色仙和食仙。他们向小草房这边看看。只觉着钱四目光中寒气逼人。二人打个冷战。转身逃走了。
“你怎么还不进來。”胖女人叫道。
“來了。”钱四说着收起了眼中的精光。走了进去。
不远之处。食仙和色仙飞奔而去。
“大哥。那人武功超乎想象的高。却想不明白为何委身于这小渔村里。难道是这渔村中有绝色的美女。”
“非也非也。必定是有厨艺高手。才能让他留下。”食仙道。
二人争论着。而此时。钱四已坐在简陋的竹桌前。吃着胖女人煮的鱼。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胖女人见钱四吃的有味。连忙转身去盛另一条。看着胖女人的已略显老态的背影。钱四轻叹一声。这种宁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