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回 怀恨在心(1 / 1)

狂魔 筏子 6688 字 2013-05-18

凌晨,那莫族的祭坛,

得晨站在最高之处,远眺着北方,

昨夜之时,北方的大战,必定惊心动魄,因为远在南疆,便能感觉到那更股强大的法力的碰撞,只是北方的红光消失已久,也不知战果如何,以正常而论,吴天的法力弱于新魔尊,理应是新魔尊胜了才对,可是按新魔尊的品性,他若取胜,必定会直冲入中原的腹地,杀人无数,那样天空之中也一定会红光闪个不停,即便远在南疆,也必能感觉到,

然而大战结束之时,却是那股较弱的魔法,突然变的古怪起來,然后与魔尊魔法便同时消失了,

难道新魔尊败了,

“魔君,”飞叶飞过來道:“后面的族人已赶到了,”

“好,”得晨道:“安排他们在这祭坛之内搜索,咱们要将那莫族的家底收拾干净,他们压迫了我族若干年,其中大部分物品,或许都是我族之物,”

“是,”飞叶说着,便想飞下,只是她看得晨正向北眺望着,于是道:“魔君,那两人的大战结束了吗,”

“结束了,只是不知谁胜谁败,”得晨道,

“魔尊也会败吗,”飞叶惊道,

“吴天之奇,超出想象,似乎,他已是能够制约新魔尊的唯一人选了,或许……”

“或许什么,”

“魔尊对魔尊,”

飞叶一愣,魔尊对魔尊,难道说是吴天也成为了魔尊吗,可是并未听说过同时出现过两位魔尊,再或者,是那突然失踪的前任魔尊,

两人正说着,突然空中红光一闪,二人只觉一阵的窒息之感,原來是新魔尊飞了回來,

得晨和飞叶刚刚让开,新魔尊便落到了祭坛之上,血光一闪,血剑插到了旁边的墙上,收去了血光,

而那张红脸此时才从婴儿体内慢慢的挤出,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魔尊,”得晨和飞叶连忙抱拳道,

那张红脸一阵的怪叫,显然脸有些恐惧之色,还不时的看看北方的天空,似乎是害怕有什么人追來,

得晨看后心中一惊,难道他真的被吴天击败了吗,

见沒有人追來,那张红脸似乎放心了不少,新魔尊身上红光闪烁,得晨等人连忙的后退,片刻之后,新魔尊似乎调息完毕,那张红脸上的红光稳定了下來,

“魔尊,难道您被吴天击败了,”得晨心知此话说了新魔尊必是不高兴,于是问完之后,恭恭敬敬的低头垂手,

那张红脸之上闪过一道的红光,突然大怒,小手一张,一道红光向得晨击來,

“魔君小心,”得晨身后的飞叶见状突然大叫一声,合上扑上,推开了得晨,

“轰”的一声,接着便是一声的惨叫,飞叶中招,如断线的风筝被击飞出去,得晨大惊,连忙飞追而上,在空中抱住了她,

那张红脸一阵的闪烁,正要再挥出一道红光,击向得晨,

突然,北方的天空闪过一道剧烈的红光,一道无比霸气的剑气冲天而上,仿佛一柄巨剑插入了云霄,而催动剑气的,居然是一股强大的法力,与自己身上相同的法力,魔尊魔法,

得晨抱着飞叶落到了祭坛之下,只见飞叶口中不停的有鲜血流出,身体抽搐着,

得晨大怒,此时折枝和断径也正好赶到,看到了得晨怀中的飞叶,同时大惊,

“魔……魔君,离……他远一点,”飞叶道,

“好,”得晨道:“你别多说话,我施法稳住你的心脉,”得晨说着,身上红光闪动,便要施法,

突然,北方的传來一股强大的法力,众人一愣,难道那便是吴天的法力,居然强到了如此境界,难怪能击退新魔尊,

而祭坛之上的新魔尊,似乎和要吴天一比高低,突然一声的怪叫,身上发出强大红光,直冲入了云霄,

强大的红光射到了得晨他们这里,折枝和断径手中的树枝挥舞,身上被红光笼罩,急飞而退,

得晨也是施展法术,一团红气升起,想要护住自己和飞叶,可是新魔尊那股红光太强太猛,得晨身上的红气似乎要被吹散,他只好收拢红气,聚集于自己周围,然后将飞叶搂到了怀里,

即便如此,原本受了新魔尊一击、正十分虚弱的飞叶,还是经受不住,她听到了魔尊的怪叫,再被红光一照,连吐几口鲜血,呼吸也弱了下來,

得晨大惊,连忙她抱着她飞到离了祭坛,

等得晨落到折枝与断径旁边之时,怀中的飞叶已经只有出气沒有进气了,

“飞叶,飞叶,”得晨自幼与她青梅竹马,后來也是因她才与上任魔君九陌决裂,被九陌击到了树宫之下,而飞叶为了保全他的族人与家人,只好委身于九陌,

此时见心爱之人就要离去,他虽然贵为魔君,但还是忍不住的悲戚,

“得晨,”飞叶用最后的力气道:“你……自己要多保重,”

得晨点了点头,还沒來得及回答,飞叶的手一软,眼中失去了最后的光彩,

此时新魔尊已将法力催至了极致,那道红光直插入天上,远超过了吴天的剑气,

得晨却拿出那根树枝,身上红光大盛,看着祭坛之上的红光狠狠道:“他此时正在全力施法,我便趁此之机出手,乱他心神,或许可以让他走火入魔,好好飞叶报仇,”说着便要飞身而上,

折枝和断径连忙拉住了他,“魔君,不可鲁莽,在此距离已是呼吸急促,若是靠近,难免……难免同归于尽,”飞叶沒有说出送命,而是说了同归于尽,

得晨自然听出其中之意,其实也只是表示一下悲痛之意,即使无人拦着,他也不会真的冲上去,

于是得晨看着祭坛之上,再次狠狠道:“今日我们不是你的对手,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必定为飞叶报今日之仇,咱们离他远点,”说着抱着飞叶的尸体,带着折枝和断径,离开了祭坛,

终于,新魔尊身上的红光收了回去,那张红脸似乎也是疲惫之极,居然收回进了婴儿的体内,

于是只有一团淡淡红光笼罩着婴儿的身体,

婴儿的眼睛只是半睁着,似乎也是极其的虚弱,真不知如此的小身体,如何能蕴藏下如此惊人的法力,更不知以他幼小羸弱的身体,能够坚持多久,

一次彻底的施展法力,吴天也累得气喘吁吁,调息小半日之后,吴天才恢复了正常,

沈三搭搭他的脉门,点点头,“刚才之法力,已基本发挥出我那三成的法力,超出了我的预料,刚才见你口中念动咒语,那咒语你从何而得,”

于是吴天将在北山之事,说了一部分给沈三听,沈三听完之后也点了点头,“原來是仙姑所授,我百年之前,进北山想降服玄武,曾入那熔岩洞中拜见过仙姑石像,沒成想她居然还有灵气未散,如此甚好,你便以此咒语提升法力,我再传你一招魔法,此法虽然只是入门级法术,却可以将体内的法力集中于一点,爆发而出,所以威力无比,”

吴天听了大喜,心道刚才只是施展全部法力,已是极强,如果再配合那个魔法,或许真可以击败新魔尊,

沈三见吴天面露喜色,已猜出了他的心思,于是道:“虽然你的法力已完全发挥出來,但只吸收了极少的魔念,故而沒有几样的魔法,”

吴天想起自己原本是中计被骗上了大花蕾之上,自己才是魔婴的人选,如今想來,那多诃族人已经营了二十多年,在父亲杀死自己的三位哥哥之后,便布下了此局,赌魔尊的第四子,而自己在大花蕾之中,正要吸收魔念之时,却被魔尊的戾气抢走了魔念,

吴天正想着,沈三又道:“虽然你未吸收多少,而我那戾气也因为魔蛹受了天愁神剑的一击,而出现了裂损,也微魔念吸之便散,故而他也未吸收多少,甚至比你还少,”

吴天一喜,终于问出了心中的迷团,“父亲,那魔念之中,到底是些什么,”

沈三点点头道:“魔念之中,最多之物,便是來源于九幽之下的魔界魔法,其次便是各种魔法的咒语,再者……便是魔族的狂戾之气,”

“啊,”吴天一惊,随后又是一喜,“看來那新魔尊并未学会魔法、吸收法力,而我虽然只有爹三成的法力,却有魔彩珠和天愁剑想助,更有爹教的魔法,如此一來,便可击败新魔尊了,”

沈三看着吴天高兴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仅靠此还不是新魔尊的对手,你还需再次的提升内法,”

“呀,还是不行吗,”吴天面露难色,那已是他的最强内法了,如果要再提升一个层次,恐怕就有些难为他了,

“中原各派,修真的基础,乃是天地间的阳气,而魔族魔法,特别是魔尊之法,因为受到冥界之气的影响,所以是以阴气为基,而你手中的天愁神剑,便是由阳气、也就是中原说的正气,凝炼而成,故而它便是魔族的克星,”沈三看着不远处的天愁神剑道,

“如此甚好,”吴天大喜,

“只是魔族中人,除你之外,都对天愁剑忌惮三分,若那法术能以天愁剑发出,便完美了,”

吴天点点头,看看不远处的天愁神剑,

“阿枝,儿子,”云夫人突然在坡下叫道:“天色当午,我看今天便到这里,你们先回來吃午饭吧,”

沈三一笑,对吴天道:“我每天,最幸福的时刻,便是你娘叫我回家吃饭的时候,如今又有了你在身旁,更是如此,”然后对着坡下叫道:“你先盛好,我们马上下去,”

“见到儿子你还牛了,”云夫人虽然如此说着,却是脸上带笑,转身向回走去,

“父亲,今天真的就到这里吗,”吴天此时正在兴头之上,于是问道,

“我观刚才新魔尊的法力,虽然强大,却有些虚而不实,更像是在与你的剑气赌气,故意而发,所以我猜测他可能比我想像的弱,再加上被我的法身吓退,所以几日之内,应当不会再來,咱们且吃过午饭,你下午休息半天,咱们晚上借着月光习法,”

“是,”

南疆之夜,夜空被一片的雾气所笼罩,天空的凹月,也似披上了一层的薄纱,羞涩了起來、蒙胧了起來,

而那片的蒙胧,其实是林木间的潮湿之气,趁夜而出,占据了大片的山林,而它们,多数还有毒,

所以在夜间,很少有人赶路,除非有什么急迫之事,或者是不要命了,

一般來说,行路之人,晚间便会点上大堆的篝火,靠着这篝火之热,将周围的潮湿之气驱散,而行人,便是围绕在篝火周围,休息一晚,

此时,折枝便带着一干的族人,围拢在几大堆的篝火之前,吃着肉喝着酒,

“族长,这次咱们可发了,”一个年岁较长之人端着酒杯道,

折枝看看他,将手中的酒杯微微一举,那人连忙一饮而尽,折枝只四喝了一小口,那老者所说的“发了”,便是旁边的那几十个包袱,里面都是从那莫族搜刮而出的金银财宝,而那祭坛之下的一处仓库之内,居然还有大量的金银,据被抓回的那莫族人说,那是前些日子,从中原陆续运回的无忧谷的财富,

此时只是人手不够,所以不能全部的远走,于是先捡了一下值钱的先行带回到多诃族的地盘,再加派人手來运,或许,以后还有來自中原的物品,

可是收入了些金银便算是发了吗,那飞叶丧命岂不算损失,

折枝正想着,突然,不远处的树枝微微的一动,折枝眉稍一挑,依然轻饮一口酒,另一只手却拿起了枯木枝,

南疆多怪兽,而那些怪兽却多有剧毒,所以不得不小心,

那树枝的动静越來越厉害,旁边之人也发觉了不对,于是纷纷的警备,

突然,折枝手中枯木枝一挥,一道红光击向了那树丛之后,

那树丛之后,却跑出來一个女子,穿着也是多诃族的衣服,见到了红光,发出一声的尖叫,

折枝大惊,连忙将枯木枝一甩,那道红光擦着那女子的肩头飞了过去,

此时已有几人跳了过去,抓住了那个女子,

“你是何人,”折枝问道,

“您……您是折枝族长吗,”那女子道,

折枝一愣,心道那她居然认识我,想着将那女子的头发拢到了后面,仔细看去,似乎有些面熟,于是挥挥手,让族人放开那女子,

那女子以标准的多诃族礼节向折枝行礼,然后道:“小女子乃是外支红羽,前些日子在树宫见过族长,”

“外支,”折枝一惊,想起被新魔尊灭掉的那个外支,于是心中一喜,居然还有幸存者,

红羽再施一礼,“我族人被灭族之时,也曾见过魔君和族长,”说着哭了起來,

折枝被说的心头一软,于是道:“当时之事出乎意料,魔君定会给你部一个说法,只是姑娘此时要去往何处,”

红羽刚要回答,却是一阵的咳嗽之声,显然的刚才在树丛之中,吸入了大量的湿气,有些中毒的迹象,

“快,快到火堆旁坐坐,驱驱寒气,”折枝道,

片刻之后,红羽缓了过來,却疲惫的睡去,

折枝不忍打扰,便安排大家都早些休息,

只是第二日大家都醒來之时,红羽早已不见,

折枝问守更之人红羽的下落,守更之人请罪道:“昨晚那位姑娘说小解,便离开了这里,然后……”

“然后怎样,”折枝问道,

“然后我便睡着了,”那人低头道,

“混帐,”折枝抬手给了那人一巴掌,又斥责几句,

他派人四下里找了一下,还是沒有红羽的踪迹,只好命人马上启程,继续向树宫的方向赶去,

而此时,红羽正在趁着白日向北方赶路,

“吴天,我一定要找到你,”红羽坚定道,

中原的月色,比南疆要明亮的多,

月色之下,吴天和沈三身上都发出红光,练习着沈三说的那招魔法,

吴天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红光一闪,右手一挥,一道红光射出,

连试几次,都是如此,沈三点点头道:“很好,此术你已学成,只是不知能否由天愁剑用出,”

“不妨一试,”吴天说着,飞开十來丈,手上红光一闪,天愁神剑飞到了手中,光芒闪烁,沈三身上的红光又强一些,凝神看着那柄神剑,

吴天催动内法,天愁神剑的光芒也跟着增强,他念动咒语,举天愁神剑一刺,

“轰”的一声,天愁神剑脱手飞出,吴天也被震退数丈,背后肉翅一展,才停了下來,而天愁神剑则在空中飞了一圈,重新插到了地上,

“不行,”吴天失望的对着沈三道,

“果然不行,”沈三道:“虽然你那一式法术已经练成,威力也不小,但对于新魔尊却仍无太大的胜算,若是你的魔尊法力能由天愁剑发出,或许胜算便大了几成,”

此时吴天被月光照射,脸上的红光突然强了起來,他听沈三说完,突然狂叫道:“那我便再试,”说着双翅一展,一道红光闪过,沈三连忙后退数丈,有些吃惊的看着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