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弄玉上前一看。连忙拉开腾飞。任由王一鸣的尸体倒在地上。
“秦师兄。你……”腾飞急道。
“不可鲁莽。他身上有毒。”秦弄玉说着指指腾飞的双手。
腾飞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刚才接触王一鸣的双手。都已微微的发胀。此时已是有些发紫。他心中大惊。此时李玦连点头双臂之上的几次穴道。将一粒丹药放入他的口中。腾飞连忙坐下调息。
秦弄玉等人手中剑早已剑气四射。他们将那个房间围住。
刚才简单的查看王一鸣的尸体。发现他的致命之伤是在胸口之处。那里有处不大的伤口。此时还流出了黑血。显然是中了什么人的暗器。
“王师弟尸体还热。凶手必未走远。”接触过王一鸣尸体的腾飞忍痛道。
“好。”众人答应一声。秦弄玉一施眼色。他与李玦、张名玉分三个方向冲了进去。
里面只有两具尸体。是那两位天玑堂的师弟。他们原本要陪大师兄來擒奸细。沒想到却中了埋伏送了命。
“休走。”突然外面的苏昊一声的大喝。两道剑气飞了出去。
秦弄玉等人破窗而出。远远看到苏昊和卢超正向西飞去。而他们的前面。却有两人飞的正急。那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天龙帮的衣服。而女的的飞行姿势不是中原武林所有。却象是邪教中人。
于是秦弄玉等人也追了过去。
那两人飞得虽快。却不是擅长飞行的苏昊、秦弄玉等人的对手。听到后面之人要追上。他们各自从怀中取出两只信鸽。向空中一抛。四只信鸽展开双翅向西飞去。分不同的方向。
而那两人却突然转身。手上绿光一闪。几件暗器抛了出來。
苏昊等人大惊。手中剑突然化成一道六色彩虹。
“当当”数声。那几件暗器被震飞。那两人见状。同时出手。两股绿气击出。带着一股的腥臭之气。显然有剧毒。
此时后面的秦弄玉等人已赶到。他们不敢大意。同时出手。几道剑气将那绿气吹回。两那两人被自己喷出的绿气围绕。突然发出两声的惊呼。显然是吸入了绿气。脸上绿光闪动。
他们发出之毒。居然连自己都解不了。可见是何等的歹毒心肠。或许只有邪教绿袍的门下。才能研出如此的必杀之毒。
那两人知自己命不长矣。对视惨然一笑。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
“别让他们吃。”秦弄玉大喝一声。天殇剑飞出。
可是那二人却不管那剑气。而是将那东西塞入了口中。只见一股的绿气从他们的喉咙间升起。那二人的身体也软了下來。似乎要化掉。
他们却用尽最后之力。向秦弄玉扑來。
天殇剑穿过了他们的身体。却如银针穿雨。几乎沒有遇到阻力。
秦弄玉大惊。刚才那二人吞下毒药药性极强。片刻之间便将两个活生生的人。化成了毒血水。
只是这念头只是在秦弄玉的心头一闪而过。他此时向前太猛。正迎上那两团血水。
“小心。”
旁边的李玦、苏昊、张名玉、卢超同时出手。四道剑气在空中凝成一道气墙。挡开了秦弄玉。也挡下了那两团毒血之水。
毒血水落到地上。地上的石块都被烧出“丝丝”之声。可见毒性之强。
几人连退数步。站稳之时。那四只信鸽早已飞得无影无踪了。
秦弄玉念动咒语。天殇剑飞回。地却不敢用手去接。因为上面也沾满了毒血。剑身也变成了绿色。他正要找个地方清洗。突然空中传來了御空之声。四大掌门从天而降。
“掌门师兄。”秦弄玉等连忙向薛不才施礼。只见薛不才脸色铁青。看看四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居然都跑下了山。”
上官宇见状也知事情不似自己所想那样。因为那地上血水之中。正在溶化的。明明便是本帮的衣服。
秦弄玉等人正要回答。突然听到那间屋子的方向传來丁引的叫声:“一鸣。一鸣。”
众人此时也忍不住的落泪。毕竟同门一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明海合什道:“怎会是如此的情况。”
秦弄玉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看着地上只剩下一角的本帮衣服。上官宇终于沒有说什么。而是把袖子一甩。向分舵飞去。
薛不才对于王一鸣之死也是伤心之极。只是他现在是一派之主。又是大敌当前。他无暇伤心。
区区两个探子。便要了天玑堂首徒王一鸣的命。若是传说中的白虎真的出现。中原岂能完存。
而且绿袍弟子在此出现。那么便要小心他们是否在食物饮水之中下了毒。薛不才想着。突然起身向西山分舵飞去。
剑魔徐师伯只能与玄武战成平手。而四圣之人白虎实力传说最弱。想來与玄武不会差得太多。大阵都困不住剑魔。那么同样不是白虎的对手。而那只飞虎。都能和中阵战成平手。如此说來。需得好好商量一番。但原本定好之计。此时已被四只信鸽带回。邪教与西夜国之人必定早有了准备。
这该如何是好呢。
想到此处。看着西方的天空。薛不才突然心生一计。
薛不才安排几人收拾三人的尸体。自己则急向西山分舵飞去。
晓峰和明海方丈见他若有所思的向回飞去。心道他必定想起了什么事情。于是也跟着飞回。
上官宇刚刚落下。薛不才便从后面追上。
上官宇心道不好。这薛不才该不会是來找自己算帐了吧。不过奸细虽然穿着本帮的衣服。却未必是本帮之人。况且此时衣服都已被化去。他也沒有证据了。想着冷冷一笑。转身对着薛不才。
“上官帮主。刚才薛某言语有失当之处。还请多多的包含。”薛不才突然抱拳道。
上官宇一愣。这话与他原本的想象完全是两回事。于是心中也有惭愧。连忙还礼道:“薛掌门之言让宇惭愧了。”
薛不才见上官宇也说了软话。此时明海和晓峰也飞到。于是又道:“如此大敌当前。我们四大门派一定要精诚团结。才能度过如此危机。况且贵帮为天下第一帮会。若是无贵帮之力。我们岂能战胜邪教和西夜国人呢。”
上官宇听薛不才口中说出天龙帮是天下第一帮。而且还要倚仗本帮。心头大爽。于是“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天龙帮向來不是缩头乌龟。此次定会全力以赴。”
薛不才点点头。然后向晓峰和明海使个眼色。拉着上官宇率先向屋内走去。其它一干人等。不论是长老还是首座。都被拦到了外面。
晓峰和明海看着薛不才与上官宇牵手的背影。心中不免的敬佩。薛不才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肚量。原本是虹光派占理之事。他却向上官宇赔不是。而让四大门派尽释前嫌。同心协力。此举看似简单。却需极大的勇气。
此时四人进到屋内。薛不才四下听听。附近十丈以内并无人声。于是对三大掌门道:“方才邪教的奸细。临死之前拼命放出了四只信鸽。看來早已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而据一鸣师弟生前说。那人乃是自峰顶而下。我等说话之时他已在场。当把火攻、突袭之事听走。传与了邪教。”
“是呀。”晓峰点头道:“原本火攻乃是一良策。若是邪教提前做了准备。此计便事倍功半了。”
“那怕什么。”上官宇道:“咱们与他们硬拼。难不成还怕了那些野兽不成。”
薛不才摇了摇头道:“上官帮主所言虽然不错。但我四大门派乃是活生生的人。而对方是未开明之野兽。我们岂能让自己帮派的弟子与之拼命呢。”
“阿弥陀佛。”明海道:“薛掌门所言差矣。不论是豺狼虎豹。还是蝼蚁飞虫。都是一命。与我凡人并无不同。不分贵贱。”
此言一出。三人一愣。薛不才连忙赔礼道:“惭愧惭愧。不才佛缘不深。无法领会方丈之言。只是也知自己错了。”
晓峰见话題被明海岔开。于是道:“人之躯体。本无善恶之分。只是以心分之。狼虫虎豹。也无善恶。只是驱动它们之人心恶。它们便是在做恶事。”
“阿弥陀佛。”明海合什道:“师父在世之时。常说无忧谷之人与佛有缘。如今听晓峰谷主一言。果然如此。”
“多谢夸奖。只是百兽不知方丈的善心。咱们对付妖邪。还需全力而为。速战速决。”晓峰又道。
明海听出了晓峰之意。于是连念几遍佛经。不再说话。
上官宇早已不耐烦。于是立刻问道:“薛掌门。你可有何良策。”
薛不才点点头。低声道:“既然他们已知我们火攻之计。必定会有防备。邪教之中赤发老祖擅长御火。所以必定会让他率先出阵。”
晓峰听了眼中一亮道:“薛掌门的意思是。”
“咱们便将计就计。出奇兵一举拿下赤发。然后再用火攻。打邪教个措手不及。力争在白虎出现之前结束战斗。”薛不才道。
“如此甚妙。”众人点头道:“那具体应当如何。”
薛不才想了一下。在众人面前低声的说了起來……
信鸽善于飞行。而且极少迷路。还能记住路线。所以各帮各派甚至于邪教都喜用它们作为传信的工具。
信鸽飞行之快。若非是御空之术的高手。根本无法追上。即便是御空术的高手。若沒有绵长的内法。即便能够跟上信鸽的飞行速度。也无法如信鸽一般的长距离飞行。
除非有徐若琪那样的五彩霞衣。然而五彩霞衣只有一件。
这四只信鸽分飞不同的路线。却是飞向一个目的地:沙漠之边的西夜国阵营。
若是平时。用信鸽传书原本是便利之事。然而此时用信鸽传书。却是个错误。
为了防止四大门派的突袭。白眉安排在百兽营地的东侧十里之外。由惊鸿带來的猛禽摆出了一道防线。
这几日西夜国的兽师们不断的从各方驭來野兽。充当猛兽猛禽的食物。可是这些食物却远远不够。
曾有人建议马上进攻。可是白眉和云霄却沒有答应。因为他们还在等一个消息。四大门派之人既然已查探了己方的虚实。那么必会出对策。只等邪教的卧底带來消息之后。他们便可有的放矢。
可是他们却沒想到那两个奸细被王一鸣发现。而在頻死之际还忠于职守。放出了信鸽。放信鸽沒有错。错便错在那头道防线。乃是由猛禽们布上。
俗话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猛禽眼中。那信鸽便是美味的食物。况且它们这十多天來。从未吃饱过。
那些外围的猛禽们。见到可食之物。都恨不得一口吞下。就连被饿晕了的同伴。也时常成为大家的口中之食。有些实在饿急了。居然连附近的树皮都被吃了。巨型的鹰、雕何时吃过树皮呀。
正午时分。太阳正毒。猛禽正在山颠、树稍的阴凉之处歇息。有得闭是了眼睛。有的将头埋到了翅膀之下。在四周却是一片的安静。虽然已是秋日。可是靠近沙漠之处。依然干热。
只是突然之间。众猛禽突然齐齐的醒來。原來空中传來振翅之声。众猛禽精神为之一震。同时张开了翅膀。锐利的目光向天空看去。
只见一羽的信鸽远远的飞來。虽然看上去肉少的可怜。可是众猛禽一阵的兴奋。同时振翅而起。扑了过去。
铺天盖地。
数千只猛禽去抓一只信鸽。实在太过于夸张。可是实事就是这样。那仗信鸽虽然受过训练。可是看到了如此的阵式。居然连翅膀都忘记挥动了。
前面的猛禽虽然咬到了信鸽。尚未來得及撕咬。便被后面的同类吃掉。
此时更远处的猛禽不知这里只有一只信鸽。以为有大批的食物。于是不知真相的冲了过來。拼命的撕咬着前面的猛禽。
空中不断的有羽毛飘落。却未见有肉条甚至骨头落下。
此时又空中又传來了振翅之声。又有两只信鸽飞來。只是片刻之间便成了众猛禽的食物。
此时惊鸿发现了这边的混乱。驾鹏而來。见数千只猛禽乱到一处。还有其它的猛禽不停的飞來。
她脸色一变。取出竹笛吹了起來。
笛声响起。众猛禽终于安静了起來。片刻之后。终于不在有猛禽飞入。而那些打斗到一起的猛禽也越來越少。最后剩下几十只遍体鳞伤的。也无力再战。
惊鸿的笛声突然一变。数道声波飞向了场中的受伤猛禽。那些猛禽同时发出尖叫。全身的羽毛都竖了起來。然后几声的哀鸣。身体僵硬。坠落了下去。
惊鸿收起竹笛。向回飞去。
突然。一声细微的振翅之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羽信鸽飞了过來。而附近的猛禽早忘了她刚才的惩罚。扑了过去。
禽兽毕竟是禽兽。中原有句乡间俗语叫:记吃不记打。
惊鸿已看清楚那是一只信鸽。连忙取出竹笛。
笛声飞出之时。飞在前面的一只鹰一只雕两啄之下。早已将那只可怜的信鸽撕成了两段。吞到了腹中。
惊鸿连忙吹笛将二鸟驭來。然后向西飞去。
此时白眉等人正在阴凉之处打座养神。听到了空中的鸟飞之声。纷纷的睁开了眼睛。
惊鸿带着两只鸟落下。
“大兽师。有信來了。”惊鸿道。
白眉听了大喜。连忙道:“信在何处。”
惊鸿的笛声再次一变。那只鹰和雕齐齐的被震死在了地上。
惊鸿跳下。化指为刀。在二禽的颈下切入。鹰的食道之中。只有信鸽的半截身体。而从雕的腹中。找到了一个小纸片。上面只剩下两个字“攻兽”。
白眉眉头一皱。一只手接过带血的纸条。另一只手依然伸向惊鸿。于是惊鸿再次检查了一遍两只猛禽的腹中。最后向白眉摇了摇头。旁边有人端上一盆水。惊鸿洗手。
白眉脸上微怒。见惊鸿已开始洗手便收回了手。看着那半截信道:““你的鹰为何会把信鸽吃掉。”白眉道。
那边惊鸿听到了白眉的呵斥之声。也哼了一声。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到她的表情。却也能感觉出她此时的脸色也十分的不悦。
旁边的原本脾气极大的云霄。此时却是有些紧张。连忙道:“你们莫急。此事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惊鸿重复两遍云霄的话道:“咱们即已來到中原。何不一鼓作气杀将过去。在此每待一日。便要损耗许多的食物。我看这些禽兽未上战场。便要都被饿死了。”然后看着白眉等人道:“在你们眼中。这些禽兽只是畜类。死伤无妨。而在我西夜国人眼中。此禽兽们却都是朋友。虽然脾气暴躁。却也是虎毒不食子。”惊鸿说完。狠狠的看着白眉。
云霄闻听此言。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惊鸿。不可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