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说着,便摆开了架式飞起,可是她却沒有飞起,而是转头看着思涯,
思涯想了一下,突然问道:“你可知汾水镇在什么方向吗,”
秦香听了大喜,这明显是要带上自己了,于是点头道:“我自然知晓,”
“那好,你带我去,”思涯说着,带秦香飞到了空中,
“哪个方向,”思涯问道,
秦香朝一个方向一指,“这边,”
话音未落,只觉身体四周“呼呼”的风响,思涯已带他急速的飞了起來,
只是开始之时飞得较低,而离开云州很远之后,才高高的飞上了高空,
此时已是天光初亮,高空的二人已看到了东方的鱼肚白,而地面之上的一个个的城镇之中,早起的家庭却依然点着灯,
“哇,原來碧云山外,除了云州城外都是那么的漂亮,”秦香叫道,
思涯微微一笑,平时他接触的女子只有念玉,而念玉乃是大将军飞将之女,乃是大家闺秀,说话举止都十分有分寸,而秦香自幼被父母和派中首要们宠爱,骄横跋扈、刁蛮刻薄,却是有话直说、敢作敢当的性格,
虽然她现在是思涯手中的人质,可是思涯感觉与她在一起,沒有紧张严肃之感,根本不用提防于她,反而十分的轻松,
想想也是,思涯原本并未要带上秦香,是秦香自己要跟着思涯的,若是反过來说,谁是谁的人质还说不清楚了,思涯想着,感觉自己办了一件胡涂事,她当初要求自己带她之时,自己为何沒有拒绝呢,对了,等她把自己带到汾水镇之后,自己便独自离开,
虽然虹光派高手如云,自己凭借外公的几十年法力,脱身还是沒有问題的,
只是沒飞多久,秦香便道:“我饿了,咱们下去吃点东西吧,”
思涯眉头一皱,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前面有一座小镇,二人在镇外落下,走了进去,
秦香一入镇子,镇中人齐齐的发出一阵的惊呼,因为秦香不但美丽,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再加上她原本是在睡觉时被思涯惊醒的,此时身上只是穿了薄衣,内衬之衣若隐若现,曼妙的身姿毕现,
看着众人的欢呼,秦香一阵的高兴,那种成为众人的关注中心、受众人称赞的美妙感觉又回來了,于是她高高的挺起了胸膛,含笑的看着大家,
只是众人在赞叹秦香美丽之后,还发出惊奇之声,
思涯听到有人惊讶自己一黑一白的眉毛,于是眉头一皱,心道如此极易被别人认出來,被虹光派人发现,于是看到旁边一家成衣店,便拉着秦香闯了进去,
这是一家新店,刚开张一个月,此时经营惨淡,原因是这镇子上已有两家多年的老店,这家成衣店开张之时,那两家居然是低价促销,一下子把这新店开张的喜兴劲儿,
此时老板听到了外面的喧哗之声,正要出门看看,却发现一男一女闯了进來,
这二人一进店内,顿时满店生香,
“二……二位,有什么需要,”老板用力的吸了一下问道,
思涯沒有说话,而是顺便找了一个黑布条,束在了额头,把头两只眉毛摭住,
而秦香转头看见了几身漂亮衣服,忍不住放在自己身上比了起來,
思涯看秦香穿换好了衣服,他的眼中又是一亮,此时她穿了一件粉色的长裙,向前走几步,裙摆摇摆,再加上身上散发出的香味,简直就是一朵香艳无比的鲜花,
秦香见思涯看着自己发愣,于是嫣然一笑,心头那种感觉又死了起來,这思涯原本是和念玉在一起的,连他此时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自己此时一等是非常的漂亮了,于是满脸的高傲,有股居高临下的意思,
思涯脸上一红,拉着秦香向外走去,刚刚走到店门口,老板追了出來,
“少侠,您还沒有付钱呢,”老板道,
“我……沒带着钱,”思涯脸不红、心不跳道,
秦香忍不住想笑,心道原本便是要抢人家衣服的,却是抢的如此的大言不惭,这句“我沒带着钱”说出之时,仿佛是在说一件庄严而肃穆的大事,而且还带着凛然正气,似乎全世界的道理都在他这一边,沒带着钱,不给钱便应该的了,
老板也是一愣,这种表情,应当是说出重大事项才对,怎么却是要赖钱,他经商不久,所以从來沒见过如此脸厚之人,甚至想到是否是另外的两家成衣店故意找來捣乱之人,
此时店外已围上了许多人,其中有不少当地的小混混们,自己若是示弱了,难免那些人不來欺负自己,于是他一挺胸,便要发火,
此时秦香冲她嫣然一笑道:“老板,我们真的沒带钱,”
这一笑,让老板原本雄起的胆量又软了下去,“沒带钱呀,那便算了吧,”
这话一出,直惹得众人一阵的大笑,
秦香却不着急,而是摆了几个漂亮的姿势道:“这家店里的衣服真的不错,非常漂亮,”
众人发出一阵的惊呼,因为秦香穿在身上真的非常的漂亮,
思涯不想多留,远远看到一个早点摊,便拉着秦香走了是去,后面众人还要跟上,思涯突然脸色一变,左手一挥,
“轰”的一声,在地上劈开了一条深深的大沟,然后对着后面之人狠狠道:“你们若再跟着我们,我便不客气了,”
后面之人大惊,不敢再跟上,而是挤在了沟的那一边,
早点十分的简单,秦香点了许多,吃了不多,
而思涯点了很少,却吃了很多,
二人吃饱,便要起身,卖早点的掌柜道:“两位,一个大子,”
一个大子,已是极少的钱了,现在中原富足,连普通孩子出门身上都带十來个大子的,可是思涯和秦香二人偏偏身无分文,
“我沒有钱,”思涯依然面色不改道,
此时秦香终于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故技重施,可是早点掌柜是个女子,
正在这时,一人突然跑了过來,思涯大怒道:“我不是说过不许跟來的吗,”
可是转过头时却发现來者却是那个衣店的老板,思涯以为他又是來要钱的,脸色一变,
沒想到那个老板对着早点掌柜道:“这二位少侠的钱,我來付,”说着扔下几个大子,然后捧出些碎银子,交到了秦香的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秦香惊道,
“多谢姑娘,姑娘刚才说小店的衣服漂亮,您二位一离开,小店内的衣服便卖光了,而且订单到了一个月后,”老本喜道,
“哦,那样最好,只是这银子我不能收的,”秦香笑道,
“您一定要收下,”老板道:“小店开张一月,沒做过几单生意,可是姑娘这么一來,小店顿时时來运转,姑娘若是嫌少,我再去取些來,”
老板说着,便要转身跑回,秦香却叫住了他,
“掌柜不必了,你若真想谢我,便回答一个问題好了,”秦香笑着看看思涯,
思涯不知她在笑什么,一脸的莫名,
“姑娘请讲,”掌柜毕恭毕敬道,
“请问老板,汾水镇在哪个方向,”秦香笑道,
老板抬头看看天,朝一个方向指指道:“这个方向,还有五百多里,”
“多谢了,”秦香做个万福,然而对发愣的思涯道:“现在已知汾水镇的方向了,你还不快走,”
思涯一脸的苦笑,带着秦香走出了镇子,二人才腾空而起,
“你……并不知道汾水镇在哪里,”思涯道,
“我若说我不知道,你岂能带我出來,”秦香道,
“哼,你们中原人真狡猾,怪不得我圣教会灭于你们之手,”思涯道,
“你说得圣教是什么教,”秦香奇道,
“西域圣教,”
“西域圣教,听着有些耳熟,对了,便是十八年前被消灭的邪教吧,”秦香道,
“不可胡说,”思涯脸上杀气一闪,停了下來,
秦香看出思涯不是说着玩的,而且听父亲讲过,邪教之人最恨别人叫他们邪教,于是摆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圣教,”
思涯的脸色才缓和了下來,二人继续向汾水镇飞行,
“那你外公是何人,”秦香又问道,
“我外公乃是圣教第四代教主白眉老祖,”思涯说出白眉的名字之时,一脸的崇敬,
“白眉……教主,曾是我派的死敌,怪不得你要來报仇,”秦香道,
“其实我來中原,真正的仇人只有两个,一个人虹光派前任的中阵阵首吴天,他是我外公的仇人;另一个便人徐若琪,她是我母亲的仇人,”
“啊,”秦香一惊,“吴师叔已失踪十八年,至今不知所踪,甚至有人传说他已羽化成仙,而徐师叔法力高强,你也见识过的,你虽然也不弱,但却不是她的对手,”
“哼哼,”思涯冷笑一声道:“吴天在何处,你们不知我却知晓,至于徐若琪,即便虽然她法力高强,但母命难为,”
秦香看看思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将这事情都告诉了自己,岂不怕自己泄露他的秘密,再或者,他会杀我灭口,想着背上一凉,有些害怕了,
“你带我到了汾水镇之后,你便走的远远的,咱们便各不相欠,”思涯道,
秦香一听此言放心了许多,对了是自己救了他的性命,否则他此时早已被掌门师伯等人擒下,另外他说报仇的两人,都是法力高强,他定然不是对手,那么报仇之事便无从谈起了,
秦香想着,脸上露出了笑,突然对思涯道:“你这人看起來挺凶,其实还是不错的,不像那吴剑,看起來对我挺好,其实是个妖怪,背上居然生着一对肉翅,”
天枢峰之上,第一缕阳光射入之时,光芒正好照耀在了天枢殿的牌匾之上,上面天枢殿三个金之闪闪发光,
吴剑幽幽的醒來,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天枢堂弟子的房间之内,而母亲一边靠墙睡着了,
自己**着上身,身上只盖了件单子,刚一起身,被单滑落,那对肉翅露了出來,
他下意识的想要摭挡,却想起自己已在几乎全派的师兄弟面前显露召开了翅膀,不论如何隐藏,都无济于事了,
况且……想到这里吴剑笑了,只有吴天之子才有这一对肉翅,如今自己再也不是无名小卒,而是名家之后了,
虽然只是过去了十八年,可是吴天的事迹似乎已成为了上古的传说,驱玄武、战青龙朱雀、诛白虎、灭新魔尊、误杀四大掌门、以一己之力铲除邪教,上述事情,即便只做成过一件,便已是惊天动地的大英雄了,而这些,他都做到了,
而做过这些事情之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此时英子感觉出了动静,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吴剑在怪笑,她的心头一惊,以为吴剑入魔还沒有醒來,
“剑儿,”英子小心的叫了一声,
“娘,”吴剑答应一声,将英子搀了起來,
看儿子无事,英子才放下了心,
“娘,昨天我是胜了还是败了,”吴剑突然皱眉道,他此时只记得自己和思涯战到了酣处,自己的肉翅展了开來,却想不起自己是胜是负,
英子摇摇头道:“看來你与吴师弟一样,入魔之后的事情几乎不能记得了,昨日你们未分出胜负,可是思涯暴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在掌门师兄和你师父等人的围攻之下,他逃走了,”
“本來面目,”吴剑一惊,
“他原來是邪教之人,看來邪教死灰复燃,尚未除尽,”英子感慨着,想起了十八年前的惨烈大战,
吴剑沒有经历过那场大战,此时想起自己已入中阵,而且师父已将秦香许配给自己,心中一阵的高兴,他也不穿衣服,便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英子叫道,
“我……”吴剑的脸上一红,扭扭捏捏道:“我想起拜见师父,另外见下秦师姐,”
英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秦师姐她……”
看着母亲的脸色不对,吴剑脸色大变,上前一步急道:“秦师姐她怎么了,”
“她……她被思涯掳走了,”英子道,
“啊,”吴剑一下子跳了起來,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掳走,这还了得,他想着手中光芒一闪,那柄短剑和天殇剑飞到了手中,他便要向外飞去,
“你去做什么,”英子拉住他道,
“我去救回秦师姐,”吴剑说着便要推开母亲,
此时门口闪过一人,拦住了吴剑,“吴剑,不可鲁莽,”
吴剑一看,抱下拳道:“江公子,思涯那恶贼掳走了我的未婚妻,我必须马上将她夺回,若是晚了……后果不堪设想了,”
江文广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只是你可知思涯去了什么方向,他又会去什么地方呢,”
吴剑一愣,感觉有道理,
“你若是追错了方向,岂不南辕北辙,”江文广道,
吴剑身子一震,心道若是自己瞎找一通,岂不是如大海捞针,吴剑想到这里,脸色煞白,
英子突然道:“剑儿,江长老父子足智多谋,你不妨请他们指点指点,”
吴剑恍然大悟,连忙抱拳道:“还请江公子指点,”
江文广点点头道:“秦香被掳,不只是你的事情,也是我派中大事,此时父亲与掌门以及秦首座等人正在正殿商议,你可以过去等候安排,”
“是,”
英子此时已拿起件衣服,给吴剑披上,“面见掌门等人,不可失礼,”
吴剑点点头,收好了双剑,穿好衣服,跟着江文广向正殿走去,
大殿之上,薛不才等人都脸色凝重,
特别是秦弄玉,爱女被掳,爱妻被伤,最难过的自然是他了,幸好思涯击中玄石的一掌未用全力,玄石的伤并不重,
而薛不才等人凝重的脸色却不止为了玄石受伤、秦香被掳,他们担心的是邪教死灰复燃,而且隐藏的如此之深,居然差点成为虹光派中阵之人,而大家直到中阵选拔赛决赛之时,才让他露出了真面目,实在可怕,
吴剑走入,向众人施礼,然后來到了秦弄玉的身前,将天殇剑还了回去,
“你无事了,”秦弄玉问道,
“多谢师父,我并无大碍,只是秦师姐被那恶贼掳走,要速速去救才是,”吴剑急道,
秦弄玉点点头,他是秦香的父亲,他岂能是不着急呢,
此时江小贝见吴剑恢复了正常,于是道:“吴剑,我们商议之后,只是想到了一个地方,思涯极可能去的,”
“哪里,”吴剑急道,
“汾水镇,”江小贝和薛不才同时道,
吴剑一愣,马上想起了决赛之前,带伤而归的李明昊带回了念玉被一个高手擒获的消息,思涯闻听之后便要去营救,看來他与念玉关系不一般,才如此急切的,后來见徐师叔和几位首座、副座前去营救,才留下与自己比武的,
如此说來,思涯极有可能去了汾水镇,不愧是长老和掌门,心思果然缜密,
“多谢,”吴剑说着一抱拳,便要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