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江小贝笑道:“我可是说得句句都是真言。否则他们怎会如此的专心。”
众人闻声。向那群弟子看去。只见那群人围着郑桐。而郑桐手中拿着一柄剑。在空中的指指点点。众人齐齐的点头。
刚才懒散的众弟子们。居然被江小贝三言两语的激起了兴趣。聚精会神的听着郑桐说话。
长老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呢。
众人心中的好奇越來越强。江小贝却只是含笑不语。把众人急的心急火燎。
薛不才见众人实在学不下去了。于是笑道:“江师叔祖。别再吊大家的胃口了。你便说出來吧。”
见掌门说话。江小贝才“嘿嘿”一笑。看了看念玉道:“其实……其实只是将当年对秦香之法。用到了念玉身上。”
“啊。”念玉想起初见秦香时。那一群为了看秦香习香舞。甘愿在摇光堂外习剑的弟子。
徐若琪脸色一沉、爱女心切道:“江师叔祖。你可不能为老不尊。在哄骗孩子们。”
江小贝笑笑道:“我只是看出他们此列是为了一睹念玉的风采。于是问他们想不想与念玉过过招。他们当然是又高兴又害怕。因为念玉法力高强。他们自知不是对手。于是我便为他们想了个办法。他们大约是十四五个人正好组成两个七星北斗阵。我说他们若是阵法出色。我便让念玉來破阵。”
“那他们自然是高兴的紧了。”薛不才正色道。虽然他觉着不妥。却也是个办法。
“正是。所以我叫來了郑桐。给他们传授小阵之法。”江小贝说着。转头看的那些人。心道不要小看了他们。虽然他们是來看念玉的。可是仅仅因为如此。搞不好所组成之阵。还真能有所作为呢。
“哼。”徐若琪哼了一声。对着中阵七人喝道:“都打起精神來。你们也马上开始吧。”
“是。”
此时江小贝突然又笑道:“你们若是修炼的出色。我便请你们徐师叔试阵。”
“真的。”阵中两三人居然惊喜道。
光芒一闪。那两三人头上已挨了徐若琪一下。连忙低下了头。
再看江小贝。早已大笑着跑开了。徐若琪对着他的背影叫道:“改天我告诉金小姐。看她怎么收拾你。”
众人一阵的哄笑。
然而就众人的哄笑声之中。一人急速的朝这边跑來。他身上的法力微施。几乎已算是在飞行了。只是他的双脚不时的点下地面。算是沒有违背天枢殿前不准飞行的禁令。
原本走远的江小贝见到这人。居然停了下來。连忙的向回走來。
薛不才也沉下了脸。向前迎向那人。
來人居然是储志宏。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人。只是因为储志宏“飞行”的太快。而沒有跟上。
储志宏的衣着有些凌乱。身上居然还带着血。而他的肩头。居然插着一支箭。
那支箭上有金色的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
看清楚储志宏是有伤在身后。薛不才身形一闪。扶住了储志宏。众人也围了上來。
储志宏的身子一沉。抬起头时。居然眼中含泪。
“储师弟。发生什么事情了。胡师弟在哪里。”薛不才急道。
储志宏眼中的泪水淌了下來。“胡师弟他……他死了。”
“啊。”薛不才听到恶耗身子一震。“你……你说什么。”
“胡师弟死了。”储志宏再重复了一句。
此时江小贝也旁了上來。这两人离开原本是他安排的。而胡若愚也是堂堂一堂的首座。居然如此死去。那还了得。
此时追赶储志宏而上峰顶的那些人也走近。他们手中抬着一个担架。架上一人正是胡若愚。只是他此时已口不能言、眼不能视。沒有了呼吸。
薛不才还是不愿相信。他轻搭下胡若愚的脉门。自然是毫无生气。薛不才等人的眼中也浸出了泪水。
虽然胡若愚在同代的弟之中并不起眼。他能当上玉衡堂首座。只是因为玉衡堂的弟子在上次大战之中损失最大。只有他的法力和资历稍深。所以才勉强让他做了首座。
然而十多年來。他自知法力跟资历无法与其它各堂的资历相比。于是为人十分的低调。再加上自己十分的勤奋。所以过了这许多年。他的法力与众人非但沒有拉大。反而是小了。玉衡堂在他的管理之下。也是中规中矩。
平时不论是讨论事情。还是会餐。大家常常忽略了他的存在。然而此时他一去。众人、特别是众位首座。才感觉出自己这一代的老兄弟们又少了一个。这种感觉与十八年前。看着师兄弟们成批的死在白虎和飞虎爪下完全不同。
众人一阵的伤心。突然秦弄玉高喝道:“是何人杀了胡师弟。如今天下居然还有人敢挑战咱们虹光派。”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的义愤填膺。那些二代弟子平时也不甚注意他们的胡师叔。此时想起。才感觉出胡师叔原來是那样的沒有架子。为人谦和。
众人的目光又落到了储志宏的脸上。等着他说出答案。
储志宏却摇了摇头道:“未见到偷袭之人。”
众人齐惊。
平心而论。胡若愚的法力虽然弱些。可是储志宏已是江湖之上一等一的高手。有人能在他的身边杀一人。而不被发现。那偷袭之人法力也相当之强了。
究竟是什么人呢。
“南疆魔族。”秦弄玉气道:“只有南疆的魔君有如此的实力。”
众人齐齐的点头。
秦弄玉又道:“掌门师兄。请你下令。我带人杀入南疆。荡平魔族。为胡师弟和储师弟报仇。”
薛不才此时却冷静了下來。摇摇头道:“大家少安毋躁。马上把储首座带去疗伤。其它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袍袖一甩。大步的走了。
秦弄玉沒有再说话。他对这个师兄还是十分了解的。他虽然面不改色。心中却是已怒极。他头两步踏过的石板。居然都被他踏的尽碎。
江小贝安排人将储志宏抬下疗伤。又安排人处理好胡若愚的尸体后。才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才是安生了几年。江湖便又要起风波了。
江小贝想着。突然感觉十分的疲惫。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的出现。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
“爹。你……”江文广发现了父亲的不适。连忙搀住了他。
江小贝拍拍儿子的手。微笑着摇摇头。自己老了。可是还有儿子在。
“你去取些灵药给储首座治伤。我去与掌门商议一下。”江小贝道。
“是。”江文广说着转身离开了。
江小贝向着天枢殿赶去。秦弄玉也连忙的跟上。就连平时里事事不关心的徐若琪也跟了过去。
见徐若琪若有所思的样子。江小贝心中一喜。看來她有了线索。
进入殿内。薛不才早已坐在正座之上。一声不吭。
众人知道他极怒。于是都沒有说话。各自找座位坐下。
冷场了片刻。江小贝干咳了一声道:“掌门。此事目前尚未有线索。只是那金箭必有來历。”
薛不才仍然沒有说话。只有徐若琪欲言又止。
此时江文广从门外走了进來。手中拿着一支金箭。
“禀掌门。此箭乃是从储首座身上取下的。”江文广道。
人影一闪。徐若琪到了江文广的身前。拿起了那支箭。只见那只箭箭身乃是由一种十分沉重的树枝制成。而箭尾的羽毛却是金色的。
“此羽毛非是中原所有。”秦弄玉道。
江小贝点点头。然后问道:“若琪。你难道识得此箭。”
徐若琪点了点头。“不错。我曾见过这箭。”
“是什么人。”秦弄玉急道。
“南疆那莫族猎手所用的。便是此箭。此箭名曰金羽箭。其羽毛是由南疆特有的金羽鸟身上拔下。据说普通的箭支插了金羽。便可飞行的更远更快。更别提这特制之物了。”徐若琪道。
“南疆那莫族。”薛不才愣道:“咱们与那莫族并无恩怨。若是说來。吴师弟还曾与那莫族的大祭祀成亲。而那莫族人被多诃族压迫十数年。他们的目标应当是魔君才对。为何对上了咱们。”
徐若琪摇了摇头道:“这个中的原因我想不出。但我曾与那些箭手并肩作战。甚至于还见过猎手中的领袖神箭手。能伤杀了胡师弟。伤了储师兄而不被发现。那人的法力一定不弱。说不定便是新一代的神箭手。”
那莫族如何到了中原。又对虹光派敌视呢。
事情要回到三天之前。
得晨败退之后。便一路的向南方赶去。只是刚刚走了一截。便发现路上原本那些四处寻找着什么的四大门派弟子。渐渐的少了起來。
再走一截。那些弟子便不再出现。而是向着各自的门派返回。得晨曾偷听过两个无忧谷弟子的对话。从他们的对话之中他得知。那是虹光派向各派知会不必再找那些人了。
那些人。那些人之中应当还有自己。
于是少了那些巡查之人。得晨便趁夜在空中飞行。然而他却未到南疆入口。而是直奔靠南疆最近的那座大城临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