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楼的地板上也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这狰狞的场面再一次刺激了安杰。更是令他感觉到了无边的愤怒。就在安杰还沒有察觉的时候。他半个脑袋其实都已经覆满了青色的鳞片。半只眼睛就像是冷血动物的眼睛一样。在青绿色的幽深中环带着双瞳。而安杰的左侧脸的牙齿。竟然也在改变。犬齿甚至都已经起到了两公分的长度。
一落到地面。安杰立即将身上压着的猎嗜者全都推开。然后以凶狠的手段将之残忍杀死。事实上。压在安杰身上猎嗜者也就只有五头。其余的猎嗜者因为窟窿太小了的原因。所以全都堵在了上一层。但安杰看得分明。以它们的那种密集度來计算。之前压在他身上的猎嗜者绝对不会少于一百头。
这时候。走廊外侧墙壁上的窗户忽然落下了几道红褐色的身影。安杰还沒有反应过來。玻璃窗户就被整个击碎。乒乒乓乓的玻璃碎屑溅起了满地。到这时。安杰才发现那是几头猎嗜者。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猎嗜者出现在了走廊或者外侧墙壁上。可安杰如果从这栋大厦外边看的话。那么就会发现。密密麻麻的猎嗜者正潜伏在大厦外表披着的墙壁上。一步一步缓慢地朝安杰所在的楼层攀爬过來。
破开窗户进來的几头猎嗜者丝毫不含糊此前來的目的。双腿一蹬。手臂利爪屈直张开。就以惊人的速度冲安杰扑來。
安杰腾空跳起一米多。一脚直接踢烂一头猎嗜者的脑袋。双臂恰好挡下了其余两头猎嗜者的爪子。但是空出的腹部。却被一头猎嗜者的爪子猛然刺进。瞬间。安杰就被猎嗜者身体带來的强大势能撞进了一间办公室中。办公室窗户上架的铁架子顿时就被砸得弯曲、然后分崩离析成钢铁碎块。
此时那头猎嗜者就坐在安杰的身体上拼命撕扯。安杰的肚皮已经被给它撕开了一大块。猩红的肠子甚至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安杰被这股剧烈的疼痛刺激得大叫。那是异常兴奋的嚎叫。
下一秒。安杰染满碎肉的双手已经架在了那头猎嗜者的脖子上。在安杰的狞笑声中。那头猎嗜者的脑壳在瞬间就被他拉扯成两瓣。
安杰仿佛疯子一般将那头猎嗜者给彻底撕成了碎片。弄的地板上尽是残渣。
这之后安杰立即爬起。步伐踉跄地跑进了这间办公室内部的一个小房间中。他腹部上的伤痕在此时愈合完毕。可是在这条疤痕上。竟然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青色鳞片……事实上。安杰左半边的身躯全都覆盖满了鳞片。那道腹部上的疤痕就像是分界线一样明显。隔绝着鳞片与正常的身体。
此时那道疤痕上长出了鳞片。这正是意味着……那股狂暴的基因正在侵蚀安杰另一半的本心。
这个办公室其实是搜查科警员的办公室。里面的办公桌上还铺着一大堆的资料。这个办公室不是很大。面积也就四五十平方米左右。办公小隔间总共有十二个。非常标准的二十四人组。而安杰进入的这个小房间。就是搜查科科长单独的办公室。
这个科长办公室有二十多平方米。如果不是倒在办公桌上大煞风景的女人尸体。那么整个房间的格调就会显得非常优雅。窗户上种着的小盆栽。此时却是染着一团猩红。从种种办公室的布局上推测。这个搜查科的科长就是一个女人。多半就是死在办公桌上的那个女人。
安杰自然不会去理会那些有的沒的。搜查科科长是男是女关他什么事。安杰跑到窗户前随手就扯下了一根钢筋。窗户外边是一个“□”字形的中空地带。如果是站在这个井中月大厦楼顶上。那么只要一眼就能够将这个大厦的内部格局尽收眼底。
安杰悄悄地深呼吸。调整着心率。或许是这个办公司格调不错的缘故。使他暂时压制住了那股狂暴的基因。现在开始恢复清明。其实他已经想清楚该如何杀掉这数百头的猎嗜者了。所谓的办法沒有捷径。就是硬碰硬。用身体力量将它们杀死。
安杰觉得这个科长室的空间够小了。门口的宽不过两米。最多只能同时进入两头猎嗜者。两头猎嗜者对安杰沒有丝毫的威胁。只要用时间來沉淀。这些沒有智商的东西迟早会被他一头接着一头消灭殆尽。
安杰将钢筋的末端拧的尖利。如果不是力量已经能够控制到得心应手的地步。像这种密度以及质量只能用破烂來形容的钢筋。多半会被他拧成薄薄的铁片子。
在安杰的视线之外。大厦墙壁上已经聚集了数量惊人的猎嗜者。它们同时跳进了安杰所在的楼层。而它们命令中要杀死的家伙。此时就缩在一个小房间中。猎嗜者们相互交流几声。就有大半进入了别的办公室。然后破开那些个办公室内部的窗户。进入到了大厦中空地带的墙壁上。一步一步地朝安杰所处的科长室窗口攀爬而去。
“吱呀。。。”
在一声尖锐的咆哮声。五头猎嗜者就出现在了科长室的门口。早已准备多时的安杰立即狞笑地将它们一个一个打成肉酱。虽然猎嗜者的速度很快。但那也只是和安杰在相同行动条件下对比的结果。就打一个通俗的比喻。弹手指和弹手臂二者之间的速度对比。手臂舞动的速度再快。始终不能快过手指头舞动的速度。
同样的道理。猎嗜者的腿部运动速度与安杰的手臂运动速度相互对比。在物理学上。手臂运动的速度自然快过大腿的运动速度。当然。前提不是拿手臂來做大腿的工作。在狭窄的门框前。五头猎嗜者同时朝安杰扑來。毋庸置疑。安杰一铁棒横扫在身前。五个脑袋就齐齐破碎成了肉酱。
就当安杰使用这个残酷的技巧杀死的猎嗜者将近一百头时。变故发生了。一头猎嗜者的利爪悄无声息地贯穿了安杰的腹部。使他整个左腹的血肉都被生撕下了一大块。森白的肋骨更是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
安杰强忍着剧痛将那头给予自己伤痛的猎嗜者撕成肉酱。之后安杰才发现。之前他拆下钢筋的窗户外正虎视眈眈地蹲着几头猎嗜者。看样子是在挤压。正在争先恐后地挤进这个科长室中。安杰目测它们堆在窗户前的密集度。他推测。窗户外边的猎嗜者起码达到了五六十头。如果让它们全都挤进來。那么等待着安杰的结局只有一个。
死亡。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不利的条件是双向的。在猎嗜者那种快得惊人的速度下。安杰根本沒有离开这儿的可能。但猎嗜者也会受到某些限制。但这些限制会根据它们的数量而进行弥补。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五十多头猎嗜者进入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安杰就连挥钢筋所需要的空间都沒有了。
真的。只能得到死亡这个结局。
“哇呀。。。”
安杰浑身打个寒颤。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喷出。他整个人也半跪在了地板上不停地咳出血液。事实上。从他的左下腹流出的血液就已经够多了。一条粗大的肠子甚至都从那个豁口中甩了出來。精神接近崩溃的安杰只是本能的撕下那位女警的衣服。然后包裹缠绕在了腹部上。在剧烈的疼痛下。他只能声嘶力竭地仰天嚎叫。
这种痛感已经超出了狂暴基因所能承受的痛感。不管是谁受到这么重的伤害都会咆哮。即便是被那股狂暴基因所占据的左半身。由于这次的伤害是一大块血肉被撕下。想要重新长会这些血肉更是需要时间。就更别提肚子内部的各种器官乃至肋骨都接触到了空气。这样剧痛真的是不能用语言來表达。
在剧烈难耐的疼痛中。狂暴基因再次冲击安杰的脑细胞。他身上的青色鳞片甚至都增加了不少。这会儿已经逐渐蔓延到了右半身。并且蔓延的速度还在持续并且加快。安杰的右眼。这会儿也变成了双瞳环绕的青绿色瞳孔。那是真正的冷血生物才存在的瞳仁。
这时候。几头猎嗜者从大门口猛扑了进來。狂暴状态下的安杰几乎是在下意识间就挥打过去。瞬间就将那几头猎嗜者打成了肉酱。安杰压抑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他的拳头也在这时发生改变。手指头之间竟然长出了爬行动物才会有存在的掌蹼。黑色的尖利指甲更是蕴含着撕钢铁如同撕面包一般轻松的力量。
安杰的爪子在瞬间就抓烂了一头猎嗜者的脑袋。在飘洒的血肉之雨中。安杰终于体会到了使用强大力量产生的杀戮快感。他却不知道。自从享受了强大力量下的杀戮快感的这一刻起。他的本心就已经彻底被那股狂暴的基因给占据了。
安杰化成了一头冷血怪物。不再畏惧疼痛地冲进了猎嗜者群中。猎嗜者那引以为傲的速度在他看來就像是小孩子的游戏。他的速度还可以更快、更快、更快。这一场战斗已经沒有多余的悬念了。狂化过后的安杰。只能说是力量巅峰的王者。当然。只是相对于这些猎嗜者的力量而言。
那股狂暴杀戮的基因是安杰所有战斗基因中最强大的一条。生命出现在这个世界最开始的形态是单细胞。然后才变成双细胞、多细胞。接着分化成鱼类、爬行类、昆虫类、哺乳类……回归原点。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來自于最初的那个单细胞。科学家已经做出了证明。即使是人类。人类的基因中也隐藏着以上所有类型生物的基因。
安杰这股最强大的基因來自于远古的爬行类。一种只奉弱肉强食为真理的生物的基因。在种种的杀戮欲望下包裹着的基因。那是潜藏在人体最深处的渴望、一种最接近于本能的基因。
战斗过后的科长室。一片狼藉。遍地都是猩红黏稠的血肉。这些血肉的主人已经不能由外表认出來了。甚至都不能从外表判断这是一种什么生物的血肉。在数百具狰狞的猎嗜者尸体中。被狂化过后的安杰杀掉的猎嗜者沒有一头还留有原样。它们都变成了地面上的肉酱。
安杰一步一步地朝楼顶走去。在他的本能中。还有一个要杀死的家伙在楼顶上。
他必须去杀了那个家伙。
终于到了唯一存在光明的六十楼。这时的光线才映出了安杰的模样:浑身覆盖着青色鳞片。面庞细长稍尖。依稀还能够看出是人类的轮廓。但更接近于爬行类。两只幽绿色的眼睛尽显惊悚。四肢的关节处还长出了森白色的骨刺。赤着脚。他的下半身与爬行生物的下半身一模一样。唯一区别就是他能还能站着。
离开了六十楼。安杰又被黑暗包裹住了。
十多分钟。安杰出现在了楼顶上。身上披挂着粘稠血肉的他看起來格外狰狞。
夜空中盘旋着一架直升机。距离地面差不多楼顶差不多上百米。名为张才的男人就站在直升机的舱门处。他朝安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想要杀的人就在那边。來吧。像你扯断那些猎嗜者的脑袋一样扯断他的脑袋。”
“呵呵呵。”安杰面庞狰狞地笑了笑。然后以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现在只想扯断你的脑袋。”
话音落下。安杰不知何时已经扯断了一根避雷针。直升机上的张才暗叹不妙。连忙下令飞行员赶紧提高直升机的高度。但是已经迟了。安杰的手中的那根避雷针早已被他用非人的力量甩了出去。
挺直且尖锐的避雷针如同炮弹一般朝直升机射去。黑暗中。针头仿佛与空气摩擦出了火花。不久后。只听见漆黑的夜空传來一道金铁交响声。直升机就中冒出一阵火花。那根避雷针显然已经贯穿了直升机的油箱。
在破碎的油箱中。火星最终点燃了油箱。然后整架直升机就在半空中爆炸开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