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轮转。天空的骄阳已经变成明月。空旷的小岛。焦土一片。连一只蚂蚁也未曾见到。
阳凌天终究还是未曾出手。只是忽然收剑转身离去。留下南宫燕两人愕然发呆。
“他沒杀我们。他沒杀我们。他神智还沒丧失。”愣了好久。直到那白色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呼延成和这才好像醒悟到了什么似的。一把将南宫燕的手掌抓住。惊叫出声。
“唉~~~”南宫燕轻轻一叹。收回了被对方抓住的手掌。摇了摇头。一盆冷水泼下:“不是的。他神智已经被杀气侵染。”
顿时。呼延成和微微一愣。嘴不满地翘了起來:“你怎么总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啊。如果事实和你说的一样。那他应该已经变成只知杀戮的魔物。怎么会放过我们。”
“如果他沒失去神智。怎么不带我们走。”南宫燕柔声反问。
呼延成和微微一愣。半晌才挺了挺胸膛:“或许、或许、、、或许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他不在需要我们了呢。”
南宫燕无奈地笑了笑:“那至少也应该交待一下吧。难道呼延兄认为他是一个有头无尾的人。”
说话的同时。她脸上的担忧却愈发浓厚起來:“况且如果说不需要。在水千寻他们背叛。我们无法按原定计划组成阵法的时候。他就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那、、、那你说他为什么不杀我们。”短暂的沉默。呼延成和终于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挺胸反驳。
南宫燕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阳凌天离开的方向一眼。有些不确定的样子:“今天月圆。是他体内神后精血发作的时候。或许他是习惯性地出去找兽血了。”
轻柔的声音恍若晴天的霹雳。
呼延成和愤愤不平的脸色终于消失。
。。神后精血的霸道。发作起來。让一个失去神智的人习惯性地做某些事情。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时空似乎陷入沉闷。
有着两具男性的身体。但实际却是一男一女的两人静静看着阳凌天离开的方向。默默无声。
忽然。呼延成和抬脚向前走了过去。
“呼延兄。你做什么。”南宫燕一把拉住了他。
“当然去找他了。”呼延成和轻轻出声。平静的脸色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是他从昆吾山请來帮忙的。现在。他沒说事情已经完成。我当然要去找他。”
南宫燕轻轻一笑:“可是这个雇主已经不需要我们帮忙。”
“那又怎么样。”呼延成和眉头一扬:“撇开雇主的关系。这小子的性格我喜欢。老子以及认他是我朋友了。”
“朋友。”南宫燕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可他现在失去了神智。根本不认识你。你这一去。很可能就会被他杀了。相反。因为他已经失去神智。已经不会使用定魂珠。如果我们离开。很快便可恢复圣武境界的修为。到时候。在这个神魔已经消失的世界还不是任由我们纵横。可如果你去了。却很有可能神魂俱灭。”
“呵呵~~~任由纵横。很大的诱惑啊。”呼延成和的脸色变得有些冰冷起來。他冷冷看了面前的南宫燕一眼:“老子已经认了他做朋友。现在他有麻烦。我必须要去。是生是死老子都扛了。你要去做你的逍遥大神。你就去吧。”
说着。他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挥。同时大步迈开往前行了过去。
“这呆子。还是这么性急。”南宫燕嗔怪地跺了跺脚。转头看了那巨大佛像碎成了石块一眼。伸手轻轻一招。将那金光闪闪的佛主舍利抓在手中。这才面色一正。快速跟了上去。
乐胜宫处在阳凌天等人登上小岛的西部边沿。
天劫般的大战。乐胜宫周围的岩浆喷发。让岛屿西部周围三里的海域受到了极严重的影响。海水中的生物不是先预感到灾难來临而仓皇逃离。就是被眼睛煮沸的海水生生烫死。
乐胜宫已破。岛屿西部的禁制也已经不复存在。阳凌天沿溪而行。飞离海岛数十里。终于缓缓停了下來。长剑搅起滔天巨浪。将海水中的生物托起。而他人则本能地将那些生物抓住。一口咬住。疯狂地吸食其体内新鲜的血液。
呼延成和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怒吼的碧浪。和阳凌天吸食鲜血的情形。
“果然是神后精血发作。”见到眼前的情形。呼延成和立即好像忘了对方已经被杀气侵入神智这事一般。惊喜地叫了一声。就待上前。
“你干什么。”忽然。背后一个有力的手掌一把将他抓住。
回头看去。却见南宫燕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顿时。他瞬间一喜。不过脸色却是阴沉沉的:“你不是要去做你逍遥大神吗。來这里做什么。”
“呵呵~~~來看看你怎么死的啊。”南宫燕浅浅一笑。转头看了依旧在吸食一条海蟒鲜血的一眼。慎重的神色自然地流露了出來:“现在他体内的神血已经发作。加上那些杀气。此刻是最受不得惊扰。你现在上去必死无疑。就算你不怕死。也不用这么白白送死吧。”
呼延成和微微一愣。南宫燕的赶來已经让他心里的气息顺畅了不少。对面前这女子已经不再那么抵触。不过他依旧是板着一张面孔:“那你说怎么办。”
南宫燕轻轻一笑:“等。等他吸完。平息了体内的翻涌的精血。我们再看看那些怨气对他影响究竟有多深。”
惊天碧浪渐渐平息。阳凌天闭目盘坐了下去。
寂寥的天空竟柔和的月光洒下。轻纱般披在澄蓝的海面上。反射出粼粼波光。
海面上。银发白衣青年身体周围绕着淡淡的黑色雾气。和周围静谧的环境相互融合。已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南宫姑娘从现在的情况你能判断那些怨气对他影响与多大吗。”
或许是神智受到影响的原因。阳凌天此次吸食兽血后平复的时间十分漫长。呼延成和终于忍不住轻轻出声。
“我也不知道。”南宫燕轻轻一叹。担忧地看了阳凌天一眼:“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凝结的第五颗真元珠。但想來他应该是领悟到了什么。只要这次神智损伤不是太严重。我不仅有把握让他恢复。还可以让他修为大进。”
“真的。”呼延成和两眼一亮。手脚竟如小孩子般挥舞起來。
“看你那样。好像是你自己修为猛增似的。都一两万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南宫燕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轻笑出声。
呼延成和脸上一烫。头尴尬地轻轻地垂了下去。可过得许久还是沒有听到正面回答。他这才慢慢抬起头來。抓耳挠腮地往对方看了过去。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急。我说就是了。别做出那副样子。”南宫燕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
她并沒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话。而是眉头一转。往对方看了过去。反问道:“我且问你。阳公子为什么会引那些怨气入体。”
“当然是为了克制那佛光了。你不是早就说过。怨气所化的杀气能克制佛光。这还用问。”
“不是杀气能克制佛光。”南宫燕摇了摇头。仰头看向天空中的皓月:“天地万物。沒有单纯的克制。佛光与杀气的关系。其实是相互克制。如果杀气够盛。自然可以克制佛光。反过來。如果佛光强。杀气弱。那就是佛光克制杀气了。”
说话间。她又看了远处依旧盘坐的阳凌天一眼:“在乐胜宫的时候。阳公子心中有保护曼荼罗神器不被夺走的执念。加上百万人的怨念。自然是杀气最旺的视乎。可现在。乐胜宫主已死。那些怨气虽然还在。但执念却已经不存在。杀气自然弱了许多。”
“你是说用佛光克制他体内的杀气。可是。我们在哪里去找那么强大的佛光。”呼延成和似乎明白了南宫燕的意思。不过。沒有佛光的现实却让他眉头轻轻皱了起來。
“对了。我想到了。”忽然。他猛地拍了拍脑袋。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陡然一亮:“那佛像虽然被毁了。但佛主舍利。天地难灭。一定还在那里。对。我马上去把它取來。”说着。他人也快速转身。就欲往來时的路而去。
“回來。”南宫燕一把将他抓住。轻轻跺了跺脚:“你以为别人都像那样。做事只凭一股蛮力。你看这是什么。”
她枯瘦的手掌轻轻摊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金色圆珠在手中泽泽生辉。
“佛主舍利。”呼延成和瞬间一喜。恍若饿极了的小兽猛然见到食物。兴奋地扑了过去。一把将舍利夺过。如获至宝地把玩许久这才抬起头來。兴奋地往南宫燕手中一递:“那南宫姑娘你快引动佛光吧。看他的样子。体内的气血也应该平复得差不多了。此时引动应该不会惊扰到他的。”
呼延成和满脸的期盼。
南宫燕却是眼睛一瞪:“我又不是佛门弟子。怎么引动佛光。”
“那~~~那~~~”好像一顿美味中忽然发现了半只苍蝇。呼延成和瞬间长大了嘴巴。
南宫燕轻吸了口气:“正因为我们无法引动佛光。所以才要看他被杀气侵染的程度。只要他神智受损不是太严重。愿意融合这颗佛骨舍利。体内杀气的危害自然清除。”
说到此处。她稍微停顿了下。好像想到了什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一般。良久才洗了口气。道:“另外。人家说只要凝练出五颗真元珠。那就已经走上了神王之道。所差的不过是慢慢修炼的时间而已。那是因为凝练五颗真元珠就代表着领悟了混元之道。如果他将舍利融于体内。自然会运用混元之道将那百万人怨念所化的杀气、上古第一佛主的金身舍利。甚至以及神后精血。和他令神魔都要羡慕的紫极元身完美地融合。到时候。你说他的修为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