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灵异引导(1 / 1)

新尸语故事 指导灵 1868 字 2013-11-14

难以预料的未知,对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这感觉如同告诉一只饿狼,前方有新鲜的羊腿,只需跳过猎人布下的小坑,就能大快朵颐。我脑子里带着无数个问号留了下来,准备迎接老贾嘴里“够我喝一壶”的一晚。

不过我也时刻提醒自己,可别小看了猎人布下的小坑,有时候阴沟里也能翻船,羊腿是那么好吃的吗?猎人凭什么给我一只羊腿?这可是火葬场里的一晚,会有很多“站着的”和“躺着的人”来来往往,马虎不得!

一下午没事,我原本很期待老贾给我讲讲他的故事,说说我的梦,说说母亲给我的遗言。可他很少说话,似乎比我还孤僻,整个下午他就是干点擦皮鞋啊、扫地啊之类的活,而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善言谈,还是在刻意卖关子,所以也不好主动去问他,就自个打开他那比杂志大不了多少的黑白电视机看电视。因为信号不好,所以我拧着破电视机那猪耳朵一样的频道选择旋钮,不断“噔噔噔”地调着满是雪花的台。

什么破电视啊,我拍着它的脑壳,可屏幕上还是四处雪花。

期间老贾一度穿上擦好的皮鞋出去了一段时间。

晚上八点的时候他回来了,我们一起吃的晚饭。晚饭做的是炒米,一袋榨菜倒进隔天的剩在锅里的白米烩炒,口味很淡,说辣不辣,说咸不咸,都是老贾动手做的。天知道他这一锅煮白米搁了多久。我只吃了一小碗,说实话真没胃口。之后我又看会电视,这时候信号稍微好点了,能收到两个台,他也搬个小马扎凑过来看一会,我偏重看科普和新闻,他也不挑,随着我看。

无聊的广告出来时,我摸着发僵的脖子打量了一下他这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房:简易的单人床是拿两条长板凳和木板搭起来的,铺着一条蓝白格子的床单。褥子铺的也不厚,坐上去屁股有些垫。三五件家具,无非是茶几衣柜,都是木质的,有些年份了,还有一个破单人沙发放在墙角,上面铺着一张油乎乎的白布。我都怀疑这张白布是不是某些逝者家属不要的孝布被他捡来用了,所以我绝不去坐沙发。

床的对面是一个铁皮炉子,炉子跟前放着一个破脸盆,脸盆里放着几块被砸碎的煤球,一段铁皮烟筒拐个弯后从屋顶伸出去,拐弯处是一个杂志大小的正方形钟表,秒针走时的声音不但超乎寻常的大,而且超乎寻常的怪,好似用一把破菜刀在案板上剁骨头,“砰、砰”的,完全不是“滴答”声。

再看看头顶的顶棚是用旧报纸糊的,有一张普京的照片还是他第一次当总统的时候照的,头发比现在茂密。除此外没什么特别了。如果非要找一处特别的话,唯有门后的一幅发黄的世界地图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暗笑老贾这人还有心思看地图?莫非他想知道被他烧掉的灵魂都飘去世界上的哪里了?好在地图上标个点?

十点钟的时候我困了,打算倒在他那单人床上。他说我睡在里面,他挤在我外面睡,因为他要经常起夜。他笑说自己的前列腺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过两个小时不尿一泡尿就会把膀胱炸开。我答应了,脱下外套反盖着就躺下了。他问我要不要盖被子,我说不要,他笑问是不是嫌弃被子脏,我“嗯”了一声,这个我真的很嫌弃。

“我很久都没跟人说过这么多话了。”干躺了一会,老贾先开口的,心里想着下午的聊天记录。我则久久没有回话给他。

我们两个背靠背的睡着,谁要是有点小动静,另一个人马上就能感觉到。我不知道我给他的感觉是什么,反正他的肩胛骨就好像是一把老锉刀,硌死我了。这让我想到了年轻的女尸,不由一颤,如果他敢把后脑勺顶过来,我立马翻身弄死他。

单人床睡两个人实在有些挤,可他这里的沙发也是单人的,估计窝在沙发上也不怎么舒服,我有些恼火,甚至一度想铺张报纸睡到地上。

摸约过了十分钟,我问他:“你睡觉从来不关灯吗?”

我偏过头望着他头顶的那个昏暗的四十瓦的白炽灯泡,上面满是油垢和苍蝇屎。

“从来不关,长明灯。要不然我的朋友们找不到我,他们会失去指引!”

“哦。”我干应了一声,打算真睡了。对他这种小儿科的惊悚我一点都不感冒。

“你觉得我怕死人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听到老贾这么问。

“以前怕,后来慢慢习惯了,就不怕了吧。”我打着哈欠按照我的逻辑推断回答他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