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朱月坡耳朵上卡的正是传说中的彼岸花。相传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胡汉三取下朱月坡耳朵上卡着的红花端详良久。不由得疑惑道:“这忘川河咱们已经是走第二遭了。哪里见过有什么花。这花。來得有些蹊跷。”
关二爷等人一听。都道有道理。于是便打算往回去探个究竟。被他提着的朱月坡虚弱的说:“你们还是省省吧。沒事儿关心这个作甚么。实话告诉你们。就在方才。那河里突然开满了这花。别不信。我说真的。”
关二爷会信么。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就连一直对朱月坡忠心不二的李莲英都很是为难的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朱月坡顿时无语。知道自己说什么这几头倔驴都不会相信。只得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们去当那采花大盗。
再次走回奈何桥便。关二爷等人长大了嘴巴。半晌沒能说出话來。不止河里。就连两边河岸都是一片火红。这前前后后才几分钟。变化居然如此之大。众人不解。朱月坡只得解释道:“方才应该是一千年刚好过去。这彼岸花正好开放吧。”
贾丽美和小乔都是爱花的人。当下便要过去采摘。却被朱月坡喝止住了。
草草的给两人讲了一遍彼岸花的传说。两女不由得沉默了。良久。小乔道:“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在这桥边等上二十年。看看周郎到底忘了我沒有。”
周瑜会记得她么。朱月坡摇了摇头。沒有说话。有些事。真的很难说。往往情和爱都只是一碗水而已。一旦他喝了。就算你记得又有何用。还不如真的忘记。
关二爷将全副武装的朱月坡挂到一颗树上。朱月坡虽然脖子被勒得生疼。喘气也有些困难。双眼不停翻白。跟电视里上吊的人似地。艰难的举起手上的白旗。但这口号到了嘴边却是如何都喊不出口。
沒办法。关二爷背着他几乎在整个地府转悠了半个小时。放眼望去。哪里有什么高处。就一个小山坡。还是中间凹下去那种。无奈。朱月坡只得打起了随处可见大树的主意來。可恨的是关二爷这厮再把他脖子挂到绳子上后。居然松手了。这下可苦了朱月坡。上不得、下不來。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站在他下面准备被闪电洗礼的一干人却是聊得热火朝天。尤其是杨白老在得知杨广以前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时。登时殷勤得比太监还阉人。又是捶腿。又是捏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准备给杨广撸管。却被杨广老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其理由是:“朕乃九五之尊。这等大事。岂容他人代劳。莫要污了朕的龙根。”
杨白老倒是脸皮厚得跟城墙拐角有得一拼。被人拒绝了也沒有觉得有什么丢人。反而还搓着手。一脸**的拍着马屁:“陛下有所不知。这撸管嘛。要是自己亲自动手。哪里还有半点乐趣。老夫不才。撸了几十年。这手上功夫了得。便是怡红院的头牌也是不如。陛下。何不让老夫给你乐呵乐呵。包你****。”
关二爷为人还算正派。见有两个女孩在场。这杨白老居然不知羞耻坚持要给人家杨广撸管。登时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阿白哥。往日里我敬重你年纪虽大。但依然英勇。不曾想居然是这等淫秽之人。朱仙人正在施法。你就不怕一道闪电把杨哥的J.J给劈飞了。安的什么心。”
杨广方才把手伸到裤腰带。听得关二爷这么一说。登时大惊。赶紧停下手上动作。指着杨白老厉声喝道:“大胆奴才。安敢谋害寡人。左右。与我。。。”
“等等。你们别闹。好像朱仙人有点不对劲儿啊。”胡汉三还算有良心。一直都注意着朱月坡的一举一动。见此刻的朱月坡已经口吐白沫。不由得插话道:“我咋觉得。朱仙人好像不是在施法來着。”
关二爷转身。见到朱月坡的惨状。顿时大吃一惊。狠狠拍了一把脑门。连忙朝朱月坡奔去。但他却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居然拉着朱月坡的腿往下扯。偏偏那树上挂着的绳子质量超好。关二爷扯了半天。愣是沒能将朱月坡取下。
可怜的朱月坡本來已经晕了过去。被他这么一拉。登时惊醒。艰难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还在树上。隐隐约约。他好像看到了黑白无常朝他奔了过來。
难道我死了。朱月坡大惊。眼见黑白无常离他越來越近。登时急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气力。一把扯出腰间的镰刀。刺啦一刀便将脖子上的麻绳给割断。整个人如同成熟后的苹果一般。径直砸在了正蹲在地上歇气的关二爷头上。
很不幸。朱月坡不是苹果。而关二爷也不是牛顿。两人如同打马马一般。朱月坡坐在关二爷肩膀上。而关二爷却只把眼睛來往上面看。
良久。两人同时发出一声类似于半夜吃桃子摸到毒蛇的尖叫声。同时栽倒在地。
等到朱月坡一伙儿回到家里。看着门口的晨报。上面的时间俨然已经是出发的三天之后。也就是说明。他们在阴间整整呆了三天。
摸了摸肚子。众人都发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呻吟声。贾丽美和小乔走了这一遭。早已是累得不行。哪里还有力气给一干大老爷们做饭。本來杨白老捋起袖子打算给大家伙露一手的。但却被朱月坡义正言辞的喝止住了。
最后。在朱月坡的带领下。一干人很是奢侈的下楼。准备去下馆子。想起那油腻腻的扣肉和猪蹄。关二爷等肉食动物顿时來了精神。不知不觉中嘴角已经流出了一串晶莹的液体。这当那个穿着丝袜扫大街的大妈不由得老脸一红。嗔骂一声“死相”。然后丢下扫帚。一溜烟儿的跑了。估计是躲哪里害羞去了吧。
朱月坡眼见现在还是早上。要是就这么跑去吃火锅什么的。明显有些砸场子的嫌疑。只得把十來人一带。径直來到“李记”面馆。
不过。朱月坡今天却是沒有看到害羞的小雯。前前后后瞅了一遍。也只有李老棍子一个人在店里忙碌。只得打消了看望昔日最爱的念头。扯着嗓门对李老棍子大叫道:“赶紧的。给我來。。。一二三四。。。唔。算了。下十斤面条吧。记住。其中三碗多放肉。剩下的随便你们怎么整。”
朱月坡的声音李老棍子可是熟悉得很。听到他一口气便要十斤面。只道他是开玩笑。不由得取笑道:“朱大少这段时间哪里发财去了。好久沒见。啧啧。长得越來越像猴儿了。我敢打赌。你要是去演孙猴子。贴个膏药在脸上。绝对会红。”
对于李老棍子的取笑。朱月坡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嚣张的说:“别墨迹。本少爷肚中甚是饥饿。赶紧下面去吧。别拿这眼神看着我。真以为我沒钱付账是不。哼。拿着。不用找了。”
说话间朱月坡很是嚣张的从兜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红太阳。拍到桌子上。李老棍子顿时两眼放光。一个恶狗扑屎将两张红太阳抢了过去。对着太阳照了又照。最后搬出了不知道多少年代的验钞机反复验了多遍。这才露出了他那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道:“朱大少这是发财了啊。记得多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嘿。实不相瞒。本少爷前段时间出国去了。咱别的沒有。就是有钱。放心吧。我最落难的时候你照顾过我。我怎么说也得提携你一把不是。”
李老棍子连连应声。转身煮面去了。朱月坡转过脸。发现杨广这贱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坐人家桌子上去了。不由得出声喝道:“赶紧的。给我下來。坐那么高。你以为你是观世音菩萨呢。”
杨广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朕乃九五之尊。堂堂。。。哎呀。你扯我作甚。别拉。别拉。我下來便是。”
关二爷是杨广的克星。劈手便将这九五之尊给揪了下來。
十分钟后。当杨广看到朱月坡居然用面条來招待他这高高在上的皇帝时。顿时桌子一拍。怒吼道:“朕乃九五之尊。这面条岂是人吃的。赶紧的。给我把那鲍鱼燕窝上來。便绕你不死。否则。。。”
不用朱月坡开口。关二爷已经如同拎垃圾一般。将杨广提起扔了出去。可怜杨广被扔出门外。嘴里还兀自叫嚣着:“朕乃九五之尊。你们居然如此对我。。。”
沒有人理他。大家伙儿都是饿了几天。见到面条比见到丈母娘还亲热。抢到面前便是一阵狼吞虎咽。什么酱油、味精、辣椒更是一股脑的往面条里面猛倒。这一切。李老棍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杨广就是个装逼犯。吼了半天也沒人來理他这个九五之尊。不得不放下身份。厚着脸皮要和薛仁贵通吃一碗。但就在这时。突然从店外面走进五六个穿得花花绿绿。染着五颜六色的鸟毛。身上挂满铁片。穿着背心牛仔裤加拖鞋的年轻小伙儿走了进來。把桌子一拍。大叫:“李老棍子。哥几个收珠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