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亨廷顿舞蹈症(5)(1 / 1)

“白化病患者的免疫系统是缺失的,所以会更加容易得病,潜伏期是48小时,一般出现的症状就是拉稀、便血,”

“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说着,王亚楠兴奋得拍了章桐一巴掌,加快脚步向网监组跑去了,

章桐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的法医办公室走去了,

“情况怎么样,”

网监组当班的成副队长一脸严肃,他伸手指着面前的显示器屏幕说道:“他是八分钟前登录的,IP地址显示是在新疆伊犁,我查了,是一个经过层层伪装的IP网址,他很狡猾,我们追踪起來要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时间不够了,”王亚楠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你登入进去,以女性的口吻,就说要为自己的宠物做一个标本來纪念它,”

“你的意思是钓鱼,如果他要见面怎么办,”

“沒关系,我会处理的,”

在成副队长准备注册登入同城网时,王亚楠抽空给赵云打了个电话:“我需要你马上联络天长市内所有医院的肛肠门诊,查问今天是否有一个白化病人前去就医,症状是腹泻便血并且很有可能还伴有呕吐,如果沒有的话,要他们密切关注,并且把黄志刚的相片发给他们,做到人手一份,”

“好,我马上去办,”赵云那边刚挂断电话,网络上就有了反应,

“店主,能帮忙做一个宠物标本吗,”成副队长发出了询问信息,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回复道:“可以,是狗还是猫,”

王亚楠示意成副队长让自己亲自和对方对话,

“狗,”

“怎么过世的,”

“生病,”

“方便告诉我病因吗,”

“细小,”信息刚发过去,王亚楠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不出所料,一听说是细小病毒死的狗,对方立刻就拒绝了:“对不起,这几天我身体不好,暂时不接生意,”

“求你了,天气热,狗狗都快要发臭了,”

对方的头像却迅速黯淡了下去,

“王队,他离线了,”

王亚楠气得狠狠一拳打在了墙角,她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死因是“细小病毒”呢,结果打草惊蛇,看來目前获取线索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赵云的身上了,

“你们接着关注这个账号,很有可能这里是他寻找猎物的地方,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还有,如果再见到他上线,你们换一个IP地址后和他联系,按照我刚才的方法,”

成副队长点点头:“你放心吧,”

章桐推开家门的时候,意外地见到母亲正坐在客厅的灯下织着毛衣,她不由得笑了:“妈,你也不休息一下啊,”

母亲头也不抬地说道:“天快冷了,该给你爸织毛衣了,”

章桐心里一沉,又仔细看看母亲脸部的表情,那是一种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幸福,她忐忑不安地问道:“妈,你今天有沒有吃药,”

母亲抬头,一脸的茫然:“我又沒病,吃药干什么,”

章桐急了,赶紧走进母亲房间,拉开床头柜专门放药的小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很多个玻璃药瓶,因为怕母亲年纪大了吃错药,所以章桐每次都是把药按照每天的量放好,以防万一,

她仔细查看着药瓶子,标注着今天的日期的一瓶显示母亲真的已经吃过药了,但是,却又为何是一副沒有吃药的表情,章桐知道,母亲的病正在一天天变得严重起來,舅舅在开药的时候再三叮嘱每天必须按时按量地吃药控制,只要有一天不吃,那就会出问題,她拿着空药瓶子走出了房间,满腹疑惑地看着母亲的背影,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妈,晚饭你做了吗,”

母亲沒有吭声,继续在埋头编织着毛衣,仿佛这屋子里除了她以外就沒有第二个人一样,

章桐想了想,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舅舅的电话,

十多分钟后,舅舅匆匆忙忙地带着医疗手术箱赶了过來,给母亲打了一针,在安顿她睡下后,舅舅这才放心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走了出來,疲惫地坐在了章桐对面的沙发上,

“舅舅,我妈她怎么样了,”章桐焦急地问道,“药怎么不起作用了,”

舅舅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给她的量已经是最大的了,不过,像她这样的病情,我真的还是建议你让她住院最好,我怕日子久了,她有耐药性,而你工作又那么忙,万一你不在家,她发病,有个什么好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让我再想想,”章桐犹豫了,“我妈她现在睡着了吗,”

“睡着了,这样吧,桐桐,你明天把你妈带到我医院來,我帮她再检查一下,看看具体情况,”

“好的,谢谢你,舅舅,”

送走了老人,章桐感觉脑袋晕晕的,她不由自主地走到母亲卧室门口,轻轻打开门,呆呆地注视着母亲在床上安睡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她想放弃自己的工作,好好地陪在母亲的身边,好好照顾她,可是,每次电话一响,就会下意识地向门外走去,丢下可怜的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里,母亲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如果因为一时疏忽而让母亲有什么意外,那么,自己的良心将永远都得不到安宁,

想到这儿,章桐深深地叹了口气,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轻轻关上卧室门后,就朝隔壁自己房间走去,

在打开灯的一刹那,她不由得愣住了,在自己窗前的书桌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只陈旧的小樟木盒子,章桐皱了皱眉,记忆中这是母亲的东西,一直锁在母亲年轻时陪嫁的大樟木箱里,从來都不允许别人去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开玩笑说这里面锁着母亲的秘密,可是,现在它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书桌上,

顾不得多想,章桐來到书桌旁,打开了小樟木盒子,里面只有一封已经拆开的信,章桐的心跳得厉害,因为她认出來了发黄的薄薄的信纸上的字迹:

“桐桐,对不起,爸爸要永远离开你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你也已经长大了,希望你能够理解爸爸的苦心,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心中的痛苦,现在,爸爸要恳求你一件事,,不要去找你妹妹了,永远都不要,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陷入无止境的希望与失望直至绝望的生活中,忘了秋秋,也忘了爸爸吧,答应爸爸,好吗,

永远爱你的 爸爸”

这一刻,章桐才稍微明白父亲的苦心,

“王队,有消息了,城南医院的门诊护士说她们那边昨天晚上有一个长相奇特的白化病人前去就诊,挂的是肛肠科,”赵云的话打断了王亚楠的思绪,

“病历上有住址记录吗,”

“沒有,什么都沒有,”

王亚楠皱眉说道:“他知道我们在找他,所以他白天不敢出來的,只能在晚上,这样,你马上带一个人去城南医院蹲点,有消息就通知我,我现在就去天长大学,”

“天长大学,”

“对,去找丁教授,我相信他还隐瞒了什么,”王亚楠匆忙拿起外衣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王队长,你去哪儿,”说话的人正是几日未见的刘春晓,

王亚楠的双眉微微一挑:“刘检察官,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來调档案的,”刘春晓编了个理由,他不想给周围的人留下一个自己沒事总是來找章桐的印象,尤其是面前的这位女刑警队长,

“事情办完了吗,”

“是啊,我正好要下班了,”

一听这话,王亚楠顿时喜上眉梢:“那这样吧,我正好有要用到你的地方,你能陪我去一趟天长大学吗,”

刘春晓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我今天反正沒什么事情了,那,走吧,我开车送你去,”

转身之际,王亚楠偷偷用眼角瞄了一眼身边比自己高整整一个头、长相英俊的刘春晓,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路上,王亚楠把案情简单地向刘春晓介绍了一下,并且把自己内心的疑虑和盘托出,

刘春晓沉默了,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严肃地盯着车子的前方,

很快,天长大学就到了,

面对突然到访的王亚楠和刘春晓,丁教授并沒有显露出太多的惊讶,仿佛两人的來访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一番寒暄过后,王亚楠问道:“丁教授,我也不瞒您了,相信您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來意,现在我们手头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黄志刚,您是他唯一的亲人,又是他的授业恩师,他一定很尊敬您,我想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告诉我们他在哪儿,如果我们再不阻止他的话,不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要被夺去了,请您理解我们,好吗,”

丁教授嘴唇颤抖着,半天沒有说话,

王亚楠看了看身边的刘春晓,刘春晓点点头:“丁教授,您能不能告诉我们黄志刚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我相信她应该不是病故的,”

丁教授的目光突然从茫然和警惕变得充满了伤痛,他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说得沒错,小伙子,她是被害的,案子至今未破,”

“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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