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轻点!弄疼我了!”
“我的,我的,这样行嘛?”
“嗯,就这样吧。”
李长顺给关家慧打了热水,准备泡泡脚。
这些日子,关家慧也习惯李长顺的照顾了。
当然,偶尔手重了也不习惯。
“要不要再加点热水,泡一泡?”
关家慧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你洗漱一下也休息吧,忙活一天了!”
李长顺端着脸盆出去,“没事,这才哪到哪,不累!”
刚把洗脚水倒了,看到妹姐那来了个公安,正跟妹姐说话。
“李长顺是在你们招待所吧,我们有些问题需要找他了解一下。”
妹姐明显是想差了,惊讶的看着公安,“李长顺?是,在我们招待所住?他犯事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李长顺也凑了过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公安找自己肯定不是自己犯事了。
“公安同志你好,我是李长顺,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公安转过头来,是个年轻人,估计也就20多岁,还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你是李长顺?郭永发认识么?”
李长顺一头雾水,没听过这名啊?
“那個,我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这人是?”
看李长顺确实没什么反应,年轻公安皱了皱眉。
“你真不认识?郭永发,纺织厂采购科副主任。”
这么一说李长顺反应不过来,什么郭永发他自然是不知道的,郭大叔也就介绍过一次,根本没记住。
“啊!郭大叔我认识,你一说名字我没想起来,今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吃的饭呢?怎么?他出事了?”
年轻公安点了点头,“没错,他今天从副食品商店出来遇上了劫匪,抢了他的包,又被捅了一刀,现在医院治疗。”
李长顺一惊,竟然是被捅了,连忙问道,“他是在哪个医院,是这边的县医院吗?”
年轻公安点了点头,“是的,但是他的包被抢了,手里也没有太多钱。而且他是出来公干的,身边也没人照顾,这才联系你。”
李长顺明白了,这是身边没人也没钱。
“我知道了,他现在在哪个病房,我跟你过去。”
年轻公安点了点头,带着李长顺往回走。
李长顺手里还拿着洗脚盆呢,“公安同志,稍等一下,我把东西送回去,也跟我媳妇说一声,很快!”
年轻公安点了点头,也没跟李长顺过去。
李长顺快步走回房间,放下洗脚盆,“慧慧,我出去一下,郭大叔那有点事。”
关家慧躺在床上,轻声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想了想,没必要瞒着关家慧,“郭大叔买了挺多东西,应该是让人盯上了,说是被捅了一刀,就在县医院呢,我去看看。”
关家慧也是知道轻重的,柔声说道,“没事,你去吧,我也洗漱完了,一会我自己睡了。”
李长顺现在也不清楚郭大叔伤的有多严重,也不能说看一眼就回来。
“嗯,我先去看看情况,要是严重我先照顾着,最晚明早我也回来给你做饭,你要是上厕所就在屋里,别自己去厕所,知道吗?”
看李长顺严肃的模样,关家慧笑了,“放心吧,我知道了,不会出门的。”
“莪先过去了!”
跟关家慧交代完,李长顺就跟年轻公安一块去了县医院。
很快见到了郭大叔,没想到才几个小时不见,就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了。
郭大叔脸色发白,闭着眼,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转头跟年轻公安说道,“公安同志,他这是刚手过术么?”
年轻公安点了点头,“之前晕了,也是刚刚醒了,我们才会去找你。”
另一个坐在一边凳子上的公安站了起来,“他刚醒了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年轻公安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轻轻摇了摇郭大叔,“郭永发,郭永发!醒醒!”
随着年轻公安的动作,郭大叔睁开了眼睛,或许是刚才睡的沉了,也可能是太虚弱了。
眼神有些不聚焦。
李长顺看郭大叔醒了,往前凑了凑,“郭大叔,是我啊,长顺!你怎么样?”
郭大叔眨了眨眼,清醒了一些,“长顺,是你啊,麻烦你了,我在这边也没什么其他亲戚朋友。”
李长顺笑着说道,“没事,我不就是你朋友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郭大叔轻轻摇了摇头,“感觉还好,没什么大事。”
年轻公安看两人确实认识,招呼李长顺道,“李长顺,你跟我去找一下大夫吧,他的情况也跟你说一下,另外,他的治疗费用还没有付,如果你方便的话……”
也在李长顺意料之中了,“行,我知道了。”
转头跟郭大叔说道,“郭大叔,我先去找一下大夫,很快回来。”
很快见到了负责郭大叔的大夫,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这会正忙着写什么东西,听到是郭永发的家属,抬起头看了过来。
“你是郭永发什么人?”
“朋友,算是比较熟。”
听到只是朋友,大夫叹了口气,“我跟你简单说一下,腹部被捅了一刀,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但是肠道有损伤,腹部可能会有一定的感染,病情算是比较严重。”
听大夫说的李长顺皱了皱眉,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大夫接着说道,“他现在的情况需要住院观察,如果腹部出现感染病情也可能更严重,甚至有器官衰竭或者休克昏迷的风险,你能联系到他的直系家属吗?”
这倒是难住李长顺了,别说家属了,就是他家在哪都不知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突然想到,郭大叔说明天要坐厂里的车回去,只要联系到厂里……
呸,郭大叔现在意识清醒,往厂里打电话不就行了!笨死!
“郭大叔应该知道厂里的电话,让厂里联系他家里人就行了!”
大夫点了点头,“行,这样最好,尽快联系下他家里人。”
郭大叔家里人不知道是不是在镇上住,这距离也挺远的,早联系能到。
自己还得照顾关家慧呢,也不可能一直在医院陪着郭大叔。
刚想回去,大夫又说了一声,“同志,稍等一下!”
李长顺转过身,大夫又说道,“郭永发的医疗费你可不可以先垫付一下,因为他的财物都被抢了,所以现在的费用还欠着呢。”
李长顺手里还真没有太多钱了,倒是有黄鱼,但是这也不能直接当钱用啊?尤其是还在医院。
“那个,我能问一下费用有多少么?我是带着媳妇来县里生孩子的,手里的钱不一定够。”
大夫皱了皱眉,“因为做了手术,差不多要100多块吧,具体的我这边也不清楚。”
这确实是超出李长顺的财务能力了。
之前把钱都换成黄鱼了,剩下几百块加上走之前傻柱和贾东旭给拿的钱,也就不到500块。
之前觉得生了孩子,休养一阵就要过海去香江了,还把大部分的钱都在黑市换成了吃喝,营养品之类的了。
手里只有不到一百块了。
似乎是看出李长顺的为难,毕竟100块在这个年代也是一笔巨款了,单纯从购买力来说相当于后世1万块了。
“这样,你先联系家属吧,最好跟他们说一下具体情况。”
李长顺点了点头,“行,我先去问一下郭大叔。”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直接就去了郭大叔病房。
这会郭大叔意识还算清醒,李长顺想了想,没说郭大叔具体的病情。
“郭大叔,你这虽然伤的不算重,但是毕竟手术了,得住一段时间了,我媳妇这个情况吧,我也不能抽出太多时间,所以你看……”
李长顺把找家属的主要原因归到需要人照顾,也是怕郭大叔心里压力太大,再诱发别的病。
郭大叔听了李长顺的话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帮我打个电话到厂里,让厂里人帮我联系家人。”
郭大叔刚醒过来的时候意识不太清醒,以为自己得救了完全没事了呢。
陪护的公安问他有没有家人朋友能过来的照顾的。
在县里他也没熟人,也没亲戚,还真没人能来照顾。
他家里也是农村的,兄弟、儿子媳妇也都在忙着春播,不好让他们过来县里。
也就说了刚见过的李长顺,其实也是当时不清醒,不然也不能让找李长顺去。
这会也反应过来了,李长顺陪着媳妇呢,哪有时间照顾他,还是得让家里人过来,也就没再关注自己是不是很严重。
李长顺拿到电话号,从医院出来直接去了邮局,经过两次转接终于联系到纺织厂了。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喂,这是惠东纺织厂,你是哪位?”
地方对就行了,“你好,我替你们采购科副科长郭永发传个话!”
“郭科长?啊,我知道!他怎么了?”男人声音还十分淡定。
李长顺接着说道,“他在宝安县被人捅了,现在在县医院住院,人已经醒了,但是伤势比较严重,有恶化的可能性,需要尽快联系他家里人过来!”
对面的男声急切了起来,“什么?被捅了?谁捅的?捅在哪了?人现在怎么样?”
一连串的问话,一声比一声急,显然接电话的人认识郭永发,而且关系可能还很好。
“现在暂时没事,不过因为捅到肠子了,腹腔有感染的可能,得让家属尽快过来。”
“好!我知道了,我尽快联系他家里人,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中午,最晚下午一定能到!”
“嗯,记得多带些钱,因为进行了手术,费用比较高,现在已经花了100多块了。”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照顾一下老郭,谢谢了!”
事情通知到了,接电话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他的急切和担心听的出来。自己估计照顾一晚上就可以了。
反正医院离招待所也不远,李长顺回了一趟招待所,跟关家慧说了一下郭大叔的情况才又回了医院。
病房里,郭大叔正跟年轻公安说话,“那包里是有厂里给开的条子,还有我收购材料的文件,那些钱倒是没那么重要了,公安同志,您一定帮我把包找回来啊!”
年轻公安也轻声说道,“郭同志,我们的人已经在大面积调查了,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找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们一定尽力。”
看到李长顺回来,郭大叔有些焦急的问道,“长顺,怎么样?联系到厂里了么?”
“放心吧,联系到了,接电话的人认识你,还挺着急的,说明天中午或者下午就能过来。”
郭大叔叹了一口气,“哎呀,都是我耽误事,当时他抢我给他就好了,也不至于挨了一刀,哎~”
年轻公安张了张嘴,不过还是没说出口。
如果是他,那他绝不会妥协,一定跟恶势力作斗争,但是不能以这个标准要求所有人。
刚到病房没一会,之前给李长顺交代病情的大夫又过来了。
看到李长顺在,问了一句,“联系到他家里人了么?”
“联系到了,说是明天中午或者下午肯定能到。”
大夫点了点头,“行,那就这样吧,费用也让他家属明天交吧!对了,嘱咐你一下,因为伤在肚子,暂时不要吃东西,水也尽量少喝。”
“明白,谢谢大夫!”
“嗯嗯,休息吧!有什么不舒服及时来我办公室找我,我今天值夜班,不会走。”大夫说完转身离开了。
李长顺笑了笑,“郭大叔,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叫我。要不要喝一点水?”
李长顺把自己的茶缸子带来了,也打了热水回来。
郭大叔抿了抿嘴唇,“少来一点点吧,嗓子干的厉害。”
刚才大夫的话他也听到了,也知道自己伤了肚子不能吃东西。
好在晚上跟李长顺一块吃的饭,吃了不少肉,倒是也没多饿。
给郭大叔喂了一点点水,郭大叔含了好一会才咽下,显然是十分渴的。
但是他十分克制,估计对自己的情况也知道一二,再说了,他可是自己被捅的第一见证人,多少对自己的伤势有些了解。
这不是大夫说不说的问题,估计他心里也知道一些,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听话。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