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生而强大。
上古年间，妖魔横行，天生神通的异兽层出不穷。
夔牛就是其中之一，占据五千里雷泽，为一方霸主。
而弱小的人族，供奉这尊异兽，尊他为部落图腾，日日祭祀。
比起妖魔豢养人族作为食物，已经是对人族较为友好的强大存在了。
后历经三皇五帝，人族掌握了巫术，逐渐摆脱弱小。
但也称不上多么强大，依旧供奉那些强大生灵。
直到……
“小辈，是我庇佑了你的祖先，才让人族得以延续，你有何资格在我面前傲慢。”
雷神夔牛冷冷的注视着萧业，双目中有雷光跳跃。
显而易见，这尊神很愤怒。
“哪儿有一份恩情吃几百代人族的道理。”
萧业看着夔牛，神色平静道：“你庇佑过的那些人，他们祭祀你，为你奉献信仰，所以你从部落的图腾，变成了神，他们并没有白白享受你的庇护。”
“更何况，一场封神之战，随后又是八百年神祸，那些人早已死去，如今的人族与你两不亏欠。”
人族先祖为了生存，寻求过这些天生神通的异兽庇护，甚至连巫术都是观摩这些异兽的真身开创而出。
所以，夔牛成了部落的图腾，享受人族的供奉。
完全可以想象，当时大地上的人族部落，皆有自己的图腾，供奉着不同的强大存在。
纣王时期的八百诸侯，就是这样的一个个部落。
意味着有八百尊异兽有成神的资格，若是他们都成为了神，就会诞生八百个神族。
而人族将排在八百个神族之后，成为仆从族群。
神周延续八百年，只有周王后裔一个神族在大地上肆虐，就搞得怨气冲天，民不聊生。
要是八百个神族……
“若雷神非要再论因果，我们人族还有一句话，人死债消。”
神死了，债也消。
“好，很好，在你身上我看到了纣王的影子。”
雷神夔牛听过类似的话，当时站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更加伟岸雄姿的男人。
战力强绝，一人与神道为敌。
虽败，但可敬。
“听阁下的意思，纣王比秦帝更强。”
“秦帝很强，但纣王更加了不得，秦帝与天宫开战之前，册封东岳山神为东岳帝君，神帝陷入沉寂，不久后道崩陨落，天宫大乱，这才让秦帝与百家炼气士占了上风。”
“纣王面对的是万神宫，龙君、朱雀、麒麟这样天妖就有十余尊，与我一般强大的神近二十尊，再加上神帝，远比秦帝伐天时的天宫强大。”
“那时的人族，没有一个强者与纣王并肩作战。”
这……
一股悲壮气息穿过历史，漫延而来。
等等！
萧业追问道：“纣王是如何修炼的？为何如此强大！”
“本神又为何要告诉你？”
雷神夔牛双目闪过冷冷的笑意。
“秦帝死后，昆仑诸圣继续封锁天宫，借助香火神道收割你们的权柄，不久前，我杀了一个昆仑剑修，纯阳境界。”
“也是我出手将天地浊气汇入地下，让失衡的清浊二气恢复原有的秩序。”
萧业目光一斜，道：“阁下将自己曾经对人族施加的恩惠挂在嘴边，不知是否懂得知恩图报。”
“原来是你！”
雷神夔牛目光一沉，一张牛脸居然出现人性化的纠结。
以他的傲气自然不会去否认萧业的举动确实帮了他，但眼前的小子如此猖狂，不尊神灵，令他厌恶。
“纣王是你们人族诞生以来，资质最高的存在，年不过二十岁，就与淮涡水君一战，将其镇杀，战力已然与我相近。”
“继位五年后，再出手，与东海龙君一战，不分胜负，威慑十方。”
“我只知道他的拳头很有力，连雷霆都能碾碎。”
“小辈，我已回答你的问题，你我两清。”
萧业轻轻一笑，道：“脱困之恩，这么简单就报答了，却要人族记你万世恩，雷神阁下倒是很会做生意。”
“你！”
雷神夔牛何其高傲，岂能容忍这般奚落。
“你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来。”
“没了。”
萧业摇摇头。
言罢，梦境破碎。
雷神夔牛愣在原地，宛若一座雕塑。
下一刻，整座天宫雷霆奔涌。
呵~
萧业望着电闪雷鸣的天宫，得意的笑了笑。
劫云散去。
一道人影出现在胡桃和苏媚娘眼里，两女齐齐松了口气。
萧业连渡四劫，纯阳境圆满，更修成了不死之身。
寿元再增三千年，可活近万年。
萧业渡劫功成后，就有种明悟，他已经走到凡的极致，再往上就是仙。
“恭喜公子修为大成。”
“萧大哥真厉害。”
胡桃、苏媚娘一左一右抱住萧业的手，满脸笑容。
“区区纯阳境如何拦得住我。”
萧业心情不错，小小在两女面前吹嘘了一下。
“不过你们可要努力了。”
胡桃嘟了嘟嘴，不满道：“公子，在妖族里我已经是修行很快的天才了。”
妖族修行向来不易，数十年才能通灵，百年才能化形成人，且还要经受天劫拷问。
一般来说，百年大妖，千年妖王，是真的活了那么久，甚至像树妖姥姥这种跟脚差的，千年道行，修行了往往不止千年。
古树通灵，百年难成。
“我在人族里，应该算快的。”
苏媚娘眨了眨好看的眸子，她修炼不到两年，如今阴神境圆满，正在洗练法力，准备凝聚金丹。
听说燕大侠就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只花了二十年才修炼到阴神圆满。
她，千年难遇？
“我不是让你们图快，而是要以更高的境界为目标，金丹只是大道起点，纯阳仍在人间，再往上，才是仙道的领域。”
萧业自信的笑了笑，道：“我肯定是能成仙的，所以希望你们与我一起长生久视，不受生老病死之苦。”
“要是公子一直陪我们修炼，我们肯定能到达比纯阳更高的境界，与公子一起成仙。”
胡桃自信道。
“是吧，媚娘。”
苏媚娘与胡桃对视一眼，重重点头，道：“对。”
很显然，她们两姐妹私下达成了一些约定。
比如不让桃花庄里再出现新的姐妹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修炼去。”
萧业环住两女的腰肢，拥着她们进了静室。
纯阳四劫的动静可不算小，若有人在暗中关注他，应该是看到了。
那么接下来，就看他们出什么招。
兴安府，道院。
九叔与宁采臣先后加入，前者成为了老师，后者则是学生。
“四劫加身，纯阳圆满。”
“怪不得前辈们总说，别和主角儿、股东打交道，实在是让人眼红。”
九叔以阴神境界加入道院，实则修为比燕赤霞高一些，自然见证了一位连渡四劫，一举成就纯阳圆满之境的天才（挂比）！
并且立即通知了他背后的老板，让老板头疼去。
聊斋世界的炼气之道，仙味儿很正，不止萧业这么评价，轮回者都这么认为。
毕竟是他们中的前辈点拨此界天才搞出来的。
萧业猜对了一半，最开始的炼气体系，是融合风后奇门和周游六虚功而成。
“元神纯阳，外加具备血肉再生的武道之躯，还有一件祭炼到神器级别的尊魂幡，这样的配置，放在六星级之中也算强者。”
九叔摇头叹气：“无量天尊。”
就目前表现的战力，至少要四位六星级高手一起出手，才能拿下。
考虑到爆种，隐藏底牌，这个数量还得翻一翻。
不过他背后的老板也不简单，在主神殿的升级区名气不小，以天使般圣洁的面容行走诸天万界，修炼的却是血海魔经。
源于蜀山世界的血神经，被主神升级过，据说大成之后，能化身血海，分出万千血神子，血海不枯、血神子尚存一人，就不会陨落。
是主神殿数一数二的保命功法。
叮——
探测到六星级能量波动！
九叔摸了摸腰间的青铜罗盘，看向远处。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