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番外1

“诶？？？？”

“比斯塔,你是说妮娜，那个，啊小小鸟？”“小、小小鸟？小小鸟？！”

“那小鸟知道这件事吗？”

一片慌乱声中，坐在一群人最中间的雷娅冷静地回答说：“知道。”“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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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的某座小岛上。

这些天伟大航路的天气晴朗，不少游船借着好天气在这座岛上休息停靠。商店街自然不会错过这种赚钱的好机会，每家店铺都使尽全力，招引着来往的客人。

“妮娜，休息一会儿吧。”

马尔科一手拿着不少袋子，另一手扶着妮娜的腰，试图让她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好好坐一会儿。

不过妮娜一点都没领会到马尔科的意思，她意犹未尽地看着旁边琳琅满目的商品。

“马尔科，我想吃那个。”

“妮娜，吃太多了小心胃不舒服。你今天已经吃过三份丸子，两份点心，三碟曲奇，还有两个饭团..…”

妮娜停下脚步,打断他：“我没全部吃完。”“是啊，你每样都尝一口，剩下的都是我吃的，我都快吃不下了。”妮娜猛地抬头看他，却对上了马尔科带着笑意的眼睛。“要那家的饼干？你在这坐一会儿等我，我去帮你买。但是买了以后，晚点再吃？”

“……诶？”

妮娜看着马尔科突然低下头，将她手里没吃完的包子直接叼走，仰着头一口吃掉,只给她留下了一张包装纸。

妮娜看了看手里的包装纸,又看了看马尔科的背影。好吧，她好像是吃得太多了。

“妮娜！"很快，马尔科又打包了一盒特色饼干回来。他手上几乎已经拎不下了。粗略数了数，大大小小少说七八个袋子，全都是妮娜这一路打包的好吃的。

比起雷娅未出生时，妮娜这次的胃口好得要命，什么都想吃一口。妮娜没有呕吐反应，马尔科本来应该为此感到高兴的，但又担心心妮娜乱吃东西把胃撑坯然而，看妮娜的眼睛总是瞟着他手里的食盒。马尔科叹了口气，还是没忍心，只能嘴上叮嘱了一句，手上妥协地打开了盒子。“就尝一口，剩下的等下再吃。”

妮娜毫不客气伸手拿了其中一块饼干塞进嘴里，然后主动盖上了盖子，放进了他手里的袋子里。

两个人坐在休息椅上，看着来往的游人。马尔科拿了一瓶水递给妮娜。“妮娜，要喝水吗？”

不过妮娜没有接过，她的眼神正盯着不远处熟悉的人影看。马尔科顺着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布伦海姆和阿特摩斯正蹲在一家店门口挑选着什么。

两个人的体型实在是过于高大，再加上一身海贼的气质，吸引了不少过往人的视线。

“哈哈哈哈哈在帮雷娅挑选武器吧。”

“武器？给雷娅？″妮娜有些惊讶。

先不说雷娅才多大，光是想想她的个子，能拿什么武器？等等…她记得雷娅好像心心念念的武器是…“船长的那把丛云切？”

“嗯，对。但是老爹的丛云切…雷娅用不了的，他们估计是在找材料给雷娅打一把刀。”

妮娜想了想雷娅拿着和白胡子一样的武器然后对着敌人挥舞的样子…“嗯…她喜欢就好。”

“放心好了，不会这么早让她用的，这几年最多也就能拿一把木头做的试试。“马尔科似乎以为妮娜在担心雷娅跟着白胡子学武器会有危险，低声宽慰了两句。

妮娜也没有多解释，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在街上逛了一上午，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抗议了。

马尔科抬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妮娜，回船上先把东西放了，正好睡个午觉休息一会儿？”妮娜有些意犹未尽，还不想回去。

见此，马尔科提了提手里那么多个袋子。

“我可能要拿不下了。”

纸袋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妮娜看了看马尔科手里这么多的袋子，终于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起身往船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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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马尔科的判断非常明智。回到船上的妮娜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累得睡着了。

马尔科在甲板上转了一圈，抓着路过的比斯塔：“哎，比斯塔，雷娅呢？”“小鸟？好像在跟老爹一块几午睡。"比斯塔指了指甲板。“老爹？”

晒着暖和的太阳，吹着温柔的海风，白胡子正靠着墙闭目养神。马尔科这才看到雷娅正团在他弯起的胳膊肘中，整个身体被白胡子的披风挡得严严实实的，只隐约能看到些金发露了出来。他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并没有走过去打扰他们。马尔科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问：“其他人呢？都下船去玩了？”“是啊，布伦海姆和阿特摩斯说要去给小鸟的武器挑选材料，哈尔塔抓着以藏去给小小鸟准备衣服了，艾斯他们去吃大餐了一一”马尔科脑中的警铃大作：“等下等下等下，艾斯？吃、吃大餐？”一看马尔科这个表情，比斯塔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连忙按住他的肩膀。“放心放心！这次有布拉曼克和那谬尔他们几个跟着，怎么都不至于再吃霸王餐被厨子们追杀了。”

听到这，马尔科才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没办法忘记他们被追着满岛跑的样子。

比斯塔：“对了，妮娜呢？怎么就你一个人？”“逛累了，刚躺下。"马尔科冲雷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咳，妮娜不放心雷娅，让我出来看看，我就正好帮妮娜倒杯水。”比斯塔嘴角一勾：“妮娜不放心？雷娅跟着老爹她会不放心？我看不放心的是你吧？”

马尔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没否认，准备直接转身去拿甜点，但胳膊被比斯塔一把拽住。

“嗯？”

“差点忘了，萨奇给妮娜留了甜品，你记得一起拿过去。”“甜品？好，放在餐桌上了？”

比斯塔朝他挤眉弄眼：“你进去就能看到了。”比斯塔的话不清不楚，马尔科一听就知道肯定有问题。一推开海贼餐厅的门，果然他的猜测没错。在海贼餐厅最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高脚甜品盘，上面还盖着盖子，确实一进来就知道放在哪了。

但这不是最显眼的。

最显眼的是在甜品盘的周围贴满了写着字的纸。马尔科随手拿起一张看了看，又翻了翻旁边放得乱七八糟的几张。

沉默半响，嘴里轻轻吐出一个词：“笨蛋。”他将纸放在了一边的桌上，打开了甜品盘的盖子，里面正放着两块精致的蛋糕。

蛋糕最顶上装饰用的红果子好像被人反复拿起又放下过，周围的奶油都不太平整了。

小小的一块蛋糕，顶上果子却大得有些摇摇欲坠。也不知道有几个人，偷偷把自己蛋糕上那颗略大的红果子换上去了。“一群笨蛋。”

他又笑着骂了一声，端着甜品盘往船舱走去。随着餐厅门的开合，一张张纸被风吹落了下来，上面是萨奇用又黑又粗的笔写满的警告，可能是怕他们不好好看字，旁边还画上了画。「别碰妮娜的蛋糕！！（刀）」

「说的就是你艾斯！！！（艾斯的画像）」「饿了来找我不许碰这个！（萨奇的刀）」「别！动！蛋！糕！（丛云切）」

妮娜感觉自己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脑子都发昏。她窝在被子里，闭着眼弓着腰，押了抽自己僵硬的身体，又将胳膊伸出了被子，用力地拉伸了两下。

迷迷糊糊睁开眼，她看到马尔科正撑着自己的身体侧身看她，她下意识将手伸向了他的脖子，想要勾着他的脖子抱一抱。然而手却在碰到他之前被一把抓住了，紧接着马尔科一下子软倒在了床上。…海楼石？@￥%戴着海楼石？”

他讲话很轻，妮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奇怪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看他。“马尔科？你怎么了？”

马尔科听到她说话，忽然显得有些僵硬，他默默地往后挪开了一些，掀开了被子跳下了床。

妮娜：“？”

他奇怪的动作终于让妮娜清醒了过来。

妮娜也掀开被子坐在了床上：“马尔科？”马尔科好像也清醒了，他有些迟疑地喊了一声：“…妮娜？”“嗯，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说着，他眼睛往旁边一瞥看到了放在床头的蛋糕，连忙端着递给了妮娜。“那个…妮、妮娜，吃吗？”

妮娜端着蛋糕惊喜地看他：“蛋糕？是萨奇队长做的吗？”马尔科一愣：“啊，嗯，应该…是？”

幸好妮娜的注意力正在蛋糕上，并没有注意到马尔科磕磕巴巴的语气。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外面的人压低了声音：“马尔科，妮娜醒了吗？醒了的话快来！那谬尔钓了一条大鱼回来。”

“…布拉曼克？”

“你醒了啊？快一一小鸟，你当心点！”

还没等马尔科回答什么，外面就响起了丁零当哪的声音，混乱中，还听到了雷娅兴奋的喊声。

妮娜三两口吃完了手里的蛋糕，连忙穿上鞋子，准备出去。可手都碰上门了，却发现马尔科还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妮娜：“？马尔科，快走吧。”

她转身牵过马尔科的手，没注意到马尔科一瞬间的浑身僵硬，拖着他就往门外走去。

“哈哈哈哈哈那谬尔！你看！”

“哦！很厉害啊，小鸟！”

“小鸟！把鱼放这里！等下我们烤鱼吃！”“小鸟！”

船舱外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的场景。甲板上正躺着一条巨大的鱼，鱼尾像船舵一般摇摆着，溅起了不少海水。

马尔科的视线还落在妮娜和他相牵的手上，听到了甲板上的喊声，才看了过去。

在甲板的正中间，有个一头金发的小姑娘被那谬尔托在手上，高高地举起，她手里还抓着一条不断扑腾的小鱼。

小姑娘看到他了。

他听到那个孩子对着他兴奋地喊了一声一一“爸爸！”

“爸爸看我钓到的鱼！”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数不清的"爸爸”在马尔科的脑子里旋转。他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个孩子扔下了鱼，张开胳膊朝他跑了过来。而他呢？

他感觉到自己熟练地蹲下了身，将小姑娘一把抱起，嘴里脱口而出：“嗯，雷娅真棒。”

小姑娘高兴地抱着他的脖子，用脸颊蹭着他的胡子。然后又挣扎着要去抱妮娜。

“妈妈！妈妈抱！”

雷娅如往常一般喊着妈妈，然而这一次，抱着她的马尔科却正在以一种像是震惊像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没两秒，又猛地看向了妮娜。妮娜没注意到马尔科的眼神，她正笑着对雷娅张开胳膊，可雷娅却忽然反悔了。

她板着一张小脸：“我太重了，妈妈抱我会累。”妮娜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再重妈妈也抱得动你。”她说着伸手将雷娅从马尔科的手里接了过来，紧紧地抱了抱，亲了两下她的脸颊，才放她下来。

雷娅又开心了，抓起刚才扔开的鱼又去找艾斯了，想问艾斯借点火烤鱼。妮娜觉得雷娅这样很好，她平时太安静了，就应该这样活泼。随着雷娅的率先行动，萨奇也卷起袖子准备料理甲板上的大鱼，不少人跟着起哄起来。有说想吃生鱼片的，有说要蒸鱼的，有说要煮的，众口难调。萨奇早就习惯了这群家伙想一出是一出，他一挥刀，语气里满是自信：“好啊，今天给你们来一顿鱼料理大餐！嘿，这一条鱼可不够，快去再抓几条上来！”

“我去！”

“萨奇队长一一我这里又钓了一条！”

“萨奇！”

甲板上一时之间被鱼带上来的海水溅得湿哒哒的。哈尔塔受不了他们把钓上来的鱼乱扔，跳到了船舷上，拿着刀柄敲他们的头，他们这才收敛了点，将钓到的鱼全部扔到了乔兹拿出来的大木桶里。木桶里堆满了新鲜的鱼，然而鱼腥味混合着海腥味，这气味让妮娜的胃里感觉不太舒服。

胃里翻涌出的酸苦味一下让她想起来了白胡子的药。她侧过头对马尔科说：“马尔科，船长今天的药喝了吗？马尔科？”马尔科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看看自己的手，一会儿看着远处和艾斯在玩火的雷娅。

妮娜又喊了一声，他才终于回过了神。

妮娜：“马尔科，你今天好奇怪，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妮娜仔细一想，自从把她和雷娅接回船上以后，马尔科便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她，有时候她半夜忽然身上疼痛，他为了帮她放松肌肉，经常一夜难眠。“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她拉过马尔科的手，“放心，大家都在船上，我不会有事的。”

不过很显然，马尔科又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看他这样，妮娜只能将他的异常归结于最近的疲劳。忽然，马尔科用奇怪的语气，绕回了刚才妮娜的问题：“老爹的药？”“？是啊。今天船长喝了吗？”

“我记得还没有。”

“那正好，今天船长的检查还没做，顺便把药送过去。”“好。”

妮娜说着转身去餐厅取了萨奇帮忙熬煮的药，又快步去白胡子的船舱找他，马尔科也连忙跟了上去。

白胡子正自觉地躺在床上输液。因为之前和黑胡子的战斗，新伤旧伤交缠在一起。

原本白胡子并不在意这种伤，结果在有伤的情况下，偏偏又喝了不少酒，完全不注意伤势，导致伤口有些发炎，于是被马尔科按着坐在那输几天液。…老爹！″

马尔科自然地走进了船舱，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白胡子，又很快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摆满的不同仪器。

他的神色微变，从口袋里像变魔术一样掏出了听诊器，走到白胡子的身边准备想要替他检查身体。

“嗯？马尔科…”

“老爹，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白胡子看了看他，就配合地坐直了身体。他这一串流畅的动作，倒是让马尔科将满肚子劝说的说辞又咽了回去。

“船长，您的药我放在这了，记得喝。”

白胡子瞥了一眼妮娜，皱起了眉头：“以后让萨奇来送就好。”妮娜笑了：“没关系的船长，我不累。”

….还是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体。”

听到白胡子的这句话，马尔科下意识看向了妮娜。“是，我会注意的！而且有马尔科在，您放心，我一点事儿都没有。”白胡子没再说什么，他随手拿过放在床头的恶魔果实，百无聊赖地捏在手里颠了颠。

马尔科喃喃：“暗暗果实…？”

“船长，雷娅又拿到您这里玩了吗？”

“她钓鱼去了，就扔给我来保管。"白胡子的语气里透着若有若无的无奈。“雷娅？"马尔科看向了妮娜。

“真是麻烦您了，自从萨奇队长帮她把果实找了回来…她就总是怕再弄丢。白胡子的输液很慢，还要一个多小时，妮娜和马尔科简单为他做了检查，便被白胡子赶着离开了船舱。

但即使白胡子不赶，妮娜也准备离开了。她现在的体力很差，只是做了个简单的惯例检查，已经感觉累坏了。

甲板上仍然很热闹，妮娜喜欢坐在船舷边上看他们打闹。和他们的热闹相反，妮娜的周围很安静。

但太安静了，这明显不对劲。

妮娜忍不住侧过头看身边的马尔科，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出神。“马尔科，总觉得你今天…格外安静？”

″…我以前话很多吗？”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你现在应该开始问我了。”“问什么？”

“饿不饿，累不累，渴不渴，困不困。”

“……“马尔科失笑，“那我好像是有些烦人了。”“烦人？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喜欢你这样关心我。“妮娜托着下巴，对他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看马尔科又开始发愣了，她干脆蹭到了马尔科的身边，歪过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马尔科浑身僵硬了一瞬，他皱了皱眉，轻轻甩了甩脑袋，只是迟疑了几秒，就将手搭上了妮娜的肩膀，让她可以舒服地靠着他。两个人安静地看着船上闹腾的同伴们。

过了一会儿，马尔科开口了：“…看到，暗暗果实，我就总是想起来，弄丢的那时候。”

他说的有些模糊不清，但妮娜的脑子自觉地补全了他的话。她点了点头，有些后怕地说：“是啊，谁能想到那个蒂奇竞然能够潜伏在船上十几二十年，就是为了这颗果实呢？幸好那天你帮雷娅穿了那身坚韧的护士服，不然”

咚咚咚一一咚咚咚咚一一

妮娜蹭了蹭马尔科的胸口：“怎么心跳这么快？没事了，蒂奇不是已经被船长手刃了吗？”

她以为马尔科是想起了那天的事在后怕，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按了按。他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来：.蒂、奇…？”“嗯，我也不明白，受了船长这么多年的恩情，竟然还在背地里偷偷纠集了人，想要偷袭船长。他真的…好可怕。”“所以老爹身上的伤…”

“是啊！那个家伙竟然连对战都想背后阴人！"当初马尔科和妮娜说起这场战斗的时候，连妮娜都觉得生气。

“呼一一”

马尔科的呼吸忽然变得沉重又急促了起来。妮娜抬起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这才发现他的眉头紧锁。“马尔科？”

看着妮娜眼里的担心，马尔科平复了一下呼吸，伸手握住了妮娜的手：“我没事…

他定定地看着妮娜的脸，脑子里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模糊不清的记忆像在攻击他剩余不多的清醒的意志。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用一个别扭的姿势，让自己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妮娜听到他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妮娜…我、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妮娜笑了：“嗯？你是说在波子汽水岛的医院里吗？那时候我们两个满身都是血，我还戴着口罩和护士帽，你这样都能看出我笑起来好看吗？”“波子汽水岛的…医院…？”

“是啊，等等，难道你说的是我们在街上遇到的时候？"妮娜想了想，但那时候她急着赶回医院，也没来得及和马尔科多说什么。…街上啊，嗬，对，那边很热闹。“马尔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累。“是啊，我一开始看到你的纹身，猜到了你是海贼，吓我一跳。不过那时候钟楼敲响了，一想到我工作要来不及了，就根本没空害怕你。”…钟楼…一条有钟楼的街阿…我记住了。”妮娜：“？记住什么？”

她感觉到肩膀上的脑袋越来越重，有些奇怪地去推了推马尔科。“马尔科？你好重，你这样会压坏小小鸟的！”小小鸟…小鸟他知道，那是雷娅的昵称。那么小小鸟…马尔科的脑袋努力地抬起来了一些。

妮娜拉着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他的手很暖，捂在肚子上会很舒服。手下的小腹微微凸起，明显和妮娜的身材不太匹配。马尔科猛地瞪大了眼睛，他艰难地稳住自己马上要倒下的身体，手又在她的小腹上下摸了摸。

“小小鸟…“他轻声喃喃了一句，脑袋又重重地砸到了妮娜的肩膀上。妮娜怎么受得了他大鸟依人的样子，只能拍着他的胸口让他起来些。“马尔科，你好重…”

“马尔科！”

“妮娜！”

忽然，妮娜感觉身上的重量没了，随之而来的肩膀上猛地被抓紧的力道。“妮娜？！妮娜！”

她被紧紧地按进了怀里。

“妮娜…”

马尔科好像又清醒了，他一手箍着妮娜的肩膀，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点都不让她挪开。

妮娜："？马尔科？”

“妮娜.…你还在…“马尔科松开了些手，嘴唇一下下碰在妮娜的额头上。“？我一直在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好奇怪。”马尔科没回答她，只是剧烈地呼吸着，一边更加收紧了怀抱。“马尔科…”

他不对劲，他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妮娜皱起了眉头。

虽然很疑惑，但她还是选择伸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有什么问题，等他的心情平静一些再说吧。“妮娜…”

“嗯，我在呢。”

“妮娜…”

“嗯。”

“妮娜…”

“嗯嗯嗯！”

抱了好一会儿，马尔科的呼吸才终于平稳了下来，他蹭了蹭妮娜的发顶，手轻轻地摸到了妮娜的小腹上，瞬间，蓝色的火焰又缠绕起来了，围着妮娜的腰上像一条漂亮的腰带。

妮娜只感觉到自己身上暖洋洋的，身体的疲劳正在慢慢减轻。能想起来用火焰帮她缓解身体的不适，妮娜就知道，马尔科已经没事了。她刚想趁机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旁边忽然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妮~娜～″

“嗯～”

“欧，妮～娜~”

“嗯~我在～”

妮娜身体一僵。

她涨红了脸，一用力推开了马尔科的怀抱，不顾他愕然的眼神，留下一句“我去看船长的情况"，便转身离开了。

马尔科连忙站了起来，对妮娜喊了一声，可惜完全没有得到妮娜的回应，甚至还越走越快。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搓了搓手指，感受了一番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甲板上刚才皮得很开心的家伙们”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