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番外8

自从解决了黑胡子带来的隐患，举办完了婚礼，将妮娜和雷娅接回船上以后，船上便又进入了紧张的迎接新生命的环节。白胡子在午睡，于是乔兹带头，召集了队长们集中在甲板上商量着之后的航向。

哈尔塔坐在台阶上,有些焦躁地用刀鞘敲了敲地板。他抬头看乔兹：“要不我们还是去治愈岛停一段时间吧？”“不行，妮娜现在大概6个月，现在去的话…算上妮娜恢复的时间，至少要在那停留三四个月，我们的目标太明显了。”比斯塔反对了这个提议，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全，停留太久总会走漏风声，他们倒是没什么，怕只怕有人会对妮娜和孩子们下手，谁也没法保证百分百的安全……

就像之前，雷娅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在他们的船上，被偷袭了。“啧，但妮娜的身体……

“是啊…妮娜的身体…”

“妮娜说不要紧。"马尔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讨论。众人侧目看去，马尔科头顶举着一个硕大的托盘，上面摆着十几杯大小不一的饮料。

“马尔科？”

“这是什么？”

“马尔科，你不是在陪妮娜吗？”

马尔科：“妮娜在晒太阳，她让我过来给大家送点喝的，正好让你们帮忙提提意见。”

阿特摩斯接过他的托盘，放在了一边的台阶上，端起了其中一个大杯子看了看。

马尔科也拿了一杯，走到了空位上坐下，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大口冰饮料，被冰得脑袋疼，连忙放下了杯子捂住脑袋。

“嘶…好冰.…”

“哈哈哈哈你也会被冰脑袋吗！"阿特摩斯一边笑马尔科，一边将饮料分给了其他队长们。

“所以这是什么？妮娜做的吗？"萨奇奇怪地看着手里的饮料。他抿了一口，被冰凉的味道冲得有些呛鼻子。缓了缓，又凑近闻了闻味道，才发现这个好像是花箱里种的那些草药。“这不是妮娜在花箱里种的那些冰草吗？”“是啊，提神醒脑。"马尔科举了举杯，“快喝喝看，就当替老爹提前试试味道。”

“这是给老爹准备的？”

马尔科又喝了一口：“是啊，最近海上气压低，老爹总是头疼，妮娜就想着用这个试试。但是喝药的话，嗯一一”

马尔科拖长了音，耸了耸肩，大家都了然地笑了起来。谁能想到称霸一方的那个白胡子，竞然对喝药这种小事这么避之不及。“哈哈哈哈哈，说真的，这个第一口喝下去太冰了，但是喝着喝着有点…哈尔塔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但是又喝了一口，算是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意思了。“是吧？我也觉得挺不错的。"马尔科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饮料。简单聊了两句，乔兹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马尔科，你刚才说，妮娜的意思是要待在船上？”马尔科点点头：“嗯，虽然海上不太方便，但这里一一”他手指朝下指了指船。

“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沉默许久的那谬尔侧过脸看他：“妮娜真的可以吗？”“她……”

马尔科顿了顿，也陷入了沉默。

他们之所以聚在这开这个小会，就是因为妮娜最近的身体情况实在不算好。和怀雷娅的那时候相比，妮娜这次生理反应大了很多，呕吐、头晕、乏力者都是日常。

再加上刚怀孕时，自己带着雷娅在斯芬克斯岛上生活，生活不便还忧虑过重，更加让她的身体弱了不少。整个人都消瘦了下去。白胡子的意思是看妮娜自己的选择，但队长们的想法是最好找一座安全的岛停留。所以马尔科去询问妮娜的意思，他们几个便凑在一起好好商议这件事。如果当时他就在她的身边的话…

马尔科有些自责。

“马尔科？”

“恩…嗯？“同伴的喊声将马尔科从思绪里硬扯了回来。“我们是问，妮娜这样真的没事吗？”

马尔科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妮娜更想和大家一起在船上。如果后面她的身体实在不行，我会带她到附近岛上的医院的。”队长们闻言，只好妥协了。

“好吧，那就听妮娜的。”

简短的队长会议后，马尔科便又匆匆回到了妮娜的身边。妮娜这时候还在躺椅上睡觉，旁边撑着一把阳伞，替她遮挡掉直射脸颊的阳光。

雷娅正拿着一条小毯子，试图给妮娜盖腿上，但她那么点身高，站在一边，要怎么才能在妮娜不被弄醒的情况下，还能替她盖上被子呢？一一要一个马尔科爸爸。

马尔科拿走了雷娅手里的小毯子，对她竖起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才小心地替妮娜盖好了毯子。

马尔科朝雷娅指了指船尾的方向，雷娅知道，她的「老师们」已经在等她了。

她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妮娜，又看了看马尔科，接收到他的眼神，才往船尾跑去。

马尔科看着雷娅跑远的背影，不由得轻笑出声。看到雷娅扑向了来接她的那谬尔怀里，他的视线才又落在妮娜的脸上。短短几个月，妮娜脸颊上好不容易养出的肉，现在都已经有些凹陷下去了。明明每天都已经有大量的时间在睡眠，但她眼下的青色却都昭示着她身体的虚弱。

“马尔科……”

妮娜睡得不太安稳，嘴里轻轻念着马尔科的名字，手下意识捂在了肚子上。马尔科连忙蹲在了她的身侧，一手轻放在她捂着肚子的手上，另一手握住她身侧的手，捏了捏。

“嗯，我在这。”

大概是梦到了些不好的事情，妮娜的眉头微微皱起，然后，便睁开了眼睛。“马尔科.…？”

“醒了？"马尔科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了耳后，“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妮娜摇摇头：“头晕。”

闻言，马尔科站到妮娜的身后，像她曾经帮他那样，轻轻帮她按摩着头部一一这是他最近常做的，动作也开始熟练起来了。妮娜闭上眼睛，安心享受马尔科的服务。

“对了，马尔科，那个冰草做的饮料怎么样？大家怎么说？”妮娜仰着头看身后的马尔科。

“嗯，反响不错。他们都说好喝。”

妮娜高兴起来：“真的吗？太好了！等下我去给船长送一份试试！”马尔科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妮娜：“我去做，你在旁边教我，怎么样？”妮娜想了想，点头答应：“也好。”

不过最后妮娜也没教成功，刚吃过午饭，她便困倦地又睡着了。马尔科将她抱回床上休息后，自己侧坐在床边看书，手搭在妮娜的枕头边上，帮她将烦人的碎发捋到耳后。

只不过，这本书的吸引力到底还是不够大。十几分钟后，他便干脆把书倒扣在桌上，掀开被子，将妮娜抱进了怀里。“唔…马尔科？”

“没事，睡吧。”

大

过了两个月，妮娜的身体终于养得稍好了些，至少没有之前那么容易吐了。这让一直担心心的马尔科和船员们安心了不少。他们和白胡子商量好了，准备在她预产期前一个月再去一趟治愈岛，这样停留的时间不长，又能让妮娜有个更好的环境。妮娜知道船上的大家都很关心她，在各种细节上都努力照顾到她了。连餐厅里她平时喜欢坐的圆形高脚凳都被挪到了一边，换成了一把有靠背的椅子。不只是加了靠背，上面还铺了软垫子，脚边放了木头脚蹬，这样她坐上去会舒服很多。

但直到最近她才知道，这竟然是那个看起来一向大大咧咧的艾斯提出的。“妮娜，别看艾斯那家伙每天嘻嘻哈哈的…他很敏感。“关于艾斯，马尔科是这样对她说的。

妮娜愣了愣。

敏感？

这是在说艾斯吗？

在她的概念里，艾斯，性格开朗，会照顾人，有时候神经有些大条，但又格外执拗。他是船员，是同伴，是家人，是雷娅最喜欢的哥哥。她一直以为艾斯这种性格是最好的，完全不需要多操心，也希望雷娅能像他一样开朗。

然而现在，马尔科却告诉她，艾斯是个很敏感的家伙。这让妮娜忍不住开始关注起来艾斯的表现了。而一多注意，她才发现，艾斯总是会有些失神地看着她……的肚子，尤其是在雷娅趴在她的肚子上听声音的时候，艾斯也会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她。

或许也是在透过她，看别的谁。

为此，妮娜将最近的发现告诉了马尔科，没忍住开口问了马尔科关于艾斯的事情。

马尔科沉默了片刻，挑挑拣拣地说：“艾斯的身世比较复杂，他在出生前，爸爸就去世了，妈妈也为了生他…去世了。他从小是被别人收养长大的。”出生前失去了爸爸，出生时失去了妈妈……妮娜只觉得自己心里五味杂陈。难怪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什么白胡子海贼团2番队队长，什么「火拳」，什么大海贼。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孩子罢了。

于是，在艾斯再次盯着她出神的时候，妮娜对他招了招手。艾斯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妮娜点头，又对他招了招手。

艾斯蹲下身，和坐着的妮娜平视：“妮娜？怎么了？”妮娜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孩子在动。”艾斯….？””

瞬间他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诶？？？是要出生了吗？诶？？？不是说还个月吗？马尔科…我现在就去找马尔科！你等我！！”妮娜”

见艾斯转身就要跑，站在一边的雷娅连忙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让他停下来。“艾斯！艾斯你等下！没有要生！！妈妈只是想让你看看而已！！”脑子还有些短路的艾斯，被雷娅拉着重新蹲在了妮娜的面前。她指了指妮娜肚子上，隔着衣服勉强能看到的轻微的鼓动：“在这呢。雷娅说着，伸手轻轻地碰了碰鼓起的地方，一脸惊喜地看向妮娜：“妈妈！妹妹和我碰拳了！”

“你怎么知道是妹妹？”

“直觉！”

“那如果是弟弟怎么办？”

“那我就和艾斯一样，有个弟弟！”

雷娅说着转头看艾斯：“对吧艾斯，我一定也会成为一个好姐姐！”不过艾斯并没有回应她，他的眼神依然呆滞地盯着妮娜的肚子上刚才鼓起的那一块。

“艾斯…你想碰一下这孩子吗？”

妮娜犹豫片刻，指了指自己肚子上的一个角。艾斯看了看妮娜，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很快，他猛地收回了手指，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抬头看着妮娜。即使只是指尖那轻微的力量，他也切实感受到了那种神奇的感觉。艾斯有些喃喃地说：“我碰到她了。”

妮娜想了想，摸了摸雷娅的头发：“很神奇吧。”…嗯。"艾斯还在看着自己的指尖。

“我有时候在想，这样对孩子好吗？”

艾斯抬头：“什么？”

“孩子的爸爸是普通人眼里邪恶的海贼。这样真的好吗？”艾斯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嗫嚅着：“我…我也不知道。”妮娜：“但是现在我觉得很好。”

艾斯：……诶？”

妮娜捏了捏雷娅的脸蛋，笑着说：“因为即使我的丈夫是个海贼，我依然过得很幸福，我觉得这个世界很美，所以我想让我的孩子也来看一看。”妮娜说着看向艾斯，嘴角的微笑更甚：“这大概就是做妈妈的心心情？”“妮娜？在做什么呢？“马尔科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好几个刚训练完，一身汗的家伙们。

他们隔着老远就停下了脚步，生怕自己的汗味让妮娜身体不舒服。妮娜指了指艾斯：“小小鸟在动，我就给艾斯看看。”“什么？小小鸟在动了？”

“小小鸟会动了吗？！”

原本还担心一身臭汗的家伙们，现在纷纷克制不住脚步，往前过来了些。妮娜看他们好奇的样子，大方地指了指肚子上的角落：“喏，这里。”他们伸长了脖子，努力看着妮娜肚子上的变化。只可惜隔着这么远，还有衣服阻挡，实在看不出什么。

他们试图更凑近一些，把艾斯都挤了出来，挤到了角落里，只能从他们身体的缝隙中勉强看到妮娜的方向。

他干脆顺势坐下，看着妮娜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指来指去，耳边又响起了她刚才的话。

嘴里喃喃道：“母亲…吗？”

大

然而海上的生活并没有那么顺利。持续了一个月的大晴天，也会在下一秒变成大雾，变成冰雹，变成怪雨。

早上分明还晴空万里的，中午便已经刮起了大风，风大到能够让莫比迪克号都来回摇晃起来。

妮娜和雷娅被马尔科第一时间塞进了船舱。他将一大一小抱在了怀里，耳朵听着外面的情况。就算妮娜没有什么见闻色的霸气，她也能清晰地听到船舱顶上传来的不断响起的"砰砰"声。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遇到海上的极端天气了，妮娜也算有了点经验，而雷娅就更不用说了，她在海上长大，遇到什么都不会害怕的。眼见着重物砸落的声音越来越响，甚至船舱都隐约传来了嘎吱声，妮娜连忙推开了马尔科。

“马尔科，你去帮忙吧，我和雷娅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不行，我…

“马尔科！船没了，我们才更危险。”

妮娜的眼神很认真，马尔科想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叮嘱了两句注意安全，伸手摸了摸雷娅的头。

“雷娅，妈妈就靠你保护了，爸爸要去外面帮忙。”“是，爸爸放心！”

小心心地将妮娜和雷娅抱到了床上。床板是被固定死在地上的，她们可以抓着床头的杆子稳住自己。

“我很快回来。”

亲了一下妮娜和雷娅的额头，马尔科转头离开了船舱。船舱外现在已经一片狼藉了。

天上正在刮着风雪，下着冰雹一一像人脑袋那么大的冰雹。乔兹一眼就看到了马尔科出来了，他的身体已经钻石化了，正在用拳头打碎那一块块冰雹。他的身体在白色的风雪中若隐若现，像个冰人。乔兹：“马尔科！你怎么出来了！！”

马尔科瞬间化出不死鸟的翅膀：“我、来帮忙一一”“要你帮什么忙！！回去照顾妮娜！当心！！”船颠簸得太过厉害，海水溅起数米高，直朝着船上涌来。乔兹提醒了马尔科，自己却一时不察被海水浇了个透，瞬间钻石化的身体又恢复了原状。

“乔兹队长？！”

“别废话！快去干自己的！"乔兹擦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站起来就继续发动能力。

“船什么时候能离开这片海域！！！！”

“不行！！前面是海底旋涡！！要被卷进去了！！老爹一一”“老爹！前面！我们得把海浪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