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抑(1 / 1)

第44章情难自抑

带释如辞了解完大致情况后,原徕去敲了容错的房门。他硬是在里头磨蹭了很久才出来。

“你好。“释如辞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表情平和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男孩。

早上初次碰面的时候,他就将在场的年轻男人观察了个彻底。其中最让他觉得不可能与原徕发生的关系,便是身有残缺一脸郁色的容错。容错外形看起来比商则还像未成年的孩子,瘦瘦小小一只跟瓷娃娃似的,轻轻碰他一下都得犹豫上半天。

再加上他总是摆出一副柔柔弱弱很内向的样子,莫名让人有种多看他一眼都是在犯罪的诡异感觉。

除此之外,按照原徕一贯的兴趣取向,这孩子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因为他看起来就脆脆的,弱不禁风的,根本就经不起她这种精力怪的摧残。心情差到了极点的容错,打开门看到释如辞那张美到刺眼的脸后,心情更差了。

他脑海里还在反复回响着商则说的那些话,连假笑都扯不出来,只能垂着头怯怯道:“原司令,小释总。”

“你怎么没过去研究室。“原徕问。

“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可以申请休息一天吗?"容错紧紧地攥住小白裙,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你确定?“原徕知道他在撒谎。

她一向不喜欢因为个人情绪而故意耽误正事的人。容错在原徕冰冷的注视下打了个寒战,内心心排山倒海的苦涩感几乎要冲垮掉他的理智。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不悦,慌慌张张改了口:“我,我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舒服,我还是去.…”

“身体不舒服就别强撑着,研究少做一天不会耽搁多少进度。“释如辞忽然开口帮忙说话,还用手肘捅了捅凶巴巴的原徕,“他还只是个小孩子,你别把人逼得太紧了。”

这话一出,原徕和容错双双懵了。

小,小孩?哪个方面的小孩子?

“签合同干活天经地义,我哪里逼得紧了。“原徕眼神有点无奈,“你不能因为家里有个权权在,就看谁都像小孩子。”“容错虽然才十九岁,却是我目前为止见到过的最有科研天赋的人,人家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卖专利卖到财富自由,所谓无解的虫洞项目他也能很快就上手去做,你现在看看他还像个小孩子吗?”

她说话一向坦荡直白,无论是骂还是夸,从不弄虚作假。深知这一点的容错,倏地抬起了头,暗淡的眼眸中缓缓亮起了星光。刚才还难过到恨不得一头撞死的他,现在已经敢直视释如辞的眼睛了。就算妈咪喜欢你又能如何?

我在她的心中还是占据着一定的位置,谁也撼动不了。释如辞很少听见原徕夸人,一时之间还挺惊讶。他又仔仔细细将容错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也毫不吝啬道:“能得到你的青睐,看来确实是个不得了的天才。”

话音落下,容错有点小得意的表情僵住,转而难以置信地看着落落大方的释如辞。

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正常男人听见伴侣如此正大光明地夸赞着发生过关系的野男人,难道不应该生气吗?还是说,释如辞认定自己在原徕心中的重量无人可比,因此压根就不稀罕将情敌放在眼里!?

容错又开始焦虑地扣起了轮椅扶手,轻薄美丽的蕾丝手套滑出了好几道褶皱。

释如辞的视线落在他的双手上,无知无觉地笑道:“你的手套很漂亮,小错?我能叫你小错吗?我家里有个妹妹也很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手套,如果你们有机会碰见的话,一定能够相处得很愉快。”容错的手开始抖起来了。

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有心机的男人,比柳从今的城府还深不可测!一句简单的话轻松杀人于无形,不仅狠狠践踏了情敌的自尊,还在原徕面前保持住了体面与风度!

容错不想丢掉最后一丝颜面,只能强忍着情绪点了点头,硬扯出来一抹难看的笑。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释如辞留下最后一句话后,拽走了表情微妙的原徕。

在回研究室的路上,原徕问他:“你怎么好好的跟容错说那些?”“嗯?怎么了吗?他现在虽然在跟着你做研究,但之后迟早也是要去A区加入团队的。"释如辞有些迷茫地歪了歪脑袋,没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虽然他确实能力惊人,但再怎么说他也只比权权大一岁而已,我提早跟他熟悉熟悉,以后也好照顾着点他。”

原徕无话可说。

看来释如辞没有发现容错跟她的关系。

或者说,释如辞可能打从心底认定,她应该还不至于去碰一个这么小的男孩子。

….….

她还是闭嘴吧。

深夜。

释如辞没有回那间冷冰冰的客房,而是踏入了原徕的房间。原徕刚洗完澡,浑身正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比白日里柔和了不少。

释如辞顶着她不解的目光,波澜不惊地掀开了被子躺上床:“我认床,我要跟你一起睡。”

“客房的床你不认识,我的床你就认识了?”“我认识你。”

“怎么,想拿我当床睡?”

“不行吗?“释如辞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来,说什么也不走了。“行,当然行,只要你别后悔就行。“原徕关了灯,褪去睡袍也躺下了。她日常战事不吃紧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赤条条地睡觉,小被子一裹可舒服了。释如辞灯亮的时候还很淡定,灯灭之后忽然就有点紧张了。尤其当那宽厚温暖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时,心跳倏地开始不受控地加快。时隔七年,他终于再一次亲密无间地触碰到了她。深重的夜色里,只有少许月亮投下的清辉。释如辞银丝一般的长发不规则地铺散开,熟悉的浅淡香气索绕在原徕的鼻尖。

他安静到仿佛已经沉沉睡去,直到很久之后,才按讷不住动了起来。释如辞缓缓翻了个身,把自己严丝合缝地嵌入进原徕的怀中。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有力的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这种被牢牢占有的感觉令释如辞莫名心安,睡意很快就席卷而来。原徕睡前说的那些话暖昧又危险,很容易引起误会。但释如辞却一点都不担心,反而睡得格外香甜,因为他知道原徕绝对不会随便对他动手动脚,更不会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很早很早之前,他们年纪还小的时候就经常睡在一张床上。有时是因为玩累了倒头就睡,有时是因为他做了噩梦哭着喊着要原徕陪他。年少的自己较为晚熟,脑海中总是会蹦出一些清奇的想法。就比如每当夜深时分,他老是担心心会有不知名的小鬼从角落里窜出来,偷偷抓住他露在被子外的脚丫子,常常吓得他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才能够睡得着但只要原徕待在身边,这种稀奇古怪的恐惧感便不会再找上门来。因为释如辞一直都觉得原徕比世界上任何不可名状的存在都要强,这种由他主观赋予的强大足以令他安心到不仅不再害怕,甚至生出一股小人得志的情结来,睡觉时连小肚子都敢嚣张不盖。

最后自是害得两个人都着凉,被家长们狠狠教训了。突然想起过去的释如辞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半梦半醒间将手掌轻轻搭在原徕热度惊人的胸口上。

小时候她的强大可能是他幻想的,但现在的她却强得实打实。好似就那么须臾之间,她便从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小英雌,长成了可以保护整颗星球的全民英雌。

真好,这就是他义无反顾爱着的人。

“醒醒,小柿子。”

早晨六点半,原徕眼底一片清明。

她伸手揉弄着睡颜恬静的释如辞,哑声道:“你戳到我了。”释如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手脚并用地缠着原徕,跟条八爪鱼似的。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温和悦耳的声音变得有点嗲软:“我哪里戳到你.…等等。

释如辞话还没说完大脑便宕机了,随后脸色变得跟真正的柿子没什么两样。他立刻松开了手脚,想要赶紧从原徕身边逃离,结果却被对方一把又拉进了怀中。

“跑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干嘛跟做贼一样心虚。”“我才没有心虚。”

“行呗。“原徕知道他害羞,便手动将人翻了个身,变成从背后抱着他,“现在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哦。”

脸颊滚烫的释如辞强装镇定地闭上眼,祈祷着小如辞能够跟以往一样早点消下去。

他的禁欲从来就不是做做样子而已,除了跟原徕失败的那一次之外,他长这么大连自给自足都不曾有过。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爱的人就在身边躺着,他实在是静不下心来。释如辞难受地扭了扭身子,眼尾有绯红之色浮现。原徕察觉到他的异样后并没有出声,而是将放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挪去。“你干什么!?“释如辞猛然一惊,没能第一时间制止住原徕。及时反应过来的他用力扣住了她的手腕,却因为敌不过她的绝对力量,竞被连带着探了进去。

“没干什么,只想要把多余的东西挤出来之后好让你安心地睡一觉而已。原徕贴近他的耳朵解释道,声音正经到像是准备要干什么严肃的大事一般,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我不要。“释如辞眸中闪过羞耻,一脸抗拒地摇了摇头。“你要。”

不容拒绝的两个字被原徕脱口而出,释如辞狠狠颤了一下,脆弱又可怜的命门就这样被完全掌握在了她人手中。

他背对着原徕蜷缩成一团,整个人埋进被窝里一拱一拱的,又可怜又可爱。“原徕你太过分了,我都说了我不要了,你快点放……放开我。“释如辞一身香汗淋漓,闷在窝里咬着牙关羞恼地挣扎,双手抱住原徕的小臂如同拔萝卜似的往上拽。

奈何她力量蓬勃的手就如同焊死了一般难以撼动,他只能另辟蹊径用臀部去顶撞原徕,意图将她隔开。

怎料这一个不经思考动作竞反将自己更深地送进了狼口之中,再也逃脱不得。

原徕压住了释如辞的腿,空闲的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将他至上而下彻底控制住。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除了含着泪颤抖之外,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释如辞一双秋水盈盈的清冷美目蓄满了无助的泪水,白色长发凌乱地纠缠在两人身上。

他神情恍惚地听着一阵低沉沙哑的笑声从背后传来,直直钻入他耳中,挠得他一颗酸胀的心心脏痒得直发颤,不消片刻后就刺激得他大脑一空,将累积了多年的爱意开闸流尽。

他无可自控地发着抖,缓和了许久之后才带着哭腔委屈道:“脏,你的手被我弄脏”

释如辞觉得自己真是个白痴,每个人都在快步向前走着,只有他还守着过去放不了手。

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原徕的印象居然还停留在十八岁那天,青涩的少年因为动作生疏而红透了耳根,不停重复着询问他当下的感受如何,手足无措的样子是那么的令人心动。

万万没想到的是,七年之后,她不仅成了英雌,她同样也成为了一个拥有着炙热欲望的成熟女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性感迷人的魅力,随随便便一只手就能将经验浅薄的释如辞玩到溃不成军。

他根本就不敢去想,曾有多少幸运的男人如同现在的他一般,泪眼婆娑地被她压在身下肆无忌惮地逗弄着宠爱着,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还能够看见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她面庞上的美好模样。

故意逃避了多年的现实忽然就这样直白地摆在眼前,释如辞越想越心酸,滚烫的泪珠一颗颗滑下。

原徕还以为他是在害羞,柔声哄道:“脏什么脏,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干净漂亮的人,别哭了,嗯?”

“不想听,你每次把我弄哭之后都只会说这些。“释如辞转头毫无威慑力地瞪着原徕,犹如被春水浸泡过的清丽面容嫩生生的,像极了湖面上堪堪露尖的粉红荷花苞,“我都说不要了你还弄,你就是仗着我好欺负。”“我哪有。“原徕垂眸用舌尖卷走他眼尾的泪珠,丝毫没有要认错的意思,“这不是看你一直憋着难受,我出于好心才帮你挤了出来,你自己难道没感觉的吗?你量真的很多啊,我随便收拢一下掌心·都会咕叽咕叽地响。”释如辞:…”

他觉得他还得额外再添上一句,七年后的原徕不仅行为变得狂野了,讲话也变得更没下限了。

恼羞成怒的释如辞蹬了原徕一脚,死死地抓住睡裤边缘逃离了危险的大床。他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身上哪还有什么高岭之花的圣洁感,满脸都是被采撷滋润后的俏艳红晕。

原徕举起黏糊糊的手,故意如她话中所说的一般,收拢起掌心捏了捏。在无比寂静的环境之中,咕叽咕叽的声音清晰到可怕。释如辞几乎是落荒而逃。

原徕的房中没有他的换洗衣物,因此他只能一边祈祷不要撞到人,一边狼狈地开门冲出去。

可惜越怕什么越要来什么。

不知为何早起等候在客厅的容错,几乎在释如辞从原徕房间踏出来的第一秒,便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视线对上的那瞬间,两个人的天同时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