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1 / 1)

第96章自作多情

原徕不知道这朵玫瑰是何时出现的,但她大概能猜到是谁偷偷放在她床上的。

她撩起眼皮看向被打开的窗户,外头的夜色暗沉得如同她的眸色。“好好伺候我?”

原徕没有点破柳从今的自作多情,只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她现在没那个心情在无意义的话题上纠缠太久,如果一个小误会能够让他变得足够配合,那就误会下去吧。

“你曾经享用了我那么多次,怎么还能信不过我?”柳从今轻轻咬了咬原徕的下巴,舌尖有意无意地撩拨着。他缠在原徕身上的四肢慢慢放松,先是白皙莹润的双足点地,再是不轻易弯折的双膝落下。

副作用影响越来越超出原徕的控制,她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绷得厉害,似是在暗中对抗着活跃的暴力因子。

柳从今缓缓抬起头,本想好好展现自己的狐魅子风情。怎料今晚的原徕却急迫粗鲁得不似以往,三两下就把他涌到喉咙的虎狼之词都给硬塞回了腹中。

长时间吃上想吃的东西,莫名找回了几分青涩感的柳从今,起初很不适应,眼尾甚至被逼出了痛苦的泪水。

他一张艳丽无瑕的脸因为使劲而扭曲得不像话,好似要坏掉了一般。然而这也仅是刚开始。

人要恪守本心很难,堕落却很轻易。

原徕自从接受了Y毒素的存在后,便不打算再委屈自己分毫。其实副作用发作的时候原徕完全可以一个人待在训练室里熬过去,可既然柳从今都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她又何必要假惺惺地当一个伪君子,展现那些对男人来说毫无用处的善良与怜惜。

虽然一无所知的柳从今可能要为此吃不少苦头,但这也都是他自找的。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她就勉为其难地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揍他就是了一-“原,原徕!!!!”

凌晨一点,毫无防备的柳从今被原徕掐住了脖子,上半身硬生生被推出了窗外。

他双腿正紧紧地盘在原徕的腰上,本已经有些力竭了,现在却是被逼得半点都不敢松懈下来。

原徕掐人的力道并不重,可随时有可能被人撞破现场,以及上身悬空的不安感,还是让柳从今慌得不行。

他死死抓住原徕的青筋环绕的手臂,就像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神色可怜又无助。

“宝贝,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聪明地选择了示弱,泪光盈盈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心疼。什么?害怕?

撒谎。

这死狐狸明明越咬越紧了,他怎么可能会怕。半句真话没有,更该死了。

原徕一言不发,甚至将人撞得更出去了一些,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悬吊在了半空中。

柳从今的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浑身僵硬得厉害。他眼角的泪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疯狂下坠,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更为晶莹剔透,美得不可方物。

“宝贝,你,有听到我的话吗?”

柳从今想不明白,原徕何时变得如此恶趣味了。他努力将朦胧的视线变清晰,想要看清始终沉默不语的她,现在究竟是何种表情。

柳从今愣住了。

房间内刺眼的灯早早就灭了。

原徕置身于浓稠的黑暗之中,面容却被月光照得一清二楚。她微微抬着下巴,向下凝视的目光有几分轻蔑的味道。可除此之外,她皱起的眉头,轻哼的声音,强势的态度,又无不在昭示着她的动情。

一直以来,柳从今都觉得原徕像块捂不化的冰,时常冻得人身心俱寒。可现在的她眼神却变得那么炽热,如同一团凶残到要将人焚烧殆尽的火焰。更重要的是,她正在注视着的人,是他。

是他柳从今啊。

不再畏惧未知危险的柳从今,忽然露出了一个叫人目眩神迷的笑容。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原徕,缓缓松开了双手。“宝贝,虽然有些话我已经说过一次了,但我还是想再跟你说一遍。”原徕埋头苦干,依旧没搭理他。

柳从今也不在意,自顾自伴随着温柔夜风感叹道:“我会缠着你一辈子的,连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话像精怪的诅咒,也像人类的告白。

原徕动作为此停滞了几秒。

她真的搞不懂柳从今这家伙的脑回路。

他大爸的,好想掐死他。

暴虐欲望并没有消退多少的原徕,一股子邪火猛地窜上了心头。无法再克制下去的她骤然变得无比凶残,戾气深重的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奈何自己把自己给哄上头的柳从今,压根就没察觉到原徕的不对劲。他甚至还觉得这是原徕给予他的无声回应。“宝贝,宝贝,宝贝.………”

彻底沉沦的柳从今没再压抑自己的声音,肆无忌惮地呼唤着原徕。他也不管会不会被深夜难眠的人听见,也不管他会不会从此以往颜面尽失,只自顾自浪得快活。

原徕闻声眼皮一挑,迅速将这只疯疯癫癫的狐狸抓回了屋。她狠狠把人摁在了墙上,忍无可忍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柳从今被坚硬的墙略得闷哼一声,脸上却反常地露出痴笑。他搂住原徕的脖子,甜腻腻道:“宝贝是不想让人听见我的声音吗?那,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关起来就好了。”

原徕感觉自己遭受到了挑衅。

她的火更大了。

“好得很,你好得很啊。“原徕怒极反笑,从牙关中硬挤了这么几个字出来。“嗯呐。“柳从今拨弄了下挂在耳垂上的细长银链,声色轻快非常。原徕彻彻底底不出声了。

约莫凌晨三点的时候,柳从今的眼神便有些聚不起神了。他交叠在头顶的两只手腕被掐得发青发紫,肿得很厉害。原徕指尖不经意地摩擦过他的左手背,奇怪的触感令她有些分神。太光滑了,像是用什么与皮肤相仿的材质粘上去的一样。算了,关她屁事。

爽到头发丝都在打颤的柳从今,没有发觉这个小插曲。他明明疲惫到了极点,可在看见原徕不满的神情后,还是乖乖转过了身。约莫凌晨五点的时候,柳从今哭不出来声了。他带着一身深深浅浅的痕迹艰难地爬向原徕,抱住她的使不完蛮劲的腰身哑声讨好道:“宝贝,我上午九点约见了一位重要的客户,我不能当个不守信用的人,所以,所以我们先到这里好吗?下次,等下次我一定由你处置,好不好?原徕不语,只是静静看他。

失去了以往那股倔强劲的柳从今,用起了小男生撒嗲那套:“宝贝,求你了,我真的不行了,你就放过我嘛。”

原徕依旧不语,只是一味将人放倒。

柳从今直接失去了表情管理,像极了一个崩坏的小玩具。反应变迟钝的他呆呆地看着原徕,片刻后,居然又露出了诡异的痴态。她在渴求我。

她是如此得渴求我。

她和他真是越来越像一路人了。

真好。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只要她开心,他坏掉也没关系。

星元498年9月23日,早上七点。

副作用的影响消退后,原徕情绪淡得跟一潭死水一样。她揉了揉有点胀疼的太阳穴,推开昏死过去的柳从今下了床。原徕本想直接进浴室清洗一番,却冷不丁看见了不知为何掉落在了地上的玫瑰。

一夜过去,玫瑰花瓣的边缘有些萎缩了,也脱落了不少。东缺一块西缺一块的样子,属实不太好看。原徕弯腰将玫瑰捡了起来,目光下意识落在了垃圾桶那里。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把花扔掉,而是又放回了床头柜上。十分钟后。

短暂做了个噩梦的柳从今猛地惊醒了。

他瞪大了眼睛,大脑还没从恐惧中抽离,身体上剧烈的疼痛又给了他狠狠一击。

“#……….”

柳从今动了动酸疼的腰,无奈地长叹一声。他怎么偏生就看上了个司令呢?这体格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柳从今稍微缓了一会儿,才慢慢试着用手撑床坐起来。他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正准备下地去捡满地破布一样的衣服,扭头的那刻却看到了被他遗忘整夜的玫瑰。

“真是的。”

早上确实有急事的柳从今没时间当面跟原徕道别,只能大致收拾一番后先行离开。

走之前他还不忘拿起玫瑰放在鼻尖轻闻一下,眉眼尽是盎然春意。心情真好。

“柳从今。“烦人的声音响起。

心情有点不好了。

没能顺利走出艾家大门的柳从今,看向了面色阴沉的艾因。他恭敬地点了点头,淡淡道:“艾大少爷,早上好。”“你在原徕房间待了一整夜?”

艾因直白得吓人。

柳从今闻言神色不变,眼底却多了分不耐。“是的。"他没有否认,“但我和原司令是你情我愿的,应该不算坏了哪条规矩吧?”

“你情我愿?"艾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表情讥讽,“她明知道你把她骗得团团转,还能放心地让你躺在她旁边?原徕应该不至于缺男人缺到连骗子也不放过的程度啊。”

“艾大少爷,慎言。"柳从今语气变冷了。他不懂艾因这个神经病为什么老是看不顺眼他和原徕待在一起。难道性.无能时间长了就看不得任何一个直系下属性.生活美满?还是说艾因也对原徕有意思?

不可能,这种出身极高的人,哪能忍得了躺在下面。等等。

艾因什么时候也开始戴手套了!?

从未往某个方面去想的柳从今,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他轻抚着光洁细嫩的左手背,强压下心中惊人的猜测。“怎么,生气了?可我不觉得我有哪里说得不对。"艾因靠近了柳从今,话语中带着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忌恨,“像她那种说一不二,非常难搞的女花,不可能会对一个叛徒下得了嘴,除非-”

“除非,你又撒谎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