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召藩王入京
有些事,能让别人去做,但也有些事,必须自己去做。朱福宁捏紧手道:“你们为我做得够多了,我可以做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公主不该将裕王所为披露在内阁大臣们面前。"何公公长长一叹,还是指出朱福宁另一个不妥的举动。
这样的事等同于丑闻,不仅是裕王的丑事,也是他们朱家的丑事。嘉靖一准要因此不高兴。
可是,朱福宁冷笑道:“你以为我那位裕王兄为何如此有恃无恐,他仗着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也是仗着父皇要脸,定会千方百计为他保留颜面,因此一定会为他收拾残局。
“一个无能之人,也企图拿捏别人。我偏要让他知道,他以为的丑事不会有人说出去,偏现在就闹出去了,他往后一辈子都休想抬起头做人。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一辈子像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活着。”想到张圆娘受的苦,这其中一个接一个的人,他们的那点心思,朱福宁都为之恶心。与之而来也越发确定一点,给这些人留脸是完全没有必要,对付他们,就要把他们的脸皮扯下来,让天下人看看他们的德性,也好让他们往后都别在那儿装君子,玷污了君子的名声。
朱福宁道:“把张圆娘送走,安置好她。别动她。我不需要抹去她的存在。让我没有脸的人,我已经把他们全部都解决。”心知何公公未必不会打着所谓为朱福宁好的旗号做些什么,朱福宁只好有言在先,警告的扫过何公公。
何公公垂下眼眸,朱福宁也就明白,她的警告有必要,在她面前的何公公,是想过要斩草除根。
“你要想清楚,若是张圆娘死在你们的手里,在他们看来等同于是我开口要你们杀人,你们是让我变成了跟他们一样的人。别坏我大事。"朱福宁不得不正告眼前的何公公,好让何公公知道,这件事她既说了不能做,是绝对不能做的。无论他们有多少想法,都要听她的。
何公公一凛,是啊,朱福宁能够看不起那些人,因为朱福宁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
如果他把朱福宁也变成了同样的一个人,试问全天下的人又将会怎么看待朱福宁。
如今的朱福宁是站在正义的立场,无论怎么奚落裕王和内阁大臣都可以,一旦张圆娘这个受害者死了,从此朱福宁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到那个时候他们更不会对朱福宁服气。
“她因我受罪,护好她。“朱福宁虽然并没有过错,但一个无辜的姑娘因为长了一张和她有几分相像的脸,从而因此受到折磨,朱福宁也是怜惜她因自己受过。
“奴婢会安排她远离京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让她重新开始。”何公公保证,绝不会再暗里有什么不妥的行动。朱福宁阖上眼,好在忍了大半天的呕吐感终于随着吐出来消失,朱福宁看了看天道:“走吧,回宫。”
回宫,再不回宫,宫门就要落锁。
而朱福宁回到宫殿,黄锦着急的迎上来,脸色非常的不好,冲朱福宁见完礼,脱口而出的焦急道:“我的祖宗,小祖宗,几个腌攒的东西,怎么值得你亲自动手,你还这…往后满天下的人得要怎么说你?”还有没出口的是,往后这天底下还有人敢娶朱福宁吗?朱福宁不以为然的道:“我确实想亲眼看看他们这些人的心长得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父皇怎么说?”
“生气。“黄锦如实而答,算是在提醒朱福宁小心点,至于嘉靖为何生气,得朱福宁自己找答案。
朱福宁应一声,大步流星走向嘉靖的宫殿。一进去,朱福宁跪下道:“请父皇责罚。”比起朱福宁亲自动手剖人心这个事,虽然对朱福宁的名声是不太好,但无事,朱福宁都不要名声,他们老朱家的人也从来没有多少名声,无妨。如此,都明白嘉靖为何生气。
朱福宁将裕王做下的事告诉内阁那些人,亏得嘉靖让锦衣卫和东西两厂的人出手,可劲的将消息捂住,朱福宁一向聪明,怎么会突然变傻了,犯下这样的错误?
嘉靖确实生气,指着朱福宁质问:“责罚你有什么用,责罚你能让他们把听到的话忘记?”
朱福宁跪立,与嘉靖道:“不能,可是父皇,想要藏住秘密的最好方式是把秘密变成不是秘密。让内阁这些大臣知道裕王兄的事,也便于让父皇看看,他们哪一个可信。
“而且,父皇,该给裕王兄一个教训,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会拿捏住父皇,以为只要涉及朱家,父皇一定千方百计为他解决任何后患。父皇,您的儿子不能为您分忧,也不能让他死死的拿捏住您,对吧。”生气的嘉靖背对着朱福宁,只觉得眼前的女儿怎么能做下这些让他头痛,也让朱家丧失颜面的事。
听到朱福宁的话,嘉靖若有所感,再看向朱福宁问:“还有什么?”“有些人,该让他有危机感。独苗苗就想有恃无恐?父皇,内阁的大臣们也都吃准了这一点,既如此,不如将各地藩王请到宫中,父皇便以,裕王兄体弱,恐有不测为名,以召各藩王世子入京,或择他人以立太子。"朱福宁确实还有别的盘算,但不知嘉靖以为这样的法子好与不好?嘉靖再来一次望向朱福宁。
朱福宁道:“各地藩王多年不曾入京,该寻个机会让他们进京见见父皇,他们可是天底下最有钱的人。父皇不想从他们口袋里掏钱吗?”正所谓攻心为上,嘉靖如今是不缺钱不假,那也没有嫌钱多的。试问都是姓朱的,你在那累死累活为了国库操碎心,结果一个转头发现,同宗的人那叫一个风光无限,家财万贯不说,还什么活都不用干,你能心里平衡嘉靖捏紧手,不难看出他的意动。
“丑闻传出去,天下人心都会随着诸王进京而乱,父皇,这难道不是一个最好试探的机会?"朱福宁声音透着蛊惑的开口,冲嘉靖一笑。嘉靖的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是啊,这是何等好的一个机会。这些年,一个两个的心思越来越多,尤其是裕王的事情上,他们认定裕王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这天下一定会是裕王的,盘算不少。瞧,连皇宫都有秘道,还有人纵火烧宫。
人,不能全杀了,倒不如把他们全都挑出来,正好让他们都各显身手,或许其中未必不会有人能够为嘉靖所用,也可以换下这些眼看胆子越来越大的人。“起来吧。“嘉靖既然意动,也就不生朱福宁的气了。朱福宁乖乖听话起身。
随后,嘉靖一如朱福宁提议的那样,对外称,裕王身体不佳,恐难承大统,故召各地藩王世子入京,以供皇帝另择贤以承江山。此消息一出,再一次引起一片哗然,裕王简直都要疯了。原本嘉靖放话,让他只管专生儿子,以后的事不用他操心,裕王都无法接受。结果现在嘉靖直接准备从各地藩王那里挑一个出来,准备过继承继大统。一直以来,一直以来裕王最大的底气都在于,他是嘉靖唯一的儿子,唯一的。
朱福宁再得宠又怎么样,她是女孩,她是女孩,女孩是绝不可能承继大统的。
裕王怨着,恨着,也在等着,等着将来有一天亲自解决朱福宁,把那些年他受的委屈难过全都给朱福宁还回去。
等着一个将来,一个裕王认为一定可以赢的将来。结果现在嘉靖直接干脆往他脸上狠狠的抽下一记耳光,清晰的告诉裕王,唯一的儿子了不起了?过继也可以承宗的啊!这亲儿子和过继的并无区别对吧?裕王也是万万不敢说有区别的,毕竟这是历来的宗法,无子而以继子承之。内阁的那些大臣,他们想说裕王在呢,用不着另找一个继承人的吧。然而想想裕王做下的事,一件比一件荒唐,一件比一件离谱,嘉靖说他恐难承大统,还用身体作为理由,算是非常给裕王留面子了。所以,嘉靖没准真能从这些藩王里挑一个过继,直接弃了裕王这个没用的儿子。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主意是朱福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