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地三百七十六章

颜扬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够大胆了，因为手里有着别的项目可以在上面问下来的时候交差，而且自己对自己的实验区域有着足够的掌控力，所以才敢用着这里的资源进行自己的实验。

但是他没想到季岚的胆子更大！

别的S级？

这也太敢说了吧！

“S级？谁？”

“嗯一一我觉得吧，没有试验过的方式还是不太稳当，所以准备先拉个人过来试试。"季岚笑眯眯的解释，“但是只是单纯的增强实力有点太危险了，不如新开一个项目，研究一下怎么削弱实力？”

这个项目她是没时间参与了，但是之后想办法抓个倒霉蛋过来吧。季岚的计划对于颜扬来说诱惑力不大，他的本意是追求更强大的能力，而不是单纯的在作战的意义上做研究。

当异能力达到顶级，人和神的界限又在哪里？他想堪破这个秘密。

这下变成了颜扬兴趣寥寥，一下子冷淡了下来：“这种研究，不值得我动手。”

“这么坚定？"季岚好奇的看着他，“我要是真的带过来一个S级异能力者，你也能忍住不研究？”

颜扬板起来的脸出现了一丝动摇：“S级？你确定要直接交给我研究？“嗯，我只要克制异能的方式，最好是精神上面的，至于剩下的，你随意。这个交易怎么样？"季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原本是没有这个计划的，但是阿斯特劳恩实在是不好入侵，考虑到之后阿斯特拉的计划，那她不如提前做点准备。至于S级的异能力者从哪来？

等过几天她蹿个局先把那个朱利叶斯绑了！那家伙当初给她填了不少麻烦，也该算算账了。做好了约定，季岚并不担心颜扬会中途毁约，他的研究很明显也是属于′见不得人'一系列的，如果不是他主动告知，季岚都不知道他这么在作死的边缘来回试探。

所以要论谁的把柄在谁手里，那也应该是颜扬的把柄在季岚手里。季岚在这里并没有停留太久，研究所真正的管理者估计还不知道她和颜扬见了面，所以她这个负责运输的人还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出现在运输的路线上。带路的还是刚刚的那个中将，说实话，季岚打量了他许久，都没有看出来这个人靠外力提升实力的痕迹，看样子颜扬的方法应该是没有什么后遗症的。但世界上哪来的这么好的事，没有后遗症无痛提升异能力？她才不信！反正有风险的事情都扔给别人！

季岚这一次的任务结束，是彻彻底底的获得了一个可观的假期，对于和颜扬合作这件事，维斯的评价是，与虎谋皮。“那人看上去冷静自持，实际上就是个疯子，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异能力吗？"维斯一身整齐的西装，端坐在餐桌前。西里斯的落日正好，季岚靠在窗边，黑色的裙摆垂下来，抬手时袖子垂下，透明的玻璃杯里盛放着和晚霞一个颜色的酒液。她遥遥举起杯：“为什么？”

“他那套理论，早在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开始了，那个时候他找不到用来做实验的人，就用在了自己身上。”

季岚沉默了片刻，转身走回座位上。

他们难道没有约在维斯的办公室，而是选择了一家保密措施不错的私人会所，如今正在一百层的玻璃餐厅内，两个人相对而坐，刚刚侍者十分贴心的给他们摆上了精致的烛光。

考虑到不管是维斯的部长制服还是季岚的暗影队服都过于显眼，两个人过来的时候都更换了符合场景的衣服，维斯换了身西装，季岚则是穿着一条黑色的小礼服

可惜季岚刚刚正在窗户边上晃悠，没能第一时间看到维斯的脸色。1“用在自己身上？“季岚发出疑问，“所以他是有异能的一一怪不得他说对这个项目没兴趣。”

合着是早就捣鼓出来了让异能消失的方式。维斯解释：“也不是直接把自己的异能搞没了，他原本就只有最低等级的异能，可以说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哦一一等级的异能，削弱和消失确实没什么区别。”“你想要靠这个对付圣堂教会的人是不够的。”维斯提醒她。季岚倚靠在座位上，拿起了放在碟子中只有一小口的精致的饭后甜点：“我当然知道了，到现在我连里面到底有哪些棘手的对手都没确定呢，靠削弱肯定是不行的。”

维斯微微垂眸，遮住在光线下略显锐利的铂金色的眼睛，他的语气无波无澜：“你和阿斯特拉还是合作了。”

“嗯哼。"季岚没有反驳，“总不能真的给联邦打工打一辈子吧？而且，这草台班子能不能有我一辈子那么长还不一定呢。”维斯失笑：“按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很快就会结束了。”“切，我才不信。“季岚白了他一眼，“你们有谁会后退一步吗？都时候打起来还不是时间越拖越久！”

“反正我的分快攒够了，到时候才不管你们！"季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她打量着周围，因为餐后甜点已经上完了，餐厅的工作人员都远远的站着，季岚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能听到之后，就猛地站起来，靠近了维斯。两个人的视线相交，季岚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靠了过去，微微偏头，声音压得极低：“喂，老实交代，你和莫兰的个人任务，是不是冲突了？”维斯：…”

他拽住了季岚垂下来的项链：“想知道？”“你怎么没有去问他？”

季岚打开他的手，站直了身子：“这不是刚回西里斯，我早上还在那个研究所跟你说的那个疯子聊天呢。”

“真是业务繁忙啊。"维斯的目光停在了她脖子上，之前季岚从来不带饰品，虽然有今天的装扮的原因，但是那个项链的构造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奇怪。这个宝石的质地过于好了，不像是季岚会用来随手搭配的。“嗯哼，当然了，我很忙的！"季岚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这么忙的我百忙之中陪你在这里吃饭，就没有什么表示吗？”维斯回忆了一下，记得很清楚，第一句话是季岚先说的。好吧，反正他也习惯她总是倒打一耙了。

“你想要什么？"维斯好整以暇的看着季岚。“哎，怎么又问回来了，就是刚刚那个问题啊！”“我和莫兰？"维斯顿了一下，“这个还真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个人的个人任务。”

“谁的？”

“柏裕。”

季岚觉得维斯现在笑得不安好心，但是她没有证据。“柏裕不是还没回来？"季岚表现得一副兴致寥寥的样子，“他一时半会回不来吧？就算是他的个人任务跟你们的完全冲突，也不怎么影响你和莫兰把西里斯折腾得天翻地覆吧？”

维斯觉得，这个会把西里斯折腾的天翻地覆的人绝对不是他和莫兰，而是眼前这个人一一怎么会有人如此没有自知之明？“我说的不是他现在的任务，而是他的任务连起来之后的最终目标。”“最终目标？"季岚猛的转过头：“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他的最终目标又是什么？”

“停！先不要说！“季岚制止了维斯，转头开始围着餐桌踱步，“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不管我们个人任务是怎么样的，主线任务从头到现在都指向一个把联邦搅得天翻地覆一-这个政府是一个建立在繁华虚伪的假象上的空中楼阁，我们则是会成为撼动地基最重要的那一步。”

“说实话，我之前想过，这一次的考试肯定跟其他的都不一样，任务会更难、更有深意，但是系统和学校应该不至于让我们没离开学校就直接搞垮一个也界。”

“但是随着主线任务的深入，我自己也不确定了。”“比起联邦政府，圣堂教会更像是维持这个虚荣的假象的存在。”“而我们，不属于任何一方。”

维斯微微点头：“你想的没错，我们最终的目标，并不是维持和平或者掀起战乱中的任何一种，而是一种更深层的东西。”季岚脸色不善：“你的意思是，重要的不是外在的表现，而是内层的动力？”

“奇怪？那我的内层动力是什么？”

维斯：…

他没有理会季岚的自言自语，继续说到：“这么说也没错，我的个人任务，基本上都是催促着我不断的掌控更多的权利，但是我和尤利西斯在联邦的定位差不多，甚至在重要性上，我比他还弱一点，所以想要更进一步，他才是真正的拦路石。但这样看的话，我和他之间的争斗，不会影响到联邦政权的稳固。”“同理，莫兰那边也是这样。"季岚接道：“如果他的个人任务不涉及到真的谋反，那就只是掌控联邦的经济脉络而已。”“在这一点上，你们的行为其实并不会真的让这个草台班子关门大吉。但问题就是，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的升职和扩张，波及到了一些会对联邦政权有影响的人。”

“哦一一"季岚拖长了音调，“我明白了，所以柏裕那个倒霉蛋，所有的任务都是当救火员！”

“可以这么说。"虽然抽象了一点，但是维斯理解了季岚的意思。。柏裕，在拥有一个限制十分大的异能的情况下，任务也是如此。“他的任务是维持联邦的稳定，这也太难了一点吧？"季岚思索着，“既然是这个任务，那他怎么不早点回西里斯？”

“你又怎么知道，安格尔克斯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呢？“维斯反问：“不管是从经济基础还是从地理位置看，那里其实才是最好的叛变的场所，不是吗？”远离大陆管控，以农业为主，这么看来，安格尔克斯只要出现一个半个阿斯特拉那样的人物、或者说直接把徐子墨扔过去，估计早就成功叛乱了。“倒也是。"季岚点了点头，“那柏裕什么时候回西里斯，不就决定了你和莫兰什么时候从现在的状态切换成鬼鬼祟祟的状态？”“倒也不至于。"维斯还没有那么怕柏裕，比起他的缉查部，联邦不干正事的部门和高层多了去了，缉查部好歹还在努力的减少联邦的犯罪分子，柏裕还不至于找到他这里来。

“他的话一一应该是先去找莫兰的麻烦吧。”或者说，早已被莫兰买通的税务、经济几个部门。季岚之前觉得自己的任务就已经够难的了，没想到柏裕的个人任务更恶心。只是单纯的完成任务当然不然，难就难在他完成任务的路上堵着这些同学。而且维斯和莫兰的个人任务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直接对着联邦扛起反旗，而是更恶心一点的在搞事的同时还得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政权。“那其实他们算是一个阵营啊？”

和维斯分开之后许久，走在路上的季岚才恍然大悟。等等，合着，她是那个反派吗？

季岚连忙把自己的个人任务扒拉出来。

之前的主线任务是调查FOC公司，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就差柏裕那边收尾。同样的，季岚在成为暗影的执行官之后，自己的个人任务也完成了一个。随后刷新的个人任务是与FOC公司无关的一个任务：为颜扬提供实验材料。这个个人任务刷新在了季岚跟颜扬合作之后，提出了给他提供另外的研究材料。

这个材料'人选季岚早就准备好了，她也没想到会刷出来一个跟自己的目的一样的个人任务。

但，有了任务卡在这里，她似乎不能摸鱼了？不能摸鱼这件事就有些让人为难了。

毕竞对方也是一个S级的异能力者，想要在不惊动圣堂教会的情况下把人拿下，需要计算的太多了。

她这边保底能有两个S级异能力者，但是必须先想办法让对方出来才行。回到暗影的基地，季岚觉得可以趁着班里聚会的时候再拉一波帮手。话虽如此，但是跟维斯出去一趟还是趁着工作没传达下来，基本上季岚刚一到基地，下面的命令就下来了。

怎么说呢，这些人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动作是真的快，从事发到现在才一天，居然连嫌疑人都找好了。

季岚只能苦哈哈的继续套上执行官的外套，拎了一队的暗影跑出去抓人。这一抓就是三天，暗影的地牢都装满了。

名单是上面的人直接给季岚的，她一没参与调查、而没了解更多的内情，就一个劲的库库抓人。

将近上百人，全都堆在了暗影这里，季岚审讯的人手都要不够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电话打到了柏裕那里。“不是！老白！你这是要把艾诺丝菲尔掀过来吗？--不对！是西里斯！刚接到电话就被迫接受了一堆的抱怨，柏裕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冷静的问：“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是，大家都参与的一个案件，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装了吧？“季岚简直要气笑了。

柏裕那边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他带着一点茫然的声音：“你的意思是，这一次艾诺丝菲尔的研究所的事情？”

“我这边确实还在调查，但是，没有给出过具体的嫌疑人的名单啊？”“那你给了上面什么？”

“几个研究所的物资来源的可能线路、还有那些基因的可疑来源。”季岚深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都是可疑，没有确认定罪的，对吧？”柏裕嗯了一声，他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虽然他给的是可疑名单，但是联邦政府给季岚的命令却是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罪，只要在这份名单上，统统抓回来。

柏裕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沉重：“你抓了多少人了？”季岚没好气道：“上百个了，暗影一共才多大的位置，有代号的人都没有一百个，现在我带着几个队长轮流出门抓人，剩下的不间断的泡在审讯室里。”“合着这些人也不都有问题啊！”

怪不得看审讯结果，那么多人都没招。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让手下在这里跟他们耗着了，我还以为这些人真这么嘴硬呢。″季岚低声抱怨着。

柏裕心情复杂：“季岚，那些人有些是无辜的，你能不能留手？”“留不留手也不是我说了算啊。"季岚转着笔，查看着最新的一份审讯口供，“你知道的，暗影只是听从命令，觉得那些人无辜，大哥你调查和写报告的时候搞清楚点啊！”

“不……算了，我知道了，你先忙吧。"柏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季岚看着被挂断的通讯，瘪了瘪嘴，柏裕就是太有良心了，所以才在他们班里有点格格不入的。

“喂！弗劳尔吗？"她转手又打了出去。

“嗯？季岚？你怎么这个时候打过来！"弗劳尔那边的声音小得和做贼一样，“等一下等一下，等我出去说！”

季岚皱眉：“不是吧，你还在办公室？”

弗劳尔压低声音道：“可不是的！这边加班的频率笔缉查部还高，最近也不知道维斯博惹到谁了，整个秘书处都在忙着补漏洞。”季岚"哦'了一声：“你们偷税漏税了？”弗劳尔连忙道：“别别别！别说出来！要真是只有偷税漏税还好办呢！”“莫兰私下做的太多了，也不是所有的都能见光。“弗劳尔四下望了望，茶水间这个时间点空无一人，他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税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对着维斯博发难。”

“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依稀记得之前的秘书长说过一次，联邦高层那边是早就打点好的，理论上来说，他们不应该找我们的麻烦的。”“所以你也说了，是理论上。"季岚并不意外，有着维斯之前的情报，她大概能猜到剩下的几个人的个人任务是什么了。西泽尔虽然平时不与人为难，但是要是个人任务立在这里了，那就只能怪莫兰倒霉了。

“这事不要紧，你最近盯着点莫兰留在艾诺丝菲尔的势力一一特别是和FOC公司有关的。”

弗劳尔恍然大悟：“啊！你说这个啊！他好像在FOC公司挖了点人过来，其他的倒是没听说。”

“挖人？"季岚想了想，那应该是早就铺垫好的，只不过现在是动手的好机会。

但是，从维娜手里抢人，她怎么可能忍得了？而且柏裕那边不是还在盯着FOC公司，这么大张旗鼓的动手，莫兰也不怕吸引目光？

“除了挖人，他就什么都没干？"季岚有点不敢相信，莫兰真的就是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搞商战？

“其他的我不知道。"弗劳尔摇了摇头，“但是你最近有没有看到那个传言？“什么传言？"季岚哪有时间看八卦，最近忙的都脚朝天了。“就是那个星芙薇和莫兰的那个八卦。”

季岚顿了顿，问：“谁和谁？”

“星芙薇和莫兰！就是如今的顶流女明星，我给你找个照片。”季岚心想，我还能不知道星芙薇长什么样，她是怀疑这两个人怎么又开始传上八卦了！

半年前传，现在还传。

“听说星芙薇最近仗着背后又维斯博撑腰，开始猛抢闻莺的资源，她的几个代言和活动都被抢了！”

季岚：…

她要怎么跟弗劳尔解释，这不是抢资源，这是两个A级的精神系借着娱乐圈的平台掐架呢！

“你一一算了，这两个人你都别管，提醒你一下，见到任意一个都绕着走。”弗劳尔愣了一下：“诶？”

“异能力者！懂不懂！"季岚没好气道，“你那个小身板在这两个人面前三个回合都撑不住，别上去送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