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已经兴奋得空耳了。(1 / 1)

第70章得,他已经兴奋得空耳了。

今夜月色很美。

澄净一轮,高挂蓝墨一样的天边树梢顶。

楼泊舟敲窗时,云心月刚穿好寝衣,披了狐裘往床边走,打算睡一阵。路过梳妆台,却看见匣子上搁着的小木盒,有些犹豫要不要送去隔壁。还没决定,听到敲窗声扭头一看,人已经进屋里来了。高大精瘦的影子落在屏风上,侧步挑起珠帘,便露了带着水汽的精致脸庞。春莺和秋蝉加快手脚,擦干浴桶,一手一个水桶往外递,把门关上。“你怎么来了?“云心月走向他,“我还准备过去,把东西送你呢。”她摇了摇手中小盒子。

楼泊舟腿长,几步就走到她跟前,眼神幽幽:“说好今夜要抱三个时辰,你要反悔?”

哦豁。

忘记了。

云心月赶紧把盒子打开,递到他跟前,打乱话题:“没有啊,我只是光顾着想送你项链的事情,一下没反应过来。你看看,我也是亲手设计,亲手打的。不过跟他的手链比起来,好像有点儿不太精致。她亲手做的?

楼泊舟注意力顺利被转移,落在眼前的银链上。他伸手想拿,又不确定:“给我的?”

“嗯。“云心月用力点头,“我借花献佛,用你之前掉我这里的银器,还有金银铺买了几块配件做成的。”

大的项链配饰她能学造,但是小链子和搭扣她做不出来,没那手工。只好花钱买。

做成的项链是一枚似舟似月的弯状物,上面还卷了几个蝴蝶、小楼和云朵镶嵌其中,凑成一副春江图。

“怎么样?"云心月歪头打量他垂下的眸色,“喜欢吗?”楼泊舟拿起那似月牙似一叶舟的项链,托在掌心里,低声道:“很喜欢。”看得出来,这小东西应该耗费了她不少心血。“那我帮你戴上。“云心月转身踩上床榻,摊开手,“给我。”楼泊舟收紧手心,往回缩。

云心月乐了:“怎么,我都送你了,还怕我收回去,反悔不送了?”她倾身向前,眼神不经意往他敞开的衣领瞥了一眼,瞧见窄腰上松松挂着的银链子,以及蛰伏的一抹粉色,瞬间像是被烫了一样,收回目光,强装镇定。他……怎么穿成这样过来。

“不会吗?“楼泊舟抬眼看她,神色很认真,“给了,就是我的,不再收回?云心心月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嗯,给了就是你的,不收回。"她拉着他长长的袖子,嘟囔,″哎呀,你信我嘛。”楼泊舟不舍地交给她。

其实,此物挂在脖颈上不好,他摸不出,看不见,只能透过旁人的眼睛、路边的水洼、刀兵的利刃去确认它还在。

“等等。"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开左手衣袖,“可否戴着腕上。”他觉得,东西还是挂在他能看见的地方更好。云心月也没问为什么,只说:“试试。”

项链绕了两圈,刚刚好套在他腕上,就是做项链的饰物比较大,有些晃晃汤汤。

不过南陵人习惯身上晃荡,也不差这一串。“唔,真好看。"她拉着少年的手,美美欣赏,甚至伸出自己的手腕,跟他的并在一起比,“相配了!”

楼泊舟眉开眼笑,与她对视。

“开心了没有。”

美色在前,云心月实在没忍住,捧着他的脸搓了搓。楼泊舟“嗯"了一声,心满意足抱着她躺下,只是似乎兴奋得睡不着,时不时就举起手腕打量,低头亲亲她的发顶。

云心月……”

看在他难得雀跃得那么稚气的份上,她没有计较,忍了半个时辰,直到落在发顶的亲吻,顺着落在后脖颈,辗转在耳边。“楼、泊、舟。"她咬牙,转过身去,“你想做什么?”“想。”

云心月……”

得,他已经兴奋得空耳了。

“阿月一一”

高挺的鼻子,带着潮湿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上,一路下行,浸湿锁骨。“还不行,让我歇两天再说。”

云心月死死捂着衣带。

察觉她的抗拒,楼泊舟停下动作,躺回枕头上,只是紧紧抱着她,两个人之间,恐怕连一根针都插不进。

是以,有些存在就变得十分明显。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轻战栗。

不知是隐忍,还是果真高兴成这样。

“你……很难受吗?”

“尚好。"楼泊舟埋在她散开的发丝上,蹭了蹭,“不要紧。”他能忍住。

云心月欲言又止,小声告诉他:“你可以动手。”“没用的。“楼泊舟在她耳垂上亲了一口,“睡吧,不打扰你了。”是他过度了。

咬着唇角反复碾了一阵,云心月小声对他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碰我。”

楼泊舟问也不问,就说:“好。”

于是,她转过身对着他,不好意思地清咳一声,把手从他宽敞的衣领里溜进去。

他的眼神瞬间暗下。

手指碰触的地方,野火烧燎,灼灼成炭,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像被吸附住,拉扯着她的筋脉突突抗议。

不够。

应当要再贴近一些。

两人心里都有什么在呐喊。

云心月紧张地吞咽,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那双剧烈挣扎的黑眸。压抑的、轻颤的呼吸,落在她额头上。

很痒。

可他竭力遵守方才所言,一动不动,并没有动手触碰她,只是一双眼里,伸出看不见的两只手,似已将她五官描摹,勾勒唇舌。她亦看见,他咽喉不住滚动。

微启的红唇里,有什么东西被白齿禁锢,反复蠕动。“阿月,往下……”

他终于开了口,嗓音里的清亮变得浑浊。

云心月纤长的手指,磕磕绊绊划过腰间细细的链子。叮铃一一

锥铃碰撞一片,发出清灵响声。

“握住。”

云心月头皮开始发麻,像被拔去草根的地皮一样,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突突往外冒。

她吞咽几回,顿了一阵,才听他所言,收住手指。好奇他穿戴腰链会是什么样子,她低头看上一眼,差点儿被分明的颜色夺了目,又慌忙移开。

移开后,脑子里又总是冒出靡丽的粉色与雪色。唔……这流苏腰链,是有点子好看。

楼泊舟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将嵇丽脸庞浸透,更添几分明艳璀璨之色,令人不敢直视。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手,没将她紧紧勒住。两人都生疏,手指随他所言的起伏,逼得粉色溢出浓醇的白,而他也舒展躺倒,像一朵荼蘼花绽放过后的慵懒。

下一刻,他就伸手捞过雪白布巾,慢慢将她手指一根根擦干净。气氛一时寂然。

云心月肚子咕噜一声响。

楼泊舟动作停下,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看她:“此事,很累?”“唔……“云心月含糊道,“有些手酸。”楼泊舟加快擦拭,丢下帕子:“你等一阵。”他翻窗回去,摘下腰链,套了长裤,着人去煮面,自己则拿走楼策安的手掌穴位图和熏香手炉,回去给她按捏。

云心月托起腮帮子看他,小声道:“我发现,你好像和我以为的你,有些不一样。”

她还以为,疯批皇叔眼里只有强制呢,没想到他会这么贴心。“你本来是如何以为的?"楼泊舟用指腹揉捏她的腕骨,推开筋脉。云心月想了想:“唔……以为你会随心随性,无所拘束,容不得别人拒绝,多少带点儿偏激和疯态。”

“我的确是这样没错。“楼泊舟眼睫毛动了动,没有抬眼,“这世间,只有两个人的话,我会听听。其他任何人的话,都须得看我想不想听。”世人与他,向来无关。

既然是无关的人,那就不必在意。

云心月摇头:“我觉得不是。”

“为何?“楼泊舟抬起眸子,看入她眼里,“因我不再在你面前杀戮,也不曾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这话说的,她都想翻翻被他吓过的旧账了。不过,她心胸宽广,不和他计较。

“直觉吧。“云心月伸出空闲的手指,在他脸上戳了戳,“我看人一直都很准。就算你强迫我做什么,我也不觉得你就是那样的人。”楼泊舟动作顿住,瞳孔缩了缩:“当真?”他看着她眼睛,伸手将她后脑勺扣住,骤然逼近,只差分毫就贴上去。“这样,也不怕?”

黑眸亮色消散,沉沉似乌云吞山,翻涌成海。云心月心脏突突加快跳动,有些战战。

她如实道:"”……”

楼泊舟收敛容色,垂眸继续拉过她的手,抿紧薄唇揉捏,不再说话。看罢,不会有人喜欢真正的他。

“但是一一"云心月往前趴在被子上,扬起脑袋看着他眼睛说话,“我信你不会伤我。“圆月似的眼睛一弯,语气轻轻,“是不是?”楼泊舟看着那双倒映烛火的眼眸,低头亲上去。“嗯。是。”

他宁愿自伤,也绝不伤她一根毛发。

用过夜宵,合眼也不知有没有两个时辰,春莺就奉命敲门,把他们喊醒。“公主,您说的实验成了,侍卫请您去看看结果。”云心月素来起床困难,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全靠楼泊舟给她穿衣梳发。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已经利落干脆。

手炉放到她掌心里捂着,连帕子都没忘记多带几条,还抓了一把炸踝子和糖塞进荷包,装得满满的,系在革带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这种面面俱到,很像带孩子的人才会有的举动他真的是和春莺、秋蝉学的照顾她?

刚收拾好,把门拉开,沙曦便沉着脸大步走来:“公主,出事儿了。”云心月心里打了个突。

“无风镇的镇民穿着麻衣在狱前闹事,说要烧死盗匪,已经把祭祀台连夜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