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1)

第77章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大胆!”

话音一落,元吉斜斜睨了他一眼,一道白光自她指尖飞出。“轰隆!"一声巨响,众人瞧去,不远处一片山峰竟齐齐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滑落,群鸟惊飞,那片山峰竟被元吉一击给齐腰斩断。“妖女!你在做什么!”

殿中数位长老心下一抖,旋即拍案起身。他们虽只是天极宗的长老,可天极宗是这第一大宗门,向来为众人所推崇敬仰的,连带着他们这些人出去别人都是瞻前马后地服侍着,生怕怠慢。

可如今,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打上门来还扬言要砸了天极宗,还砍了几座山峰,这可不就是打了他们的脸。

几人脸色由青变黑,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已是愤怒至极。“看来你们是真的年老耳背了。“元吉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压得那几人生生弯了挺直的腰背。更有几个一时不妨竞生生被压得跪倒在地,怎么也站不起来。地上已布满蛛丝般的裂痕。

众人心中一颤,这河神,当真实力深不可测。一时间,他们心中略过无数念头,心心中不由得咒骂,究竞是哪个不长眼的去惹了这煞神。

“河神元吉!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上我们天极宗撒气!”众人之中一长相斯文,有着两道细长弯眉的中年男子关肃咬紧牙关,一脸愤愤地抬头瞪向元吉,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嗤。“元吉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个笑话。她斜斜倚在身后的雕花梨木太师椅上,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慢条斯理地从储物戒中取出那寒石身上的玉瓶来。

莹润的指尖勾动,瓶内剩余的几丸丹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叮当”一声,久久在殿中回荡着,众人看到那玉瓶就暗道一声“不妙”,他们呼吸一紧,听着那清脆的声响,总觉得这人拿的不是玉瓶,而是一把长剑悬在他们头顶。

听得几声隐隐的吞咽唾沫声,元吉嘴角地弧度上扬的几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冷得叫人心颤。

“你,这是何意!”

关肃狭长的眉眼陡然睁开,如蛇瞳一般紧紧锁定住面前的元吉,眼神狠毒。寒石那没用的东西,竞让此等宝物落入他人之手。“几位莫要紧张,只是本神偶然得了这神丸,听说能修为暴涨、长生不老,这不想与诸位一同品鉴一番。”

元吉轻笑一声,端的是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只是她那白净的脸上的神情冷得叫人生寒。

“河神说笑,我们、我们怎么配得上如此神丸。”一白发老者讪笑一声,好不容易从嘴角扯出抹笑意,“况且修行之人最忌讳急于求成,怎可走此捷径。元吉见他一副正义凛然、仙风道骨的模样,挑了挑眉,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指尖暗暗用力。

“河神,你年纪尚小,应沉下心……咳!咳咳!”语重心长的话语被一枚丹药给打断,那白发老者在意识到自己吃了什么后神色大变,当即俯身扣着喉咙想将那药丸给呕出来。酸臭的液体从他嘴角滑落,他咳得满目通红,一双眸子布满殷红血丝,再也不见半分仙风道骨的长老模样。

眼见那丹药已在腹中化为药水没入体中,他神情快速变化几番,最终面目狰狞地扑向关肃,目眦欲裂地扯着他的领口。“关、关肃!快救老夫……

关肃按下眼底的不奈,他握住白发老者的双手,暗中用力,干枯的双手因被禁锢住而泛着惨白。

“长老说笑,河神既然说这是神丸,定是益处多多。“关肃将他的双手扒开,“长老还是快去打坐吸收药力吧。”

话音一落,那白发老者卸下手中的力量,垂着头心如死灰地转身对元吉行了个礼去一旁打坐了。

元吉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感慨一声,“这人还真是听话。”阿统连忙点头附和,“可不,牵线傀儡都没这么……元吉,你的意思是他!”元吉但笑不语,只是偏头打量着剩下的几人,语气轻缓,“接下来,谁想尝尝?″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一眼后,面露难色。

霎那间,立在关肃左侧的远山子率先起身,他狞笑一声祭出自己的本命灵剑。

“斩妖!”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胆敢在天极宗放肆,今日就让老夫来教你做人的规矩!”

“哦?"元吉斜斜倚在身后的雕花梨木太师椅上将手中的玉瓶随意丢在一旁,她一手撑着下颌,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远山子手中的长剑,心下一动。一道熟悉的剑鸣出现在大殿之中,一石溅起千层浪。“知节!”

“是知节!”

“知节怎么在这?它不是随祁琰…

亓官上的眼神变化一瞬,他极快地耷下眼皮不去瞧那殿中格外兴奋想要寻找他的知节,并默默放出些魔气遮盖住与知节的联系。一股熟悉的清香隐隐萦绕在鼻尖,元吉心下了然,她眼尾一挑,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小儿!你既与祁琰有情,如今祁琰已去,若是知晓你这般不尊天极宗,你就不怕伤了祁琰的心!“远山子剑指元吉。“知节。”

随着她的轻唤,知节欢快地绕着殿内一圈飞回到她面前,一副任君吩咐的乖巧模样。

元吉余光瞥了眼身侧默不作声的亓官上,不以为意地轻抚知节,指尖滑过,引得一阵剑鸣。

亓官上感受到自己与知节的连接,他喉间上下一滚,强按下心中那股燥意,极轻笑意震出他的胸膛。

“什么祁琰,那都是过去式了。“亓官上缓步上前立于元吉身侧,态度亲昵地替她将颈间碎发拨打耳后,“如今陪在河神身侧的人,是我。”亓官上见元吉抬眸望向自己,极快地朝她眨了眨眼。元吉瞧着那双如霜如雪的眸子做着俏皮动作竞毫无违和感,甚至觉得好看极了。雪山之巅的格桑花,即便是穿着最为艳丽的衣裳也掩盖不住它的圣洁。瞧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编排自己,元吉心下觉得好笑,但也没揭穿他。只是这场面落在他人眼底,终究是掀起惊涛骇浪。“你!"远山子兀得瞪大了眼,眼中满是认出他身份的震惊。此人,是魔界尊者一一亓官上!

他怎么与河神勾结在一起!

一时间,远山子立马想到近日魔界隐隐有些势力格外不安分,毁了他们好几个重要秘境。他瞬间眯起眼睛,原来如此。怪不得魔界最近频频得手,原来是这人委身于河神套取信息。而那信息必然是那狡诈河神谁骗他们的大弟子祁琰得来的。见祁琰已无用处,便杀之随意抛到一边。

“怪不得当日祁琰与你一同进入那饮血宝璃后身死道消,原来是你另觅新欢暗下杀手!元吉,你好歹毒的心思!”

元吉…?

阿统震惊。

阿统大骂:元吉!这人好不要脸!揍他!

不待元吉发话,亓官上眉眼一压,眼前的知节"嗡"的一声剑鸣发出一阵冷冽的剑气。

“唰”剑气贴着远山子的头顶而过。

伴随簌簌的几声,白玉冠自他头顶滚落,一大捆头发在地上洒成一片。远山子颤巍巍地摸了摸头顶,光秃秃的触感当即让他有些道心破碎。他的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青,最后变成漆黑一片像是被墨水染过。“你、你、你…“远山子气得整个人几近晕厥。“再乱攀扯,掉的就不止是你的头发了。”元吉指尖不奈烦地轻叩几下,“莫要再多说废话,我给你们两个选择。”“,按这单子上罗列的将东西送到河神庙,我便不与你们计较门下小虫子冒犯的事。”

“二,我砸了这天极宗。”

关肃接过那长的诡异的单子,脸色变化几番,最终还是不顾他人的阻拦,僵着脸扯出抹笑意来,“河神大人说笑了,我们选一。”“门中弟子不懂礼数冒犯了河神大人,自然是我们赔不是。“关肃无视身后几名长老不悦的目光,“除此之外,我万事堂另外奉上五十箱奇珍异宝作为赔礼,还望河神莫怪。”

阿统撇着嘴,“元吉,万事堂!他就是万事堂堂主,小心些他肯定不安好心。″

“嗯,且看他还有什么举动。“元吉佯装出一副满意地模样颔首。“好。”

“河神大人慢走,稍后我便派弟子送上赔礼。“关肃立于人群中间皮笑肉不笑道,细细瞧去,竞已成了众人的主心骨。元吉施施然起身,摆出副"大发慈悲"的模样,她视线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却惊奇发现,所有的人神情竞出奇的统一。一时间,她落在关肃身上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罢了,总会知晓的。

元吉转身,身后那巍峨耸立的宫殿竞轰然倒塌,尘土飞扬,不负往日气派模样。就连那天极宗的牌匾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你!”远山子怒目,“你不是说两个选择!”元吉露出副疑惑地神色,“是啊,可是……“这宫殿不是你的本命剑一一斩妖摧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