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37(1 / 1)

限定缱绻 NoahsArk 6931 字 20天前

第62章间奏37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几乎听得见钟表滴答的声音。“收到了?"陆司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嗯,"时千心情很复杂,随手披好了衣服,笑了下,“陆总这份礼也太重了。”

在整个时家的所有产业中,锦时并非是其中最特殊的,也更不是最值钱的,但却是贺锦予生前最费心心思的,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当初宁可牺牲自己的婚妮都要保住它。

似乎知道她看见这份协议之后势必有些心思需要整理,陆司南也没着急接话。

直到听筒对面似乎隐约传来了点细细碎碎的微弱人声交谈,他先低声制止了下,才慢悠悠回她:“好说,陆太太未来守诺就好。”时千没反应过来,“什么?”

“养我?”

这就像是两人之间独有的暗号。

纠缠金钱上的配平除了将彼此距离推远,似乎没有任何别的作用,尤其是在未来他的财富值绝无可能大打折扣,而她也不会缺钱花的情况下。她一向想得通。

“好说,"时千了然地用他的方式应下,随手把手机开了扬声放在桌上,坐在镜前拿了片面膜打算贴上,“等会中午要飞穗城,两周连演七场,不知道够不够买下陆总未来的一个假期?”

“补蜜月的话可以随时奉陪,"陆司南沉声笑了笑,顿了片刻,翻看了下行程单,“中午飞穗城之前陆太太有时间赏脸见一面?”“你要过来?”

“从平城转机,L城。"他淡淡解释了句。时隔半年多,两人现在的地理位置完全对调,时千闻言失了笑,“那你可以顺便回家帮我浇花了。”

这个行程密度她也不可能对他提出太多要求,只是她也没想到,回国巡演之后本来应该算是结束了异国的距离,可两人见得竞然还不如从前多了。陆司南沉吟几秒,“除了浇花,也可以帮你处理一些废弃物品。”.……?“以时千对他日渐增进的了解,几乎是即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双本来不该出现在自己家的男士拖鞋,“…你别太幼稚了。”两人从前算得上彻头彻尾的商业联姻,彼此对各自的生活都没有这么多的占有欲,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深层次的进展,迟来的醋意就要占据上风。果然,陆司南没法不继续幼稚,“所以拖鞋原本的主人是?”……我自己,"时千觉得莫名其妙,“我以为这算是基本的待客之道。”不然来她家的男性访客都要光脚进家门了,没有这个道理。“我也算是男性访客之一?”

他那天来得太突然,连声招呼都没打,本就没有给时间和机会准备新的。这是后知后觉的洁癖觉醒了?

时千低哼了句,“我没记错的话,陆总登堂入室的第一天陈助就已经买了专属拖鞋送过来了。”

陆司南微微点了下头,表示认同她的记忆,“陆太太不给准备,只能我自己准备了。”

………“真是不讲道理了。

她懒得为此再多说一句,干脆扯开了话题:“你到机场几点?”“一点半。”

“恭喜陆总,只有半个小时。”

她的航班登机截止时间是两点。

“这一次够了。”

时千揉了下眼角,没往歪处想,“哪一次也够了。”只是在机场见一面而已,也没有安排别的行程,半小时怎么都足够了。陆司南默了下,才答:“下次陆太太可以计时?”“………收手吧你。”

光是想到他一本正经当众隐晦与她说这样的话题她就已经想挂电话了。正好,她的话音还未落,听筒里就隐约传来陈修文在旁边轻声提醒会议时间将至。

可见实在是忙到了这个地步,在登机之前都需要见缝插针地开个会,一点私人休息的时间都不给。

这下也不需要再交代什么,两人默契地就各自挂了电话。好在关于提供情绪价值这个方面,时千对陆司南倒是没有太高的要求。而且她关注的申城生活指南等一系列公众号们早就已经抢先告诉了她他都在忙些什么。

最近本地推文都在不约而同地写一个叫′观塘潮墙'的东西,这个独特的设计跟迪拜的倒流瀑布如出一辙,建造多年终于开放,不失为周末短途旅行的好去处。

观塘是申城远郊的一个国际度假区。

而不久前,陆司南个人的星陆旅文刚刚宣布拿下了包括整个观塘在内的六处物业地块。

忙也是应该的。

不出意外的话他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保持这样的繁忙程度。没什么不好,毕竟她也很忙。

如果她赋闲在家,搞不好久而久之就会对他的工作有所怨言。临近中午之前时千就收拾好了出了酒店大门,人多的时候总是要提前一些以防意外,所以才刚过了十二点半她们全员就已经到了机场,预留的时间足够,她就和温明稚又吃了一顿简餐。

平城只是气温尚低,上空天气倒是无风无云,陆司南的航班在一点半准时落地。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个短暂的碰面,但最后两人只在机场贵宾室里在一起话没说几句,浅浅拥抱下就要各自去往不同的登机口,还是显得有些太过分了。平城的近一个月巡演里,陆司南几乎得空就从申城飞来,有时候只是夜深了抱着她睡一晚,第二天一早就飞回去,简直当是空中通勤了。所以与他的分别与重逢对时千来说并不是什么陌生的事情,毕竞他们几乎没有真正长久地相处过,异地分居才是最熟悉的状态,最近更是总在不断地一次又一次面临分开,早就应该脱敏了。

可这一次似乎有什么开始变了。

从见到他开始,她向来平静的心底竞然平白冒出了一点烦闷,甚至有生长的趋势,变得越来越焦躁,直到工作人员敲门走进来提醒登机时间快到了,情结达到了顶峰。

这样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她抱着他近半分钟都埋着头没舍得放手,攥着他腰后衣摆的手指都微微泛了白。

站在门口等着的工作人员见多识广,对这种情况也见怪不怪了,目不斜视,正在眼观鼻鼻观心,满脑子只有:老天再救我一次,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陆司南抬手看了眼时间,在时千背后摆手让工作人员先出去了,没催她,抱得更紧了点,笑了下,“看来这一次也不够。”时千被他低声说得有点耳热,犹豫了下还是放开了他,转头稍稍弯了腰,拎起旁边沙发上放着的包打算走。

回头,“到了记得回家浇花。”

“记得提醒我,"陆司南反手立即圈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拉回了面前,又问了一次,“拖鞋能不能扔?”

她微微抬起头,“那你的意思是以后男性访客都穿你的?”本来就是在转移她的情绪,陆司南见好就收,“那就算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他给不了确切答案:“尽快。”

时千想了想,又抬起他的手看向腕表算了下从这里跑到登机口的时间,“海滨沿线结束之后我会有一周的假期。”陆司南一时没说话,回忆了下她的行程表。南部海滨沿线一共是四个城市,从今天开始满打满算历经四十七天,但这次他飞B国,陈修文带着团队评估给出的结果是短期解决不了问题,大约会是个持久战。

时千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又拉了下他的袖口追问:“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陆司南阖眼轻笑。时千皱着眉,“那你行不行?”

她疏淡的性格已经注定了她会是个很懂事且理解他工作繁忙的妻子,问的是能不能抽出时间,要是不能她也可以再做打算。“行,"他脑子里反正也没什么正经念想,伸手碰了下她泛红的耳垂,才慢悠悠地补充:“假期也行。”

要换做平时以时千的嘴炮修为高低得堵他几句人心黄黄,但这一次难得没多说什么,甚至一反常态抓紧了他的手臂借力垫着脚亲了下他的唇角,用以告下一秒就洒脱转了身,头也没回摆了摆手,“我走了。”留下陆司南独自站在原地,低哂了下,等她走远了才坐回了原位,随手打开了电脑继续上午登机前未完的视频会议。窗外天色变得灰黑,风雨欲来,吊顶的射灯光明晃晃地照了下来。贵宾休息室距离266号登机口不远,时千又跑了几步,赶在了登机截止时间前三分钟坐了下来,两人都不是会因为私事耽误别人的性格,甚至跑得额间冒出了一层薄汗。

舱门关闭之后没几分钟飞机就开始拖出滑行,舷窗外的风景疾速掠过,心也随着气压逐渐沉下来。

分明对于各自来说都只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两地奔波,但在这时候谁也没想到,这一次分开,竟然真的足足一个多月都没有再见面。大

真要论起来,就算是之前还在名副其实的商业联姻期间,两人都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陆司南倒是一直都很忙,但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将她放在后置位。锦时的股权变更尘埃落定之后,不仅是申城的那群八卦精托世的二世祖们在紧密关注嚼舌根,连和光公馆内陆家几位长辈都饶有兴味地在家宴前聊得热火朝天。

陆司南的大伯陆裕远对这件事最有发言权,毕竞他算得上在时千婚前对她态度最友好的人之一了,甚至早早就好心提醒了她关于未来财产的分配问题,这会儿得知了这个结果挺欣慰。

整个人脸上笑眯眯的,“钱就是要攥在自己手里安稳,还是贺家的女儿看得明白,去赌一个人的良心很没必要,我之前说什么来的?司南对这些事肯定也早就有打算,舍不得他老婆吃亏。”

这几年他年纪也大了,从集团事务上退下来之后没事就是侍弄花草,最多出门钓钓鱼,与仍身居高位的弟弟陆致远还在走中年精英风完全不一样,平日里就运动套装来回换,一身舒适走天下,休闲轻松,看着就像个和蔼慈爱的小老头儿,完全没有当年纵横商场的凌厉了。

旁侧一身西装笔挺坐得也笔直的陆致远重重哼了声,脸上表情还是很僵硬,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时家那个老爷子从前的为人也还说得过去,现在当家这位真不像他们时家人。”

陆司南去年执意要娶时千他不肯同意也有部分是这个原因,撇开锦时本身的问题,他根本不想和时长远这样的人结为姻亲,看不上,也不屑看。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已经站到他们这个地位的人很少有像这样的,这样的……难以描述。

同样是在外齐名的秦褚时口口家,家族庞大,支系繁多,私底下闹得再难看的也不是没有,但都一贯藏得很到位,很少会做出真正不体面的事,但他简直是狂野过了头,连程天心去砸了锦时的办公室这种事情竞然也能闹得人尽皆知,成为全城的笑话。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时光耀要是有幸还在世,也得被他气死。时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得多,祖宗基业,没这么容易溃败,分明实力尚存,但今时今日却能在各种圈内被谣传得这样离谱,离不开时长远荒唐的助力。陆裕远不无讽刺地顺着话头旧事重提:“时千好就好在没有继承他那点优柔寡断,锦时那点问题会拖成去年那个鬼样子,谁也想不到。”不管是当初与陆司南决定结婚之后单枪匹马挑战他们陆家所有长辈时的从容,还是现在对锦时股权的收拢,她既不强求也不软弱怕事,更不会碍于情面而留手,不卑不亢,这就已经是最好的处事态度。如果说从前陆家人还只是因为陆司南而给她几分尊重,这一刻之后也算是真正的对她本人青眼有加。

陶黎书点头,似乎颇为满意,“司南眼光一向好。”陆致远难得没有反驳,眼神里也漾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他们陆家对锦时这点东西并不在乎,但却不得不承认时千这次干得漂亮。小姑姑陆芷珊看笑了,眼神绕场一周,促狭道:“想当初在座各位还都反对呢。”

陆裕远一副得意洋洋的状态,“反对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司南拿定了主意的事,我还没见过谁能左右。”

“不过好像在这之前没听过司南和时千有什么交集,她又一直在国外,这地下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大姑姑陆芷青抬手扯了下往下掉的披肩,放下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也搭了句嘴。

陆芷珊笑了,“他不想我们知道的事,哪一件不是藏得严严实实?”她虽然不完全清楚个中内情,但对陆司南的心意倒是看得明明白白。陶黎书听到这个说法有些恍惚,“是吧?”陆芷青难免疑惑,话题又变了下:“说起来最近时千不是好不容易回国在国内巡演了?怎么他反而天天飞国外了?”工作上的事陆致远比较了解,出言解答:“观塘那个投资一直谈不拢。”既然提到这了,陆裕远对待小夫妻两人完全不厚此薄彼,又绕回去夸另一位:“别的不说,司南在工作上真是没话说。”“是,没让我们操心过,"陶黎书作为母亲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失职,想了想有些怅然若失,“他从小就懂事。”

陆致远拍了下她的肩,有意安慰道:“懂事有什么不好?”陆芷珊没控制住表情,翻了个白眼,“就是太懂事了,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要糖吃。”

老话说的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有时候还真是有点道理,只要他表现出来若无其事的样子,久而久之就真的没人再当一回事。“还好现在身边有个知冷暖的人了,"陆芷青也叹了口气,“现在想想婚姻这种事还是得他自己中意才行,时千总是比我当时万里挑一那些娇滴滴的世家小如娘好多了,在一起过日子是要讲点精神交流的,千金难买他高兴,司南这半年看着是不是开心多了?”

这句话说得很中肯,在座的每个人都露出了点笑容,认同地点了点头。毕竟在座各位说到底还都是陆家人,比起认同时千本人的价值,还是更趋向于认同她能给陆司南带来的东西。

温馨没有片刻,陆芷珊作为家里的头号刺儿头,又开始阴阳怪气:“就是图南那边也没一个能跟他分担的人,感情再好也经不住这么长时间见不了面。”陆致远生病之后这些时间歇出了些惫怠,虽然他六十来岁也还正是拼搏的年纪,但逐渐放权的过程里的确是越来越不管事,但又对各个细节要求颇高,不愿意将核心项目假手于外人,所有的压力自然而然就都给到了陆司南。也就陆芷珊能把他说出点羞臊来,这会儿脸上挂不住,不尴不尬道:“昨晚才听陈助汇报说的谈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回来。”“他们结婚这么久了,蜜月都没时间吧?“陆裕远不咸不淡补了一刀。提到这个陆致远根本不占理。

陆芷青作为大姐对家里人一向一视同仁,有点看不下去,“这我就要说句公道话了,没度蜜月的事也不能只怪司南,时千也很忙,我看过了,她这个巡演要到下半年才结束。而且接下来也有别的事,申演你们也知道吧?马上就要排新的戏,我听说接触了她,不然她可能都不会考虑回国。”陶黎书强行将心心神定了定,及时帮腔:“他们俩都不小了,自己会合理安排时间的,既然都这么忙,互相迁就就行了。”陆裕远不太赞同地摇了摇头,“那什么时候才能把生孩子提上日程?”他毕竞还是个老古董,总是惦记着传宗接代这些事,他们这一辈还勉强算人丁兴旺,到再下一辈竞然就只有陆司南的一个远房堂姐生了孩子,退一万步说连结婚的都一个手掌就能数出来,这会儿急得来,简直不得了。大龄未婚人士陆芷珊对应付这种情况很有经验,眼珠子一转就是主意:“那等司南回国去送上门吧。”

“我看行。”

有了第一个站出来的,剩下在座的七嘴八舌地就附和了起来。“时千现在的工作也干得不错,没有总让她迁就的道理。”“就是,生孩子这种事让司南自己去努力努力。”“我们在这着急也没用,还能帮他们造人了?”“那司南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也就过几天吧。”

说着过几天过几天,但等到陆司南终于送上门,已经是又过了十来天的光景。

《我心深处》全新版本的SD终于在这之间水灵灵地重新抬了上来,这时候巡演已经到了海滨城市的最后一站一一

一座以风景优美闻名的岛。

东南沿海的城市地理位置优越,春天的气温就已经热得灼人,长青的枝桠也翻出点崭新的嫩绿,空气里带着点海风咸湿的气息,怡人舒适。这一站结束,中巡演出就已经基本过半了。每个地域的观众风格很不同,有平城那种奔放热情的,也有像南方沿线这种沉稳内敛的,虽然大家表现得不尽相同,但对剧作的感受倒是殊途同归。而且恰好因为本岛岛民威名在外一-“我们鹭岛人不追星只拜佛”,这也让本来人流量不可控的SD恢复得相对顺利。周五晚上首演之后B卡的三位演员率先试水了一次,数量不多且含蓄有加的剧迷朋友们规规矩矩地排着队合照签名,甚至比四维文化的工作人员事前预估的情况还要好。

所以在周末接连的几场开始前就连忙通知了时千他们打算恢复日常营业:“三位老师要是做好准备了的话,咱们等会儿就发公告今天正常SD了。”说得倒很民主好听,但其实这件事已成定局,就算他们三人给的答案是没准备好,估计最后也会被赶鸭子上架,毕竟这个环节已经空白了太久。时千已经换好了舞台装,低着头正在整理白裙褶皱的衣摆,淡声应下:“行。”

对于这种无法改变结果的事她从来不做无意义的抗争,而且这本来也是迟早的事,都有心理准备。

谈征抿了口水,想了想又仔细确认了下:“这一次安保不会出问题了吧?”两位在现场负责对接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了下,伸出三根手指指天异口同声保证道:“不会了不会了!放心!一定完成任务!”她们是隶属于剧院方的工作人员,第一次见人难免都有些生疏怯场。比起这两位的瑟缩,之前在平城沙龙时就认识的小李就松弛多了,毕竞在这近三个月的工作时间里他寸步不离,跟大家都已经混成了自己人。这会儿他语速快,小嘴跟炮弹似的簌簌往外飙射:“见过鬼难道还不怕黑吗?这一次剧院和我们四维这边儿各自都出了两套安保方案,陆总那也安排了人,我就还不信了!这还能出岔子!总不能来SD的各个都双拳能敌四手吧?"谈征给他逗笑了,掰着手指算了算安排在SD口的安保数量,“敌四手可不得行,敌四十手才勉强可以。”

“……“小李抱了下头。

数据流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都快忘了我名字怎么签了,感觉现在如果去重新测那个mbti的题目,我会变成i人,"温明稚趁乱悄悄逼逼了两句,又看向时千撒娇要抱抱:“我没什么胆量,需要你的保护。”

太久没有近距离面对这么多人了,作为社交暴徒的她居然有些意料之外的小\小怯场。

但最重要的还是情景重现前不可避免从心底涌出了点之前恶性事件留下的PTSD。

虽然她并不算是漩涡中心的当事人,但当事人想必心情更复杂,她是担心时千更难受,却碍于工作不好说。

十几年的感情了,时千也不笨,从她开口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伸手安抚般顺着她的脊背拍了拍,“没事的,没事的。”谈征从旁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屈起手指敲了下温明稚的脑门,“你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