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阳站立如松,眼神犀利如刀。
尽管他身着朴素无华的衣衫,却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力。
身为前鸿胪寺卿,他一人一杖,逍遥天涯,足迹遍布列国。
靠的不只是大武王朝赋予他的权力,还有那一身绝顶的武功!
“可恶……”
许苍捂着受伤的手臂,牙关紧咬,脸色阴沉无比。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然会杀出个聂阳来,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自从晋级九品武者武者以来,许苍一向自视甚高,几乎除了王爷和世子以外,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此时在聂阳面前,他却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聂阳那是一位太祖皇帝时期就成名的强者,手中的王杖栉节更是太祖皇帝亲赐的圣物,象征着无上的荣耀和权力。
曾有一人一杖杀穿一个小国的战绩!
只是近些年来,关于他的传闻日益减少了而已。
即便是晋王府,也不愿轻易招惹这样的存在。
“聂阳,此事与你无关,我劝您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许苍强忍着疼痛,试图以晋王府来震慑聂阳。
聂阳微微一笑,“我若说,这事我管定了呢?”
“你……”
许苍刚要说些什么,聂阳手中的王杖栉节就轻轻往地面上一杵。
“砰!”
地面瞬间炸裂开来,无形的罡气如同狂风一般,朝着周围疯狂扩散而去。
许苍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气息将自己牢牢锁定,如同枷锁一般,让他无处可逃。
“识相的就滚,别逼我亲自动手!”
面对聂阳的威压,许苍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虽然身居九品,但自知根本不是聂阳的对手。
于是,他咬了咬牙,狠声道,“沈川,今天算你走运,给我等着!”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遁逃而去。
来的时候有多嚣张,跑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这就跑了?”
沈川看着许苍狼狈的背影,眼中透出了诧异之色。
当初聂阳把柳生三郎玩弄于股掌之间时,他就知道聂阳不一般,可没想到连许苍这样的九品高手,都被他给吓跑了。
如此看来,聂阳的实力,不在沈天烈之下!
奶奶让他对聂阳恭敬一些,不无道理!
聂阳望着许苍逃离的背影,并未去追,转而对秦玉双道,“丫头,你没吓到吧。”
秦玉双闻言,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迅速下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小女秦玉双,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她心中明白,许苍刚才是冲着她来的,倘若真的被抓走,后果不堪设想。
“无妨,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聂阳淡然一笑道,“话说,我跟你们玉剑门的玉卿子还有几分交情呢。”
秦玉双只是出了一招半式,聂阳便认出了她的剑法路数。
秦玉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前辈,您认识我师祖?”
“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这时,沈川也赶紧下马,“聂前辈,您怎么会在这?”
“我家就在北边,正准备去城里打点酒,没想到碰见了你们。”
他曾身为朝中正三品官员,却不愿住在京都那繁华喧嚣之地,反而觉得京郊之地更加的惬意安静。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要不要我派人送您?”
“不必,我习惯了自己走。”聂阳淡然一笑道。
山河大川,冰山沙漠,他都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出来的。
说罢,王杖栉节挑起酒葫芦,独自一人朝着京都方向慢步走去。
“这九品高手都跟大白菜一样不值钱了吗?”沈川看着聂阳孤独的背影,对秦玉双问道。
他爷爷沈天烈是九品巅峰,许苍是九品,聂阳实力不祥……都说九品武者少,可他也不觉得,反而感觉九品遍地都是。
“因为这里是京都,是卧虎藏龙之地。除了京都,跑遍整个大武都不一定有几个九品。”秦玉双应答道。
“可能吧。”
沈川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了一丝精芒,“那个老家伙,今天的我沈川记住你了!”
许苍虽然没有伤到他,但也给了他一个十足的下马威。
他向来有仇必报,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就此算了!
“阿嚏!”
沈川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回事,是不是谁在背后念叨我?”
…………
大武朝南境,刘家村所在之地。
“呕……”
“呕……”
赵墨倚靠在一株大树之旁,胃中翻江倒海,疯狂地呕吐着。
他之所以如此狼狈不堪,皆因他随同刑部与大理寺的官员们,踏上了这片刘家村的埋尸之地。
宇文雄曾以刘家村瘟疫肆虐为由,大肆屠杀之后,掘坑掩埋,更放起熊熊大火,企图将一切罪证焚为灰烬。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大火虽将上层的尸体烧得焦黑,却未能殃及下层,那些尸体竟奇迹般地保存得相对完好……宇文雄做梦也未曾料到,此事竟会东窗事发,有人竟会掘地三尺,探寻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