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三十九章
圆弧形斩击并非冲着小野优那,而是她身后悄然凝聚的肉瘤状鬼物。小野优那转身时瞥见那团血肉正在再生,被斩断的触须溅出腐蚀性黏液。她果断地向右侧的枫树。
真的好恶心啊,掉san值了!
“退后!"少女剑士的呵斥伴着刀鞘横扫,小野优那被推到岩石后方。四道身影交错形成的包围圈里,再生完成的恶鬼膨胀成肉山,几十只复眼在溃烂的表皮上眨动。小野优那注意到最先出现的剑士左手拇指抵住刀,那是发动型的前兆。紧接着,肉山鬼突然从体表爆射出上百条粗壮的藤蔓,每一根都如成人手臂般粗细,表面还布满尖刺。小野优那藏身的岩石瞬间被这些藤蔓穿刺缠绕,原本坚硬的石头好似被巨力撕扯,眨眼间布满了不规则的撕裂豁口,石屑纷纷地控落。
不过少女剑士反应极快,手中日轮刀挥舞间,只见凛冽刀光如水幕般展开,试图阻挡这波凶猛的攻击。然而,在拦截下一波攻势时,汹涌的藤蔓来势太过迅猛,刀光虽凌厉,却难以完全抵御,部分藤蔓还是突破了防御,朝着小野优那迅猛抽去。
能量在血管里沸腾的灼烧感救了她。小野优那反应极快地贴着地面翻滚:“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坚定的呐喊剌破战场:“擅长喜欢你啊!“只看见粉红光刃从她掌心迸发,将后续的藤蔓群凌空击碎。过于羞耻了吧,剑士们的呼吸法同时停滞了半拍。肉山鬼趁机伸出蚯蚓状舌头卷住少女剑士脚踝,小野优那也没啥羞耻心了,她深吸一口气:“我血糖有点低。"紧接着,她看到自己手上亮起前所未有的强光:“因为你太甜了!”小野优那:害。
而这次的光爆形成环状冲击,肉山鬼的舌头齐根断裂。少女剑士翻身跃起时,小野优那注意到最先出现的剑士突然改变剑型,浪涛般的斩击层层叠叠涌向敌人:“集中攻击颈部!”
小野优那背靠的岩石突然崩裂,肉山鬼再次分裂出的藤蔓缠住她。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求生的本能让她大喊:“你是属兔的吗?"少女坚定的质问响彻战场:“怎么在我心里乱蹦啊!”
巨型光刃劈开藤蔓的刹那,四道水蓝色斩击同时切入鬼的脖颈。小野优那摔进积水的洼地,看着肉山鬼的头颅化为灰烬。可是少女剑士的日轮刀突然横在她咽喉处,面具后传来清冷的声音:“你不是鬼,但也不是普通人。”然后最先出现的剑士收刀入鞘,海浪纹羽织的衣服还在滴落鬼血。他摘下面具的瞬间,小野优那看到少年左脸的烧伤疤痕。“那个…“小野优那举起双手:“虽然很难解释,但请先别砍我!"她目光坦然,求生欲爆棚。
真热收刀后退半步,睛兔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未出鞘的日轮刀横在膝头:“你能看见紫藤花结界?”
顺着他的目光,小野优那忽然想起撞进紫藤花结界的瞬间,能量与某种净化之力产生的共鸣。
“师父。"真孤突然收刀退至岩壁阴影,老者从雾中现身的刹那,小野优那嗅到药草与铁锈混合的气息,那是长期与鬼作战浸染的血气。“你的能力与呼吸法共鸣了。"鳞泷的手指拂过被羞耻能量灼焦的树桩断面:“我需要你配合水之呼吸的阵型。”
战斗再启时,小野优那被编入真孩的侧翼掩护组。岩壁缝隙渗出淡紫色的雾气,小野优那的掌心抵住潮湿的岩石。地面突然隆起数道蜿蜒的裂痕,紫黑色藤蔓破土而出,表面浮动着血管状的纹路。真孤的日轮刀划出圆弧,斩断即将缠上小野脚踝的毒藤。
“注意主根!"鳞泷师父的斗笠在风中轻颤,鬼物的本体终于显露,一团被花根系包裹的赤红核心,如同跳动的心脏般鼓动着不祥的脉动。小野优那翻身跃上横倒的杉木,光刃扫过试图缠绕真孤的藤蔓群。被斩断的植物断面喷出青烟,腐蚀性汁液将落叶灼出孔洞。睛兔的刀锋掀起的劲风扫开袭来的毒花粉。
“羞耻能量准备!"真孩突然将日轮刀插入地面。小野优那会意地喊:“你属磁铁的吗?不然怎么把我吸得这么紧!"光刃与之交叠,两种能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震碎方圆五米的藤蔓。她们脚下的花突然绽放,顺着刀身攀援而上。鬼物发出尖啸,表面裂开六只眼瞳。鳞泷师父的刀锋终于完成蓄力,水刃环绕着紫藤花瓣,在空中组成旋转的花环阵。“退!“睛兔拽着小野的后领跃上高处的岩石。下方战场瞬间被水刃风暴笼罩,藤蔓在净化之力中化作纷飞的光点。真孤的刀尖精准刺入最中央的瞳孔,紫黑色外壳如蛋壳般层层剥落。
小野优那的光刃突然不受控制地暴涨,她本能地将其投向即将闭合的裂缝。粉红与湛蓝的能量在空中交织成螺旋,将残存的鬼物彻底绞碎。爆发的强光惊飞林间宿鸟,纷扬的紫藤花瓣混着洒落在众人肩头。当光芒消散时,真孩正用刀鞘支撑着身体喘息,发间沾着晶莹的露珠。睛兔默默掏出随身的手帕,轻轻擦拭她额角的汗珠。鳞泷师父的刀尖垂落一滴未散的水珠,倒映着剑士被朝阳勾勒的金色轮廓。晨雾在林间流转,小野优那跟着众人穿过最后一片紫藤花林时,膝盖的擦伤已经结出薄痂。青石板铺就的庭院里,扎着围裙的老妇人正在晾晒绷带,蒸煮草药的苦涩味混着紫藤花香扑面而来。
“伤口要用盐水洗。”“真孤从木廊阴影里提出个陶罐:“自己会处理吗?"小野优那刚要开口,忽然被老妇人按住肩膀。布满茧子的手捏着浸过药汁的棉团,不由分说按在她渗血的伤口上。
“疼疼疼。"小野优那倒抽冷,睛兔正在井边冲洗羽织上的血渍,闻言往这边瞥了一眼:“这里可不会考虑患者感受。”“但效果很好。"真孤已经换好干净的衣服,正在帮老妇人拧干洗好的绷带:“之前有人被毒牙贯穿腹部,在这里躺了三天就能挥刀了。“她忽然停住动作,目光落在小野优那试图藏起的右手,虎口处有道细长的灼痕。鳞泷师父的脚步声从回廊传来时,小野优那正被老妇人按着涂药膏。老人腰间多了串铜制药碾,手里提着个竹篾编的古怪装置:“下午开始特训。”“至少让人吃个早饭啊师父!"精兔的声音混着水流声传来。他拎着湿漉漉的羽织站在晾衣绳前,发丝还在滴水:“这孩子刚才战斗时消耗的是精神力吧?”大
小野优那终于理解"特训装置"的含义。竹篾编成的头箍连着五根细绳,末端拴着写了字的木牌,在风中晃出残影。
“集中注意力控制能量,同时避开这些干扰。"鳞泷师父调整着细绳长度:“真孩会随机拉动绳索,你要在木牌转到面前前熄灭光刃。”真孤跪坐在廊下操控绳索,木牌上的“甜心”“宝贝"等字样晃得小野优那眼前发花。当她失手烧焦竹篾时,睛兔突然往训练场扔了颗橡子。“战场上可没时间害羞。“他抱着日轮刀靠在枫树下:“试试用呼吸法控制节奏,吸气时凝聚,吐气时释放。”
小野优那抹了把额头的汗,突然发现鳞泷师父的药碾里装着晒干的紫藤花辩。老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往陶碗里添了勺深褐色药粉:“你的能量会灼伤自身经络。”
午后的训练夹杂着老妇人们晒被褥的拍打声。当真孤再次拉动绳索时,小野优那终于成功让光刃在木牌转到面前前消散。碎裂的竹篾纷纷扬扬地落地,她坐在晒得暖烘烘的青石板上,看着睛兔用刀柄帮老妇人勾下卡在树梢的衣服。等到了傍晚,麦饭的蒸汽混着紫苏清香漫过灶台,小野优那来到厨房,她帮忙用木勺搅动陶罐,余光发现真孩正用竹叶仔细包裹梅干饭团。少女剑士的手指沾着米粒,将酸梅核小心剔除,旁边的腌萝卜在碟里叠成小山。“师傅的牙口不好。“这个时候,睛兔突然出现在灶房门口,他顺手捞起个饭团咬了口,被酸得眉头打结:“这梅子是用醋泡过的?”真热抢回饭篮的动作不小心带翻了柴火,零星火星溅到睛兔的草鞋上:"偷吃的人活该被烫!”
吃过饭后,小野优那躺在晒过太阳的草席上,听着老妇人们浆洗衣物的捣衣声。庭院里的紫藤花在月光下泛着银晕,她举起右手,看着虎口处淡去的灼痕,突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竹刀相击的脆响。小野优那好奇走过去,纸门拉开条缝,睛兔正在指导两个少年调整握刀姿势。“腕部下沉。"他握着师弟的手纠正动作:“水之呼吸不是靠蛮力。”小野优那轻轻合上门,她摸到口袋里老妇人塞给她的艾草护身符,艾草苦涩的清香传来,她忽然想起地铁站拐角那家甜品店,似乎与记忆里的奶香重叠,